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歌
上期內(nèi)容回顧:顧城驍知道了自己的侄子暗戀自己妻子后,方圓三里地都能感受到顧城驍憤怒的氣場,引得顧城驍大打出手,第一次夫妻大戰(zhàn)開始,顧城驍以武力值完勝告終。
密閉狹小的空間里,林淺遭遇了她這輩子最屈辱的事情。
“啪啪”又是三下,清脆無比,林淺頓時覺得自己的屁股都要炸了,怎么可以這么痛?!她痛到發(fā)麻,痛到懷疑人生。
“啊!變態(tài)……??!王八蛋……??!渾……”蛋字還沒有出來,顧城驍又對著那白花花的地方痛下重手,啪的一下,嫩白的皮膚立馬見紅。
“啊!”她再也不敢罵了,罵他一時爽,屁股太遭殃。
她揉著痛處,忍不住嗚嗚地抽泣起來,又痛,又覺得羞恥。
顧城驍打她打得掌心都有點發(fā)麻,確實,他打的時候沒有留情,太不像話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說話這么難聽,當街罵人就跟潑婦似的,句句戳人的心窩子,不給她點教訓,她都不知道到底誰是天王老子。
他揚起手,語帶威脅:“還罵不罵我了?”
“不罵了,不罵了,嗚嗚,啊……”
“還敢不敢頂嘴了?”
“不敢了……”
“聽不聽我的話?”
“聽、聽、聽……”
終于,他的手一松,林淺就跟蔫了似的直接滾下去,側(cè)著身子掉在了車子前后座位的過道。她哽咽不止,牛仔褲還掛在胯上,又是狼狽,又是羞恥。
過道太窄,她想伸手提褲子都難,看一眼兇神惡煞的顧城驍,她跟個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樣,放聲大哭。
她所有的憤怒情緒,以及所有的自尊傲骨,全都在這一頓被扒了褲子的狠揍中沒有了。
她不敢再有。
顧城驍瞥了她一眼,用余光瞄了一下她的“傷處”,白凈細嫩的肌膚此刻已是紅腫不堪,一道道手指印非常明顯,最慘的地方,毛細血管都爆裂了,露出了斑斑點點的殷紅。
聽著她的哭聲,他手麻的同時,心也軟了,重重地嘆一口氣,問道:“能不能讓我省省心?”
林淺抽泣不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好了,只能乖巧地點點頭。
打也打了,訓也訓了,終是不忍心,顧城驍將她拉了起來,親自幫她提上褲子。
車里空間小,她緊挨著他,一個沒站穩(wěn)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有些害怕,怕再被打,趕緊掙扎著要起來,傷處連著腿,她的雙腿都在打戰(zhàn)。
誰知,顧城驍不但沒生氣,還摟了一下她的腰,知道她痛,又分開了雙腿,讓她的屁股懸空坐著,抱著她,護著她。
這個動作真的很像抱小孩,嚴厲的爸爸抱著因為搗蛋而被打哭的女兒,爸爸又生氣又心疼,更多的是無奈。
“哭夠了沒有?”
林淺吸著鼻子,哭聲漸止,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
顧城驍身體往前,伸手去鉤前面的紙巾盒,這個過程,他都緊緊地抱著她,生怕她再跌下去。
交戰(zhàn)過后,就是反省,顧城驍?shù)恼Z氣沒之前那么兇了,多了幾分耐心,也多了幾分柔情。
“清楚自己的身份嗎?”
“嗯?!?/p>
“無論如何,以后都要跟他保持距離,以前幻想過的事情,以后都給我滅了,不能再想?!?/p>
林淺擦著鼻涕,噘起小嘴辯駁一句:“以前就沒幻想過,以后更不會了?!?/p>
“以后,不準打架,不準惹事!”
“那要是別人打我呢?我也不能還手?”
“你只要不惹事鬧事,好端端的,誰會來打你?”
“……”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到處都充滿著邪惡嗎?
“好好上課,修身養(yǎng)性。”
“……”我的天哪,老子忍你很久了,不過,老子可以忍更久。
“我的話聽到?jīng)]有?”
