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麒麟
近來起得早,因而有充裕的時間逛一會兒早市,初衷是解決早飯問題,順便積攢一些步數(shù)。
這邊,老師傅將事先備好的面團搟制成長約10厘米、寬約2厘米具有一定厚度的長條,將兩條摞在一起,用竹筷從中間壓實、壓緊,雙手輕捏兩頭,旋轉(zhuǎn)后拉成長30厘米左右的長條,放入八成熱的油鍋中,邊炸邊翻動,面條迅速膨脹、豐滿,散發(fā)出金黃色的濃香。小攤的另一側(cè)是烙制大餅的,一位大嬸揉捏著乒乓球大小的面團,裹入餡料再搟制成直徑約8厘米的薄餅,順手貼在一旁的鐵桶內(nèi),過會兒給面餅翻個身,稍等片刻便撈出來,攤在鐵桶邊緣上,出售時只問一句:“幾個,咸的、甜的?”而這一連串的動作通常是難以看全的,因為攤前總是擠滿了人,能快速買全大餅和油條,再帶上一杯豆?jié){的話,已然不錯。
我常去的還有一家餛飩店, 不只是賣餛飩的一家店。早上趁著城管還未出動,他們會在門口擺兩張小圓桌,雖然頂著太陽,空間又極為逼仄,但若不等上一時半會兒,這兩張桌子你是輪不上的,遑論店里面有冷氣的雅座了。所以,通常,我是打包帶走的。因店里坐滿了人,服務(wù)人員又要來回遞送各色早餐,所以,要求打包的人被“趕”到了靠近后廚的位置,這樣一來就可以看到餛飩的烹制過程了。燒餛飩的一般是位30歲左右的女人,她大致估算下份數(shù),將餛飩下鍋,然后在一旁的條形桌上將瓷碗與紙盒依次排開,用極快的速度在每碗中放入食鹽、味精、紫菜、辣粉、蔥花等佐料,然后就是分餛飩了。此時,如果又有人點了餛飩,那么也就一起分,每個人拿到的餛飩多少不一,但似乎也沒人為這計較過什么。
而賣面餑餑的大叔最是熱情了 ,總趁著制作的過程與客人寒暄上兩三句,每個人都像是他的熟人,有不著急走的還會在他邊上駐留一會?!澳闶窃袐D, 給你挑個最大的雞蛋”“懷孕了,辣醬就不給你放了”“這些都是自家做的小菜,酸爽可口,免費加哦”……每次的臺詞都不大一樣,都是生活的一味佐料。至于老臺門那樣的店鋪,我很少去,總覺少了一些地氣。
早餐攤是熱火朝天的。這個熱有三層,一是連日的似火驕陽讓空氣中彌漫著消散不去的熱氣、暑氣之熱;二是各種鍋具、餐具里散發(fā)出來的熱氣、烹飪之熱;三是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市井之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