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教育學和心理學界一致認為,人的智力是有差異的,始終存在極少數(shù)的智力超常兒童或天才式的人物,這是實施精英教育的前提和基礎。精英教育的目的是培養(yǎng)各個領域里的精英人才。他們是國家的棟梁之材,對發(fā)展國家的政治、軍事、經(jīng)濟、科學、文化和藝術(shù)將起著核心的作用。本文扼要地介紹了精英理論、古今教育概況和實施精英教育的模式。同時,筆者指出我國當今缺失精英教育,急需構(gòu)建從基礎教育到高等教育的精英教育體系。
關鍵詞:精英教育;精英理論;精英教育體系;精英教育模式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0717(2018)02-0004-05
收稿日期:2018-01-08
作者簡介:劉道玉(1933-),男,湖北棗陽人,當代有擔當?shù)慕逃?、杰出的大學校長,主要從事高等教育研究。
“精英”一詞在我國古來有之,最早在三國魏·劉劭《人物志》和唐·杜牧《阿房宮賦》中都有記載。但是,比較接近現(xiàn)代意義上的“精英”一詞,還是宋·蘇軾在《乞校正奏議札子》中所寫的:“如贄之論,開卷了然,聚古今之精英,實治亂之龜鑒。”在西方國家,“精英(elite)”一詞最早出現(xiàn)于17世紀的法國,最初是用來形容精美的商品,后來才被延用于表示地位優(yōu)越的社會集團或人物。另外,據(jù)《牛津英語詞典》的解釋,“精英”一詞在英語中出現(xiàn)始于1823年。當時,該詞已經(jīng)被用來表示社會集團。但直到19世紀后期和20世紀30年代,這個詞才廣泛出現(xiàn)于英美的有關著作中。
一、精英理論
關于精英思想,早在古希臘柏拉圖時代就萌芽了。柏拉圖在《理想國》一書中,主張“哲學王”來治理國家。他所說的“哲學王”無疑就是精英人才。事實上,精英人才在各個時代都是存在的,正是從實踐中不斷總結(jié)精英人才的發(fā)現(xiàn)、鑒別和使用的規(guī)律,遂形成了精英理論。精英理論有萌芽期、早期和當代之分。萌芽期是指中世紀。意大利的馬基雅維利(N.Machiavelli,1946-1527),于1513年出版了《君主論》一書,被美國《紐約時報》評為千百年以來具有永恒價值的三本智慧書之一,是一本闡述精英理論最早的著作。它詳細地闡述了精英統(tǒng)治者權(quán)力的獲得和統(tǒng)治技巧。這本書也成為馬基雅維利最重要的思想遺產(chǎn)[1]。
在學術(shù)界,人們把早期精英理論的起源認定在19世紀20到50年代,初步確定了精英理論的本質(zhì)、框架和方法。這個時期的代表人物有三個,他們是:維爾弗雷多·帕累托(Vilfredo Pareto,1848~1923)、加塔諾·莫斯卡(Gaetano Mosca,1858~1941)、羅伯特·米歇爾斯(Robert Michels,1876~1936)。意大利的社會學家維爾弗雷多·帕累托,其代表作是《思想與社會》。他給“精英”下了一個一般的定義:“我們假定在人類行為的所有領域中,每個人都有一個作為他的能力標志的指數(shù)……我們把那些在各自活動領域獲得最高指數(shù)的人確定為一個階級,并將之命名為精英階級。”[2]他進一步完善了“精英流動理論”,認為精英的興衰和精英與非精英之間的流動是必然的。這種流動是保持社會平衡的基本因素,沒有正常的流動,就會造成政治和社會的不穩(wěn)定。加塔諾·莫斯卡是意大利的另一位社會學家,他的代表作是《統(tǒng)治階級》。他認為一切社會都存在統(tǒng)治階級與被統(tǒng)治階級,社會文明隨精英的變動而變動,并著重研究了政治精英的本質(zhì)、地位和獲得權(quán)力的方式。羅伯特·米歇爾斯是瑞士裔德國社會學家,他的代表作是《政黨論》。其獨到見解是提出了“寡頭政治鐵律,認為政黨或人類其他一切組織,都避免不了寡頭政治的傾向”。
20世紀50年代以后,當代精英理論在美國發(fā)展起來,主要代表人物有美國芝加哥大學政治學家哈羅德·拉斯韋爾(H.D.Lasswell,1902~1978)、社會學家米爾斯(C.W.Mills,1916~1962)和經(jīng)濟學家熊彼特(J.A.Schupere,1883~1950)。當代精英理論的主要觀點與早期精英理論基本是一致的,但他們既重視政治精英也關注其他社會精英,這些精英既可以產(chǎn)生于上層,也能夠從下層產(chǎn)生[3]。顯而易見,當代精英理論較之于早期精英理論更為開明,走出了早期專注政治精英的局限。