“嗯。”
顧城驍隔著褲子摸了摸她的患處,她痛得直嚷嚷:“啊,痛,別在這個時候吃我豆腐行不?”
為了給她加強觀念,顧城驍鄭重其事地提醒道:“我是你丈夫?!?/p>
臭不要臉的,打人的時候怎么不想想你是我丈夫,有這么變態(tài)的丈夫嗎?林淺在心里暗罵一陣,然后怯怯地問道:“那剛才算不算家暴?”
顧城驍眉頭一皺:“就你剛才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要是你在部隊,要是你是我的兵,敢這么大逆不道,我能抽你八鞭、十鞭,抽到你下不了床為止?!?/p>
“抽?”林淺眨一眨眼睛,眼珠子悄然往下移,視線就這么定在了他膨脹的某部,腦海里全是少兒不宜的畫面,太污了。
顧城驍從她泛紅的臉頰讀懂了她的意思,又好氣又好笑,故意逗她:“你也想試試?”
林淺的臉一下子紅了,趕緊低頭。
這一低頭,她一眼就看到了他掌心的膠布:“你的手怎么了?”
“昨天遇到了車禍,才沒機會跟他說清楚,不然,你以為我能聽之任之?”
“車禍?”林淺想到楚墨楓受傷的眼睛,難怪,她趕緊仔細打量顧城驍,“你沒事吧?”
“有事還能坐在這里抱著你?”
林淺看著他,這么近的距離,這么親昵的動作,這一眼,就看得她臉紅心跳的。她噘起小嘴,一臉的委屈,嘟囔著說:“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嘛?!?/p>
顧城驍喉頭一緊,他的目光變得異常柔和,語氣也不自覺地放輕放緩了,甚至還帶了一絲含有寵溺的怒意:“還不是被你氣的?”
林渝說過,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腦子里裝的全都是那種事,所以,林淺是有預(yù)感的,畢竟,這個姿勢讓她離他的驕傲那么近。
盡管隔著幾層不薄的布料,但她依然能夠感受到它的堅挺、灼熱。
當他性感的薄唇貼上她耳垂的那一刻,她猛地抵住他的胸膛,說:“我們可是談好條件的,難道你想反悔?”
顧城驍?shù)Γ骸暗谌龡l,一切行為需在對方自愿的前提下才能展開。那么,請問,你現(xiàn)在不愿意?”
流氓啊,說一個字親她一下,她整個人都酥了:“我……”才開口說了一個字,她的嘴巴就被堵上了。當那股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席卷而來的時候,她的手根本不是在阻擋他,而是在攀附他。
自古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這場充滿火藥味的戰(zhàn)役,最后在一個難舍難分的熱吻中演變成了“唇舌大戰(zhàn)”。
面對顧城驍這種頂級好看的皮囊,林淺果斷放棄了自己的底線。
美男誘惑,她受不住啊。
傍晚,獲得恩準的林淺堂堂正正地回到城邸。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好幾日不見,大家看林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那天少奶奶住院,老爺和夫人在城邸等了大少爺好半天,大少爺一回來就被二老圍攻了。
夫人苦口婆心地勸大少爺離婚,老爺也是言辭犀利地警告了又警告。
老夫人一開始還幫少奶奶說幾句話,可無奈夫人火力太猛,又有老爺撐腰,老人家最終決定回老家不管了。
大家都知道,是少奶奶懷了孕,大少爺才忤逆父母娶了她,現(xiàn)在孩子流產(chǎn)了,少奶奶又不討二老的喜歡,大家都以為這樁婚事鐵定要黃。
可是,大少爺不但沒有聽老爺和夫人的話,還把衣帽間重新布置,聘請多位設(shè)計師為少奶奶購置裝備。
男人對女人的重視程度,決定了女人在家里的地位,無疑,少爺對少奶奶是很重視的。
