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英語兒童文學作為文學領(lǐng)域的重要組成部分。然而,自翻譯研究文化轉(zhuǎn)向后,譯者的主體性雖逐漸受到重視,眾多學者已從多個角度對其研究,然而學界對其在兒童文學漢譯中的運用關(guān)注仍然不夠。因此本文試圖以曹明倫的譯本為例,從詞匯和句法兩個層面詳盡分析譯者在翻譯過程中起到的重要作用,并總結(jié)歸納了兒童文學在翻譯中風格處理的有效方法。
【關(guān)鍵詞】兒童文學;譯者主體性;風格處理;《原來如此的故事》
【作者簡介】劉娟(1994.08-),女,碩士,湖南科技大學,英語筆譯。
引言
好的翻譯作品最重要的因素之一是譯文的讀者,每一項翻譯都有特定的讀者群體,讀者的認知水平、社會背景、生活經(jīng)歷等都使他們對譯文的要求有所不同。兒童時期是人生長發(fā)育的關(guān)鍵時期,兒童文學作品對兒童的健康發(fā)展舉足輕重。兒童由于大腦和心理的發(fā)育尚未成熟,對文字語言的處理能力不強,兒童的語言屬于非正式的隨意體,所以兒童文學作品的翻譯與成人文學作品的翻譯有很大的區(qū)別。在翻譯兒童文學作品中,譯者應(yīng)該根據(jù)兒童的智力水平、心理特點和審美需求,用符合兒童語體特點的語言,把原文中的幽默感、美感、音樂感忠實地翻譯出來,才能激起兒童的興趣。譯文只有做到既忠實于原作又符合兒童的語言習慣,才能受到廣大兒童的青睞。
下面將從詞匯和修辭兩個層面探討譯者主體性在譯文中的體現(xiàn)。
一、詞匯層面
1.疊詞。
例1:But from that day on, the grating in his throat, which he could neither cough up nor swallow down, prevented him eating anything except very, very small fish.
譯文:但從那以后,那道柵欄就卡在它的喉嚨里,它吞也吞不進去,吐也吐不出來。從此,它只能吃一些很小很小的魚蝦。
例2:The Leopard lived in a place called the High Veldt. Member it wasnt the Low Veldt, or the Bush Veldt, or the Sour Veldt, but the sclusively bare, hot, shiny High Veldt.
譯文:豹子住在一個叫“高高草原”的地方。請記住,那不是“低低草原”,不是“灌木草原”,也不是“濕冷草原”,而是光禿禿、熱烘烘、閃亮亮的“高高草原”。
例3:This satiable Elephants Child took a hundred pounds of bananas (the little short red kind), and a hundred pounds of sugar-cane (the long purple kind), and seventeen melons (the greeny-crackly kind), and said to all his dear families, “Goodbye. ”
譯文:那頭永不滿足的小象帶了一百磅香蕉(是又小又紅的那種)一百磅甘蔗(是又長又紫的那種)和十七個大西瓜(是又綠又脆的那種)就準備出發(fā)了。
以上三個例子中,neither cough up nor swallow down譯為“吞也吞不進去,吐也吐不出來”,very, very small譯為“很小很小的”,High Veldt,Low Veldt兩個名詞分別譯為“高高草原”、“低低草原”,bare,hot, ,shiny三個形容譯為“光禿禿、熱烘烘、閃亮亮的”,the little short red,the long purple,the greeny-crackly譯為“又小又紅的”,“又長又紫的”,“又綠又脆的”以上幾個詞組都譯成了目的語中的疊詞,分別對應(yīng)了“ABA”,“ABAB”,“AA”,“ABB”,“ABAC”幾種模式,這是兒童在語言學習階段的漢語構(gòu)詞方式,這種基本的詞匯結(jié)構(gòu)在小學一年級開始學習。如果兒童讀者在閱讀中能碰見這種構(gòu)詞方式的詞匯,有利于加深他們對這種詞匯結(jié)構(gòu)的學習和掌握。顯然,為了達到這種目的,譯者就得充分發(fā)揮譯者的主體性,如very, very small譯為“很小很小的”就保留了源語這種看似重復多余的結(jié)構(gòu),如若簡化為“很小的”就犧牲了兒童文學所具有的童趣。而其余幾個詞組則改變了源語的形式,運用了大量的疊詞,在增強語言的音律感的同時,不但提高了作品的藝術(shù)審美能力,還誘發(fā)了兒童讀者們的種種聯(lián)想。
2.四字短語。
例4:They saw a great, high, tall forest full of tree trunks all sclusively speckled and sprottled and spottled, dotted and splashed and slashed and hatched and cross-hatched with shadows.
