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中國社會科學院發(fā)布的《休閑綠皮書:2017-2018年中國休閑發(fā)展報告》建議,2030年實現(xiàn)“做四休三”工作制,即每天工作9小時,每周工作4天。這一“喜大警奔”的建議得到了不少網(wǎng)友支持。
工作四天能領五天的薪水
在公司首次試驗四天工作制的第一個長周末,柯爾斯頓·泰勒感覺有點兒抓狂。這三天里,她洗了一大堆衣服,除了花園的雜草,擦了窗戶,還修剪了草坪,就像經(jīng)歷了一場家務颶風。作為單身母親,能夠和21個月大的兒子共度更多時光本來是件美好的事,但到第三天快結束時,她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事實上,我覺得第三天很難熬。我把自己累壞了。我還沒有把這種長周末當作生活的常態(tài)。我在想,不知道下一個長周末會是什么時候,所以我最好把一切事情都干完。我覺得自己干得不夠好,但這一天真是非常高效?!碧├招χ嬖V英國《衛(wèi)報》。據(jù)《衛(wèi)報》報道,泰勒在新西蘭信托公司Perpetual Guardian工作。該公司有200多名員工,從今年3月初開始了為期兩個月的四天制工作制試驗——員工每周工作四天,卻能領到五天的薪水。
“一些員工因為完成工作的時間變短而感到壓力重重?!痹摴臼紫瘓?zhí)行官安德魯,巴恩斯指出,雖然員工最初有些不太適應,但最終的結果顯示,這種工作方式“簡直太理想了”?!皠傞_始人們很積極,然后會有點兒消極,接著又會變得積極。總的來說,人們變得更積極,因為他們有時間處理那些本來做不了的事情?!?/p>
好不容易結束了忙亂的一天,做完了手頭的家務,柯爾斯頓,泰勒已經(jīng)適應了新的作息時間。她有更多時間和兒子相處,省下了不少托管費,也做了更多自己想做的事。她說,她的性格與“埋頭苦干”的工作風格及新的工作時間非常合拍。
同事們也跟她一樣。雖然大家仍然會在工作日“開小差”,但辦公室變得安靜了,人們工作時的注意力更集中了,辦公室里的閑聊時間也變短了。她說:“現(xiàn)在,當我開始一周的工作時,我感覺自己精力更充沛了。試驗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們就開始擔心,試行期結束了該怎么辦。我認為沒人愿意回到過去那種工作制。”
上班時間變短 工作效率更高
據(jù)《今日美國》網(wǎng)站報道,Perpetual Guardian公司的測試結果顯示,去年11月,只有54%的員工認為自己能有效地平衡工作和家庭,而在試驗結束后,這一數(shù)字躍升至78%。此外,員工的壓力水平下降了7個百分點,而且他們在工作中的士氣、忠誠度和權力感都有了顯著改善,總體生活滿意度提高了5個百分點。
更讓公司管理者高興的是,雖然工作時間縮短了,但員工的工作效率并未降低?!拔覀兛吹絾T工工作熱情上升,大伙兒為公司打拼的意愿明顯增加,生產(chǎn)力也沒有任何下降……他們知道自己的假期變長了,工作效率也變高了?!卑投魉拐f。研究人員表示,三天的休息時間給了員工一個積極的信號:“你已經(jīng)休息夠多了,現(xiàn)在需要集中精力工作?!边@樣一來,他們在工作時就不會分心,做無關緊要的事情拖延時間。
Perpetual Guardian公司人力部主任克里斯汀·布拉澤頓指出,許多員工都會將投入到工作中的同等精力投入到多出的那一天假期,以實現(xiàn)最大化利用?!叭绾纬浞掷玫谌旒倨诟纳谱约旱纳睿瑔T工們絞盡腦汁。有些人回到公司工作,而且奇跡般地充滿活力?!?/p>
鑒于四天工作制的諸多好處,巴恩斯表示,公司董事會正在考慮將其變成永久制度。新西蘭勞工關系部長伊恩·李一蓋洛威說,試驗結果“非常有趣”。他鼓勵企業(yè)嘗試創(chuàng)新或改良工作模式:“我熱切盼望能與企業(yè)一道,研究如何讓工作變得更靈活,在以人為本的前提下提高工作效率,并制定相應的保護政策。”
四天工作制離我們有多遠
如此看來,四天工作制好處多多。但需要指出的是,在此次實驗之前,多個國家已多次探討每周工作四天的可行性。這次Perpetual Guardian公司取得正面的結果,有兩個前提不能忽略:員工在四天內完成五天的工作;在不延長工作時間的情況下,仍然為每周工作32小時的員工支付與40個小時相等的工資。美國“平衡事業(yè)”網(wǎng)站認為,即便五天工作日切換到四天,你仍然需要工作40個小時,其中是暗藏風險的。每天多擠出一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工作,對一些高強度工種而言,可能造成疲勞過度,額外的負擔將對員工的心理健康、抗壓水平等產(chǎn)生影響,與工作有關的風險也隨之增加。
美國《Fastcompany》雜志網(wǎng)站專欄作家妮薩·霍頓如此評價四天工作制:“對我來說,一周工作四天的想法似乎更像一個幻想,而不是似是而非的現(xiàn)實,因為我不認為自己有可能在周五之前完成所有工作?!本退隳軡M足這兩個條件,四天工作制也并非近在咫尺。正如美國《石板》雜志所言,每周工作四天的想法并不新鮮,自1970年代以來就有專家在研究和倡導這種作息制度,但直到現(xiàn)在,仍然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大規(guī)模普及,其中的原因值得深思。
(摘自《青年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