林淺推開衣帽間的門,她發(fā)誓,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大、這么豪華、這么充實的大衣柜,這里比大堂姐林瀟的衣帽間大了十倍還不止。
小玲在一旁說:“少奶奶,大少爺很早之前就定制了這一批衣柜,全是最高級的木材,你聞聞,還帶著天然的香氣。昨天裝了一天,今天掛衣服掛了一天,全都是眼下最流行的款式。大少爺對你可上心了?!?/p>
林淺已經(jīng)感動到說不出話來了,看看顧城驍那么嚴肅,甚至有點冷漠的人,竟然還能做這么暖心的事,她就忍不住心里泛酸。
她從來不覺得這段荒唐的婚姻能夠帶給她什么。
可不想,顧城驍是這么認真地履行著一名丈夫的職責,對她好,無條件地對她好,甚至超過預(yù)期地對她好。
她自幼父母離婚,打從有記憶開始,爸爸和媽媽就不住在一起,見了面只有爭吵。
父母離婚之后,他們都走了,撇下她走了,誰都不要她。
她是跟著爺爺奶奶在大伯家長大的,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拋棄的孩子,爸爸不要她,大伯大媽更是嫌棄她。
所以,她從來都不知道被人在乎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暖暖的,讓她很開心,酸酸的,讓她很想哭。
不知道什么時候,顧城驍忽然出現(xiàn)在門口。
小玲彎著腰問:“大少爺,都整理好了,您可否滿意?”
林淺聞聲,立刻轉(zhuǎn)身,只見顧城驍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軍裝站在那里,這套軍裝有別于上午的軍便裝,精致而又莊重,林淺不懂有什么區(qū)別,只看到軍裝上的裝飾物件比較多,胸口還別著一枚軍功章。
再平凡普通的男人穿上軍裝都能加分,像顧城驍這種級別的顏值,就更不用說了。
此時的顧城驍臉上洋溢著自豪的微笑,劍眉星目,器宇軒昂,眉宇間那份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zhì)讓他看起來無比高貴,令人崇敬,也令人生畏。
而那個鎮(zhèn)定自若的微笑又中和了這份高貴,讓他顯得平易近人。
這樣的男人,俊得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美得讓人目瞪口呆。
顧城驍灼熱的目光望向林淺,他淺笑著說:“不必問我,問少奶奶,她的滿意最重要。”
林淺感覺自己心跳都漏了半拍,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他的眼神就跟磁鐵一樣,深深地吸住了她。
小玲被狠狠地塞了一把狗糧。
“少奶奶,你滿意嗎?”顧城驍調(diào)皮地追問了一句,嘴角上揚,勾起一絲淺笑。
林淺感覺到了來自天神的召喚,她含羞著說:“滿意,很滿意。”
這兩人眉來眼去的,小玲趕緊識趣地離開,再不離開,恐怕會被這狗糧膩死。
林淺呆呆地倚在柜門上,有些恍惚,還有些懊悔,想想這段時間對他的疏遠和冷漠,她覺得自己簡直眼瞎,撿到寶了都不知道。
顧城驍摘下軍帽,單手托在手臂上,嘴角帶笑,走路帶風:“少奶奶,你看看還有什么缺的,缺了再買?!?/p>
這種甜蜜暴擊,林淺實在承受不住啊,當老古板不再古板,當撲克臉不再像撲克臉,她很不適應(yīng)好嗎。
隨著他步伐的移近,她本能地往后退,緊張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沒、沒、沒……沒什么缺的……”
身后就是衣柜,她后背緊貼著衣柜門,退無可退,可是,顧城驍就跟沒注意到似的,一直逼近,直到——把她緊緊地壓在了衣柜門上。
林淺轉(zhuǎn)開頭:“想干嗎啊你?”
顧城驍單手撐在她的頭頂旁,曲著腿,弓著背,笑意盈盈地反問道:“你覺得我想干嗎?”
