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娟 蔣 琳 呂 青 中國太平洋人壽保險有限公司

2016年1月，中國保監(jiān)會頒布了《關于正式實施中國風險導向的償付能力體系有關事項的通知》（保監(jiān)發(fā)〔2016〕10號），標志著償二代”的正式實施。“償二代”對公司經營管理的影響體現在多個方面，主要包括產品開發(fā)設計、資產負債管理、資產大類配置和企業(yè)全面風險管理等?！皟敹钡娜骘L險導向體系計量公司各種經營活動風險，強化償付能力監(jiān)管對公司經營的剛性約束，倒逼保險公司精細化管理。壽險公司可以從加快產品轉型升級、重塑產品評價指標、優(yōu)化資產負債管理模型、改善資產配置、重建投資績效考核指標和完善風險管理體系等方面來積極應對“償二代”對公司經營帶來的影響，提高資本的使用效率，夯實對風險的管理能力。

一、“償二代”出臺的背景

中國第一代償付能力監(jiān)管制度體系始建于2003年，主要參考了歐盟償付能力I和美國償付能力監(jiān)管體系（RBC），到2007年基本構建起一套較為完整的體系，包括保險公司內部風險管理制度、償付能力評估標準和報告制度、財務分析和檢查制度、監(jiān)管干預制度、破產救濟制度五個部分。第一代償付能力監(jiān)管制度體系推動保險公司樹立了資本管理理念，在防范風險、促進中國保險業(yè)科學發(fā)展方面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隨著保險市場的快速發(fā)展，我國最近10年的保費年均增長率達到18%。第一代償付能力監(jiān)管制度體系已不能完全適應新的發(fā)展形勢，突出表現在三個方面：一是風險反映不夠全面，風險計量不夠科學；二是監(jiān)管框架存在一定缺陷；三是定性監(jiān)管有待加強。面對國際償付能力監(jiān)管不斷發(fā)展的時代潮流，經過長期的認真思考、深入研究和廣泛討論，中國保監(jiān)會和中國保險行業(yè)逐漸形成了兩點共識：一是中國償付能力監(jiān)管應當積極與國際接軌，順應時代潮流；二是中國償付能力監(jiān)管應當以本國國情為基礎，走中國特色的發(fā)展道路。正是基于這樣的共識，中國在償付能力監(jiān)管改革中既突出強調要引入國際成熟的“三支柱”監(jiān)管框架，也提出應當建立“風險導向”的監(jiān)管標準。在路徑選擇上，中國既沒有簡單照搬歐盟償付能力Ⅱ，也沒有直接復制美國RBC，而是以本國國情為基礎，研究制定適合中國自身特征的償付能力監(jiān)管體系。

2012年4月，中國正式啟動了第二代償付能力監(jiān)管制度體系（以下簡稱“償二代”）的建設工作。2015年5月，中國保監(jiān)會發(fā)布了《中國第二代償付能力監(jiān)管制度體系整體框架》，標志著“償二代”的頂層設計基本完成。 2016年1月，中國保監(jiān)會頒布了《關于正式實施中國風險導向的償付能力體系有關事項的通知》，標志著“償二代”的正式實施。

“償二代”的出臺適應了行業(yè)在新的時期的發(fā)展趨勢和監(jiān)管訴求，標志著行業(yè)監(jiān)管由規(guī)模導向向風險導向的轉變?！皟敹钡膶嵤┡c日趨復雜的風險管理趨勢相適應，有利于推進保險公司構建以全面風險管理為核心的經營管理的閉環(huán)，切實提升風險管理能力，為保險公司在市場化改革的浪潮中堅守住風險底線，提供有力的保障?！皟敹钡膶嵤┯兄隍寗颖ｋU公司著力提升經營內置，實現轉型升級。

二、“償二代”對公司經營管理的影響

“償二代”對公司經營管理的影響體現在多個方面，主要包括產品開發(fā)設計、資產負債管理、資產大類配置和企業(yè)全面風險管理等。

（一）“償二代”對產品開發(fā)設計的影響

在“償二代”下，壽險公司將更加偏向于較低資本占用的業(yè)務線，為了更好地融入“償二代”，壽險公司需要通過平衡資本需求和盈利能力來管理業(yè)務組合。

?圖1 保險公司典型產品首日償付能力充足率

在“償二代”下，不同產品類別的資本占用不同，通常產品價值越高，其首年償付能力充足率越高。高價值產品雖然由于其保險期限較長，會給公司帶來一定的利率風險，但其“償二代”下的利潤較高，實際資本也相應較高，因而償付能力充足率高。高現價產品、銀保產品的償付能力狀況較差，需要額外占用公司資本，對資本占用較高，同時會給公司帶來退保風險、聲譽風險和流動性風險等。雖然產品的繳費期限對償付能力的影響并不顯著，但產品保險期限越長或者現金價值評估基礎越保守的產品，償付能力狀況越好。