譯文:最后終于看見了一座茂密的森林,森林里所有的大樹的樹干上都斑點密布,條紋縱橫,光影交錯,斑駁陸離。
目的語中將一個長句化為幾個四字短語,這幾個四字短語通俗易懂并富有節(jié)奏感。同時這樣的短句形式也很符合兒童注意力集中時間短暫的特點,可以保證小讀者對作品的理解,使他們對所描述的事物有一個整體而形象的概念。若將其替換成普通字眼,原文和譯文的文學性和趣味性都減色不少。譯者在理解滲透原文的基礎(chǔ)上,充分發(fā)揮其主體性,巧妙的使用四字短語,大大地增強了譯作的趣味性和可讀性。這些四字短語的使用讓我們看到了躍然紙上的森林景觀,讓小讀者恍若置身其中,更拉近了與中國孩子的距離。四字短語的使用不但讓語言生動無比、童趣盎然,也讓孩子在潛移默化中習得一種語言表達方式,是孩子們自然而然、興趣勃勃地接觸了文學。這都得益于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
二、修辭層面
1.頂針。
例5:You will find, sitting on a raft, in the middle of the sea, with nothing on but a pair of blue canvas breeches, a pair of suspenders
譯文:你將會在大海之中的一只救生筏上發(fā)現(xiàn)一個沉船遇難的水手,那水手只穿著一條藍色的帆布褲子,有一根吊帶。
源語充分照顧了兒童的心理特征和語言水平,適當停頓讓長句看上去簡潔,聽上去瑯瑯上口。可目的語卻忽視了這一特點,沒有發(fā)揮譯者主體性,將其譯得冗長拖沓,失去了源語的語言特色。于是譯者在譯林出版社1986年出版的《原來如此的故事》中,將其譯為“你就會發(fā)現(xiàn)大海中有只救生筏,救生筏上有個從沉船逃生的水手,水手光著膀子,只穿了一條藍色帆布褲,帆布褲有一副吊褲帶”。這樣巧妙地運用了頂針的修辭手法,達到了環(huán)環(huán)相扣,引人入勝的效果。這就幫助小讀者們在腦海里形成一副動態(tài)的、惟妙惟肖的畫面,在自由寬松的氛圍中,不知不覺加深了他們對故事情節(jié)的印象,引發(fā)他們閱讀和學習的興趣。
2.排比。
例6:He ate fishes. He ate the starfish and the garfish, and the crab and the dab, and the plaice and the dace, and the skate and his mate, and the mackereel and the pickereel, and the really truly twirly-whirly eel.
譯文:這頭大鯨以吃海中各種各樣的魚為生,什么海星、螃蟹、海蝶、鰩魚、鮐魚、狗魚、硬鱗魚、比目魚、雅羅魚。
以上例句譯者運用了排比的修辭,在例6中,譯文保留了源語的順序,雖然也保留了其語言風格,使用了排比,卻沒有注意到下文復述的“海星”和“螃蟹”并不屬于魚類,如果譯文對此不加以區(qū)分,或者說不譯出fishes這個能指的全部所指,那就會造成知識性錯誤,給孩子們的認知造成困惑。于是譯者在譯林出版社1986年出版的《原來如此的故事》中,將其譯為“這頭大鯨魚吞吃海里的各種魚和其他動物。它吃蝶魚、鱔魚、鰩魚、鮐魚、鯖魚、梭魚、硬鱗魚、比目魚和雅羅魚,也吃海星和螃蟹”。如此一來,充分發(fā)揮譯者主體性,雖然改變了原文的句子結(jié)構(gòu),但更為準確,同時也保留了排比的修辭手法。
三、總結(jié)
通過從語言風格的選擇分析曹譯《原來如此的故事》,筆者發(fā)現(xiàn)曹明倫先生充分發(fā)揮了主觀能動性,無論是詞匯的選擇還是修辭手法的選擇都能充分注重兒童文學讀者的特殊性,考慮其知識水平的局限性和興趣點,在忠實原文文的基礎(chǔ)上,采用了兒童讀者喜聞樂見的語言翻譯,再現(xiàn)原著的風格和童趣,所以該作品深受廣大小讀者的喜愛。這應(yīng)當是兒童文學譯者應(yīng)當遵循和學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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