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克斯·奧伊勒

繪圖/Juan Esteban Rodriguez

我們置身于一場革命中已近十年。

2010年，Betterment開啟了其自動化投資服務。幾年之內，“智能投顧”像亞馬遜摧毀零售業(yè)那樣威脅著金融服務行業(yè)。復雜算法承諾可以為大眾提供定制的投資組合，僅收取人工顧問四分之一的價格。

在此前我們關于智能投顧的一個封面故事中，時任Wealthfront公司CEO的Adam Nash預測，“未來十年內，每個人都將使用某種形式的自動化投資服務?！?/p>

“它就像上世紀90年代的電子商務?！彼敃r說。但與那些零售商對線上挑戰(zhàn)反應遲鈍不同，一些傳統(tǒng)的金融機構已經在對數字初創(chuàng)企業(yè)進行反擊。

如今，先鋒集團（Vanguard）的自動化產品資產達到了1120億美元。嘉信理財集團（Charles Schwab）以330億美元排名第二。Betterment仍然引領獨立玩家，資產倉位為145億美元。Wealthfront公司稍微落后，資產為110億美元。

Nash現(xiàn)在是風險基金Greylcck Partners的風險投資家，并且是Acorns——一個針對新投資者的儲蓄和投資產品——的董事會成員?！熬拖耠娮由虅盏脑缙陔A段一樣，有一些老牌企業(yè)在技術方面投入了大量資金，但它們這是個例，而不是規(guī)則。大多數零售企業(yè)投資不足?！盢ash說。

今天，所有的資產管理公司、銀行和券商至少都在開發(fā)某種形式的智能產品，而且許多人已經開始自己的工作?？偛课挥谛聺晌髦蓠R丁斯維爾的分析公司Backend Benchrnarking也是智能投顧公司排名的出版商。它追蹤了28家現(xiàn)有的智能投顧服務供應商，有的是獨立專營公司，有的是傳統(tǒng)公司的子公司。

這些初創(chuàng)企業(yè)已迫使銀行和券商用超越以往任何時候的速度，接納新技術;與此同時，現(xiàn)有玩家又在推動機器人行業(yè)把更多傳統(tǒng)服務也納入產品服務麾下。2017年，Betterment還在其產品中添加了人工咨詢。

但這場革命被過度夸大的一個跡象是：自動化并未令人類顧問的崗位大量減少。Cerulli Associates估計，截至2016年底，全美有311223名顧問，比2010年的319452名減少不到3%。

這對投資者來說是一個很好的結果，在財務咨詢方面，他們現(xiàn)在擁有比以往更多的選擇，且成本更低。唯一的問題是機器人技術的投資策略仍然不透明，并且沒有可量化的方式來選擇使用哪種服務。

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

《巴倫》與Backend Benchmarking一起發(fā)布了主要智能投顧公司的第一個排名，它使用了業(yè)績數據和易用性、財務規(guī)劃能力這樣的定性指標。

這一首次亮相的產品包含了在Backend有兩年業(yè)績記錄的10家智能投顧公司。隨著新玩家的增長，這個名單將會增長（《巴倫》的財務顧問排名需要七年的業(yè)績記錄）。

參與排名系統(tǒng)建立的Ba&end Bench-marking公司的研究分析師David Gold-stone認為，雖然先鋒和嘉信在吸納資產方面占據主導，但推動技術發(fā)展的仍是Wealthfront、Betterment以及其他獨立智能投顧公司。Backend擁有所有主要智能投顧公司的賬戶，因此Goldstone對行業(yè)動向的看法舉足輕重。

“對于那些尋求高質量數字線上體驗的人來說，獨立智能投顧公司比行業(yè)大佬領先一步?！彼f。

最近幾個月，智能投顧進入了一個新的、更成熟的階段。炒作已經讓位于充滿競爭的現(xiàn)實。兩個早期參與的玩家Hedgeable和LearnVest已經放棄在智能投顧方面的雄心。

