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秋秋 崔玉可 張 聰

《西游記》作為中國一部極為經(jīng)典的神話題材電視連續(xù)劇，1986年首播時，便在大陸地區(qū)創(chuàng)造了收視奇跡。除了在中國大陸播出之外，86版《西游記》更是遠銷海外，深受緬甸、柬埔寨、越南、馬來西亞、新加坡和日本等國百姓的歡迎，這是中國電視劇海外傳播史上的奇跡。

中緬兩國政治歷史的研究，是國內對緬傳播研究中的重點，兩國影視文化傳播交流的研究尚少。自2011年“密松事件”以來，中國形象在緬甸進入了一個低谷。根據(jù)本研究小組在前期對緬甸民眾眼中的中國形象的實證調研，發(fā)現(xiàn)86版《西游記》在緬甸民眾中有著超高的知名度和認可度，幾乎家喻戶曉。孫悟空是緬甸人認識的第一個或者是唯一的中國人。

作為跨文化傳播的典型案例，《西游記》電視劇從題材選擇、話語敘事、話語形態(tài)的組織與建構等方面都取得了難以超越的成就。為了進一步探究中國形象在國外民眾心中的塑造和提升問題，研究小組以《西游記》電視劇在緬甸的傳播為案例和視角，探討通過電視劇的海外傳播來提升國家形象的路徑，為中國文化軟實力的提升提供策略建議。

研究方法與樣本

筆者采用拉斯韋爾的5W理論模型，進行問卷設計和訪談內容設置，試圖探究緬甸受眾對中國電視劇的接受情況，并將該研究界定為兩個基本的研究問題：一是以86版《西游記》為代表的中國影視劇在緬的傳播現(xiàn)狀；二是中國電視劇在緬甸傳播力的影響因子。通過對130名緬甸民眾的調查，探究當?shù)孛癖妼χ袊娨晞〉慕邮芮闆r，以求為中國電視劇的海外傳播提供參考和借鑒。

問卷《緬甸人的西游記情結調查問卷研究》的訪問員由云南師范大學緬甸在華留學生擔任。本次問卷分發(fā)130份，回收有效問卷100份。調查分為兩組：一組由24名緬甸在華留學生填寫，另外一組的106份問卷由該組留學生在緬親友填寫。留學生問卷有效率100%，親友問卷有效率100%。

問卷共設置了17個問題，分別就緬甸受眾接觸86版《西游記》電視劇的來源、觀看頻率、喜好的劇情和角色以及對86版《西游記》的了解程度等展開問題設置，以調查問卷的數(shù)據(jù)為基礎，運用跨文化傳播相關理論，分析該劇在緬的受眾面、傳播渠道、被推崇的傳播內容等，由此探究86版《西游記》在緬傳播現(xiàn)狀和受眾接觸心理。

同時，研究小組還對以金世杰為代表的3位緬甸在華留學生展開深度訪談，通過個案分析，探討中國影視劇對緬甸民眾日常文化生活的影響。

調查結果分析

傳播效果：高觸達率，高認可度。在這次調查中，所訪受眾中對86版《西游記》的認知度高達100%，81%的人看過3遍以上，42%的人是在了解《西游記》原著的前提下觀看電視劇，而因為該劇而轉向關注《西游記》原著的占48%。

圖1 86版《西游記》觀看次數(shù)統(tǒng)計

傳播受眾：各年齡段的受眾都愛《西游記》。問卷設置主要聚焦在人口統(tǒng)計學變量“年齡”“教育程度”“性別”等方面。在本次問卷調查對象年齡分布中，6-17歲占比18%，18-28歲占比31%，29-50歲占比28%，50歲以上為23%（如圖2）。各年齡階段的受眾群體分布差別不大。由此可見，86版《西游記》在緬傳播引發(fā)了廣泛的社會性關注，并非局限于某一個年齡層的群體。

86版《西游記》在人物形象的刻畫上復雜而鮮活，結合了神性、人性和自然性三大特點。以孫悟空為例，他上天入地的本領賦予了這個形象“神性”的特點，滿足了大眾對于未知神界的幻想；而他愛憎分明的性格，以及對于師傅師弟尊重愛護的情感，則塑造了他有血有肉的“人性”形象；“自然性”則是孫悟空作為猴子形象的動物屬性。《西游記》所展示的不僅是一個神魔世界，還是一個幻化了的人類社會特征的動物世界。這也是各個年齡段的人群都非常喜歡看《西游記》的主要原因。

