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波中金石化有限公司,浙江 鎮(zhèn)海 315203)
近幾年,隨著環(huán)保壓力增大,如何實現(xiàn)石油焦高效清潔利用也是各企業(yè)當前的重大攻關項目,金陵石化自2005年開始在水煤漿中摻燒一定比例的石油焦,以此來實現(xiàn)清潔利用,隨后相關企業(yè)也逐漸向氣化爐原料中添加石油焦,齊魯石化和安慶石化分別于2008年、2012年開始摻燒石油焦。
2015年,寧波中金氣化裝置(以下簡稱本裝置)在運行一段時間后也逐步摻燒石油焦,本裝置采用具有國內自主知識產(chǎn)權的多噴嘴對置式水煤漿加壓氣化技術,氣化爐操作壓力1.5MPa(g),投煤(焦)量850t/d。作為國內運行壓力最低、首次摻燒石油焦的多噴嘴氣化爐,在裝置運行的過程中出現(xiàn)了碳轉化率低的現(xiàn)象,即使在使用全煤的工況下,碳轉化率也很難達到大于98%的行業(yè)平均水平,本裝置全煤工況下碳轉化率在95%~97%之間。在摻燒的過程中,特別是石油焦的摻燒比例大于40%后,氣化爐的爐壁溫度多次出現(xiàn)超溫現(xiàn)象,而且系統(tǒng)的水質難以控制,對氣化爐的長周期運行產(chǎn)生了嚴重影響。因此,如何科學、有效地摻燒石油焦成為本裝置亟待解決的問題。
碳轉化率是指水煤氣中的碳元素含量與入爐碳元素含量的比值。作為衡量氣化反應深度的一個指標,碳轉化率高,能證明氣化反應深度高,氣量多,氣化爐運行經(jīng)濟;反之,氣化爐運行不經(jīng)濟。從已運行的多噴嘴氣化爐工業(yè)裝置來看,碳轉化率基本大于98.5%,而GE氣化爐相對低一些,處于95%~96%(見表1)。本裝置在運行初期發(fā)生了氣體組分異常的事件,在全煤的工況下CO2較同類型裝置多出3%,碳轉化率也很難達到已運行工業(yè)裝置的水平(見表1)。在CH4400mg/m3時,取樣分析圓球狀渣中殘?zhí)?%,同6.5MPa氣化爐相比略有差別。在摻燒石油焦后系統(tǒng)運行異常更加顯著,幾乎未發(fā)現(xiàn)圓球渣,且水煤氣的發(fā)氣量也比應發(fā)氣量低15%。
表1 不同裝置碳轉化率
在煙煤與石油焦比例為7∶3以及全煤工況下,碳轉化率計算時可出現(xiàn)異常。
1.1.1 煤與石油焦比例為7∶3工況下碳轉化率
水煤氣中碳元素含量:
F1×A1×(A3+A4)/22.4
130 000×0.476×(0.489+0.148)/22.4
=1 759kmol
入爐煤漿碳元素含量:
(F2×ρ1×C1×1 000×A5)/12
(44.4×1 177×0.605×0.778 4)/12
=2 051kmol
碳轉化率=水煤氣中碳元素含量/入爐煤漿碳元素含量=1759/2051=85.8%
1.1.2 全煤工況碳轉化率
水煤氣中碳元素含量:
F1×A1×(A3+A4)/22.4
=127 000×0.45×(0.439 5+0.193)/22.4
=1 614kmol
入爐煤漿碳元素含量:
(F2×ρ1×C1×1 000×A5)/12
(40.4×1 200×0.581×0.71)/12=1 666kmol
碳轉化率=水煤氣中碳元素含量/入爐煤漿碳元素含量=1 614/1 666=96.9%
式中,F(xiàn)1為水洗塔出口水煤氣流量,Nm3/h;A1為干基水煤氣含量,%;A3為干基水煤氣中CO含量,%;A4為干基水煤氣中CO2含量,%;A5為煤漿中碳元素含量,%;F2為入爐水煤漿流量,m3/h;ρ1為入爐水煤漿密度,kg/m3;C1為入爐水煤漿濃度,%(w)。
