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土

前一段，有個八卦新聞，說是某個小鮮肉，在機場被一位新晉小鮮肉的粉絲給認錯人、接錯機了。更有意思的是，當時就有人指出，粉絲認不出自家愛豆，太不合理。這分明是雇的假粉絲，但職業(yè)素質過低，到現場認錯“客戶”了。

娛樂圈的“托兒”文化，可以說是源遠流長。最早給我們留下深刻印象的，莫過于綜藝節(jié)目中比臺上演員演得更投入的臺下觀眾。這些“戲精”觀眾，面對鏡頭時情緒異常飽滿，能準確配合節(jié)目氛圍調動自己的面部肌肉，雖然有時戲有點過。某喜劇綜藝，觀眾鏡頭總是給那么幾位美女，而且她們每次都是尬笑。

此前一檔節(jié)目中，有位“粉絲制作者”爆料，一些十八線小明星需要接機或者舉辦小型歌友會的時候，就會找一些假粉絲充場面。

既然是個固定工種，自然分工明確。光是接機的粉絲，就分為好幾類，什么吶喊粉絲、鮮花粉絲、追大巴粉絲。而且各類粉絲有相應的職業(yè)素質要求，從該粉絲爆料來看，主要涉及形象和體力兩方面。能夠追大巴的粉絲，執(zhí)行難度和體力消耗最大，報酬也最高。如果追車的時候能夠表演假摔，提供“明星現身機場，熱情粉絲為追偶像不慎摔跤”的通稿素材，那肯定得加雞腿。

而當接機粉絲，想來最大的要求就是不能“臉盲”。在機場的茫茫人海中認出千人一面的小鮮肉，你以為很容易嗎？之前還有粉絲抱著徐海喬大喊“曾舜晞，我愛你”，算得上假粉職業(yè)生涯的重大失誤了吧。

據非資深假粉絲魔芋描述，像她這樣的兼職假粉，處于行業(yè)的最底層，基本都是干沒技術含量的雜活，到手的工資也比較低。多數時候，他們只是按照甲方需求，為客戶小明星舉舉海報、喊喊名字，湊人數而已。錢少就罷了，假粉絲們還經常被“拖欠工資”。

有些甲方就利用她們想追星的心理，承諾會給充場粉絲一些接觸自己愛豆的福利。但最后能不能兌現，就要看運氣了。有位粉絲就吃過虧，為了見陳偉霆，給某十八線小鮮肉賣力打call一上午，最后甲方以實在拿不到入場券的理由搪塞過去了。

在之前的一場活動上，就有粉絲抱怨，自己是去追華晨宇的，結果被雇去當某十八線鮮肉的托兒，說是可以給活動的紅毯票。結果票沒拿到，一堆十八線鮮肉粉互相一聊，發(fā)現大家都是托兒。

話說回來，假接機、假粉絲還只是明星人氣假象的冰山一角。線上數據，那才是如今判斷明星火爆程度的絕對標準。從TFBOYS到鹿晗、吳亦凡，再到今天的胡一天、邢昭林、侯明昊，流量明星的走紅，基本都是在社交新媒體完成的“原始積累”。然而，也正因業(yè)界篤信數據，也就被水軍撐起了明星數據的半壁江山。

當然，這也不能認定這些水軍都是拿錢辦事的，其中應該也有部分是為愛豆拼數據的粉絲。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可以確定的是，明星數據已經無法反應藝人的真實人氣。而如今微博熱搜、轉贊評、百度指數等數據平臺異軍突起，一騎絕塵的新晉鮮肉們的數據神話，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通常來說，稍微貴一點的水軍公司，就會盜用一些真實用戶的社交賬號發(fā)帖、轉發(fā)、點贊等。當然，最優(yōu)質的還是職業(yè)水軍，都是真實用戶，和正常用戶行為無差異，這類也是數據平臺監(jiān)控最難識別的。

投資方過多依靠數據來估量明星價值，很可能會因為注水的數據造成選擇失誤，不然為何好幾部主打“大IP+小鮮肉”的影視作品紛紛折戟？此前就有人抱怨，想選擇好的演員，平臺往往嫌數據不好人氣不夠，而且冷門演員又很難找到投資方，最后往往只能以妥協(xié)告終。

不過，隨著幾部頂級流量的影視作品在2017年先后失利，相信破除數據迷信也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