中西方兩大巨著《紅樓夢》和《追憶似水年華》,就分別在劇情和現(xiàn)實生活中,對我們展示,非結(jié)果性導向的世界,會生出怎樣的光景。
《追憶似水年華》法文原著有七千多頁,近300萬字。翻譯家周克希曾引用法國人自己所說過的名言:“人生太短,普魯斯特太長?!眮硇稳葸@部書的宏偉。
我們雖然沒讀完這本書,但我們大抵都聽過,故事一開始是主人翁將一塊“小瑪?shù)氯R娜”(或譯馬德蓮蛋糕)放進茶水,準備泡軟后食用。
結(jié)果,“帶著點心渣的那一勺茶碰到我的上顎,頓時使我混身一震,我注意到我身上發(fā)生了非同小可的變化?!苯酉聛恚蒸斔固卦跁械降自谧窇浭裁??
是個女孩子,以及圍繞在女孩子身邊的親戚、朋友、時代、生活、細節(jié),等等。普魯斯特雖然寫得身歷其境,寫得蕩氣回腸。但是,作者本人明明是同志呀。
他愛的不是蛋糕泡茶,或者什么女孩子之類的。他愛的是曾經(jīng)當過他司機的花美男,他還寫下他希望自己是他手上“方向盤”的白紙黑字呢。
我說,那個,這樣的結(jié)果,不是讓人很無語嗎??墒?,這有損到這本經(jīng)典的世界地位嗎?顯然沒有。成就驚人,結(jié)果嚇人,僅此而已。
那么,中國四大名著之首《紅樓夢》的非結(jié)果性導向,又該怎么說呢?
《紅樓夢》的頁數(shù)跟字數(shù),沒有《追憶似水年華》多。但是,勝在,人多。
王熙鳳說榮府中:“上下幾百男女”。賈寶玉說:我家上上下下“有幾百女孩呢!”
按照《紅樓夢人名索引》的統(tǒng)計是:623人。最近出現(xiàn)更細致的數(shù)字是:有姓名有稱謂的有732人,無姓名稱謂的有243人。
也可以說,《紅樓夢》里面就是三種人:好人,壞人,癡人。
《大英百科全書》說:《紅樓夢》是一部非常卓越的作品,它的情節(jié)復(fù)雜而富有獨創(chuàng)性。王國維認為:《紅樓夢》,哲學的也,宇宙的也,文學的也。
有人說它是歷史小說,說它是1人情小說。不管有沒有讀過,每個中國人心中都有一本自己的《紅樓夢》。
那么,這部作品到底在說什么?
故事剛開始就有一僧一道,其中的跛足道人唱著《好了歌》。開頭是:“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經(jīng)過近千號人物在80回里來回的折騰,已經(jīng)出家的主人翁寶玉,最后跟著一僧一道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銜玉而生又如何?被幾百男女伺候著長大又如何?
賈府指望寶玉得到功名,寶玉指望跟黛玉成婚,書中幾百人希望這個希望那個,最后只得到“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
作者曹雪芹在寶玉走入幻境時,特別強調(diào)了他所看到的對聯(lián)寫著:“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這里,根本就在明示一個道理:生活中的計較,是沒有用的。
因為真就是假,有就是無。開始,就是結(jié)束。結(jié)束,就是新的開始。
生活不要計較,并不代表我們就不能對自己有期望。別人是別人,我是我。因為,只要我確信“我的未來不是夢”,并且享受這個過程,就足矣。
畢竟,生命,還是很值得去慢慢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