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屈原心懷蒼生,便不會有“哀民生之多艱”的扼腕掩涕;若非李白恣意灑脫,便不會有“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的奇思妙想;若非顧城率性天真,便不會有“合上雙眼,世界就與我無關”的浪漫情懷。文品是作家的一面鏡子,映照著其性格品質(zhì)與其處世態(tài)度。
文人的性格是流露在字里行間的。提起梁實秋,人們便會想起他醇厚雋永的《雅舍小品》,臺灣詩人余光中曾對他做此評價:“他的談吐,風趣中不失仁藹,諧謔中自有分寸,十足中國文人的儒雅加上西方作家的機智,近于他散文的風格?!蔽钠纷匀?,梁實秋的人品同樣淡泊寬厚,他晚年曾云:“曳杖街頭人不識,綠窗前營自家生計,富與貴,浮云耳?!闭\如此言,只有懷有寬容博愛之心的人,才能寫出那樣純真淡泊的文章。
文人的情懷是作品的精神所在。著名散文家、漫畫家豐子愷篤信佛教,中年皈依佛門,誦經(jīng)茹素。他總是以溫柔悲憫的心來看待事物,發(fā)散在他的筆下,就變成平易的文字和純真的畫風。從他簡單溫和的散文和圓潤風趣的畫作中,我們可以清晰地體悟到他“平等視人生,慈目觀天下”的崇高情懷。
文人的作品往往是其理想的實體。著名的英國童話作家王爾德被稱作“唯美主義的雙生花”,他把自己對美的體驗寫在散文與詩歌之中。他的作品中有奉獻自己卻不為人知的“快樂王子”,也有大善大美卻不被人理解的女神。所有這些至善至美卻遭盡冷遇的形象,何嘗不是他自身際遇的折射和自身理想的抒發(fā)?他向往美麗,向往自由,向往愛情,卻被世俗無情地打入塵埃,他只能將理想訴諸筆端。他作品中的人物也印證了他的一句名言:“大眾的寬容真美妙,他包容一切,卻唯獨不包容天才?!?/p>
文品是人品的具現(xiàn)。人品是地下涌動的暗河,文品便是騰躍翻涌的泉口;人品是掩映在烏云中的明月,文品便是撕開陰暗的一縷清輝。
言為心聲,文品可窺人品;文如其人,文風彰顯人格。
(指導教師 肖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