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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的陽雀花

        2018-05-18 03:34:02吳繼忠
        小小說月刊 2018年5期

        吳繼忠

        在開滿陽雀花的田間,父親的吆牛聲依然很有節(jié)奏。

        父親有兩年不做農(nóng)活了,他把時(shí)間用在了懷想母親的那些往事上。

        母親走時(shí),父親滿是疲憊,一臉的滄桑和悲涼。

        在城里的這兩年,父親看著厭食的孫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現(xiàn)在的孩子挑食哩!”我無奈地解釋道。

        于是,當(dāng)殘雪消融時(shí),父親又回到了鄉(xiāng)下。父親說,家鄉(xiāng)的春天屬于他。

        我知道,父親的腿關(guān)節(jié)不好,他蹲下身子的姿勢(shì)近似于跪拜。

        好在家里還有一壇陳年的桃花酒,能或多或少地驅(qū)趕著父親的腳痛和心靈的空落。

        大田栽秧行對(duì)行,一對(duì)秧雞來歇涼……父親唱著山歌寫下了綠色的詩行。曾是‘栽秧王的父親,很在意他的田間作品。

        只有嶺上開遍映山紅的時(shí)候,父親便常常獨(dú)自斟飲,酒醉西樓。

        我知道,父親只在乎他的農(nóng)活,在他的那片田野里播種,收割,日復(fù)日地穿梭著自己的人生時(shí)光。

        秋收后的田野,空曠而寂寥。我?guī)е鴥鹤幼叩搅⒃谔镩g的父親跟前,乞求他和我進(jìn)城。

        父親看我一眼,淡淡地說:“你沒看見我在撒播來年的陽雀花嗎?”

        我支支吾吾,不知怎樣才能說服父親。

        父親指指腳下,又指指村莊對(duì)我說:“即使將來我走了,這田里也不能少了陽雀花?!?/p>

        我不清楚父親為啥鐘愛陽雀花?在這寂靜的山野里,我不清楚孤單的是父親還是春秋冬夏?

        所以父親的話,我聽不下去。

        可是,吃著父親的新米,兒子竟然破天荒地添了飯量。

        奇怪!兒子咋不厭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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