不同產品結構對公司的償付能力結果產生較大影響，需要回歸到產品進行分析。由于存在風險分散作用，調整產品銷售結構可以降低最低資本，例如死亡風險與長壽風險的分散效應，壽險風險與非壽險風險（短險）的分散效應。

不同定價利率、不同形態(tài)的產品由于風險及利潤差異對償付能力充足情況的影響差異較大，因此要綜合權衡。相比“償一代”，在“償二代”下償付能力情況更依賴于產品的風險狀況和盈利情況。如保險責任相同的情況下，定價利率為2.5%的傳統險、3.5%的傳統險和2.5%的分紅險，在“償一代”下結果差異不大，定價利率4.025%的傳統險和3.5%的分紅險償付能力充足率較低的原因主要是受準備金評估利率上限的限制。在“償一代”下，隨著利潤的逐年釋放，償付能力狀況改善更迅速。而在“償二代”下，大部分利潤于首日就確認為實際資本，在后期，償付能力狀況緩慢改善。

?圖2 首日償付能力充足率對比

費率市場化后，高定價利率（大于2.5%）會提升公司業(yè)務規(guī)模，因此壽險公司在定價利率上會有一定的競爭，資本越雄厚的公司競爭力越強。費改產品的保證利率提高，產品盈利空間下降，實際資本相應減少；同時利率風險會加大，最低資本要求增加；導致償付能力充足率在原來的基礎上下降，因此需要結合公司資本情況、戰(zhàn)略規(guī)劃等確定該類產品的業(yè)務占比。

（二）“償二代”對資產負債管理的影響

在“償二代”下，投資資產的資本需求直接與風險相關。由于資產負債管理可以將對凈資產和可用資本的負面影響最小化，資產負債管理在未來將起到更加重要的作用。資產負債匹配情況主要影響利率風險，因此需加強資產負債匹配管理，適度拉長資產久期降低資產負債久期缺口，從而降低最低資本的需求。當資產、負債完全匹配之時，若資產分類為A類或T類，則產品的利率風險幾乎為零，產品的最低資本要求顯著下降，償付能力充足率大幅提高。對于負債久期長的賬戶，資產配置考慮是盡可能拉長資產久期以降低利率風險。

“償二代”體系下，資產負債模型需要能夠支持“償二代”壽險合同負債以及最低資本的評估、實際資本與償付能力充足率的預測。為了確保保險資產穩(wěn)健高效運行，在做資產配置時需要考慮“償二代”的影響，壽險公司需要特別關注資產負債的聯動性，需要建立一個整體的資產負債管理模型將公司的資產、負債與經濟情景聯動起來，對公司資產負債結構進行全面、動態(tài)和前瞻性的管理。當前國內很多公司已經建立了比較完善的精算負債模塊，可以評估預測法定準備金、法定償付能力與會計準則準備金，但相應的資產模型很可能大部分都是靜態(tài)分析，而在不同的情景假設下做現金流分析應該是一個動態(tài)的變化過程。理想的狀態(tài)是負債模型與資產模型互相聯動，比如公司資產組合的投資收益率會影響分紅水平，反過來也會有一個聯動作用。資產模型通常會有一個隨機模型反映各類資產風險溢價，包括各類資產的相關性，針對不同的資產要搭建不同的資產模型。

（三）“償二代”對資產大類配置的影響

在“償二代”下，保險資產配置應以償付能力充足率和負債成本為硬約束，資產收益率最大化為目標。經資本調整后的回報率可以作為評價各類資產投資業(yè)績的重要指標以及大類資產配置的決策依據。在“償二代”下，公司的權益資產配置情況直接影響最低資本占用的高低，權益資產的資本占用較高。若公司將某一比例的資產投資于上市股票，那么權益價格風險的最低資本要求便已基本相當于“償一代”的全部最低資本要求。未來不排除有保險公司將股票、股權等權益資產，通過券商或第三方資管公司包裝成債券等形式，名債實股，從而大幅降低資本要求。因此，未來賣相同保單的保險公司，各家的償付能力充足率差異可能巨大。

