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 劉洋

成立于1890年的荷蘭皇家殼牌集團是世界著名的大型跨國石油公司。在1個世紀以前，殼牌便已經來到中國，從一盞盞煤油燈開始，這個國際能源企業(yè)逐漸扎根中國120年。

位于澳大利亞柯蒂斯島的LNG項目

薩哈林能源公司的Grand Aniva號LNG運輸船

外企與中國結緣自20世紀初，但自改革開放始，外資企業(yè)在中國才得以長足發(fā)展。

成立于1890年的荷蘭皇家殼牌集團是世界著名的大型跨國石油公司。在1個世紀以前，殼牌便已經來到中國，從一盞盞煤油燈開始，這個國際能源企業(yè)逐漸扎根中國120年。

事實上，殼牌最初的發(fā)展就與東方有著深厚的聯(lián)系。殼牌母公司之一——英國母公司，其創(chuàng)始人馬科斯·塞繆爾在經營倫敦港口店鋪時期就從東方訂購貨品，不久后便擁有了一家進出口公司。而后他的兩個兒子進一步發(fā)展了進出口業(yè)務，在東方增加了港口間的短途商運業(yè)務，在長途商運上則增加了從俄國向東方運輸煤油的線路。

殼牌（中國）大中華區(qū)人力資源副總裁王晶在接受采訪時談到：“殼牌在中國已有120多年歷史，除了中間10多年有一個短暫的告別，殼牌對中國的市場和客戶始終不離不棄?！?/p>

在改革開放初期，應中國政府邀請，殼牌回到中國參與南海石化煉化一體項目，而后于2000年成立國內投資額最大的中外合資石化企業(yè)之一——中海殼牌石油化工有限公司。

20世紀90年代中期，殼牌在中國大規(guī)模投資石油產品開發(fā)與銷售，并大量招募本土員工，就是在這一時期，王晶加入了殼牌。

改革開放，是充實、學習、成長的過程

殼牌與中國內地在經歷了短暫的告別后，20世紀70年代重新回到了這片土地。

1970年和1971年，殼牌應邀參加每年兩次的中國出口商品交易會，即廣交會，而當時中國的大部分出口都是通過廣交會實現(xiàn)的。在70年代頻繁的交流中，殼牌逐漸走回內地。

1980年，殼牌常駐倫敦的廣交會代表羅杰·威廉姆斯正式調往北京，當年他談下了頤和園養(yǎng)云軒作為殼牌在北京的辦事處，隨后，殼牌在中國的業(yè)務快速發(fā)展。

1982年，殼牌與中國達成協(xié)議，在深圳蛇口成立第一家殼牌在華合作企業(yè)——英華石油聯(lián)營有限公司；1984年，殼牌建設了第一家由殼牌直接管理和經營的合資公司——赤灣殼牌石油貿易聯(lián)營有限公司。

此后幾年，多項重要項目一一落成，時至今日，殼牌在中國能源行業(yè)成績斐然。

改革開放至今40年，從殼牌的發(fā)展軌跡中，外資在華發(fā)展路徑可見一斑。20多年前王晶加入殼牌，負責外籍員工在中國的工作和生活，多年在外資企業(yè)的工作經歷，讓她深刻感受到中國的營商環(huán)境已經大大地改善了。

王晶表示，改革開放是一個國家由弱變強，由單一到包容的過程。

改革開放至今，法律法規(guī)的逐步完善讓王晶感觸良多。以《勞動法》為例，在工作初期，新推出的《勞動法》中的眾多法條和規(guī)定與國際慣例存有著很大差異，這對于外企來說是個挑戰(zhàn)?！拔覀?995年去天津開廠的時候，得到的勞動合同模本只有薄薄的幾頁紙，對于雇主和雇員雙方的責任和義務的規(guī)定僅僅是粗線條的框架，相較國際慣例相差甚遠?！?/p>

另外，在基礎設施和通信技術上，中國也實現(xiàn)了飛躍式發(fā)展。 王晶回憶，在20世紀90年代，殼牌海上鉆井需要從境外租用衛(wèi)星電話，而當時的緊急應對輪值員工還需要使用笨重的手機，每天需要攜帶兩三塊電池才能滿足一天的通信用電。而現(xiàn)在，中國不但實現(xiàn)了道路交通等基礎設施的飛速發(fā)展，還在高鐵網(wǎng)絡、電子支付、電子商務等領域達到國際領先。

