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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上有個話題:“你是如何應對性騷擾的?”
一位女網(wǎng)友寫下了當時自己被性騷擾的經(jīng)歷:地鐵上,正是下班高峰期,她被擠在地鐵的一個角落,人很多,她甚至連轉(zhuǎn)身的空間都沒有。車行進時,她感覺身后有一只手在她腰部上下?lián)崦Kゎ^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想說讓他把手放開。但開口的一瞬間,她突然感覺很難為情?!按笸V眾之下,不好意思開口?!庇谑撬焉眢w往里挪動了一下,想躲開那只“咸豬手”。沒想到那個男人也跟著擠了進來,并且更加肆無忌憚,“咸豬手”從腰部摸到了臀部,整個身體好像都要貼過來。她還是不敢開口,“我只好祈禱地鐵趕快到下一站,然后下車?!?/p>
地鐵一到站,她就立刻轉(zhuǎn)身,從人流中擠了出去。沒料到,那個男人也跟上來了。她嚇得加快腳步,快速跑上電梯,出了地鐵口,跳上一輛的士就跑了?!拔液ε聵O了,當時如果不是順利擺脫了他,說不定還會發(fā)生更嚴重的事情?!?/p>
我想,這樣的經(jīng)歷,可能很多女性都有。每年中國都有大量的性侵案件,至于發(fā)生在地鐵上、公交上的性騷擾事件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一項統(tǒng)計顯示,超過9成的女性遭受性騷擾時,都默不作聲。一邊感到恐懼惡心,一邊又感到措手不及,不好意思理直氣壯喊出來,更不敢反抗。但你可知,很多時候,性騷擾和強奸之間,也許就差你一記耳光。
性學家約翰·蓋格農(nóng)說:“性騷擾和強奸之間,只有一步之遙?!毙≌f《暗沉》中有一個場景,我記憶異常深刻。
飄飄在廣州工作,租住在一棟公寓中。住在她旁邊的,是一個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男生。搬家那天,飄飄一個人,有些重物搬不動。男生看到,二話不說,把那些重物扛了起來,搬到飄飄房間。為了表示感謝,飄飄請男生去吃了飯。一來二去,兩人熟絡(luò)起來。從那之后,男生就開始隨意出入飄飄的房間,飄飄略有不快,但沒說出口。
有一次飄飄下班回家,準備換衣服去健身,時間有點急,她沒有反鎖門。換到一半時,男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來。飄飄半裸著身子,“啊”一聲叫起來。男生不以為然,盯著飄飄看了好一會,說:“你的胸很好看啊,有C罩杯吧?!闭f完,若無其事走了。
這明顯是赤裸裸的性騷擾,但飄飄最終選擇了沉默。從那以后,她開始討厭、反感這個男生,想離他越遠越好,但一時半會租不到合適的房子,同在一個屋檐下,又不好意思和他鬧得太僵。每次男生跟飄飄打招呼,飄飄再討厭,也還是會回一句,然后低頭匆匆走開。
飄飄的軟弱終于導致了嚴重的后果。一個夜晚,她洗完澡換上睡裙,睡覺前發(fā)現(xiàn)垃圾沒有丟,就掂起來扔到了門口的垃圾桶里?;貋頃r,男生突然沖出來,從背后抱起飄飄進了房間。飄飄大叫起來,哭喊反抗,但沒有用了,沒有機會了。一開始沒有嚴詞拒絕,后面就很難有機會。
如果第一時間就嚴厲拒絕、反抗,結(jié)局會是什么樣呢?
作家瑋瑋講過一個故事。筱藝是北漂,剛開始去北京的時候,住在很破的小居民樓改造而成的公寓,遭遇和飄飄很像,隔壁也住了一個男生,也是搬家時幫自己忙而認識的。
不同的是,當男生第一次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時,筱藝嚴肅地向他聲明:“請你以后進來先敲門,得到我允許之后再進來好嗎?我們還沒有熟到這個程度?!蹦猩仁倾读艘幌?,臉慢慢漲紅,有點結(jié)巴地說:“哦,好,好,我下次會注意。”
有一次筱藝回家,路上碰到該男生,走著走著,男生時不時把手放到筱藝肩膀上。筱藝停下來,明確和他說:“我不喜歡男生動不動就碰我,如果你是有意的,請你自重;如果你是無意的,那我們可以離得遠一些?!?/p>
后來這個男生再沒找過筱藝。可能你會覺得,筱藝有點無情,甚至莫名其妙。我告訴你,真心想和你成為朋友的男生,會對你有起碼的尊重。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所以,性騷擾和強奸隔了有多遠呢?不遠,也許就是一開始一句話,一個反抗,一次聲明,一場脾氣而已。
當你一開始就反抗,并嚴厲告訴他,“別侵犯我的邊界”時,他便會下意識地認為:“這個女孩不好惹?!痹诘诙?、第三次你的嚴厲拒絕之后,他就會放棄。
中國公安大學的一位教授說:“在所有熟人性侵案例中,都是男方得寸進尺、女方步步退縮才導致的悲劇。如果在一開始,女方就能明確拒絕,超過9成的悲劇是可以避免的?!?/p>
無論女權(quán)主義者怎么歡呼,女人至今在這個社會中,仍處于弱勢一方,處于容易被侵犯的一方。所以,放下你們的膽怯,放下世俗所謂的矜持,把你的不滿、討厭、反感表現(xiàn)出來,把自己的底線和刀子亮出來。把自己的邊界守住了,你才能把自己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