此時太陽已經(jīng)移到了西邊的山頭,金黃色的余暉斜斜地照進來,正好照在林淺的臉上。她偏著頭,微睜著眼,巴掌大的小臉上嵌著精致的五官,那兩排濃密的睫毛又長又翹,像扇子一樣覆在臥蠶上。
她無意地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頓時,涂了口水的雙唇變得豐盈潤澤,在余暉的照耀下反著光,像是召喚著誰一樣。
她含羞帶笑,閉上眼睛,揚起下巴,抿著嘴唇,迎接著他的吻。
然而,他的吻久久沒有落下來,她猛然睜開眼睛,他就跟看好戲一樣看著自己。她滿臉漲紅,嬌嗔地推了一下他:“你在耍我?”
顧城驍笑了一下,捧起她的臉輕輕吻著,他喜歡極了她這迫不及待的小模樣。
他用手指梳著她的頭發(fā),她的頭發(fā)好像長長了些,初見她時,整個耳朵都是露出來的,現(xiàn)在都蓋住耳朵了。她的頭發(fā)又軟又順,如果長長了,肯定很好看,如果長長了,她肯定更像個女孩兒。
“你今天怎么穿得這么隆重?”
“見領(lǐng)導(dǎo)?!?/p>
林淺看著他胸前的勛章,在陽光的反射下金光燦燦的,她就問:“見領(lǐng)導(dǎo)還有紀念品?”
“……嗯。”
林淺仔細看了一眼,小小的勛章上還有凸起的字:“一等……獎?”她裝傻,故意問,“什么一等獎,跑步第一名,還是跳高第一名?”
說著說著,林淺自己樂得大笑起來,顧城驍反而故作深沉:“跑步第一名,跳高第一名?!?/p>
林淺忍俊不禁,沒想到他也有這么幽默風趣的一面。
她笑著笑著,他的臉就湊了過來,性感的薄唇又貼了上來,他單手捏著她的后頸,不停地加深這個吻。
他迫不及待地回來,甚至在上級授獎的時候,在那軍人最光榮的時刻,他的腦海里都是她調(diào)皮又可愛的臉。
他一邊吮吸著她的唇瓣,一邊帶著醋意地說道:“我不管你以前喜歡誰,盡快把他從這里挪開。”他加重力道,按了一下她的胸口,“我才應(yīng)該是你心里的那個人?!?/p>
這霸道的口吻和強勢的舉動,把林淺教訓得服服帖帖的。
林淺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顧城驍這樣的男人,你冷落他、疏遠他,他耐心地哄得你沒脾氣為止,你罵他、折騰他,他給你一頓揍,把你揍得服帖為止,他從來不在言語上跟你多廢話,卻用最實際的行動最有效地辦好事情。
她看似是自由的,但其實已經(jīng)被他貼上了“他的女人”的標簽,她是他的私有物,他不允許她有任何的異心。
久久得不到回應(yīng),顧城驍像是發(fā)怒的雄獅一樣,突然將她的雙手反扣在背上,輕而易舉地將她沿著柜門提了起來。
林淺驚呼出聲,心跳驟然加快。
“沒聽到我的話?”他反問道。
“聽到了,”林淺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驚恐,也帶著一絲雀躍,“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我不敢有二心?!?/p>
顧城驍也看著她,她嘴唇微腫,杏眼清澈,那幾縷蓋住眉毛的凌亂的短發(fā),調(diào)皮得恰到好處。她的美不是妖嬈的美,而是帶著男孩子氣的英氣美。顧城驍就喜歡這種英氣美,不矯揉造作、真實的、帥氣的、豪爽的美。
他沒有將她放下來,而是將她舉到與自己一樣高,然后又是一通天旋地轉(zhuǎn)的吻。
男人的這份霸道和強勢,徹徹底底把林淺熨得服帖了。
等到被他吻著輾轉(zhuǎn)壓到了床上,她才突然醒悟過來,驚呼一聲:“媽呀,老子什么時候成了顫抖體質(zhì)了?”
顧城驍拍她的小臉:“又老子,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整天把‘老子掛在嘴邊像什么話?!”