圖2 86版《西游記》觀眾的年齡分布

傳播功能：具有休閑娛樂和社交屬性。30%的受訪者看重86版《西游記》的休閑娛樂功能；30%的人則認為觀看86版《西游記》是種社交的途徑，它是能夠引發(fā)共鳴和探討的社交話題；40%的人認為86版《西游記》里的故事和人物對現(xiàn)實生活具有參照作用，可以提供自我評價的參照框架。

傳播渠道：主要是大眾傳播和人際傳播。在傳播渠道方面，對86版《西游記》的傳播介質進行了調查：50%的受訪者最初是通過電視、報紙、雜志、網(wǎng)絡等大眾媒體了解到這一電視劇，41.7%則是從口口相傳中得知；48.5%的人通過電視機播放收看了這部電視劇，51.5%則是自己購買DVD觀看。

傳播影響：促進文化了解和價值觀的傳遞。在這個方面，筆者主要針對受眾的認知、態(tài)度心理以及行為層面設置了相關問題，結果顯示：35%的受訪者認為，86版《西游記》能夠提高觀眾對中國文化的了解；20%的人覺得86版《西游記》傳達的價值觀念能夠引起人的啟發(fā)；45%的人認為，86版《西游記》確實對他們的日常生活產生影響。

86版《西游記》在緬傳播的成功因素

精神共鳴：佛教文化的語義建構與編碼?；魻栒J為，解碼效果很大程度上是由解碼者決定的，解碼者自身的感知能力、認知水平、情感導向以及意識形態(tài)等因素將會影響整個解碼過程。傳播者要想達到傳播目的，必須得了解信息接收者所處的社會環(huán)境特征、知識水平、文化背景甚至還有政治立場，在這些基礎之上，對傳播內容進行建構和編碼，將其通過適配的傳播途徑傳播給受眾，才能得到最大化的傳播效果，減少受眾潛在的認知不協(xié)調和反抗。

佛教文化是中緬兩國跨文化交流共同的精神基礎，它滲入緬甸人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中緬兩國跨文化交往的行為模式。在緬甸，80%以上的國人信奉佛教，千姿百態(tài)、金碧輝煌的佛塔和寺廟遍布全國，中緬之間的佛教文化交流源遠流長。古代，漢傳佛教在緬甸已經(jīng)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影響力，而到了現(xiàn)代，中國佛牙舍利四次赴緬供奉瞻禮，更是創(chuàng)造了萬人空巷的局面。

86版《西游記》中唐僧取經(jīng)的故事，對緬甸人有著極其重要的精神意義。其作為一部佛教題材電視劇，劇中所塑造的眾佛形象符合緬甸民眾的想象，所宣揚的佛法精神貼近緬甸人的精神世界。86版《西游記》讓觀眾看到：佛祖慈悲為懷，無條件地教誨和感化蕓蕓眾生，佛是不會放棄任何人的，即便是劇中作怪的妖怪，認錯悔改后，也能皈依佛門?！段饔斡洝菲鋵嵰彩且徊糠鸾?jīng)，通過神魔爭斗的故事來傳達佛法的無邊智慧，這些宗教道理啟悟受眾感知生活，引發(fā)共鳴。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西游記》描述的是一個佛教故事，卻并非對佛禮教義的盲目推崇。主角孫悟空爭強好勝的性格是與佛法教義相背的，取得真經(jīng)后，悟空雖成佛，但卻名為“好戰(zhàn)勝佛”。他對于教義是戲謔和批判的，取經(jīng)途中，唐僧宣揚的佛法教義多次讓師徒四人在與妖怪的斗爭中陷入險境，孫悟空不僅要和妖怪做斗爭，還得和這些教條做斗爭。這些斗爭其實就是對佛法教義的一些反思。

