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東野圭吾,日本推理小說作家,1985年憑借校園青春推理小說《放學后》獲得第31屆江戶川亂步獎而正式出道。他的推理手法經(jīng)歷了三個時期的變遷,最終形成了一種在推理界極具代表性和創(chuàng)造性的手法——“寫實本格派”。東野在三十余年的寫作生涯中創(chuàng)作了大量優(yōu)秀的作品,如《秘密》《白夜行》《神探伽利略》《嫌疑人X的獻身》等,從各部作品中,讀者不僅能讀出手法上的變化,更能體會到作品獨特的文學魅力以及作者創(chuàng)作的根本意義。本文以東野圭吾的代表作《白夜行》為例,淺談隱含在東野推理小說中的世界觀。
關鍵詞:東野圭吾;白夜行;世界觀
作者簡介:陳秭汐(1997-),女,漢,四川成都人,西華師范大學本科大三在讀,研究方向:日語專業(yè)。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11--01
一.淺析《白夜行》
小說以日本泡沫經(jīng)濟時期為背景,故事發(fā)生在一幢廢棄樓里,這很容易讓人感到來自經(jīng)濟蕭條的壓力,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讓人喘不過氣來,這樣的背景為故事的整個情感基調(diào)埋下了伏筆——壓抑、沉悶。
在主人公的形象塑造上,唐澤雪穗完美而自私,桐原亮司無私而無奈,這樣的人物設定顯然有著強烈的反差。雪穗美麗、聰慧而高雅,這正是男性所憧憬的完美女人,但她卻是個任由金錢擺布的“惡女”,為了獲得更多的財富和更高的地位而不擇手段。亮司一直以來飽受內(nèi)心的折磨,沉默寡言而處世精明,多年來在暗地里無私幫助雪穗,但這樣的言聽計從最終換來的卻是雪穗“頭也不回地離開”。顯然主人公的人性因為社會環(huán)境而出現(xiàn)了扭曲,而東野圭吾正是通過離奇的情節(jié)、縝密的邏輯以及出人意料的結(jié)局,引起了讀者在人性與社會層面上更深刻的思考。
在創(chuàng)作手法上,作者不僅采用逆時序的敘事時間來增添故事的懸疑色彩,還交叉采用內(nèi)聚焦與外聚焦的敘事視角,從主人公本身提供的有限信息、次要人物提供的不完整信息這兩條線來對案件進行推理,同時放大線索和細節(jié)的零碎性以擴大讀者的想象空間。由此可見,作者在創(chuàng)作手法上花了大量心思,也正是這種精巧的鋪設才使讀者能徜徉在懸疑推理的海洋中。
二.淺談《白夜行》中的世界觀
《白夜行》這部作品之所以能將東野圭吾推理小說推向頂峰,從深層意義來講,源于其折射出的世界觀。
人生觀。人生觀決定著人們實踐活動的目標、人生道路的方向以及行為選擇的價值取向和對待生活的態(tài)度。對雪穗來說,金錢、權勢、名譽是讓她堅韌活下去的意義,她可以為了達到自己的人生目標而心若寒冰、不擇手段。相比之下,亮司在獲知父親罪行的真相后開始懷疑人生,飽受內(nèi)心的掙扎,唯有深愛和順從雪穗才能化解他愛恨交織的愁怨,在生命結(jié)束的那一刻才嘗到絕望的滋味。雖然兩人活著的意義不同,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人性都發(fā)生了扭曲,從最開始的單純逃避到后來有意為之的犯罪,人性扭曲的力度強大到使他們站在人性喪失的邊緣上無法回頭,最后的結(jié)局就是,靈魂沒有了,故事結(jié)束了。由此可見,小說傳遞了一種人生觀——人生目標和人生意義在某種程度上決定了一個人的活法。
物質(zhì)觀。物質(zhì)觀和人生觀緊密相連,在這部作品中,唐澤雪穗將自己的物質(zhì)觀暴露得一覽無遺 。僅是家境貧寒這一點就足以催生她對財富的渴求,加之從小在肉體和心靈上受到傷害,她的物質(zhì)觀隨著歲月流逝而出現(xiàn)強烈扭曲。她曾說:“我的天空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并不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么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憑借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成白天。我從來就沒有太陽,所以不怕失去?!钡珵榱司鹑「嘭敻?,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己的那束光亮,直到那人死去,她的靈魂也隨之死去。所以,這部作品在對待物質(zhì)的觀念上表現(xiàn)出了一層十分鮮明的意義——物質(zhì)能成就一個人,也能摧毀一個人。
家庭觀。若回顧故事中這對少男少女的成長經(jīng)歷,會發(fā)現(xiàn)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家庭不完整。雪穗4歲時父親死于意外,11歲時被母親逼迫出賣身體,從此在心理上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創(chuàng)傷,一生都在掩飾內(nèi)心,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亮司是桐原當鋪老板的兒子,原本是個擅長剪紙的普通少年,但后來偶然發(fā)現(xiàn)父親的獸行,在憤怒與絕望之下手刃父親。兩個天真爛漫的孩童,原本能過著無邪的人生,卻因為家庭的缺失而受到莫大的心靈創(chuàng)傷,這樣的傷口恐怕永遠無法愈合,他們也因而隨波逐流,最終落入背離人道的深淵?;蛟S,這部作品也表達了一種家庭觀念——沒了家,等同于殺死一個人最溫柔的那面。
愛情觀。唐澤雪穗和桐原亮司之間是不是愛情?對于這個問題,讀者看法不一。有人說不是,因為雪穗為了金錢、利益而不擇手段,在亮司死的那一刻頭也沒回一下。有人說是,因為亮司不惜一切去守護雪穗,默默地做一個“獻身者”,即使最終只剩一具空寂的靈魂。顯而易見,不論兩人之間是否有愛情,他們的愛情觀是截然不同的:雪穗把愛情視為可達成目標的工具,而亮司視愛情為黑夜中的一抹亮光,不論自己變得多么骯臟,也愿獨自頂著內(nèi)心的煎熬和掙扎走向生命的終結(jié)。因此,這篇小說也許讓讀者對愛情觀有了一種新的感受——最凄美的是,我和你一直都在一起,但我的愛情里沒有你。
結(jié)語:
東野圭吾以推理小說而風靡文學界,《白夜行》堪稱使之登上創(chuàng)作巔峰的巨作。不論是東野本身的邏輯思維和創(chuàng)作特點,還是他小說中透露出的人生觀、物質(zhì)觀、家庭觀、愛情觀,作為讀者,我們都能深切感受到日本推理小說獨具的扣人心弦的文學魅力。
參考文獻:
[1]淺析《白夜行》中的主人公形象塑造 李雪1000-9795(2012)03-0084-01.
[2]從《白夜行》看東野圭吾偵探推理小說中的人性 牛麗1672-8610 (2010) 07-0048-02.
[3] 從與同名日劇的對比中看小說《白夜行》的敘事特點 趙婧1672-5379(2011)11-014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