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旗

公元690年，武則天登基稱帝后，重用酷吏大興告密之風(fēng)，一時間整個朝堂籠罩在白色恐怖之中，大臣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

時值狄仁杰被貶在彭澤做縣令，干了幾年后，終于又有機會調(diào)回朝廷了。這要多虧了他的好朋友婁師德。婁師德為人正直，他在朝堂上幾次向武則天推薦狄仁杰，說狄公才華橫溢，斷案如神，應(yīng)該調(diào)回朝廷委以重任才好。

武則天也深知狄仁杰的才能，原本就想找個機會把他調(diào)回，如今婁師德一提，她自然很高興?？赊D(zhuǎn)念一想，她又產(chǎn)生了疑慮，倘若二人結(jié)黨營私、聯(lián)手擁唐又該如何是好？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默許了。

武則天默許后，婁師德連忙給狄仁杰寫信報喜。狄仁杰接到喜報心花怒放，可仔細一思量，頓時感覺后脊背直冒冷汗。他給婁師德回信道：婁兄欠考慮，您向皇上推薦好朋友，皇上是什么人？那是人精啊！難道您不怕她給您扣上結(jié)黨營私的帽子嗎？婁師德接到回信后，不以為然。

狄仁杰到任后，果然發(fā)現(xiàn)婁府周圍多了幾雙監(jiān)視的眼睛。他知道，酷吏鷹犬的魔爪開始伸向婁師德了。他一門心思想替婁師德解圍，決定開始“恩將仇報”。

狄仁杰只要逮著機會，就向武則天說婁師德的壞話。他說：“婁師德鎮(zhèn)守邊疆還行，在朝廷任職簡直是小材大用！”“婁師德為人狡詐，做人小氣，不堪重任！”……直到有一天，連武則天也聽得發(fā)毛了，就反問他：“你覺得婁師德有知人善任的本事嗎？”狄仁杰大言不慚地回道：“臣眼拙得很，實在是看不出他有半點知人善任的能耐！”武則天聽了心中竊喜，卻一臉嚴肅地說：“我任你為宰相就是婁師德推薦的，照你說的那樣，那么是你錯了還是他錯了？”狄仁杰一聽，心里的一塊石頭落地了，他明白武則天已經(jīng)對二人是否是同黨，做出了否定的回答。他連忙匍匐在地，大聲喊道：“臣知錯了，臣冤枉了婁兄，愿皇上恕罪！”

沒過幾天，婁府周圍那些監(jiān)視的眼睛不見了，婁府的危機也終于解除了。

選自《文史博覽》

（段明 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