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hard M. Gore, Perry J. Pickhardt, Koenraad J. Mortele, Elliot K. Fishman, Jeanne M. Horowitz, Claus J. Fimmel, Mark S. Talamonti, Lincoln L. Berland, Pari V. Pandharipande
宋彬 譯 嚴福華,楊正漢,葉惠義, 姜慧杰 審校
偶發(fā)病變項目的核心目標包括:①就描述偶發(fā)病變所需的患者特征和影像學特征形成共識;②為這些偶發(fā)病變的管理提供能平衡患者風險和收益的指導建議;③提出能反映影像診斷可信度的報告術語;④通過提出1個概括性的臨床實踐管理框架,來集中未來的研究焦點。2010年,IFC發(fā)布了第一版白皮書,提出了針對胰腺、腎上腺、腎臟及肝臟四種臟器偶發(fā)病變的管理流程[1]。
本報告是關于IFC 2010年肝臟CT偶發(fā)病灶管理建議的第1次修訂。方案的制定過程包括提名1位亞組委員會主席,再由主席指定4名腹部放射學專家,1名肝病學專家和1名肝膽外科醫(yī)生為亞組成員。亞組委員會再根據已發(fā)表文獻證據提出該方案初稿并達成共識。在缺乏參考證據的情況下,亞組委員會同時參考團隊的集體經驗。方案初稿由IFC內部其他成員進行審查,包括體部委員會主席,IFC主席和其它IFC亞組委員會主席。修改后的方案和相應的白皮書初稿再提交給其余ACR參與者,并獲得建議和反饋意見。經歷連續(xù)審查和修訂之后最終達成共識,并最終形成處理方案和白皮書。IFC的共識過程符合ACR的策略標準,但不符合任何明確的、正式的國家標準。該方案和一系列建議并不代表ACR實踐指南或ACR適宜性標準。該共識更適合被看做“指導”和“建議”,而不太適合被看做一個具有明確定義的“指南”。
肝臟偶發(fā)病灶處理方案見圖1。黃色表示需要參考臨床數據(如病灶大小),綠色提示需要臨床手段(如隨訪MRI),紅色表示無需隨訪(如病變?yōu)榱夹?。為了盡量簡化流程圖,該方案適用于大部分,但非全部的影像表現(xiàn)和臨床情況。在方案中未提到的情況下,放射醫(yī)師可以根據病變的特定影像學特征和患者特征來處理。該方案應該被視為“建議”,而不是“醫(yī)療標準”。
體層成像技術的發(fā)展導致大量肝臟偶發(fā)病灶的檢出[2-4]。在40歲以上的人群中,高達30%被檢出上述偶發(fā)病灶[5-23]。盡管這些病變大多數都是良性的,但進一步檢查通常在所難免。相反,對良性或惰性病灶的過度診斷常使患者面臨具有潛在危險且昂貴的后續(xù)診療[24-29]。因此,本文就如何在肝臟偶發(fā)病灶的管理中平衡患者的收益和風險提出建議。
圖1 肝臟偶發(fā)病灶的處理建議。1 對于直徑大于≥1cm的肝臟偶發(fā)病灶,如沒有明確的影像學特征以確定病灶良性或可疑灶,建議及時行MRI檢查。2 低?;颊撸簾o原發(fā)惡性腫瘤、肝功能不全、肝臟危險因素(表1)。3 高?;颊撸河袗盒阅[瘤病史合并肝轉移傾向、肝硬化或其他肝臟危險因素(表1)。4 3~6個月后MRI隨訪:某些情況下可能需要更密切隨訪,對于常規(guī)進行CT監(jiān)測的癌癥患者,也可選擇CT隨訪。5 良性影像學特征:病灶邊緣銳利、平掃和/或門脈期呈均勻低密度(≤20HU),或呈典型的肝血管瘤、FNHs、正常肝島(沒有脂變的區(qū)域)或局灶性脂肪浸潤以及灌注改變表現(xiàn)(見“常見良性病灶”部分);若出現(xiàn)假性強化,良性囊腫CT值可>20HU,需要放射科醫(yī)師謹慎判斷。