敘事主題：降妖除魔的英雄主義與患難與共的精神信仰。調查問卷中有7個問題是讓緬甸觀眾回憶《西游記》中讓人印象深刻的情節(jié)故事，而緬甸民眾普遍選擇“大鬧天宮”和“取經(jīng)女兒國”“三打白骨精”等經(jīng)典故事情節(jié)?！按篝[天宮”的情節(jié)之所以令人難忘，主要在于孫悟空的叛逆性格和造反精神迎合了緬甸民眾的心理需要。

1885年，緬甸淪為英國的殖民地，雖然在二戰(zhàn)后推翻了英國人的統(tǒng)治，開展了緬甸民族主義運動，但是英國為維護殖民統(tǒng)治實行的“分而治之”政策給緬甸整個國家?guī)砹颂嗟呢撁鎲栴}。特別是主體民族的緬族和少數(shù)民族的隔閡和沖突一直是社會的主要矛盾，緬甸的內部戰(zhàn)爭不斷，軍政府的統(tǒng)治又加強了獨裁和壓迫。

然而，隨著緬甸社會的發(fā)展，特別是20世紀80年代以來，緬甸社會在民主領袖昂山素季的影響下逐漸走向民主化，民眾的民主意識逐漸覺醒，孫悟空的叛逆性格和造反精神正好順應了緬甸整個社會思潮的變化。孫悟空是很多緬甸人心中的英雄，神通廣大、蔑視皇權、敢于造反、積極樂觀?！段饔斡洝匪茉炝艘粋€充滿神奇色彩的理想化的英雄形象。

“三打白骨精”的情節(jié)中，緬甸民眾主要是被孫悟空對師父的敬愛和深厚的感情所感動。無所不能的孫悟空是無比高傲的，但是面對師父卻飽有真摯、深厚的情感，這種情感敘事極大地豐富了電視劇的感染力。

《西游記》敘事主要是圍繞著師徒四人展開，雖然還有各種神、佛、道的代表人物，如玉皇大帝、女兒國國王、白骨精等，但這些代表人物和魔怪形象基本上都只是陪襯。而在師徒四人中，也有主次之分，唐僧雖為師父，是四人中的精神領袖，但因他善惡不分的慈悲之心造成四人多次遇險，豬八級好吃懶做，沙僧沉默寡言，而孫悟空愛憎分明，上天入地斬妖除魔，是該劇塑造的真正的英雄。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西游記》是一部描寫孫悟空的英雄傳奇。與此同時，《西游記》電視劇在配角人物的塑造上，也很有特點。

“女兒國”國王是緬甸人非常喜愛的人物角色，她在緬甸民眾心中非常完美，是女神級的人物。她對愛情的追求，對自由的向往，以及對愛情的放手，也符合緬甸民眾的愛情觀和婚姻觀。

緬甸人在教育中重視道德修煉，認為只有仁愛和真理才能說服群眾。唐僧在劇中代表著人的大腦和心智，所以身懷十八般武藝的三個徒弟，在劇中都聽從唐僧的訓導和指揮。心懷大眾蒼生，不求私欲，甘愿為所有人服務，他的博愛和仁慈符合緬甸人的精神信仰，這個形象得到諸多受訪者的喜愛。唐僧師徒四人，一路相互扶持，共同面對，讓人看到了患難與共的可貴，鼓勵修佛之人堅持信念并時時磨練自己。緬甸受訪者認為，86版的《西游記》讓他們看到了普通人只要一心向善、勇敢無懼就能應對實現(xiàn)理想的各種磨練。唐僧師徒四人，一路相互扶持，共同面對，讓人看到了患難與共的可貴，鼓勵修佛之人堅持信念并時時磨練自己。緬甸觀眾觀看86版《西游記》總能感受到一種安慰與支持，讓人看到一個普通人實現(xiàn)偉大理想的磨練歷程。

意境塑造：細節(jié)建構符合文化認同。86版《西游記》近乎完美的人物塑造，經(jīng)典的造型和演員出色的演技，劇中的取景風光優(yōu)美，音樂旋律動聽——這些都是緬甸觀眾喜愛西游記的原因。

