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燕
陳賡特別重視司號員,每次戰(zhàn)前動員,除了政治動員、軍事部署以外,就是把老號長派下去,做各級司號員的動員工作。通信科的科長等人對此很不解。
陳賡就在動員會上講完作戰(zhàn)方案后,給大家示范號兵吹號的各種姿勢,還對他們說,在戰(zhàn)斗中,號聲特別能鼓舞士氣,但號兵傷亡最大,因為當士兵還是臥姿時,號兵要用跪姿吹號;士兵跪姿時,他又要用站姿吹號。所以,他對號兵特別優(yōu)待。老號兵在他的部隊里都牛得很,甚至陳賡的貼身警衛(wèi)都不敢惹他們。
1950年,陳賡部隊打到昆明時,部隊裁員,要一位老號長退伍,通信科科長做不通工作,老號長要求司令員和他說才算。陳賡一聽明白了,就把老五大員(司號員、通信員、飼養(yǎng)員、警衛(wèi)員、偵察員)召集在一起,請他們好好吃了一頓,最后,他們都順利地退伍了。
陳賡馳騁沙場多年,還做過幾年的地下工作,他的自我保護經(jīng)驗很豐富,常常教授警衛(wèi)員知識。剛解放時,治安不好,警衛(wèi)員只要隨陳賡出去,就帶上兩支駁殼槍,然后把他圍在中間。陳賡就對他們說,離我遠點,你們把我擁在中間,不明擺著讓人一看就知道中間是個大官?當他們騎馬路過村子時,警衛(wèi)員們很緊張,陳賡就教他們跑快點,這樣敵人就打不準了。
1952年6月,陳賡接到一紙回國調(diào)令,中央讓他創(chuàng)辦哈軍工。辦學最重要的是師資力量,陳賡遂向?qū)<仪蠼?,列出教授名單,想方設(shè)法從各地大學調(diào)人。遇上不愿放的,為了保密又不能把工作內(nèi)容說清楚,他就拿著名單去找周恩來。但總理日理萬機,很難找到,陳賡只好在早晨或夜間到總理家里去“堵”。一天早晨,他來到國務(wù)院西花廳。這天,周恩來要接見民主人士,客廳里已坐滿人。陳賡一看不便闖進去,就等在門外。恰好此時,他看見周恩來要上洗手間,便迅速地跟了進去。
周恩來見他匆匆忙忙走進來,便問道:“陳賡,你怎么到了這兒?”
“總理,有幾個教授的名單,請批一下。”陳賡說著就遞上了名單。
“你等一下不行嗎?”
“等一下你就走了,還是批吧?!?/p>
抗戰(zhàn)時期,鄧小平在一二九師當政委,陳賡在其下屬的三八六旅任旅長。一天,鄧小平讓陳賡到師部開會,宣布讓他到師部任副師長,他不干。他說,我是在前線打仗的,到機關(guān)里干什么?鄧小平苦口婆心說半天也沒用,最后沒辦法就關(guān)了他的禁閉。誰料,陳賡竟然對看管他的哨兵進行“策反”,最后帶著那個哨兵跑回部隊。等到鄧小平發(fā)現(xiàn)時,陳賡早上了戰(zhàn)場。
每次打完勝仗后,陳賡總喜歡去文工團。那時,文工團里基本上都是小孩子,他常到那兒去逗他們玩。一來二去,男孩都成了他的干兒子,女孩都成了他的干女兒。他還給部隊的男光棍“發(fā)”老婆。為此,他經(jīng)常和政委、政治部主任一起研究如何配對、發(fā)放等事宜。
生活中的陳賡很講究吃,陳賡之子陳知建說:“爸爸喜歡吃臘肉、臘魚,在我們家房子里的小夾道那兒蓋了一個棚子,專門在那兒熏臘肉臘魚什么的。”
說到弄吃的,陳賡的部下最了解他這一點。不論走到哪,陳賡的馬褡子永遠都是食品儲藏袋,那里面也總會有大家意想不到的東西。就是在二萬五千里長征爬雪山時,在雪山頂上,陳賡還能摸出白糖來,讓大家拌著冰雪吃。以至于后來,他的老部下嘴饞了,就會到他那馬褡子里找吃的。
摘自《黃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