此外，“償二代”下資產的會計分類和資產大類影響著資產大類配置。在“償二代”下，不同會計分類資產對資本的占用要求不一樣。需要結合三種風險（利率風險、利差風險、違約風險）整體測算投資資產會計分類的調整對最低資本的影響。交易對手違約風險的管控應主要從資產品種著手，降低資本占用額度，提高資本使用。對于次級債、信托產品、評級不高的企業(yè)債、公司債等高資本占用的資產類，需要對投資收益目標進行重新評估，與資本占用水平相適應，違約風險主要針對H和L類資產。在充分考慮壽險公司財務目標和凈資產對波動性承受能力的基礎上，新增固定收益資產，考慮將會計分類偏向于AFS/HFT類，以抵扣利率風險。

?圖4 會計分類調整對最低資本的影響

（四）“償二代”對企業(yè)全面風險管理的影響

“償二代”從定量資本要求、定性監(jiān)管要求和市場約束機制三個方面對壽險公司的風險量化工具、風險測試方法、資本評估標準、對外披露信息手段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此外，經濟環(huán)境和資本市場不斷變化，保險行業(yè)競爭日趨激烈，也對壽險公司自我管理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在這種情況下，研究和建立適合自身的全面風險管理體系已成為國內各壽險公司的一項重要任務，完善、有效的全面風險管理體系已成為增強保險企業(yè)競爭力的重要手段。

將風險管理嵌入公司核心的業(yè)務和管理流程，是風險管理的核心內容，也是風險管理價值實現的必要方式?，F階段，我國壽險公司在經營決策中普遍對風險管理及其價值的重視不夠，更多將其視為合規(guī)事項，因此表現為風險管理參與公司決策與管理的程度不夠。“償二代”對風險管理嵌入經營預算、資產負債管理、資本規(guī)劃與配置、經濟資本和壓力測試等工作提出了具體的要求，有利于提升風險管理的價值實現。

“償二代”下，通過對風險標準、風險分類的細化，提高償付能力制度對風險的敏感程度，即使兩家規(guī)模相同的公司，資本要求也會不一樣。這將是一個很大的變化，是結構性和框架性的調整，亦是今后監(jiān)管發(fā)展的趨勢——風險導向，區(qū)分優(yōu)劣。在“償二代”體系下，風險管理能力將直接關系到最低資本要求和風險綜合評級，保險資產管理公司的定性和定量風險管理能力需要進一步提升。

三、壽險公司如何應對“償二代”對公司經營管理的影響

“償二代”的全面風險導向體系計量公司各種經營活動風險，強化償付能力監(jiān)管對公司經營的剛性約束，倒逼公司精細化管理。為了應對“償二代”對壽險公司經營的影響，壽險公司可以采取如下應對措施：

（一）促進產品轉型升級，重塑產品評價指標

費率市場化帶來的附加費用降低、現金價值增加、定價利率提高等變化必然壓縮產品利潤，保證利率提高對資本影響較大，保證利率選擇更需審慎。“償二代”下產品開發(fā)設計要堅持價值可持續(xù)增長的經營理念，深入分析“償二代”制度下各項風險對產品及公司整體的影響，降低償付能力成本，提升產品以及公司整體價值。一方面，要順應市場發(fā)展，重塑產品結構和業(yè)務規(guī)劃，實現公司差異化的產品策略；另一方面，要以費率政策改革為契機，圍繞“以客戶需求為導向”的戰(zhàn)略轉型，推進產品、實務的優(yōu)化、豐富產品組合。較之“償一代”，“償二代”下公司經營的生態(tài)環(huán)境發(fā)生了較大的改變，因此，公司需要重塑產品評價指標，從而提高盈利能力和資本利用效率。

首先，資本來源中產品成為重要的貢獻源，因此需考量新產品的資本貢獻能力；其次，考慮不同產品之間的風險分散效應，分析產品對公司整體最低資本的邊際增加效應，優(yōu)化各項風險的分布，提高資本的使用效率；再則，分析“償二代”下價值的評估方法，建立新的產品評估體系。

根據“償二代”風險導向的償付能力規(guī)則，產品的負債按照現金流現值方法估計，首日利得確認為首日實際資本，根據風險程度計算出最低資本，將首日實際資本除以最低資本得出首日充足率情況，不同產品償付能力狀況差異巨大。利潤低、風險大的產品需要公司資本的支持，而利潤高、風險小的產品不僅可以自身產生所需的實際資本，還可以額外產生大量的實際資本支持其他產品，因此“償二代”下需要在產品層面設定償付能力評價指標。