“順口嘛?!?/p>
“看來,是時候拿出真家伙,讓你知道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老子了?!?/p>
在自己的地盤上,顧城驍喪心病狂地為所欲為,連單手解皮帶的動作都堪稱精準,嗒的一聲,分秒搞定。
林淺想提醒他拉窗簾,畢竟光天化日之下,她很害羞的好不好,可還沒等她開口,他就堵住了她的嘴,直到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她也沒找到機會說話。
顧城驍一只手撐起身體,另一只手開始解自己的衣扣。
可是,當他剛好解開第二顆紐扣的時候,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鈴聲伴著振動一起,讓他頓時僵住了。
這鈴聲是他專門設(shè)置的部隊的電話鈴聲,部隊的電話,而且還是這個時候打來,多半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不敢耽擱,嘴巴“噓”了一聲,暗示林淺別出聲,他保持著“在上”的姿勢,接通了電話。
“喂?”
顧城驍安靜地聽著電話里的聲音,他面色深沉,表情嚴肅,聽完之后利索地回了一句:“馬上通知下去,緊急開會?!?/p>
掛斷電話,他趕緊從林淺的身上下來,拾起皮帶,快速系在腰上,還習慣性地摸了摸配槍。
“你去哪?”林淺蒙了,什么大事能比眼前的事大?什么情況能比眼前的情況急?
顧城驍已經(jīng)恢復(fù)冷靜,那張性冷淡的撲克臉又出現(xiàn)了,平靜到好像剛才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他轉(zhuǎn)回衣帽間拿上了軍帽,一邊戴上,一邊往門口走:“部隊有急事,我必須馬上過去一趟?!?/p>
“啊?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p>
林淺光溜溜的身上涼颼颼的,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把她扔下:“喂,顧城驍,你關(guān)鍵時刻掉什么鏈子啊?!”
正準備開門的顧城驍停下腳步,回頭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他也很不舍,他也很為難,可他只能抱歉地說:“乖乖在家等我回來?!?/p>
“……”
開門,關(guān)門,顧城驍火急火燎地走了。
林淺簡直醉了,嘴巴還麻麻的,脖子還濕濕的,胸口還黏糊糊的,顧城驍竟然就這么放開了她。
他把人家都脫光了,親也親了,摸也摸遍了,然后竟然走了。
有這種操作嗎?
他還是男人嗎?
把老子的熱情勾起來,自己卻跑了,老子墻都不扶,就服你!
顧城驍最近忙碌起來了,一走就是好幾天。
課堂上,郁悶了好幾天的林淺依舊興致缺缺,連上課都打不起精神,一直單手撐著下巴,兩眼放空。
她現(xiàn)在從身體到內(nèi)心都很不爽,對顧城驍很不爽。
楚墨楓無故曠課,引起了大家的討論,品學兼優(yōu)的優(yōu)等生竟然也會曠課,大家都很好奇他發(fā)生了什么事。
而關(guān)于林淺的傳說,一直都沒有間斷過。
“驚天大消息,有人看到林淺昨天從一輛豪華越野車上下來,衣衫不整,面帶潮紅?!?/p>
“肯定是首富無疑,林淺跟汪大少爺結(jié)了梁子,首富不敢在家里當著兒子的面寵幸林淺,所以就到學校來偷歡唄。”
“英文系的都在傳,說林淺從南音手里搶走了楚墨楓,南音才要教訓林淺的?!?/p>
“太齷齪了,我要是南音,我也打她?!?/p>
腦洞大開的八卦制造者憑著自己的主觀臆想總結(jié)出了以下這段“傳奇佳話”:林淺在被首富包養(yǎng)的同時,劈腿校草,害得首富家無寧日,也害得校草無心學業(yè)。
完美!