6 可疑影像學特征:病灶邊緣模糊、密度不均、壁厚或伴有結節(jié)狀改變、分隔增厚、門脈期中等至高密度(>20HU,非假性強化表現(xiàn));如同時采集了CT平掃和增強圖像,則病灶CT值升高>20HU為可疑影像學特征;如要評估,推薦MRI。7 “快速填充”征象:病灶動脈期(包括動脈晚期和門靜脈早期)相對周圍肝實質的均勻強化;如增強掃描的圖像信息能明確病灶性質為良性(如肝血管瘤)或可疑惡性(如肝細胞癌),則上述病灶應該列入其他相應類別,而不列入此處。8 對于直徑>1.5cm且不具有良性影像學特征的肝臟偶發(fā)病灶至少應及時進行MRI評估,根據臨床情況,可考慮直接進行病理活檢;FNHs與HCA的鑒別十分重要,特別是直徑>3cm且位于肝包膜下的病灶;對于上述患者,推薦進行釓塞酸二鈉增強的MRI檢查。9 對于需進行病理活檢的患者,空芯針穿刺活檢通常優(yōu)于細針穿刺抽吸活檢。
肝臟偶發(fā)病灶是指在影像檢查中偶然發(fā)現(xiàn)的、與患者檢查目的無關的病變。因此,本方案可針對肝臟不同惡性病灶風險程度的患者:從僅有右下腹疼痛的患者到機動車碰撞后腹痛并伴有原發(fā)性惡性腫瘤病史或肝硬化病史的患者。雖然后者發(fā)生肝臟惡性病灶的風險更高(分別為肝轉移瘤和肝細胞癌),但肝臟良性偶發(fā)病灶在這類患者中也很常見。這使得在缺乏指導的情況下做出管理決策特別困難[30-36]。因此,我們的建議是基于偶發(fā)病灶的影像學表現(xiàn)和患者發(fā)生惡性病灶的風險來制定的(圖1)。值得注意的是,該方案主要用于區(qū)分良性和潛在惡性的偶發(fā)病變,而不是肝臟感染或膿腫,因為后者常伴有臨床癥狀或體征。
該方案將患者分為肝臟惡性病灶低危和高危兩類(表1),這兩類患者后續(xù)干預的需求和性質均不相同。肝臟危險因素是指容易導致患者產生原發(fā)性肝臟惡性腫瘤的危險因素,包括肝炎、酗酒、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炎、硬化性膽管炎、原發(fā)性膽汁性肝硬化、膽總管囊腫、血色素沉著癥和其他遺傳性肝病,以及蛋白同化激素的使用[37,38]。低?;颊邲]有已知的惡性腫瘤病史、肝功能障礙及肝臟危險因素。在低?;颊咧?,高齡患者(>40歲)的風險相對偏高[28]。高?;颊呤侵赣幸阎?、具有肝轉移傾向的惡性腫瘤病史、肝硬化和/或其他肝病危險因素。因此,在評估肝臟偶發(fā)病灶時,了解患者的臨床病史至關重要。
表1 患者風險因素
*在低危類別中,高齡患者(>40歲)比低齡患者具有更高的罹患惡性腫瘤的風險。+肝臟危險因素:肝炎、非酒精性脂肪肝、酒精中毒、硬化性膽管炎、原發(fā)性膽汁性肝硬化、膽總管囊腫、血色素沉著癥和其他遺傳性肝病,以及蛋白同化激素的使用。
該建議并不依賴于患者的風險分級,而是基于大部分缺乏良性征象且直徑≥1cm的偶發(fā)病灶均需要進一步MRI隨訪這一前提(圖1)。因此對于大部分偶發(fā)病灶而言,放射科醫(yī)生應該設法找到明確的良性影像學特征以避免不必要的隨訪。
最常見的肝臟良性病灶可分為四類:肝囊腫、灌注改變、血管瘤、局灶性結節(jié)性增生(focal nodular hyperplasias,FNHs)[39-41]。肝囊腫,尤其是直徑≥1cm者,一般可以根據CT低密度表現(xiàn)而定性(在“報告要點”部分將作進一步討論)。而對于直徑<1cm的肝囊腫,可能無法測得該病變的精確密度值,在這種情況下,如方案所述,我們則應該評估該患者罹患惡性腫瘤的潛在風險(圖1)。肝臟灌注改變,包括正常肝島(沒有脂變的區(qū)域),具有特定的部位和增強特點,因此不需要進行影像學隨訪就可以做出明確的定性診斷(在“報告注意事項”部分將作進一步討論)[42,43]。