Hedueable采取了獨特的自動化咨詢方式，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主動型基金經理，而非通常采用被動投資策略的典型智能投顧?！安捎酶唵巍⒏ㄓ玫耐顿Y組合的智能投顧公司獲得了更好的回報?！盉ackend Benchmarking的CEO兼創(chuàng)始人KenSchapiro說。

Backend Benchmarking公司通過一系列指標進行評分：其中定量指標占50%比重，定性指標占50%。

圖：智能投顧公司評分指標

數據來源：Backend Benchmarking 制圖：張玲

這一直是先鋒基金的方式。先鋒以通過廣泛的低成本基金捕捉多元化市場敞口而聞名。先鋒的智能投顧投資組合中只有五只ETF，其方法已取得成效。先鋒的類智能投顧產品，即個人顧問服務（Personal Advisor Services，PAS），在我們的初始排名中名列第一。

雖然先鋒的技術仍落后于數字初創(chuàng)企業(yè)，但該基金通過業(yè)績彌補了這一點。其股票投資組合在過去兩年中年化回報率為15.1%;固定收益部分的回報率為0.2%，整體投資組合年化回報率為9.1%。

Betterment圍繞財務規(guī)劃和人工咨詢提供了一系列令人印象深刻的服務，排名第二。

《巴倫》與進入排名的10家智能投顧公司中的9家公司的管理人員交談過（Wealthfront拒絕高管接受采訪，但其發(fā)言人指出該公司公開發(fā)布其業(yè)績）。他們有很多共識，也有一些獨特洞見。在業(yè)績較弱的供應商中，有一個典型的缺點是跟蹤期太短，而投資組合更多的是側重稅務效率而不是純粹的績效。這有其合理性，但不應忽視業(yè)績表現(xiàn)。

對為什么只要求兩年業(yè)績記錄，Schapiro說：“這就是我們現(xiàn)在所擁有的最好的數據。這些類型的產品還沒有足夠長的時間提供三到五年的業(yè)績數據?！?h3>第1名：VanguardPAS

先鋒（Vanguard）的“個人顧問服務”（PAS）數字顧問平臺采用混合方式，并設置了最低5萬美元的高賬戶額度。不同于傳統(tǒng)的線上調查問卷，先鋒的顧問會幫助客戶創(chuàng)建財務計劃并設置資產配置，從那里開始，PAS將提供技術驅動的支持，但資產配置變更等類似變動仍然是通過人工顧問進行。

大多數智能投顧行業(yè)已轉向混合方法，將人類顧問融人了數字化建議。在排名中，只有Wealthfront Acorns和總部在拉斯維加斯的WiseBanyan堅持采用純數字方式。“我們按他們的要求提供服務，”先鋒PAS的負責人Phil Korenman說，“投資者越來越精明，他們知道他們要購買的咨詢是什么。我們也知道我們不得不以低價提供建議，我們知道技術是實現(xiàn)這一目標的關鍵推動因素?！?/p>

當該服務在2015年推出測試版時，它管理的資產有170億美元，這得益于自先鋒基金賬戶自主轉移過來的資金。

第2名：Betterment

Betterment的CEO兼創(chuàng)始人Jon Stein在2010年的TechCrunch Disrupt大會上發(fā)表演講時，他是一名30歲的企業(yè)家。如今，該公司是最大的獨立智能投顧公司之一，管理著37.5萬個客戶的145億美元。公司沒有最低賬戶額度，并對其第一層服務收取0.25%的資產費用。由于有充足的自動存款、再均衡調整、稅收損失收割（Tax-loss Harvesting）和通過市政債券獲得的稅務節(jié)約（tax efficiency），它在“性能”類別的排名最高。

Betterment和其他獨立智能投顧尚未經歷熊市，但2018年的波動性已經為他們的能力提供了最佳測試。

“我們很幸運，因為我們的客戶在波動期間通常表現(xiàn)得非常有智慧，我們也提供了很多關于繼續(xù)堅守的建議。在2018年早些時候市場重挫時，我們實際上看到存款數量是提款的三倍。很多人都把它當作買人機會?！盨tein說。