英國湯姆·巴特摩爾(Tom Bottomore,1920-1992)是馬克思主義社會學家,他的代表作是出版于1964年的《精英與社會》(Elite and Society)。我國于1998年出版了中文譯本,譯者將書名翻譯為《平等還是精英》[4],但學術(shù)界并不贊成這個譯名。在書中,他系統(tǒng)地論述了每一個社會都必然存在精英群體,認為精英階層包括三個部分:知識分子、官僚和管理者。而知識分子是產(chǎn)生精英的主要來源,因為他們始終是社會改革和發(fā)展的先導。一個國家正確的政策應該是,不是消滅精英,而是要為精英的成長營造更寬松的環(huán)境。一個國家的科學、教育、文化的興旺,需要大智大勇的精英人才。為此,國家必須發(fā)展各級精英教育,而精英理論正是實施精英教育的理論基礎。我們應當繼續(xù)清除教育領域中的左傾思想,不能把精英與平等對立起來,也不能以大眾代替精英。他們是推動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不可缺少的兩種力量。
二、古今精英教育的概況
何謂精英教育?英國德·朗特里主編的《西方教育詞典》的解釋是:“精英教育(elitist education),是針對社會中極少數(shù)人集團,通常稱為尖子集團,應該得到與他們?nèi)藬?shù)極不相稱的龐大教育經(jīng)費——既因為他們具有更大的內(nèi)在價值,又因為通過對這些特殊的尖子的培養(yǎng),領導和探索創(chuàng)新,能期望他們對社會做出更大的貢獻?!盵5]
人的智力是有差異的。因此,智力超常兒童或成人中的精英是客觀存在的。根據(jù)心理學家們的測試與統(tǒng)計,智力超常兒童在兒童群體中大約占1%~3%,僅北京市就有1.88萬智力超常兒童[6]。我們承認人的智力差別,這正是實施精英教育的基礎。在我國古代,漢代的官學就是精英教育,是為極少數(shù)統(tǒng)治集團服務的。到了春秋時代,孔子開創(chuàng)了辦私學之先河,他是倡導“有教無類”的,但從中也培養(yǎng)出了不少的精英人才。所謂的“弟子三千賢人七十二”,這七十二人就是精英人才(他們只占2.4%)。在古希臘時代,由柏拉圖創(chuàng)辦的“柏拉圖學園”就是一所精英教育學校。學園門口有一條告示:“不懂幾何學不得入內(nèi)”。這就是他的辦學理念,以培養(yǎng)治國的“哲學王”為目的,這些都體現(xiàn)了他實施的是精英教育。在辦學的900年間,這里曾經(jīng)培養(yǎng)出了發(fā)現(xiàn)日心說的偉大天文學家哥白尼、古希臘先哲亞里士多德和幾何之父、大數(shù)學家歐幾里得。他們不是一般的精英,而是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百科全書式的偉大科學家。
英國的精英教育有著悠久的歷史。創(chuàng)辦于597年的肯特伯雷國王公學(The Kings School,Canterbury),是世界上真正的第一所中學,被譽為精英的搖籃。英國亨利六世于1440年創(chuàng)辦的伊頓公學(Eton College),是一所古老的私立貴族學校,以精英教育、紳士文化和騎士精神為特色,聲譽和水平排名世界第一。該校每年只畢業(yè)250名學生,從中出現(xiàn)了20位英國首相,以及著名的詩人雪萊和經(jīng)濟學泰斗凱恩斯,對英國文化和科學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重大的影響。
從人才的成長來看,精英教育是貫徹于從蒙育到大學教育的全過程,這個體系在英國早已形成。牛津大學和劍橋大學被稱為英國高等精英教育“雙子星”。僅以牛津大學為例,自1167年創(chuàng)建至今的851年中,為8個國家培養(yǎng)了12個國王(其中英國6位),輸送了27個英國首相、64個諾貝爾獎獲得者,為19個國家輸送了53位總統(tǒng)(或首相),培養(yǎng)了12位圣人、86位大主教、18位紅衣主教。此外,還培養(yǎng)出了一批科學巨匠、思想家和藝術(shù)大師等。由此看出,精英教育是多么的重要!她有力地推動了英國的思想、學術(shù)、藝術(shù)的發(fā)展,對文藝復興、宗教改革、工業(yè)革命都產(chǎn)生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法國巴黎的高等師范學校,在追求“高大全”的中國人眼里,簡直是不屑一顧。在20世紀70年代末,這所師范學校來到中國尋求建立姊妹學校。當時北京的一所知名大學不客氣地告訴對方:你們是一所??茖W校,最好還是找一所與你們級別相當?shù)膶W校建立合作關系。結(jié)果,鬧出了“坐井觀天”的大笑話。巴黎高等師范學校(Ecile Normale Superieure)創(chuàng)建于1794年,是一所幾乎與法蘭西共和國同齡的小規(guī)模的精英學校,每年只招收200名學生,卻是誕生政治和學術(shù)精英的搖籃。迄今為止,該校有11位諾貝爾獎獲得者,10位數(shù)學菲爾茲獎(相當于數(shù)學界的諾貝爾獎)獲得者,4位沃爾夫獎和1位阿爾貝獎獲得者。面對這些驕人的成就,我國那些熱衷于升格為大學的師范專科學校,難道不感到羞愧嗎?他們應當深刻反省自己的虛榮心,重新回歸到實事求是的辦學理念上來。