肝血管瘤基于對比劑的使用與否及增強掃描的不同期相有不同的表現(xiàn)。在CT平掃圖像上,肝血管瘤的密度與血池密度相似。注入對比劑后,肝血管瘤表現(xiàn)為周邊結節(jié)狀強化,后期逐漸向病變內填充,因此,在門脈期及以后期相,肝血管瘤相對正常肝實質病灶一般表現(xiàn)為等密度或高密度[41,44-46]。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囊變、血栓形成和/或纖維化的原因,較大的血管瘤可能在增強掃描后的各期都不會出現(xiàn)向心性強化的表現(xiàn)[41,44-46]。
在增強掃描動脈期,一些較小的血管瘤會出現(xiàn)均勻一致的強化,而非上述填充式的強化模式,這類血管瘤被稱為“快速充填型”血管瘤。因此,如果只有動脈期的圖像(包括動脈晚期/門靜脈早期),想要鑒別血管瘤和富血供腫瘤(轉移瘤或原發(fā)性肝癌)則較困難。與血管瘤不同,惡性腫瘤通常在門靜脈期表現(xiàn)為相對正常肝實質低密度[41,44-46]。因此,增強掃描的多期圖像可以幫助鑒別血管瘤與富血供的惡性腫瘤。
肝血管瘤MRI的強化特點與CT類似。在T1加權序列上血管瘤呈低信號,T2加權序列上呈顯著高信號,內部的纖維組織呈低信號[41,44-46]。
同樣,基于對比劑的應用與否及增強掃描的不同期相,F(xiàn)NHs有不同的CT表現(xiàn)。在CT平掃圖像上,F(xiàn)NHs通常呈低密度或相對正常肝實質呈等密度,而1/3的病變可見到低密度的中央瘢痕[41,45,46]。注入對比劑后,F(xiàn)NHs動脈期呈快速顯著強化,在門靜脈期及之后的期相,病變變?yōu)榈让芏龋蝗绻嬖谥醒腭:?,則該區(qū)域強化更緩慢,并可能在延遲期表現(xiàn)為高密度[41,44-46]。
FNHs的MRI強化特點同樣與CT類似:在T1加權序列上,F(xiàn)NHs相對于正常肝實質呈等信號,在T2加權序列上呈稍高信號;如果病變含有中央瘢痕,則瘢痕區(qū)域在T1加權序列上呈低信號,在T2加權序列上呈高信號[41,44-46]。
準確鑒別FNHs和肝細胞腺瘤(hepatocellular adenoma,HCA)非常重要。如后文所述,HCA會發(fā)生破裂出血或轉變?yōu)楦伟?。如果病?3cm且位于肝包膜下,釓塞酸二鈉增強MRI則有助于鑒別FNHs與HCA,因為FNHs在肝膽期會攝取對比劑,而HCA則不會[47-52]。
HCA主要有三種亞型。發(fā)病率由高到低分別是炎癥型HCA、肝細胞核因子1α失活型HCA和β-連環(huán)蛋白活化型HCA[53-56]。炎癥型HCA瘤內破裂出血風險高,而β-連環(huán)蛋白活化型HCA具有較高的惡變風險[53-56]。所有的亞型在增強掃描動脈期均強化,而在動脈期之后的各期相的強化特點不盡相同[53-56]。
同之前的影像學檢查結果相比較,對于判定肝臟病灶是否為新發(fā)病變或體積有無增長至關重要?;仡欀暗某暀z查,胸部CT、PET/CT和PET/MRI,脊柱CT/MRI檢查有助于判斷病變的穩(wěn)定性。我們的方案中并沒有明確納入腫瘤的生長,這是因為干預的閾值根據患者的不同風險類別和影像特征可能存在很大差異。然而,一般來說,在1年內沒有變化的病灶大多屬于良性。