下了課,林淺準備回家,就像顧城驍所期待的一樣當個乖學生,按時上課,放學回家。
她今天從那個豪華的衣帽間里挑了一件白色長款衛(wèi)衣,下面配了淺灰色的打底褲,腳下一雙姜黃色的馬丁靴,再配上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黑色雙肩包,簡單卻不失單調(diào),在這個秋風掃落葉的季節(jié)里,還穿出了獨特的時髦感。
風很大,她將衛(wèi)衣的帽子戴在了頭上,低頭快速走著。
這時,身邊路過的女同學突然使壞地朝她的腳鉤了一下,她是真的感受到自己的腳被硬生生地鉤了一下,要不是她反應(yīng)靈敏,肯定要摔個狗吃屎。
“呀,誰這么不長眼啊?”可是,對方先下手為強,朝她潑起了臟水,“喲,原來是臭名昭著的淺小爺啊。”
聞言,林淺回頭一看,原來是南音的姐們張燕。
當初南音帶著幾個學生攔她的時候,張燕就是其中一個,他們圍毆她的時候,張燕也是出拳出力的。
張燕個頭不高,又長了一張圓臉,一直以來都是走可愛路線,齊劉海兒、羊角辮、娃娃領(lǐng),再加上可愛的妝容,誰見了都會夸她一句“好可愛”。
然而,畢竟她是二十歲了,不是十二歲,這一身的粉紅,連靴子都是粉紅色的長毛靴,難免給人一種裝可愛的嫌疑。
“呵,我當是哪只從亂草叢中竄出來的小可愛擋了爺?shù)牡溃瓉硎茄b可愛啊。”
“你……”張燕瞬間被激怒。
“哈,你的裙子好像我家客廳的窗簾,淘寶上買的吧?九十九包郵?”論嘴毒,林淺當仁不讓。
張燕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活剝了林淺的心情都有了。
“小可愛,早點回家去找媽媽吧,外面危險,哈哈?!?/p>
“……”
換作以前,林淺必定有仇報仇,可是現(xiàn)在,她只是過過嘴癮,就瀟瀟灑灑地轉(zhuǎn)身走了。
張燕本身就是來找碴的,現(xiàn)在又被氣得不輕,豈會輕易放過她?張燕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是啊,我當然沒有你有錢,你傍上大款自然大牌加身,我這種窮學生,就只能穿穿便宜貨了?!?/p>
林淺駐足,回過頭來看她,質(zhì)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小妞膽兒挺大啊,還敢往槍口上撞!
張燕上下打量著林淺,冷笑道:“三萬七的衛(wèi)衣,兩萬八的褲子,五萬六的鞋子,十二萬的雙肩包,林淺,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錢了?”
林淺愣了一下,隨即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哈哈,那我打五折賣給你好不好?你說好,我立馬脫下來給你,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沒現(xiàn)金,可以支付寶轉(zhuǎn)賬?!?/p>
“……”這個賤貨到底是真蠢,還是裝蠢?!
笑完之后,林淺又擺起了二流痞子的姿勢,連看她的眼神,都是往上飄的,說:“爺最近心情不暢,你最好別惹我?!?/p>
張燕也不是吃素的,張嘴就是一句:“你不就是個被包養(yǎng)的婊子嗎,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p>
“你說什么?”林淺瞇起眼睛,語帶威脅。
“我說什么,呵,全校都知道你跟首富在學校里公然車震的事,你還要不要臉?玩完了楚墨楓,又攀上了首富,你還想立貞節(jié)牌坊?我呸!”
此時正是下課的時間,路上來來往往許多人,張燕扯開了嗓門公然叫囂,周圍的同學全都圍了過來。
一時間,岔路口迅速圍滿了人。
“大家快來看啊,車震的女主角今天穿了一身大牌來學校耀武揚威了。你們都不知道吧,林淺撬了南音的墻腳,妥妥的第三者??墒撬緛砭褪潜皇赘话B(yǎng)的小情人,首富滿足不了她,她就勾搭楚校草,誰知道,船翻了……”
張燕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圍了里三層、外三層。
在大家看來,這一切不過是驗證了這些天的傳言而已。
“就是這個林淺,在無數(shù)個男人床上輪流睡,簡直就是B大的恥辱!”
