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祎楠
麥地仰望著天空,那里有他留存的笑容。他不會忘記“麥地對光芒的情義”,麥地也不會忘記,那個有風有雨、有光有云的日子,他一直在那里。
你從遠方來,我到遠方去
遙遠的路程經(jīng)過這里
天空一無所有
如何使我安慰
我喜歡這首詩,卻無法言說其中的含義——好似心中某根弦被觸動了,有一種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聲音在周圍蕩漾;或許是驗證了詩是遠方的感覺,抑或產(chǎn)生了某種共鳴。
海子從查灣來,想到哪里去?抬頭看天,天空卻一無所有。傷感頓時席卷而來,我的眼淚淹沒了詩句,你卻“琴聲嗚咽,淚水全無”。
痛定思痛,你的痛是最痛的痛,是一種博大的痛,是以一己之力與整個喧囂世界搏斗的痛。白天的天空空空的,人的心也空空的。是誰導演了這場虛無飄緲的人生大戲?人或許生來就是易悲傷的物種。過去之人不可追,現(xiàn)在之心不可安,將來之事不可知。這是萬古之愁,是不會變的。我們每個人都必須獨自面對生命的孤寂與蒼涼,必須“只身打馬過草原”。
1989年3月26日,你穿著鞋走在大地上,雖心有巨石,腳步卻帶風帶雨。你一路跨過“眾神死亡的草原”,跨過“陳尸于地的骸骨”,跨過馬群,跨過閃電,最終躺在冰冷的鐵軌上,忘了起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無力償還什么。日子像被刀割過一茬的麥子,再長出來時,已經(jīng)青黃不接。思念如焚燒麥草時升起的炊煙,綿綿不絕。深深愛著你的人們啊,就像深深愛著一片麥地,傾注了所有的愛、希望、淚水!
海子走時,他的身邊有一個金黃色的橘子?;蛟S那個橘子就是他心中的太陽,照耀著他。
編 輯 絮 語
海子的詩中,藏著他的一百種面孔。他為無數(shù)人點亮了光芒,自己卻迷失在黑暗里。我喜歡作者對那個金黃色橘子的解讀,相信那也是他心中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