肝臟活檢通常用于隨訪MRI無法證實肝轉移瘤或原發(fā)性肝惡性腫瘤的存在,且這些信息可能影響后續(xù)的臨床決策的時候。值得一提的是,當決定活檢的必要性和方法(空芯針穿刺活檢或細針穿刺抽吸活檢)時,應將并發(fā)癥的發(fā)生率(約0.5%)和死亡率(約0.05%)納入到考慮的范圍[26,29,57]。肝細胞癌的影像學特征或許可以讓大部分肝癌患者免除肝臟活檢的必要[57]。然而,個性化的治療可能仍需要進行組織活檢。
當CT檢出偶發(fā)性肝臟病灶后,為了優(yōu)化病灶的描述并提供相應的處理建議,影像報告應包括病灶的大小、強化程度、密度均勻/異質性、強化模式、邊緣、多灶性、生長方式、位置等要素。雖然不必詳述每個肝臟偶發(fā)病灶的上述所有特征(如單純性囊腫),但放射科醫(yī)生應該高度關注和描述對患者特殊隨訪處理中具有指導意義的征象。
大多數直徑<1cm的肝臟病變是良性的[41,58,59]。即使在高危患者中,上述病灶也通常為良性。但是,對于高?;颊呖梢傻男掳l(fā)病灶則需要隨訪(圖1)[30-36]。
在低?;颊咧?,具有以下特征的病變通常可診斷為囊腫:CT值在-10~20HU間、密度均勻、邊緣銳利、無強化、無厚壁且無結節(jié)樣改變、無分隔[39,41]。然而,部分肝轉移灶也可呈囊性(如卵巢癌及胃腸道間質瘤)。因此,特定癌癥患者肝臟的低密度病變不一定是單純性囊腫[40]。
為準確評估CT上肝臟偶發(fā)病灶的均勻/密度混雜,應在整個病變內畫出多個感興趣區(qū),且應涵蓋病變內密度最高的區(qū)域[41]。病灶壁增厚或病變周圍強化、結節(jié)狀改變、分隔增厚均提示惡性可能[41]。然而,在特定臨床情況下,上述征象也可提示局部膿腫形成。
增強CT掃描時,肝囊腫強化應≤20HU。然而,對于較小病灶,強化程度的測量可能不甚準確;且在評估肝臟偶發(fā)病灶時,通常不會同時采集平掃和增強CT圖像。MRI診斷囊腫的能力優(yōu)于CT:MRI在確定病灶是否強化上較CT更加可靠,且T2加權序列和DWI也能為病灶的確診提供額外的有用信息[45]。如前所述,肝血管瘤和FNHs具有各自特征性的強化模式。
需要強調的是,應該報告病灶的“快速填充”——動脈期均勻強化(包括動脈晚期和門脈早期的均勻強化)征象,特別是對于僅表現(xiàn)為“快速填充”的病灶。若其余期相的CT圖像不能進一步明確上述病灶的性質,則應單獨處理這類病灶(如肝血管瘤或肝細胞癌,圖1)。
良性病灶通常邊緣光滑;而惡性病灶邊緣可能光滑、不規(guī)則或模糊[41]。
有原發(fā)腫瘤病史的患者出現(xiàn)多發(fā)肝臟病灶往往提示惡性腫瘤肝轉移。但是,部分良性病變(如多發(fā)性膽管錯構瘤)也可具有多灶性的特點[39,41]。因此對于肝內多發(fā)病灶,應該描述最大和/或最可疑的病灶,以指導后期隨訪。
肝臟病灶體積增大提示惡性可能。但良性和惡性病灶隨著時間的增長均可出現(xiàn)體積增大[59-61]。盡管處理建議中未明確病變生長方式這一要點,通常若1年內病灶體積無明顯增大,則該病灶多為良性。
肝臟的某些特定區(qū)域易出現(xiàn)灌注不均及脂肪浸潤或正常肝島,而上述改變可與肝臟病灶的表現(xiàn)類似[62-65]。由于肝動脈與門靜脈供血的相對差異,肝周區(qū)域的肝實質可表現(xiàn)為CT上一過性的肝臟密度差異(transient hepatic attenuation differences,THADs)和MRI上一過性的肝信號差異(transient hepatic intensity differences,THIDs)的特殊強化模式。在鐮狀韌帶和膽囊窩附近,靜脈引流的改變可導致局部脂肪沉積或正常肝島的出現(xiàn)[42,43,62-65]。