在“償一代”下，常用指標為新業(yè)務價值率、產品利潤率、盈虧平衡年和首年虧損。在“償二代”下，常用指標為新業(yè)務價值率、產品利潤率、首日償付能力充足率和首日償付能力溢額率?！皟敹毕潞饬慨a品的優(yōu)劣不僅要看價值率、利潤率的高低，還要看是否具有較強的資本貢獻。因此，需要新增首日償付能力充足率和首日償付能力溢額率這兩個指標來評價、分析產品。

價值和利潤是首要考慮的指標。高價值、高利潤產品可以使股東利益最大化，壽險公司應在費率改革與“償二代”背景下，在競爭中尋求平衡點。另外，在“償二代”下，首日便實現預期盈利或虧損，因此不再需要設定“盈虧平衡年”這個指標。首日充足率指標側重于產品本身的分析，兩個首日溢額率指標更側重產品對公司的影響，兩個指標可能產生背離。從公司角度出發(fā)，溢額率指標更有意義。償付能力溢額富余的前提下，可以考慮如何長短結合，有效提高資本使用效率，切實提高公司經營成果。例如，采用以量補價、長短結合等策略。

（二）深化轉型，全面開啟資產負債管理模式升級

壽險公司需要建立健全保險資產負債管理體系，實現資產端和負債端的良性互動，提高資本的使用效率，強化基于負債特性的資產配置與投資，將資產端與負債端納入同一管理體系和考核指標體系下，實現向精細化管理、集約式發(fā)展的轉型。主要通過以下三個方面加快推進資產負債管理模式升級：

1.著力制度建設，完善資產負債管理架構和機制

打破管理體系及考核指標間的藩籬，推動資產端與負債端有機融合。在管理體系上，完善公司治理，優(yōu)化從董事會到資產負債管理委員會再到執(zhí)行層的決策流程；在管理流程上，根據資產負債的規(guī)模和結構，動態(tài)調整資產配置和保險業(yè)務規(guī)劃，實現資產負債的總量匹配、結構匹配、流動性匹配及收益匹配；在管理方式上，真正體現資產和負債兩端并重的管理框架，通過分層次的產品預算方案，體現公司對于產品端的長期管理和全流程把控；在績效考核上，通過將資本需求和利潤貢獻分拆到產品大類，打通負債端和資產端的考核指標體系，同時將資產負債管理制度的健全性和遵循有效性納入相關部門及高級管理人員的績效考核體系，增強管理人員的資產負債管理意識和責任。

2.著力能力建設，全面提升資產負債管理專業(yè)水平

以五大能力建設為抓手，夯實資產負債管理的基礎，全面提升專業(yè)化管理水平：一是大力提升投研能力，建立系統化的投研體系，以內部專業(yè)團隊研究為主、外部研究為輔，互為驗證；二是提升大類資產配置能力，加強對中長期宏觀經濟形勢、資本市場及大類資產配置策略的研判，將投研和投資緊密關聯，落實到資產配置中，進一步加強戰(zhàn)略性資產配置的前瞻性，提升戰(zhàn)術性資產配置的主動性和靈活性；三是提升委托投資管理能力，全面推進委托投資市場化，建立內外部統一管理的平臺，豐富和完善委托投資工具和組合，持續(xù)加強配置型投資能力建設，著力強化投后管理；四是提升產品規(guī)劃能力，加強對壽險市場需求的深入分析，以客戶需求為導向，加強產品規(guī)劃和創(chuàng)新研發(fā)；五是提升風險管理能力，堅持穩(wěn)健審慎的產品定價策略，有效管控負債成本，管理和引導好保險消費者的合理預期，加強防控退保、滿期給付等風險，同時要加強預判，切實防范投資風險。

?表 產品層面償付能力評價指標對比

?圖5 產品償付能力評價指標計算公式

3.著力技術創(chuàng)新，強化專業(yè)模型與工具運用

加強資產負債管理模型和系統應用，為公司資產負債管理升級提供技術支持和決策支持。優(yōu)化完善資產負債管理模型，整合資產負債數據，在明確的資本約束下進行量化分析和結果應用，以切實提升公司資產負債管理水平。將風險管理嵌入資產負債匹配流程之中，從負債端出發(fā)充分考慮負債現金流特性，得出最優(yōu)的資產負債匹配方案，制定投資方案，實踐資產負債管理核心理念。將資本管理融入公司的戰(zhàn)略選擇與業(yè)務規(guī)劃中，管理負債端風險，提升精細化管理水平。將投資策略與資本需求相結合，優(yōu)化資產配置，提高資本管理效率和能力。建立風險與價值相對均衡的評估體系并加強結果應用，平衡公司經營風險與收益，實現價值可持續(xù)增長。

