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輕薄,日月如流,隨著年歲漸增,家的容顏漸漸老去,但它的諸般模樣卻深深印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童年,家的容顏,時刻縈繞在母親的一聲聲呼喊和叮嚀里。白日里,和小伙伴玩兒得正歡時,總會被母親一遍遍“回家吃飯了”打斷。夜幕下,和弟弟正沉浸在星月世界時,母親那一聲聲“回家睡覺了”準會按時喊出。背上書包,準備上學時,即便已經(jīng)跑出了院子,還總能聽到身后母親的聲音:“慢點跑,別摔倒了……”
離開父母讀書,家的容顏只會偶爾浮現(xiàn)在一次次分別和相聚中。讀初中時,每次回家,母親就如唐僧般嘮嘮叨叨,沒完沒了。于是,心里悄悄種下了逃離的種子。讀高中時,為了心中那座象牙塔,每天瘋狂學習,“寒暑易節(jié),始一反焉”成了我與家之間聯(lián)系的常態(tài)。漸漸地,逃離的種子慢慢發(fā)芽。上大學時,離家更遠了。不知不覺間,逃離的種子已開出嬌艷的花兒。
工作后,家的容顏不斷跳躍在我一次次回歸的腳步下。每每放假,我的第一反應便是回家。在家里,身心可以得到最徹底的舒展與放松,所有與安逸無關(guān)的事會被統(tǒng)統(tǒng)屏蔽。在家里,雖待久了會膩煩,但過不了多久,心心念念地還是想回去,甚至回去了就不愿再離開。
有了另一半,家的容顏總是在我和老公發(fā)生不快后清晰可見。剛到家,家便張開安詳?shù)膽驯?,攬我入懷。在家里,我依然是那個年幼的孩子,可以恣肆地睡到自然醒,臥聽悠悠鳥鳴,暢飲融融暖陽,靜賞裊裊炊煙,細品軟軟美文……
幾乎每一個青春年少的孩子,都曾千方百計想要逃離家;幾乎每一個離家的游子,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回家。隨著年歲漸增,撫摸家的容顏的次數(shù),越發(fā)多了起來……(河南 沈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