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幾木
【摘 要】《紫色》是一篇反映黑人婦女現(xiàn)狀的長篇小說。小說刻畫了黑人女孩茜麗在繼父與丈夫殘酷的壓迫下,身心遭受巨大創(chuàng)傷,導致自我身份淪喪。值得慶幸的是,通過黑人姐妹的關(guān)懷與教誨,茜麗女性主體意識逐漸蘇醒并最終建立了自我身份,實現(xiàn)自我價值。
【關(guān)鍵詞】女性主體;自我身份;姐妹情誼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1007-0125(2018)21-0239-01
艾麗斯·沃克是美國當代著名黑人女作家,并于1982年出版長篇書信小說《紫色》。一經(jīng)出版,便成為風靡美國的暢銷書。該書曾于1983年榮獲美國文學界普利策獎、美國國家圖書獎、全國書評家協(xié)會獎等諸多榮譽與獎項,它的問世標志著艾麗斯·沃克在文學界占有一席之地。該書于1986年改編后搬上大銀幕,引起社會廣泛關(guān)注?!蹲仙凡捎脮朋w格式,生動地描述了飽受殘酷壓迫的黑人女孩茜麗,在黑人姐妹的引導與關(guān)愛下,逐漸從麻木不仁到女性意識覺醒并最終奮起反抗、實現(xiàn)自我的過程。本論文主要講述茜麗如何從自我身份的淪喪,并通過黑人姐妹的關(guān)懷與教誨并最終建立了自我身份,實現(xiàn)了自身價值。
一、茜麗自我身份的淪喪
年僅14歲的茜麗對自己悲慘境遇毫不知情,忍氣吞聲,任人擺布。由于長期處于父權(quán)制壓迫下,茜麗在潛移默化中認同了男性對自己的看法,認為女人是丈夫的附屬品,承受丈夫的暴力,包括性生活方面的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1]她憎惡自己丑陋的外貌,認為沒有資格與莎格相提并論。當其與莎格見面時,茜麗喪失自信心,稱:“一件新衣裳,對我那不聽話的腦袋,骯脹的破頭布和天天穿的舊鞋子,還有我身上的氣味來講,也毫無幫助。”[2]由此可見,在茜麗的眼里,莎格外表靚麗,然而自己不值一提。茜麗對自我身體的否定正是自我身份喪失的表現(xiàn)。另外,面對丈夫的毒打,茜麗默默忍受,僅僅通過書寫與淚水宣泄自我情緒。她甚至將自己視為一棵毫無感情的樹,而非有血有肉的人,繼續(xù)機械地履行作為妻子的義務,茜麗的舉動充分表明她對自我女性主體的否認以及自我意識的淡薄。長期以往的茜麗,女性主體身份逐漸喪失。
二、自我身份的重建
索菲亞是茜麗的榜樣。她是茜麗兒媳婦,具有強烈的反抗精神與自我意識。即使在娘家,索菲亞也敢于與自己家人斗爭,用武力保護自己。當丈夫哈潑希望索菲亞聽命于她,對她施加暴力時,茜麗反倒將丈夫打得遍體鱗傷。索菲亞不屈不撓的精神讓茜麗倍感震驚。在茜麗看來,她是第一個敢于反抗男性權(quán)威的黑人女性,并且意識到女性同樣可以擁有獨立的人格,追求幸福生活。這為茜麗女性意識的蘇醒奠定了基礎(chǔ)。然而深受父權(quán)制毒害的茜麗嫉妒索菲亞身上的反抗精神,慫恿哈潑毆打索菲亞,以此制服。面對索菲亞的質(zhì)問,茜麗坦白了一切。不計前嫌的索菲亞饒恕了茜麗,雙方達成和解。茜麗第一次感受到他人的溫暖與關(guān)愛,精神狀態(tài)得到緩解。
奈蒂是茜麗的精神支柱,是她黑暗生活中的一盞明燈,帶給她希望,給予她溫暖。奈蒂教授茜麗知識,希望茜麗用知識武裝自己,鼓勵茜麗反抗父權(quán)制。奈蒂為了反抗繼父與某先生的騷擾,獨自一人踏上了去往他鄉(xiāng)的道路,追求自己的幸福之路。輾轉(zhuǎn)至非洲,得知茜麗孩子的下落后,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們。一直以來,奈蒂堅持跟茜麗通信,給她帶來曙光。
莎格是茜麗的指路人,在茜麗自我身份建立中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莎格經(jīng)濟獨立、精神獨立,不依附男人,在社會上享有一定的地位。在茜麗成長過程中,莎格幫助茜麗擺脫陳舊思想的枷鎖,給予她關(guān)心與愛護,促使茜麗重新認識自我。茜麗一度認為上帝是白人男性,然而莎格告訴茜麗:“上帝在你心里,也在大家心里……上帝既不是他,也不是她,而是它?!盵4]茜麗因此不再給上帝寫信,轉(zhuǎn)而與奈蒂互通信件。這種對上帝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表明茜麗自我意識的覺醒。
此外,莎格啟發(fā)茜麗正視自己的身體,同時互相愛撫,訴說衷腸。茜麗重獲身心的愉悅與精神的慰藉。在莎格關(guān)愛下,茜麗的女性意識逐漸蘇醒,樹立了兩性平等的觀念,意識到女性同樣擁有追求平等,獲得幸福的權(quán)利。[4]最終,莎格為了保護茜麗免受某先生的虐待,毅然帶領(lǐng)茜麗到孟菲斯,啟發(fā)她獨立生活,發(fā)掘她縫紉方面的特殊才能,鼓勵其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新天地。
黑人姐妹們?yōu)檐琨愔赋隽艘粭l正確的道路,在她們愛的感召下,茜麗鼓起勇氣,向男權(quán)發(fā)起挑戰(zhàn)。得知某先生藏匿妹妹信件多年,茜麗終于忍無可忍,向某先生提出離家出走的訴求。某先生聽后火冒三丈、惡語相向。面對某先生的侮辱,茜麗不再逆來順受、忍氣吞聲,第一次發(fā)出了自己的聲音,“我窮,我是個黑人,我也許長得難看……不過我就在這里?!?。[5]毅然決然的茜麗離家后,獲得一份工作,重獲尊嚴與獨立,完成了自我身份恢復之路。
三、結(jié)語
《紫色》中茜麗是種族、父權(quán)制、性別三座大山壓迫下的受害者,飽受身心的摧殘,但通過黑人姐妹之間深厚的情誼,最終突破重重險阻,獲得了人格的獨立與尊嚴,實現(xiàn)了自我身份的歸復。
參考文獻:
[1]龔云霞.黑人女性自我身份之建構(gòu)-解讀沃克的小說<紫色>[J].廣西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7(6).
[2][3] [5]艾麗絲·沃克.紫色[M].楊仁敬譯.北京: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1982.
[4]劉娜.淺析小說〈紫色〉中女主人公的身份探索過程[J].理論前沿,201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