應用管理方案的納入和排除標準
該管理方案只適用于因非相關疾病接受CT檢查,發(fā)現(xiàn)肝臟偶發(fā)病灶的無癥狀成年患者(≥18歲)。如前所述,該原則旨在針對處于肝臟惡性病灶不同風險分級(低或高)的患者。然而,該原則不適用于將CT用以評估已知或可疑的肝臟病灶或肝臟異常,即使上述CT顯示了肝臟偶發(fā)病灶。某些肝臟病灶出現(xiàn)血管侵犯、膽管擴張或淋巴結腫大等伴發(fā)征象時,應直接進行腫瘤學評估。
流程圖的5項基本原則
①在低?;颊咧?,直徑<1cm的肝臟偶發(fā)病灶通常為良性,不需進一步隨訪。放射科醫(yī)生對于有可疑征象的病灶(如病灶邊緣模糊、密度不均、厚壁或伴有結節(jié)狀改變、分隔增厚等)可以不參考上述建議,并采用MRI進一步評估。
②對于直徑≥1cm且有明確的良性影像學特征的肝臟偶發(fā)病灶,不需進一步隨訪。上述良性影像學特征包括:病變邊緣銳利、平掃或門脈期呈均勻低密度(≤20HU),或呈典型的肝血管瘤、FNHs表現(xiàn)或灌注改變(包括正常肝島或局灶性脂肪沉積)。表現(xiàn)為假性強化的良性囊腫,CT值可能會超過20HU,需要放射科醫(yī)師謹慎鑒別。
③對于直徑≥1cm且有可疑影像學特征的肝臟偶發(fā)病灶,根據病灶大小、特征以及患者風險分級,需進一步行MRI檢查或病理活檢。上述可疑影像學特征包括:病灶邊緣模糊、密度不均、厚壁或伴有結節(jié)狀改變、分隔增厚、門脈期中高密度(>20HU,非假性強化表現(xiàn))。如同時采集了CT平掃和增強圖像,則病變CT值升高>20HU為可疑影像學特征。
④在本處理建議中,肝臟“快速填充”病灶單獨作為一類肝臟偶發(fā)病灶。由于部分患者未采集全部期相的CT圖像,上述病灶最重要的特征性表現(xiàn)為動脈期(包括動脈晚期和門靜脈早期)的均勻強化。在低?;颊咧校祟惒≡钔ǔ榱夹圆∽?,建議僅對直徑>1.5cm的病灶進行進一步MRI隨訪。在高?;颊咧?,上述病灶系惡性病變的可能性大,故建議常規(guī)進行MRI評估。然而,即使在肝硬化患者中,大部分呈富血供的楔形小病灶均為良性病變[66]。
⑤對于直徑≥1cm的肝臟偶發(fā)病灶,在沒有足夠的影像信息以判斷病灶良性、可疑灶時(如平掃顯示直徑為3cm、CT值為40HU、密度均勻且邊界清晰的肝臟偶發(fā)病灶),建議及時行MRI檢查以全面評估病灶性質。
在肝臟偶發(fā)病灶直徑≤1.5cm 的低?;颊咧?,直徑<1cm的肝臟偶發(fā)病灶通常為良性,不需進一步檢查或隨訪;對于直徑在1.0~1.5cm間且有確切良性影像學或“快速填充”特征的肝臟偶發(fā)病灶也不需進一步檢查或隨訪;而對于直徑在1.0~1.5cm間,有可疑影像學特征的病灶,建議及時進行MRI檢查。
在肝臟偶發(fā)病灶直徑>1.5cm的低危患者中,對于具有確切良性影像學特征的肝臟偶發(fā)病灶,不需進一步檢查或隨訪;如上述病灶出現(xiàn)可疑或“快速填充”表現(xiàn),建議及時進行MRI檢查。
在肝臟偶發(fā)病灶直徑≤1.5cm的高?;颊咧?,對于直徑<1cm的肝臟偶發(fā)病灶,建議在3~6個月之后進行MRI檢查,以明確病灶性質和生長情況;對于直徑在1.0~1.5cm之間且具有良性影像學特征的病灶,不需進一步MRI檢查;如上述大小的病灶出現(xiàn)可疑或“快速填充”表現(xiàn),建議及時進行MRI檢查。