通過計算發(fā)現(xiàn),在煙煤與石油焦的比例為7∶3的工況下碳轉化率僅為85.7%,即使在全煤工況下也僅僅為96.8%,與GE水煤漿氣化爐接近。通過碳轉化率發(fā)現(xiàn),隨著石油焦摻燒比例的提高,碳轉化率呈下降趨勢,因此,在摻燒石油焦的比例上應加強管理,嚴格控制石油焦的摻燒比例。金陵石化(操作壓力4.0MPa(g))在摻燒石油焦后碳轉化率也呈現(xiàn)下降趨勢(見表2)。
表2 金陵石化不同摻燒比例下的碳轉化率
當石油焦摻燒比例達到40%時,碳轉化率僅為79.54%,摻燒石油焦后,碳轉化率低的主要原因為氣化過程中比表面積越大,氣化原料與氣化劑接觸的機會越大,從而加快氣化反應速率,摻燒石油焦后比表面積小是碳轉化率低的原因之一。再者,石油焦的石墨化程度高,石墨化程度越高,碳的有序化程度就越高,碳原子的反應活性差。因此,石油焦的石墨化程度較高是氣化反應速率慢、碳轉化率低的另外一個重要原因[1]。
由此可見,不論是低壓氣化還是高壓氣化,在摻燒石油焦后碳轉化率低是普遍現(xiàn)象,同時筆者還發(fā)現(xiàn),摻燒高比例石油焦后,隨著摻燒比例的提高,低壓氣化爐運行的經(jīng)濟性越差,通過表2看出,在石油的摻燒比例大于40%后,氣化爐運行的經(jīng)濟性和摻燒30%的經(jīng)濟性形成明顯差別。表3是在煙煤∶石油焦為7∶3的工況下,產(chǎn)115 000Nm3水煤氣所需煤漿為37m3,略低于全煤工況。但是在煙煤∶石油焦為6∶4的工況下,所需煤漿為39.6m3。同樣的發(fā)氣量,摻燒高比例石油焦的工況下反而需要更多的煤漿,造成了較大的資源浪費。
通過將6∶4工況下的煤漿濃度折算為58%,所需煤漿流量為40.5m3,(在不考慮碳元素含量誤差的前提下)與7∶3工況對比,可節(jié)省干基煤2 436kg/h,即在相同產(chǎn)氣量的工況下,7∶3比6∶4摻燒比例少消耗原煤2 436kg/h。以原煤全水含量10%進行計算,得出收到基原煤為2 700kg,當前原煤市場價格在900元/t,則節(jié)省資金為2 430元/h,年可節(jié)約資金(按8 400/h計算)約2 041萬元。因此,7∶3的摻燒比例最優(yōu)。
從現(xiàn)有文獻看,大部分資料認為壓力對碳轉化率沒有影響,但是工業(yè)運行數(shù)據(jù)卻體現(xiàn)了壓力對碳轉化率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2]。不同壓力下渣中可燃物的含量見表4。
表4 不同壓力下渣中可燃物的含量
通過表4看出,不同壓力下渣中可燃物含量不同,間接反應出了氣化爐的碳轉化率低。首先,低壓工況下氣化爐內表觀流速較大,物料停留時間變短,反應不充分便隨水煤氣離開燃燒室,造成碳轉化率低;其次,在高壓條件下合成氣的密度和黏度遠大于低壓條件,低壓條件下合成氣密度、黏度下降,煤粉顆粒間碰撞衰減嚴重,湍流脈動減弱,不能充分有效混合,顆粒參與回流程度降低,造成碳轉化率降低。
綜上所述,本裝置想要保持較高的碳轉化率,必須嚴格控制石油焦的摻燒比例為7∶3,同時盡可能維持高負荷、高壓力,以此來增加顆粒的反混程度,提高碳轉化率。
全煤工況與摻焦比例30%工況下氣化爐的爐壁溫度見表5。
表5 全煤工況與摻焦比例30%工況下氣化爐的爐壁溫度