最近，Betterment的致命弱點出現(xiàn)了。其兩年的年化股票回報率為8.6%。在根據Backend的標準化回報率指標中，它在10個智能投顧公司中排名第7。

當涉及到退休投資時，斯坦認為“兩年的時間段太短，無法作出任何判斷。即使是10年的時間也很短暫”。

“你無法控制市場表現(xiàn)，可根據個人隋況進行合理和多樣化配置。”他說。

第3名：SigFig

SigFig于2007年開始做賬戶整合服務，讓平臺詳細了解客戶行為，2014年推出自動化顧問平臺。該公司在客戶體驗方面得分很高，包括其加載流程和風險調查問卷。

該服務商提供直接面向消費者的產品，并且像一些競爭對手一樣，也將其技術出售給銀行機構。

第4名：E*Trade Core Portfolios

E*Trade投資產品高級副總裁Rich Messina指出，他的公司在股票和期權交易方面扮演著“初始數字顛覆者”的角色。“我們公司—直保留著這一傳統(tǒng)。”

兩年前首次推出其智能投顧產品后，E*Trade繼續(xù)改進該產品，現(xiàn)稱為核心投資組合（Core Portfolios）。該公司已將其風險調查問卷縮短為僅七個問題，并提供了社會責任和智能測試投資組合（socially responsible and smart-beta portfolios）的選項。

第5名：Schwab Intelligent Portfolios

嘉信（Schwab）的Intelligent Portfolios智能投顧平臺不收費，另一個Intelligent Advisory收取0.28%的費用，可不受限制地獲得理財師服務。嘉信旗下管理的1萬億美元自主資產中的大部分都在這兩個平臺。嘉信在客戶能否獲得專屬人工顧問方面，得到了高分。

Betterment前高管Cynthia Loh去年加入了嘉信?！坝行┦虑榧夹g可以做得更好。比如再平衡、稅收損失收割以及全天候管理資產配置。這些最好交給技術，所以就不會錯失市場動向?！?/p>

嘉信指出，亞馬遜已經提升了對數字體驗的期望值。嘉信發(fā)言人最近告訴我們：“我們正在與亞馬遜的購物體驗競爭——他們可以預測你想要的東西?！?/p>

Loh表示，在2018年2月的波動期間，他們向客戶傳遞了很多信息?！爸悄芡额櫺袠I(yè)沒有經歷過低迷。當這些經濟衰退發(fā)生時，人們對ETF和自動化投資存有疑問?！彼f。

其他公司

排名墊底的三家公司因其業(yè)績不高。過去兩年，Acorns作為一個使用類智能投顧的自動化ETF的平臺，部分受到了對房地產投資信托基金敞口的影響。該公司表示，已經減少了這部分配置。2018年初至今，Acorns實際上是Backend跟蹤的智能投顧公司中表現(xiàn)最好的。

黑石（BlackRock）旗下的Future Advisor也因其國際股票的重倉敞口——該公司稱其有助于投資組合多元化——以及短期抗通脹美國國債而受到拖累。Future Advisor的首席運營官Kameron Rezai表示：“我們的觀點是，它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笑到最后，只是過去兩年還沒有做到。”

隨時做好準備也是Personal Capital強調的主題。在Backend追蹤的該公司的投資組合中含有24只ETF，是通常的智能投顧投資組合的兩倍。而且它是Backend追蹤的唯一有大宗商品敞口的平臺，只不過最近表現(xiàn)一直不是那么理想。

Personal Capital咨詢服務執(zhí)行副總裁Kyle Ryan說：“這完全是為了實現(xiàn)多樣化，并創(chuàng)建一個在全市場周期（牛市和熊市）中都有良好表現(xiàn)的投資組合?！?/p>

（翻譯：唐菁徽，編輯：康娟，本文首發(fā)于2018年7月30日《巴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