張燕話音剛落,林淺毫不猶豫地抬手就是一耳光,朝著張燕那張粉嘟嘟的圓臉,啪的一下,清脆利落。這口氣,她一直在忍,顧城驍讓她修身養(yǎng)性,抱歉,她做不到。
“啊……”張燕毫無準備,一巴掌直接被她打翻了,屁股直接坐在地上。
上午剛下過雨,這會兒雖然天晴了,但路面上還沒有干。張燕這一坐,裙子上全是濕的泥水,黑乎乎的一大片,就連她那漂亮的長毛靴子,也臟了。
“林淺,你敢打我?!”張燕惱羞成怒。
“滿嘴臭屎,再讓我看見你噴糞,我還打!”林淺擺弄著手腕,一副要干大事的架勢,“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們英語系這幫人在背后傳我的壞話。呵,南音沒臉出面,派了你這個小癟三來惡心我,你真的惡心到我了?!?/p>
張燕一身狼狽,論口才,她絲毫沒有回擊之力,論武力,她也不占上風,不過要是論賣慘,她未必會輸給這個男人婆。
張燕趁機癱坐在地上,干脆不起來了,紅腫的臉上梨花帶雨,確實也是疼的。
這時,圍觀群眾中有同學憤憤不平地說道:“怎么打人啊?有后臺了不起?。俊?/p>
這一吆喝,更多的同學開始光明正大地指責林淺:“這種人就是作風有問題,敗壞B大的風氣?!?/p>
張燕眼角帶淚,但林淺分明看到她正朝自己得意地笑呢。
林淺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張燕,說:“醒醒吧,別那么傻,中了某人的計,你把人家當朋友,人家未必把你當朋友,真正的朋友不會把對方當槍使。”
張燕愕然,笑容僵在臉上,林淺這掏心窩子的話,她又豈會不明白,要不是她欠了南音錢還不了,她也不會受南音擺布啊。
如果林淺真如傳言所說是汪首富的小情人,她又哪敢得罪林淺,不要命了嗎。
林淺扭頭要走,不想留在這里聽那些污言穢語。
“把人打傷了就想走,架子可真大,果然,有首富罩著就是好啊,走路都可以橫著走了?!?/p>
“就是,不準走,我們都是見證者,林淺打人,學校必須嚴懲?!?/p>
“對,嚴懲,嚴懲?!?/p>
這時候,林淺想走還走不了了,她真恨不得一拳過去揮開那些什么都不知道就會跟風的傻子。
可是,顧城驍?shù)木媛暘q然在耳:“以后,不準打架,不準惹事!”
就在林淺成為眾矢之的的時候,楚墨楓突然從人堆里開辟出一條“血路”來,大喊一聲:“誰在造謠?”
頓時,眾人的目光又轉(zhuǎn)向楚墨楓,楚校草啊,最高冷的禁欲系大帥哥啊,全校票選最佳男友的冠軍啊,真人比照片上更高、更帥、更加養(yǎng)眼啊。
楚墨楓戴著墨鏡,愈發(fā)地高冷,他一米八多的身高在人群中還是很耀眼的,再加上他突出的顏值和氣質(zhì),宛如鶴立雞群。
“首先,南音和林淺誰都沒有跟我交往過,何來林淺挖墻腳一說?”
眾人嘩然,當事人親自來證實,那肯定錯不了,哇!哦,楚墨楓還是大家心目中那個禁欲系的高冷校草。
“這幾天我曠課并不是如傳言中所說受了情傷,而是我出了車禍。”說著,楚墨楓摘下墨鏡三秒鐘,讓大家看到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然后又說,“其次,關(guān)于林淺和汪首富在學校車震一說更是天方夜譚?!?/p>
“最后,希望大家停止散播這些不實的謠言,真正敗壞B大風氣的,是那些惡意中傷他人的人?!?/p>
這些話從楚墨楓口中說出來,比林淺親自解釋要來得中聽許多,可信度也高很多。
謠言都是虛的,在陰暗的地方尚可以蔓延滋生,一旦見光就不攻自破。
林淺看著楚墨楓,由衷地感謝他的仗義,也由衷地覺得對他抱歉。
就在大家半信半疑的時候,一輛正好途經(jīng)此地的黑色轎車突然停下。
車門被打開,從車子后座下來的人,簡直讓大家驚掉了下巴。
“這人好眼熟啊……誰,誰,誰?”
