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春杏

[摘 要]季羨林先生的《懷念母親》不僅充分表達了作者對生母的懷念、愧疚之情，還流露出了對祖國母親不變的愛意。賞讀《懷念母親》，我們往往為其對生母和祖國母親同樣崇高的敬意和同樣真摯的愛慕所折服。與其將季老的《懷念母親》看作是一篇“回憶錄”，倒不如將其看成是某種情思最充分最真摯的表達。作者正是以人生經(jīng)歷之“實”來表達內(nèi)心情感之“虛”，從而繪就了一幅懷念母親、心系祖國的動人圖景。

[關(guān) 鍵 詞]母親；祖國；真摯

[中圖分類號]I06 [文獻標(biāo)志碼] A [文章編號] 2095-8854（2018）01-0020-01

一、思母之情在“幻”中交織

母愛是一種流淌在時間里、凝固在空間里的真情。母愛因其無私而真摯，因其真摯而偉大，因其偉大而永恒。賞讀季羨林的《懷念母親》，筆者為其真摯的情感所打動。這篇文章字里行間都流露出濃濃的思母之情。這種感情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僅不會淡去反而變得更加濃烈。正如季老寫道：“一想到母親……數(shù)十年如一日?！边@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不是所有人都能體會得到的。

季老思母之情在于一個“真”字。這種感情不僅使我們淚流滿面，還使我們感同身受，引起我們情感的共鳴。季老對其母親的懷念是伴隨其一生的。當(dāng)季老于耄耋之年時，他以回憶的形式把這份感情用文字表達了出來。從六歲分別之時到讀大學(xué)二年級，除了中間兩次因奔喪回家與母親短暫的見面，季老與母親的第三次見面便是母親去世的時候了。可以說，季老與母親聚少離多，但這也無法削弱他對母親的懷念之情。反而，季老因自己沒能及時盡孝而抱終天之恨。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這恨是對母親無比的懷念，是對自己深深的自責(zé)。

季老說：“一個缺少母愛的孩子，是靈魂不全的人。”母親的去世，給他帶來的不僅是遺憾、悲傷，更是悔恨、思念。每一淚、每一悲都深入他的骨髓；每一思、每一念都刺入他的靈魂。六歲時離開母親，二十幾歲時失去母親，到九十多歲時，再次念及母親。文中寫道：在留學(xué)哥廷根期間，母親頻來入夢。作者不說自己夢到母親，反而寫母親來入夢。這一巧妙寫法把母子情深表達得酣暢淋漓。更加不幸的是，雖然季老以最大的努力去“尋夢”，結(jié)果卻是無奈地幻出母親的面影。夢醒之時便是夢碎之時，再想入夢，卻難以入夢，苦苦尋覓，最終無果。季老如同掉進一個無底洞，無論怎么掙扎，都是徒勞的。在日記中，作者寫道：房東太太盼望孩子回家時高興的情景，使自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離世的母親，眼前浮現(xiàn)出了母親等待自己回家時焦急的情景。是否也和房東太太一樣在期待與失望中演繹著天下慈母一樣的故事？萬萬沒想到的是，母親竟然英年早逝。當(dāng)季老再次回家時，他看到的是母親冰冷的尸體，是母親的棺材，是凄凄慘慘的生活境況。季老頓時傷心欲絕，甚至他自己也想離開人間。季老對母親的思念在“幻”中交織，這是何等情真意切！思念母親，卻永不得見，徒留一簾幽夢。

掩卷沉思，細細品味。母愛是無私的、偉大的，在母親有生之年，我們要記得常回家看看，不要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二、思國之情在“糊”中積蓄

隨著時光的流逝，季老對母親的懷念之情始終如一。更為可貴的是，季老把對生母的懷念上升到對祖國母親的思念。從小愛到大愛，從思母親到念祖國。季老用其親身經(jīng)歷踐行自己的承諾：兩個母親同一種情懷。這也告訴了我們：人間自有真情在，大愛無疆。

在哥廷根留學(xué)期間，由于二戰(zhàn)爆發(fā)，季老便同家里斷了聯(lián)系。祖國的抗戰(zhàn)情況怎樣了？家里什么情況呢？妻子還好嗎？自己的孩子怎么樣了，身體健康嗎？孩子知道有個在國外的父親嗎？這一切，使他寢食難安，徹夜難眠。道不完的思鄉(xiāng)之情，說不盡的悲傷苦痛，使他柔腸寸斷。沒有離開祖國的人，是很難深刻地體會到海外游子這種深切的思鄉(xiāng)懷人之情的。憶往昔，“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詩人杜甫通過花、鳥表達憂國傷時之情；“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詞人李煜則以落花流水表達了故國之思；“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蘇軾借助明月表達思鄉(xiāng)懷人之情?？唇癯?，季老在日記中寫道：“我不開燈，看暗夜?jié)u漸織上天空……濃濃地糊在心頭?！边@“織”字用得很妙。作者織就的是在孤寂的黑夜中流出的縷縷哀思；織就的是在心頭揮之不去的濃濃感傷；織就的是因有家不能歸、有親不得見而產(chǎn)生的孤獨凄涼。這甜的、苦的、濃的、淡的、深的、淺的一起涌上心頭，這無窮無盡的思母之情、念國之心便聚集成一個濃濃的“糊”字。這使我們感受到：母親即祖國，祖國即母親。

季老《懷念母親》這篇文章不僅勾畫了季老從兒童到青年再到中年簡筆畫式的圖景，還表達了作者對生身母親和祖國母親無限的愛慕和懷念。它以其平淡的語言、真摯的感情堪稱季老眾多散文詩中一顆熠熠生輝的明珠。我們應(yīng)該慶幸，他給我們留下了品不盡的真摯情思。讓我們總能從他的作品中體悟到那深深的“幻”、那濃濃的“糊”，從而在心中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參考文獻：

[1]王純民.試論《懷念母親》的真摯情感[J].教育教學(xué)論壇，2014（16）.

[2]郝麗香.關(guān)于小學(xué)語文開放性教學(xué)的思考[J]. 教育教學(xué)論壇，201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