美國是教育大國,也是教育強國,擁有世界上最多、最好的頂尖研究型大學。美國教育的最大特點就是多元化,既有巨型大學,也有微型大學;既有精英學校,又有大眾化的大學;既有公益型大學,也有盈利型大學。美國精英階層有一個共識:留給子女的不是金錢,而是讓他們接受精英教育。因此,美國上流社會人士,紛紛送子女到私立精英學校上學,繼而接受高等精英教育。美國已經(jīng)形成了完整的精英教育體系,既有精英中小學,又有精英大學;既有培養(yǎng)領袖人物的短期培訓的奇點大學,又有顛覆傳統(tǒng)教育模式的密涅瓦大學。
在精英基礎教育方面,美國常春藤精英教育(IEE,Ivy Elite Education)集團獨領風騷。它是最大的精英教育集團,旗下創(chuàng)辦了180所私立中學,使之成為精英教育的典范。常春藤大學聯(lián)盟(Ivy League)的8所私立大學,就是屬于精英型的大學。最典型的為普林斯頓大學,是一所規(guī)模小、學科不全的精英大學。此外,還有新常春藤聯(lián)盟(New Ivies)和小常春藤聯(lián)盟(Little Ivies)。在美國西海岸,私立斯坦福大學、私立加州理工學院和公立的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并稱為“西部學術(shù)重鎮(zhèn)”,也是精英人才薈萃之地。正因為美國擁有最多的精英教育資源,所以精英人才源源不斷地涌現(xiàn)。這是美國成為科學技術(shù)大國、經(jīng)濟大國和軍事大國的基礎,其經(jīng)驗值得借鑒。
我國在古代有精英教育,民國時期也有精英教育,然而,進入到現(xiàn)當代的中國卻沒有了精英教育,這的確是令人不解的問題。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依我之見,主要是兩個問題:首先是唯意識形態(tài)思想造成的。在相當長的階級斗爭年代里,我國總是以無產(chǎn)階級和資產(chǎn)階級的觀點來判斷問題的是非,錯誤地把精英教育(天才教育)和貴族教育混為一談,似乎精英教育是不符合大眾利益的,因而是必須反對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雖然實現(xiàn)了由階級斗爭向現(xiàn)代化轉(zhuǎn)變,但是清除左傾思想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人們對精英教育依然諱莫如深。其次是對高等教育大眾化的理解有偏差性。馬丁·特羅(Martin Trow,1926~2007)是美國教育社會學家。他于1973年6月在巴黎的一次教育討論會上,發(fā)表了《從精英向大眾高等教育轉(zhuǎn)變的問題》一文[7],首次提出了高等教育發(fā)展的三階段:精英(Elite)階段,大學生毛入學率在15%以下;大眾化(Mass)階段,大學生毛入學率在15%到50%之間;超過50%即進入到普及(Universal)階段。馬丁·特羅的分類,在國際教育界獲得了共識,各國依此制定自己的教育發(fā)展規(guī)劃。但馬丁·特羅高等教育發(fā)展的“三段論”,僅僅是從數(shù)量上來劃分的,并沒有涉及到高等學?;虼髮W的形態(tài)和功能。所謂大學的功能,是指大學有各種類型,既有大眾化的大學,也有精英類型的大學,他們各有各的功能定位,各司其職,既不能相互代替,也不能彼此串位。在實現(xiàn)高等教育大眾化和普及化時,即使是精英型的大學,它們也承擔了大眾化或普及化的份額,做出了自己應有的貢獻。必須強調(diào)的是,即使在高等教育極大地普及以后,精英型的大學依然是存在的,肩負著為各個國家和人類輸送領袖級和學術(shù)大師級精英人才的重任。
但是,我國高等教育一直處于相對落后狀態(tài),自1970~1989年大學入學率一直很低,大學毛入學率大約在5%以下。到20世紀90年代后期,我國進入到高等教育大擴招時期,急于實現(xiàn)大眾化,結(jié)果導致了“冒進”的錯誤。同時,在擴招時又犯了“一刀切”的錯誤,無論是負責提高或是普及的大學一律大擴招,包括重中之重的北京大學和清華大學。這就說明,在我國教育領導當局的眼里,根本就沒有精英教育的概念。但是,唯一的例外是中國科技大學。在朱清時任校長的十年擴招期,該校每年招生的人數(shù)均是1 860人,堅持不擴招一個學生。自信地堅持了精英大學的范兒,這正是朱校長備受人們尊敬的原因之一。