孫悟空的形象建構根植于現(xiàn)實土壤，不屈從于權威，法力高強，扶貧愛幼，他追求平等的自由，希望個人才能得到充分發(fā)展，個性得到解放，要求對人和對人的才能的尊重。孫悟空之所以大鬧天宮，就是希望給予他這樣的人才以尊重，這也符合緬甸知識分子階層對個體價值的實現(xiàn)和尊重的內在精神需求。孫悟空的“強者為尊”的思想，在現(xiàn)實中也表現(xiàn)為緬甸民眾希望憑借才能和努力在社會上謀求發(fā)展，打破原有的等級秩序?！段饔斡洝氛w表現(xiàn)的思想迎合了這樣的時代要求，從而在緬甸社會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西游記》的樂觀主義和童心童趣也是觀眾熱愛這部電視劇的主要原因。雖然取經(jīng)路途艱苦，困難重重，但是觀看整部電視劇感受總是輕松的、充滿愉悅的。童心是人類原初本真特色的健康的精神狀態(tài)，在《西游記》中得到了完美的體現(xiàn)。

緬甸從20世紀60年代以來一直處于戰(zhàn)亂之中，經(jīng)濟落后，民族矛盾尖銳，普通民眾深受戰(zhàn)爭之苦，所以他們渴望和平，從中也生發(fā)出了積極向上的樂觀主義，這種樂觀主義精神也與緬甸民族性格契合?！段饔斡洝分袑O悟空之所以受到緬甸觀眾的追捧，很大的原因在于他嫉惡如仇、愛憎分明、積極向上的性格，孫悟空一雙火眼金睛辨別妖魔鬼怪，一路降妖除魔，扶危濟貧，確保了四人西天取經(jīng)的順利進行。同時，途中遇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行為，也為所到之處帶來和平安寧。

而電視劇還有很多世俗生活的描寫和映射。在紅孩兒的情節(jié)里，孫悟空發(fā)現(xiàn)牛魔王有外遇后，他就利用這個矛盾去實現(xiàn)自己的目的，這在現(xiàn)實生活中常能找到對應的場景。在與妖魔的斗智斗勇中，孫悟空所展現(xiàn)的斗爭智慧很大程度是源于現(xiàn)實生活，而這樣的情節(jié)塑造也對現(xiàn)實中的婚姻問題提供了一定的警示作用。電視劇對孫悟空的塑造雖然奇幻，但也不離人間生活的常情常理。

孫悟空的形象亦真亦幻，幻中寓真，幻中見真。在得到更多思想啟示的同時，也得到更豐富的審美愉悅。《西游記》契合了緬甸人的民族精神、價值觀和生活希冀，緬甸觀眾根據(jù)自身的文化訴求和思維方式去理解接受和喜愛這部劇，在劇中找到共鳴的同時，潛移默化地接受了中國影視藝術的熏陶。

文化內卷：重復的播放和涵化效應。通過前期的問卷調查，筆者發(fā)現(xiàn)，絕大多數(shù)緬甸民眾對該部電視劇觀看次數(shù)高達三次以上。此外，云南師范大學的緬甸留學生金世杰等3人表示，緬甸年輕人大都是觀看86版《西游記》長大的，印象當中，街頭販賣光碟的從不缺貨。包括港臺地區(qū)在內的中國影視作品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曾一度風靡東南亞，極度封閉中的緬甸或多或少也受到這股強勁中國風的影響。不夸張地說，86版《西游記》在緬甸曾掀起狂熱的收視潮，算得上當時軍政府嚴控下緬甸民眾的精神大餐。中國影視劇在緬甸的風靡勢頭趕超“日流”?！督鹛傻男腋Ｉ睢吩环g成緬語在MNTV緬甸國營電視臺播出，收視率力碾壓同期播出的《康乃馨》和《篤姬》兩部日劇。

格伯納所提出的涵化理論揭示了大眾傳媒與受眾價值觀形成之間的關系，他指出受眾的價值觀會在接受大眾傳媒的信息傳播后，發(fā)生潛移默化的改變。在影視資源貧瘠的情況下，86版《西游記》這樣一部符合緬甸民眾佛教觀念、情節(jié)引人注目的電視劇，除了官方電視頻道重復播放外，還引發(fā)緬甸民眾自主購買DVD光盤播放。這種文化內卷現(xiàn)象有助于中國影視劇與價值觀的傳播，有效提升緬甸民眾對中國影視劇和中國文化的接受度。