通過表5可以看出,在摻燒石油焦后氣化爐的爐壁溫度普遍上漲,當摻燒比例為40%時,氣化爐多次出現(xiàn)爐壁溫度超溫現(xiàn)象,氣化爐被迫減負荷,僅2015年6月23日至7月30日期間(摻燒比例為40%石油焦),氣化爐降負荷達15次,超溫停1對燒嘴2次,占異常工況的80%。分析造成壁溫升高的原因有以下幾個:①石油焦的反應活性較差,為了維持氣化爐溫度以及提高石油焦的反應活性,必須維持較高的氧煤比,以此來提高氣化爐的操作溫度,這是壁溫升高的客觀條件;②由于石油焦的摻燒比例高導致爐內灰分少,造成爐壁掛渣厚度減薄。侯國君[3]在對流床氣化熔渣理化特性及水冷壁傳熱規(guī)律的研究中發(fā)現(xiàn)(見圖1),渣層表面溫度為1 500℃,渣厚度為8mm時,SiC耐火材料最高溫度高達1 271℃,最低溫度為1 158℃,平均溫度為1 233℃。隨著渣層的厚度增加,溫度快速下降,厚度達到20mm,最高和最低溫度分別降為1 038℃和948℃,平均溫度也降低至1 007℃。證明了渣層厚度對壁溫的影響。③碳轉化率低,導致壁面很難捕捉到灰顆粒,造成爐壁溫度升高。在煙煤∶石油焦為7∶3工況下,碳轉化率85.7%,接近臨界碳轉化率88%。一般來講,煤焦顆粒碰到液態(tài)渣層表面時,則被渣層表面捕獲,而碰到位于渣層表面未反應的煤焦顆粒時,則反彈回氣流而不被捕獲[4]。壁面對焦炭的捕集率是焦炭的碳轉化率的函數(shù),當焦炭顆粒的碳轉化率小于88%時,大部分內在礦物暴露在顆粒的表面,使其黏度迅速增加,從而導致捕集率迅速增加,被壁面捕捉的焦炭顆??赡苓M入渣層的內部使其無法進一步反應,不利于提高碳轉化率,這也是摻燒高比例石油焦工況下壁溫超溫的重要因素。
圖1 SiC耐火材料的溫度分布
摻燒石油焦后系統(tǒng)帶灰嚴重,在對旋風分離器混合器灰垢分析發(fā)現(xiàn)其殘?zhí)?0%。也就是說明,因摻燒比例過高而未反應的焦炭顆粒被帶到后系統(tǒng),由于焦炭顆粒的密度較小,不容易沉淀,反而容易漂浮在水面上,隨氣流夾帶進入后系統(tǒng)。再者,在高比例摻燒石油焦的過程中,因為灰分相對較少而不足以將未反應的碳進行包裹,導致其直接裸露在外部,碳與碳之間不能團聚,無法形成較大的顆粒。通過對摻焦期間帶入后系統(tǒng)的細渣進行分析發(fā)現(xiàn),表面積平均粒徑[D3,2]為1.925μm。而上海焦化表面積平均粒徑[D3,2]為43.876μm,兩者差別近20倍(見圖2)。小顆粒之間相互吸引,使顆粒成膠狀漂浮在水中,無法形成較大顆粒沉降??梢?,在摻燒石油焦后煤漿粒度過細會加劇系統(tǒng)帶灰。
圖2 細渣表面積平均粒徑
水洗塔作為除灰的重要設備,通常為板式塔結構,4~6層全固閥或泡罩+固閥塔板,頂部設旋流板進行氣液分離,入塔粗煤氣含灰量約為出激冷氣含灰量的10%,出塔粗煤氣含灰量要求小于1mg/Nm3。實驗研究表明,粉煤燃燒時顆粒在0.1~1μm 間,占飛灰總量的0.2%~2.2%,微米、亞微米顆粒 (顆粒個數(shù)/Nm3氣體)洗滌效率不足50%。而本裝置0.1~1μm顆粒數(shù)量占到總量的18.47%,遠大于2.2%[5],且水洗塔很難完全去除這種微米、亞微米級的顆粒(見表6),進而加大了向后系統(tǒng)的帶灰量,縮短了氣化系統(tǒng)的運行周期。
表6 各層塔板洗滌效率分析
在摻燒石油焦后氣化裝置出現(xiàn)了碳轉化率低、氣化爐爐壁溫度超高致多次停車、氣化爐帶灰嚴重等問題,通過分析、計算相關數(shù)據(jù),得出以下結論。
(1)在相同發(fā)氣量下,石油焦摻燒比例為30%的工況所需煤漿體積最小,其爐壁溫度在可控范圍內,不會出現(xiàn)壁溫超溫現(xiàn)象,且后系統(tǒng)帶灰現(xiàn)象也得到了有效控制,本裝置在石油焦摻燒比例為30%的工況下運行最穩(wěn)定。
(2)高比例摻燒石油焦期間,特別是石油焦中細粒子含量較多時,水洗塔很難將微米以及亞微米顆粒完全除去,因此,在摻燒石油焦期間應嚴格控制水煤漿的粒度分布,減少向后系統(tǒng)帶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