（三）優(yōu)化資產配置，重建投資績效考核指標

根據“償二代”對資產大類配置的影響，可從久期、會計分類和資產大類來優(yōu)化資產配置。對于負債久期長的賬戶，資產配置是應盡可能拉長資產久期以降低利率風險。在充分考慮公司財務目標和凈資產對波動性承受能力的基礎上，新增固定收益資產考慮將會計分類偏向于AFS/HFT類，以抵扣利率風險?；凇皟敹毕嚓P風險資產資本占用情況，大類資產配置上可適度低配權益類資產，權益類資產的資本回報水平較低，從這個角度應降低權益類資產的占比；加快境外投資的步伐，保險資金境外投資所需最低資本相對境內投資有一定優(yōu)勢，比如發(fā)達市場權益類資產投資的最低資本要求略小于國內滬深主板，同時境外投資資產能很好地分散其他市場風險，降低資本的占用；適度增加債權計劃，債權計劃風險調整后收益較高，是較好的配置選擇；戰(zhàn)略資產配置結構上，新增資產考慮配置風險調整后收益較高的資產，在同類資產中考慮配置風險因子較低的資產，固定收益類資產的選取充分考慮信用評級因素，如選擇主板股票、優(yōu)先級分級基金、固定收益類資管產品、資本充足率達標主體發(fā)行的優(yōu)先股等。

在優(yōu)化資產大類配置的同時，在“償二代”風險導向的監(jiān)管體系下，將投資行為產生的風險成本納入考核機制，基于風險偏好和投資回報要求確定最優(yōu)戰(zhàn)略資產配置組合，建議將風險調整后的投資收益率納入績效考核體系（風險可以定義為“償二代”下的最低資本占用），從而實現經營目標和監(jiān)管目標相統一。在“償二代”下，保險資金投資涉及的風險主要集中在市場風險和信用風險上，考核機制也可以為投資部門制定相應的最低資本占用目標，在此目標內追求絕對收益。

（四）完善風險管理體系，夯實風險管理能力

為夯實保險公司的風險管理能力，保險公司需建立一套較為完整的“償二代”風險管理體系。首先可以成立“償二代”專項工作委員會，負責審核“償二代”相關工作范圍、實施方法與流程，審核各項指標的設置和評估結果，對關鍵項目目標和項目中出現的問題向管理層提供管理決策和管理支持。設立專職工作小組，根據“償二代”監(jiān)管要求，擬定工作范圍、實施方法與流程，包括工作團隊、職責分工、審閱流程、文檔管理等，對相關的指標設置提出建議，組織實施，溝通協調。此外，各相關職能部門根據分工，由主辦部門牽頭協調完成各具體項目實施。

其次，公司需要建立一套較完整的風險偏好框架體系，在此體系中制定風險偏好陳述書，制定不同層級的風險偏好、容忍度和限額。風險偏好根據組織面臨環(huán)境和戰(zhàn)略的變化而變化，需要補充建立風險偏好的定期回顧流程，至少每年一次（與戰(zhàn)略滾動更新周期相一致），以確保風險偏好體系仍然符合組織的當前情況。為了更好地將風險偏好融入公司經營決策中，需要加大風險偏好在全司的宣傳和決策中的執(zhí)行力度。設定核心風險指標，根據各子類風險的特點、各賬戶及管理需要等，將溢額與關鍵風險指標的限額掛鉤，從而實現最終風險管理與監(jiān)控的落地。

最后，公司還需引入風險管理體系,提升公司風險管理的效率和信息化水平，完善風險管理機制。風險管理系統的功能包括數據自動采集和存儲、指標監(jiān)測和預警、壓力測試、報表報告自動生成等，根據系統運行結果，完成風險、合規(guī)內控法務相關的報告和報表的生成與展示，為公司管理層、風險管理部門及其他使用者提供儀表盤、風險地圖、數據分析與統計、報表分析等分析決策工具。

四、總結

“償二代”以風險為導向，對保險公司各方面均產生重大和深遠的影響，引導行業(yè)堅持“保險業(yè)姓?！保袑嵦嵘钟L險的能力，加快行業(yè)轉型升級。“償二代”突出了行業(yè)核心價值，牽引行業(yè)優(yōu)化業(yè)務結構，形成負債成本約束的內生動力，引導行業(yè)提升資金運用風險管理能力，注重資本、風險和價值的平衡?！皟敹钡膶嵤┮龑Я诵袠I(yè)優(yōu)化資產負債管理模式，推動行業(yè)轉型升級，推動行業(yè)提升全面風險管理能力，積極應對復雜多變的市場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