隨著中國經濟的騰飛，做為消費者，殼牌外籍員工的生活質量也有了本質的變化。據(jù)王晶回憶，20世紀90年代中的消費品供應連外籍員工的一些基本生活需求都無法全部滿足：“我們的員工想要買到國外超市里最普通的食品（奶酪、加氣礦泉水等），跑遍全北京的超市，只能到燕莎、友誼商店、國貿惠康這3家去碰運氣。而現(xiàn)在，消費品和相關服務供應種類之豐富，服務效率之高，支付方式之便利都是當年無法想象的?！睂τ谕赓Y企業(yè)而言，所有這些都反映出中國營商環(huán)境的不斷進步。

殼牌王晶，攝影：肖永金

2018年的全球貿易情況并不樂觀。對此，王晶認為，殼牌作為一個在全球60多個國家有著活躍業(yè)務的跨國公司，始終需要在運作過程中充分評估商業(yè)環(huán)境變化對公司的影響，并作出相應的調整和應對方案。

據(jù)王晶介紹，殼牌的業(yè)務范圍非常廣泛，例如在電子商務方面，殼牌在與下游市場相關的主要業(yè)務部分都建立了相應的電子商務部門，在信息電子化和商務模式電子化方面做了眾多嘗試?！拔覀冏⒁獾剑诋斀竦碾娮由虅疹I域，美國可能更多是商業(yè)模式創(chuàng)新的發(fā)源地，但將商業(yè)理念成功轉化成商業(yè)實踐，為投資人帶來實在的真金白銀，中國才是真正的領跑者。中國的企業(yè)家敢于冒險嘗試新鮮事物，學習能力、迭代能力非常強?！?/p>

從百人到千人 力求本土員工國際化發(fā)展

嚴路是殼牌的第一位中國籍退休員工，在退休之前曾在殼牌服務28年。她曾談到，1993年來到北京，當時的殼牌北京有大約60多人，其中中國籍員工也不過十幾個。

如今，殼牌中國總部則已經成長為擁有1400多名員工的龐大企業(yè)，而且其中90%以上都是本土員工，領導層本土員工數(shù)量也大幅增加，同時超過12%的本土員工有過派駐國外工作的經歷。

王晶表示，“本土化和國際化對我們來講始終是一個事物的兩個側面。因此在人才發(fā)展方面，一方面我們在人才使用上盡量達到一個本土化，但是在本土人才發(fā)展上盡量達到國際化。”

她談到，作為跨國公司，如果不能深刻了解所在市場客戶的需求、政府的需求和當?shù)厝藗兊男枨?，就不能成為一個好的企業(yè)公民，也難以提供所需的服務。但同時，殼牌作為一家跨國企業(yè)，在整個價值鏈的活動，包括采購、供應、內部控制、財務、市場品牌等都是全球化的。

殼牌認為，注重本土員工的國際化發(fā)展才能將殼牌的中國生意帶到一個新高度。

殼牌加油站員工為顧客加油

不論是社會招聘還是校園招聘，殼牌在人才選拔中都強調人的“領導力”。王晶談到，人才的招聘分為兩類，有工作經驗和無工作經驗，對于無工作經驗應聘者，殼牌更加強調應聘者的領導力和潛能，而對于有工作經驗的應聘者來說，殼牌更加強調應聘者的專業(yè)能力和領導力。

“殼牌的SRD評估體系在大學圈子里是比較有名的，基本上過了殼牌的評估并拿到offer的同學可以通過很多其他大公司應聘，這是我們很有成就感的一個IP?！蓖蹙дf。

對于沒有工作經驗的畢業(yè)生求職者來說，進入殼牌需要在領導力和潛能方面進行3個測試，第一，綜合分析能力和洞察力，應聘者力求能夠透過紛繁的事物外表看到本質，同時也需看到事物之間的廣泛聯(lián)系與互動；第二，執(zhí)行力，不僅包括應聘者的自我管理、計劃性、紀律性，還包括遇到困難的應對方式；第三，人際溝通，也稱關系力，這一環(huán)節(jié)主要考察應聘者如何有效影響利益相關者，讓他們更具凝聚力。

對于有工作經驗的應聘者來說，領導力更多是強調人本身所具有的特質?！白陨砟芰Φ氖褂门c否聽命于一個人的主觀意志，而特質與價值觀、為人處事原則等內在品格息息相關?！蓖蹙дf，這種領導力強調4個方面，即真摯：有德行和公信力；成長：不斷學習驅動超凡的變革式增長；成就：對卓越業(yè)績的執(zhí)著追求 ；協(xié)作：倡行無私，推動合力?！拔覀兊念I導力對領導的品格有很多要求，專業(yè)能力只是一個門檻?！?/p>