在肝臟偶發(fā)病灶直徑>1.5cm的高?;颊咧?,對于不具有良性影像學特征的肝臟偶發(fā)病灶,我們建議及時進行MRI評估;對于直徑較大且高度可疑的病灶(如直徑為3cm的可疑孤立結直腸癌轉移灶),根據臨床情況,可考慮直接進行病理活檢??招踞槾┐袒顧z通常優(yōu)于細針穿刺抽吸活檢,并且是原發(fā)性肝細胞腫瘤確診的必要手段。
用于肝臟病灶評估的CT應包含多個時相:平掃、動脈晚期、門脈期以及延遲期。使用雙能量CT(dual-energy CT,DECT)技術采集圖像則不需包含平掃[67-69]。一般而言,平掃在很多情況下均不能提供額外的信息,因而應盡可能取消。
與CT相比,我們建議使用MRI評估肝臟偶發(fā)病灶的性質。我們通常推薦使用釓血池對比劑而非肝膽細胞特異性對比劑。然而,為了區(qū)分FNHs和HCA,如前所述,仍推薦釓塞酸二鈉。在大多數情況下,MRI能夠更好地評估病灶的內部特征,且在確定病灶是否強化上較CT更加可靠,同時能夠避免輻射損傷。
通過不同的圖像后處理方法,DECT能夠檢出甚至定量評估病灶內部的碘含量。病灶中被檢出碘表明該病灶存在血流灌注,而不是蛋白物質、鈣化或鐵沉積導致的高密度病灶。碘彩圖能夠描繪碘對比劑分布、聚集的情況。通過比較不同的單能量圖像上的密度也可以評估碘濃度。在虛擬平掃圖像上,含碘的病灶通常表現(xiàn)為低密度,其他原因導致的致密病灶仍呈高密度表現(xiàn)。使用增強后的圖像生成虛擬平掃圖像的技術有望代替常規(guī)平掃。
在DECT上,高密度肝囊腫和膽管錯構瘤等通常無強化,而轉移瘤或其他惡性腫瘤則表現(xiàn)為強化[67,68]。然而,對于常規(guī)CT難以定性的可疑病灶,MRI的評估能力仍優(yōu)于DECT[67-71]。
在能夠滿足現(xiàn)有臨床問題需求的前提下,我們推薦采用低劑量檢查技術,但過低的劑量可能影響小病灶的檢出和定性。因此,我們強調應當優(yōu)先滿足臨床診斷的圖像質量需求,尤其針對高?;颊遊72-74]。
對于部分直徑>1cm的肝臟病灶,PET/CT和PET/MR能夠替代肝組織活檢[75-77]。
偶然發(fā)現(xiàn)的肝臟病灶在CT檢查中較為常見。我們根據患者罹患惡性腫瘤的風險和病灶的特殊影像特征,為其臨床管理提供了一種處理建議。
新版處理建議包括以下4條:①在低?;颊咧?,直徑<1cm的肝臟偶發(fā)病灶不需進一步檢查或隨訪;②有明確良性影像學特征的肝臟偶發(fā)病灶不需進一步檢查或隨訪(無需考慮患者風險分級);③在高?;颊咧?,直徑≥1cm且沒有明確良性影像學特征的肝臟偶發(fā)病灶,需要進一步檢查及隨訪;④推薦使用MRI進行進一步評估或隨訪。
我們希望,這份由IFC肝臟分委員會提供的新版處理建議能夠為大多數CT檢出的肝臟偶發(fā)病灶的準確評估提供幫助,并減少不必要的隨訪次數。
致謝:ACR感謝腹部放射學會、CT及磁共振學會為本白皮書做出的貢獻及支持。此外,我們感謝ACR IFC執(zhí)行委員會成員Brian Herts博士(IFC腎臟亞組委員會主席)、William Mayo-Smith博士(IFC腎上腺亞組委員會主席)、Alec Megibow博士(IFC胰腺亞組委員會主席)對本白皮書的投入和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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