“這是汪首富?。 ?/p>
林淺在病房里見過汪海成一面,那時候他低聲下氣地求著顧城驍,儼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老父親形象。
她很意外會在這里碰到他,也很好奇他下來干什么,看熱鬧嗎?
人群很自覺地讓出一條通道,汪海成沒有讓隨從跟著,只身一人朝林淺的方向走了過去。
楚墨楓也很意外汪海成的到來,禮貌地問候道:“汪伯父好?!?/p>
汪海成對楚墨楓說:“昨天聽你爸說起了那場車禍,你沒事吧?”
“沒事,傷到了眼睛,得養(yǎng)一段時間?!?/p>
“顧大隊呢?”
“他也沒事?!?/p>
“沒事就好?!蓖艉3傻囊暰€越過楚墨楓落到林淺的身上,他再往前一步,微笑著點了點頭,“林小姐,還認得我嗎?”
林淺一陣激動:“當然,難得汪先生還認得我?!?/p>
汪海成淡笑著說:“看到林小姐好好地站在這里,容貌也恢復(fù)如初,我也就放心了?!彼嵵氐貜澫卵?,標準的九十度,句句懇切,“都是小兒的魯莽與不懂事傷害了林小姐,我身為父親,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這里,我鄭重地向林小姐道歉,對不起了?!?/p>
林淺:“……”
楚墨楓:“……”
在場其他人:“……”
一群人都風中凌亂了。
林淺太震驚了,以同樣的姿勢向汪海成彎下腰,說:“汪先生,您不必這樣,在病房你們已經(jīng)道過歉了,而且我的傷也都好了,沒事了?!?/p>
汪海成保持著彎腰道歉的姿勢,稍稍放低了聲音,說道:“感謝林小姐的不追究,也請代我向顧大隊表達這份謝意,以后汪某定當好好管教那個逆子?!?/p>
“……好,好,汪先生請起來說話?!卑?,媽呀,搞什么啊,至于嗎?
汪海成終于直起身來,當時在病房的時候,顧城驍沒有接受他的誠意和道歉,也表明了立場讓警方秉公辦理,不過最后他還是很順利地將兒子送出了國,也就是說,顧城驍?shù)牟徊迨?,才是他真正要感謝的。
他心里清楚,顧城驍對這個太太很重視,沒有在學校公開他們的關(guān)系想必也是為了保護她,那么,倘若顧城驍真的要追責,只要顧城驍一句話,汪洋肯定有牢獄之災(zāi)。
就像熟人嘮嗑一樣,汪海成笑著對兩人說:“你們忙,我還要去見見校長,處理一下汪洋的爛攤子。唉,這個不爭氣的小子,盡叫我操心。”
楚墨楓:“好的,汪伯父,您請便。”
汪海成走了,林淺默默地松了一口氣,她習慣了別人對她趾高氣揚,習慣了別人對她辱罵叫囂,還真是不習慣別人對她討好奉承啊。
特別是,那人還是全京城的首富,在全國乃至全世界,財富指數(shù)都是排得上號的大富翁。
那些早已在風中石化的學生,直到首富的車離開,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這簡直是天下奇聞啊,一個堂堂的B市首富,竟然當眾向林淺道歉,還是九十度彎腰那種,這簡直就是神一樣的逆轉(zhuǎn)。
最震驚的就是坐在地上的張燕了,幸好有這么多人共同見證,要是只有她一個人的話,她說出去,別人都不會相信。
看熱鬧的學生們很快散去,張燕吃了啞巴虧,還弄得一身臟,捂著紅腫的臉悄無聲息地遁走了。
(未完待續(xù))
下期預(yù)告:楚墨楓告知林淺他要出國了,在大馬路上一個霸道的強吻,正好被顧城驍看見,顧城驍氣急敗壞地拉著林淺就走了,也不給楚墨楓解釋的機會,林淺想想之前的一頓挨打,屁股又隱隱作痛了。感覺無處申冤啊。期待下期更多精彩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