三、精英教育的模式
無論是基礎精英教育還是高等精英教育,都必須堅持“小而精”的模式。也就是說,以小為特,以質(zhì)取勝。這個模式就是:小規(guī)模,精心培養(yǎng)?!耙粚σ弧钡慕虒W,精心指導,寧缺毋濫,這是世界各國精英教育基本的范式。我們只要看一看,英國的肯特伯雷國王公學和伊頓公學,都是很小的規(guī)模,所以他們培養(yǎng)出了許多精英人才。在高等教育方面也是如此,如法國的巴黎高等師范學校,美國的普林斯頓大學、洛克斐勒大學、加州理工學院、奇點大學和小常春藤的文理學院等,都是規(guī)模很小的精英大學。這是造就精英人才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國自20世紀90年代末大擴招以后,幾乎所有的大學規(guī)模都達到萬人以上,其中四川大學和吉林大學的規(guī)模已經(jīng)達到6萬人以上,而研究生的數(shù)量也在萬人以上。如此大的規(guī)模,不用說教師不認識本科生,甚至指導教師連研究生也不認識,根本不可能“因材施教”,學生完全變成流水線上的規(guī)格相同的“產(chǎn)品”。雖然有時也能夠出現(xiàn)一些成績優(yōu)異的學生,但他們并不是精英人才。
華裔美國物理學家李政道和楊振寧先生,于1957年因發(fā)現(xiàn)在弱作用下宇稱不守恒定律而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無疑他們堪為精英人才。因此,李政道先生是最懂得精英教育的。他曾經(jīng)指出: “我一直認為,要培養(yǎng)出善于創(chuàng)新的人才,需要‘一對一的精英教育。錢學森先生當年在美國留學時,就經(jīng)常接受他的老師馮·卡門教授‘一對一教育。我所謂‘一對一,并不是一個老師只教一個學生,而是說一個老師可以教多個學生,但必須抽出時間進行‘一對一的教育。”[8]
我為什么說,民國時期有精英教育,原因是民國時大學規(guī)模都非常之小,有時一個系只有幾個最多幾十個學生,往往數(shù)學系與物理系的學生合班上課,或者學生在教授家里上課,耳濡目染。教授對學生了如指掌,不僅教授知識,而且還身教言教;不僅釋疑,而且還指導選擇專業(yè)。例如,在四川樂山時期的武漢大學,有一個叫齊邦媛的東北女生,她考取了哲學系,朱光潛先生是教務長兼英文系主任。他十分關注齊邦媛的學習,查看了她的試卷,找到齊邦媛說:“我查看了你的國文考試,你多愁善感,不適合學習哲學。再說,現(xiàn)在抗戰(zhàn)時期,有些哲學課程開不出來。因此,我建議你轉(zhuǎn)到英文系來,我可以指導你的學習?!饼R邦媛接受了朱光潛先生的建議,轉(zhuǎn)到英文系學習后如魚得水,學習成績十分優(yōu)秀。她畢業(yè)后到美國留學,后被聘為臺灣大學文學系教授,是將西方文學介紹到臺灣的第一人,也是把臺灣文學介紹到西方的第一人。
又如,張資拱教授本是武漢大學化學系的教授,曾經(jīng)獲得美國霍普金斯大學哲學博士學位。解放前,他在廈門大學任教,講授普通化學,當時數(shù)學系學生盧嘉錫選修他的普通化學。張先生了解了盧嘉錫的學習情況后對他說:“你不是不可學數(shù)學,但我認為你學化學今后更有前途。我建議你轉(zhuǎn)到化學系來?!北R嘉錫接受了張教授的建議,轉(zhuǎn)到化學系學習,后來獲得了英國倫敦大學物理化學博士學位。他于1972年創(chuàng)建了我國第一個物質(zhì)結(jié)構(gòu)研究所,率先開展生物固氮結(jié)構(gòu)的研究,提出福州網(wǎng)兜Ⅰ和Ⅱ模型,受到國際學術(shù)界的重視和認同。他曾擔任中國科學院院長、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和多個國家的外籍院士,獲得眾多的榮譽,是一位備受崇敬的科學家、教育家和社會活動家。顯然,如果沒有當初張資拱先生慧眼識才,興許就沒有盧嘉錫先生后來的成就,這就是精英教育的結(jié)果。
在分析了我國古代、民國時期和西方國家的精英教育之后發(fā)現(xiàn),我國當今缺失各級精英教育是無疑的。我們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是根據(jù)李政道先生建議創(chuàng)辦的,已經(jīng)走過了近40年的歷程。雖然培養(yǎng)了大批優(yōu)秀的人才,但它不是精英教育,充其量是培養(yǎng)少年大學生的模式,讓一批聰明的少年提前上大學而已。在我國民間,也有一些教育機構(gòu)打出精英教育的牌子,其初衷是值得肯定的。但坦率地說,他們沒有雄厚的資源,包括高水平的教師和資金,所以在公立教育獨霸的一統(tǒng)天下的體制中,他們是很難立足的。即使能夠立足,這些機構(gòu)也很難長大,即使長大了,也沒有政策保證讓它們走得更遠。