晚霞映照下的殼牌加油站

長北項目中心處理廠

24年只在一家公司 殼牌給予員工巨大空間

“我對殼牌的認知是從完全無知開始的?！蓖蹙?994年加入殼牌，至今已在殼牌工作了24年，把人生最好的大部分時光留在了這家跨國公司。

人們對于能源企業(yè)的印象大多來自電視和廣告，通常的畫面是海上石油平臺、大型天然氣船、油田井架等大型機械和設施，或者是大群工程師、技術工人從事著枯燥的理學及工程類工作，而這種先入為主的印象，對大部分非理工背景的受眾缺乏激動人心的新鮮刺激。

王晶在最初進入殼牌時也經歷了這樣的認知階段，但當真正融入其中才發(fā)現(xiàn)，這個能源公司的內部充滿了張力和活力，它為自己帶來的眼界是此前無法想象的。她從未想到，地質物理分析、三維地震成像、水平分支鉆井、深海遙控鉆探等許多油氣行業(yè)的技術創(chuàng)新都是出于殼牌這樣一群滿懷激情與創(chuàng)造力的常年奮斗在極端氣候和自然環(huán)境前沿的科學家和工程師們。而公司內部橫跨能源行業(yè)整個商務價值鏈的非技術部門同樣充滿了張力和活力。所有這些令王晶對殼牌的刻板印象徹底改觀。

王晶介紹，除了技術魅力之外，殼牌涉獵的商務活動范圍非常廣泛，目前殼牌擁有4萬余個零售網(wǎng)絡，是全球最大的零售網(wǎng)絡之一?！叭绻雽で蠹尤诵牡某删汀で笸苿幼兏锏男迈r感、尋求能力與戰(zhàn)略思維的高度、尋求職業(yè)與國際視野的拓展，你不用換公司，在殼牌就可以積累豐厚的跨越行業(yè)、跨越國界的工作經歷?！?/p>

王晶在殼牌工作至今已經24年，如此長時間服務于同一家公司，這讓如今的90后、00后多少有些難以想象。但王晶不以為意，她談到，其實自己在殼牌工作的過程中換了很多不同性質工作。進入殼牌初期，王晶的主要工作是為外籍人員在華提供一些幫助；第二份工作是做本土人員的人力資源服務；第三份工作則負責做薪酬福利政策并擔任北方區(qū)人力資源經理，在此期間還被派到澳大利亞擔任大洋洲的薪酬福利專員；第四份工作是擔任中國下游業(yè)務HR經理，而后又擔任多元化及包容性以及人才開發(fā)經理。

殼牌加油站的員工

24年里，王晶經歷了不同商業(yè)側面的歷練?！拔也恍枰獡Q公司去體驗不同的行業(yè)實踐，我在同一家公司可以經歷整個工商業(yè)價值鏈里不同行業(yè)人力資源管理可能會遇到的不同挑戰(zhàn)?！蓖瑫r她也深感殼牌的核心價值觀與自己的個人價值觀是吻合的，在這里能夠成為更好的人。

“20多年的工作經歷，有成功也有不成功，這些對于我來說都是深刻的體驗?！闭劶?0多年工作的感悟時，王晶表示，人的成長與工作轉變是一同進行的，“對我來講20多年最大的體會是，一定要有一個開放學習的心態(tài)，要不斷告訴自己，對于很多東西我還是無知的，而從無知變有知的過程是有意思的?！?/p>

同時，長期從事人力資源的工作需要自己永遠對業(yè)務保持無窮盡的好奇心，“你一定要知道錢是怎么賺的，要對賺錢這個事情保持深深的好奇，你才會真正懂得在商業(yè)過程中，我們的生意所面對的挑戰(zhàn)，才能給公司提供最佳的人才方案支撐業(yè)務的成長?！蓖蹙дJ為，一定要膽子大愿意嘗試，而殼牌的包容性也讓員工有機會從錯誤中學習。

王晶談到，在人才轉換速度飛快的當下，殼牌依然保持著個位數(shù)的人才流失率，目前為止，殼牌本土員工平均服務年限超過8年，這在跨國公司中并不多見?！斑@個百年企業(yè)至今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之一，是殼牌的商業(yè)標準和道德規(guī)范，我們界限非常清晰且執(zhí)行嚴格，其中員工是重要的利益相關體，我們要充分地尊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