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ests from East Living in Cafe Royal
從希思羅機場下來一路堵車,蒼茫暮色中,出租車里傳來Cole Porter的曲子,這正與窗外的街景構成一幅流動的音畫。思清說,司機的品味不錯,而事實上英國的電臺一直保持著很高的水準,這是少數(shù)幾個當我在路上時不用聽自己隨身MP3的國家。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終于轉入一條小巷停了下來。裹著黑色呢子大衣頂著黑色禮帽的門童迎上前來。
“先生們,這里是Hotel Café Royal?!?/p>
禮賓把行李接走的時候我正將身子探出車外,剛才這明顯帶有優(yōu)越感的口吻讓我一時好像想起了誰,哦沒錯,是唐頓莊園里的那位管家。迅速的瞥了一眼門牌號,Air Street 10號。都說皇家凱馥是倫敦酒店界的傳奇,此刻,傳奇就坐落在眼前這幢不算特別起眼的歷史建筑中。
夜幕低垂,轉角的攝政街燈火爛漫,期近圣誕,這條著名的大街好像年邁的貴婦重煥了青春,打扮的體面而精致。但倫敦入夜后的寒冷讓我甚至打消了抽一支煙的念頭,進入酒店的一瞬間似乎屋內(nèi)的暖意要將人融化成一枚剝?nèi)ヌ羌埖奶恰?/p>
倫敦這座城市,摩登與古老并存,時尚與傳統(tǒng)融合,毫無違和感卻處處散發(fā)濃郁的藝術氣息,這也是皇家凱馥酒店,在我此番的短暫逗留中所獲取的印象。
身份感一旦與生俱來,便無需刻意談論昔時風貌,時間雖然不語,但從不沉默,永遠是最佳見證人。酒店里幾部古董電梯,用它們依然健康工作的指針,傳達出一種訊息。正如每一個大家族必有一位忠實的老仆,少言寡語,不離不棄。
走廊兩邊,以銅質格窗做最簡裝飾,與日式禪意不同的是多了幾分厚重。幾處門廳的花飾,顏色以素凈為主,一派洗盡鉛華的大家風范。
房間的陳設也具同樣的簡凈風格,灰白為主,只以一對粉色皮沙發(fā)作色彩上的點綴,有點布爾喬亞。冰桶里香檳的溫度恰好可以見出酒店對客人入住時間拿捏之準確。展開預先送達的泰晤士日報,已經(jīng)想不起最近的一次讀報是在多久之前。
事實上,旅行越多,對酒店的硬裝便不再有什么特別的感覺。相反,便利貼心的服務,以及對細節(jié)的講究,遠勝過外表的堂皇富麗,更易俘獲一顆旅途疲憊的心?;始覄P馥便是這樣的一間酒店。我對它的期望并非來自顯赫名聲,但我深信在業(yè)內(nèi)常年立足前五的老牌酒店,一定有它獨特的待客之道。
在倫敦的很多好處之一,是讓人撿起一些從前的生活習慣。董橋的散文里曾提及住酒店時下樓吃早餐的樂趣,是那種剛淋過熱水浴的神采、三分驚喜的微笑和彬彬然的一聲“早安”。這些習慣現(xiàn)在常被清晨的惺忪睡眼、趕早班飛機的行色匆匆和彼此的視而不見所替代。雖然我們都懂得活得更忙和活得更好其實不能劃等號,但生活的慣性有時卻只能依靠換個環(huán)境才能被打破。
排練之余在酒店閑坐,正好讀一些酒店歷史,才知道它從一間由法國酒商Daniel Nicholas Thevenon 于1863年創(chuàng)立的小酒館,經(jīng)初期瀕臨破產(chǎn)之窘境而滄桑衍變,逐漸發(fā)展成為世界最佳酒窖之一,歷一百五十余年而至今。大名鼎鼎的王爾德、蕭伯納、葉芝、柯南道爾、前首相丘吉爾、戴妃、諸多皇室貴族,爵士樂泰斗路易·阿姆斯特朗甚至拳王阿里,都曾為座上賓。細數(shù)起來,當真是“談笑有鴻儒”不足以形容其盛。
慣看東西南北客,笑談古往今來事。要說倫敦的酒店里誰家稱得起歷史的舞臺,看來非皇家凱馥莫屬。
The city London is a place where modern lives in vintage, fashion combines with tradition, everything mix in a comfortable and artsy way, this is also how I feel about Hotel Cafe Royal in my short stay.
Don't even need to talk about the glory past, the hotel's identity is born with, and has been witnessed by time. The vintage elevators are working like a loyal old servant, a hundred years have past, and now they are welcoming new guests.
2017/12/9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