因此,惟有國家教育當局端正對精英教育的認識,嚴肅認真地整頓各級教育,對初級和高級精英學校給予準確的功能定位,以構(gòu)建我國各級精英教育體系。國家為長遠計,必須把精英教育納入國家教育事業(yè)的規(guī)劃,給以人力、財力和政策的保障,讓本來存在的精英人才茁壯成長,充分發(fā)揮他們在我國各個事業(yè)領域里的先導作用。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炎黃子孫們祖祖輩輩的夢想。我們一定要站在這個高度來看待精英教育,否則,我們將會犯歷史性的錯誤。切不可以撿了芝麻而丟了西瓜呀!
參考文獻
[1] 聶文聰.馬基雅維利的思想遺產(chǎn)[N].光明日報, 2011-02-27(5).
[2] [意]維爾弗雷多·帕累托.精英的興衰[M],劉北成,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41.
[3] [美]哈羅德·拉斯韋爾.政治學:誰得到什么?何時和怎樣得到?[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2:2
[4] [英]湯姆·巴特摩爾.平等還是精英[M].尤衛(wèi)軍,譯.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1998:10.
[5] [英]德·朗德里.西方教育詞典[Z].陳建平,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8:85.
[6] 王麗云.中科院心理所:北京約有1.88萬名超常兒童[N].北京日報,2009-06-03(3).
[7] [美]馬丁·特羅:“從精英到大眾高等教育轉(zhuǎn)變中的問題”[J].外國高等教育資料,1999(1):3.
[8] 李政道.創(chuàng)新人才需“一對一”培養(yǎng)[N].人民日報,2010-11-03(12).
An Urgent Need to Establish an Elite Education System in China
LIU Dao-yu
Abstract: In the fields of education and psychology, scholars believe that men are different in terms of intelligence and therefore there have always been a few talents with rather high intelligence, which provides a basis for elite education. The elite education is constructed to cultivate talents in all kinds of fields, who become pillars of the country and play an essential rol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politics, military, economy, science, culture and arts. In this paper, the elite theory, the elite education mode, and the general situation of the present and past education are briefly introduced. It also points out that China lacks elite education, so there is an urgent need to establish an elite education system from elementary education to higher education.
Key words: elite education; the elite theory; the elite education system; the elite education mode
(責任編輯 黃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