中國電視劇走出去的對策建議

近年來，雖然中國電視劇一直在加快“走出去”的步伐，但是與歐美地區(qū)的影視相比，競爭力和影響面還十分有限。以緬甸為例，中緬兩國文化交流雖然在不斷深入和增強，但是緬甸人對中國電視劇的認知仍然停留在86版《西游記》《包青天》等數(shù)部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的電視劇。與相鄰的越南、泰國相比，中國電視劇的流行程度和火爆程度還遠未達到。因此86版《西游記》在海外的火爆，其實踐不無借鑒意義。

外部機遇：搭上瀾湄合作的快車，推動中國電視劇“走出去”。影視國際傳播是對外傳播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國際外交環(huán)境的變化，中國影視劇的海外傳播也迎來了不容錯過的歷史機遇，如瀾湄合作。

瀾湄合作是當今中國開展周邊外交戰(zhàn)略的重點之一，今年1月10日通過的《瀾滄江—湄公河合作五年行動計劃（2018－2022）》計劃中明文強調要鼓勵舉辦影視節(jié)或展映活動。中國電視劇要利用此機會，舉辦諸如“中國電影周”“優(yōu)秀電視劇展映會”等活動，開辟海外市場，增強中國影視劇的國際話語傳播力。

加快電視劇的內容生產和傳播路徑變革。隨著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的發(fā)展和智能手機的普及，手機具備了播放視頻的功能。受眾的媒介接觸習慣已發(fā)生改變，很多年輕人已選擇在智能手機上觀看電視節(jié)目，電視機不再是他們觀看電視劇的主要終端。以緬甸為例，該國的媒介發(fā)展直接跨越了PC時代而邁向手機，手機成為當?shù)亟佑|率最高的媒體。為此，中國電視劇在邁向海外時，需要因地制宜，所進行的內容生產和分發(fā)除了要滿足電視頻道的播出以外，移動智能終端的使用、視頻分享網(wǎng)站的推廣、光碟的印刻等都需要根據(jù)當?shù)赜耙暿湛戳晳T而定。除此之外，還要積極變革傳播理念，重視受眾分析，向受眾進行個性化推介。

著力嘗試本土化策略。首先要著力搭建本土化渠道，積極探索本土化傳播新路徑，為其后中國電視劇在海外的傳播建立據(jù)點。如云數(shù)傳媒、老撾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和老撾國家電視臺共同建立的老撾數(shù)字電視，為中國電視節(jié)目在老撾的傳播搭建了平臺。對此，可以采取譯制的手段，為各項重點影視進行本土語言的重新制作，用傳播對象國的語言譯制中國影視劇，能夠極大地推動中國影視在對象國的傳播影響力和競爭力。同時，因為文化差異等傳播障礙，譯制劇雖然解決了傳播觸達的問題，但我國影視劇所傳達的文化內涵還是會大打折扣。為了解決這一問題，可以借鑒越南的做法，越南人很喜歡《西游記》《還珠格格》等中國電視劇，并進行了翻拍，還在網(wǎng)絡上引起了一陣風潮。這都是一些非常好的跨文化影視傳播的案例。因此，可以鼓勵其他國家利用類似的方式進行傳播價值的延伸，如在翻拍的作品中，核心部分嚴格尊重原著，同時大量融入當?shù)卦?。鼓勵其他國家進行中國影視劇的翻拍和模仿，一定程度上也體現(xiàn)了當?shù)貙χ腥A文化的認同。

結語

中國電視劇的跨文化傳播，要注重國際化表達。因為其輸出的不僅是產品，還有隱含其中的文化價值與意識形態(tài)。我們在回顧海外傳播的歷程時，應該注重反思、借鑒美、韓、日等國家跨文化傳播典型案例，找尋影視劇海外傳播的經(jīng)驗和教訓，挖掘我國文化和世界文化的共通與差異。學會因地制宜，運用傳播對象國能夠接受的表達方式進行傳播表達，而非停留在本國民族和文化的角度自說自話。我國政府部門要扶持國產電視劇的對外傳播，同時，電視劇制作機構也要承擔起跨文化傳播的責任，在電視劇制作中以更加開放和包容的心態(tài)，增加更為全球性和普適性的文化表達，方能不斷提高中國文化的世界影響力。（感謝云南師范大學緬甸留學生金士杰對本文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