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吉軍 金榮學 張冰妍

DOI：10.13948/j.cnki.hgzlyj.2018.12.003

摘要：實現我國經濟高質量增長需要注意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風險，其中加強地方政府債務績效管理是高質量發(fā)展的內在要求。本文遵循績效評價的基本流程，以湖北省的數據為基礎，運用層次分析法，建立包含輸入、對象、處理和輸出四個階段的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框架。進一步地，根據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的具體特點，從經濟性、效率性、效果性和公平性四方面構建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該體系根據評價質量的目標要求，對定性指標進行量化處理，多維度反映地方政府債務運作過程中各個環(huán)節(jié)的績效情況。實證結果表明，地方政府應更關注輸入階段的經濟性以及處理階段的效果性指標的績效評價，特別是對績效目標、債務明確性等具體指標，并根據重要性對不同指標進行賦分，從而更有針對性地構建高質量地方性債務績效評價體系。

關鍵詞：評價指標體系;政府債務績效;債務利用質量

一、引言

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fā)展階段”，而“推動高質量發(fā)展是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確定發(fā)展思路、制定經濟政策、實施宏觀調控的根本要求”。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風險是高質量發(fā)展必備的金融環(huán)境，去杠桿，化解地方政府債務是高質量發(fā)展的內在要求，也是供給側改革的重要內容。截止到2017年末，我國政府債務余額已達29.95萬億元，其中中央財政國債余額13.48萬億元，地方政府債務余額16.47萬億元。從整體上來看，地方政府債務問題規(guī)模還在可控范圍，但是地方政府隱性負債規(guī)模較大，地方政府對于土地財政依賴過大，償債方式單一，且各地方政府債務風險分布不均衡。因此，構建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科學地評價地方政府債務支出的績效，對提高地方政府債務利用質量，確保我國經濟高質量發(fā)展至關重要。

現有文獻對于地方債務指標體系的構建，主要從債務限額以及績效評價入手。在債務限額方面，馬恩濤和孔振煥（2017）主張進一步完善地方政府債務限額指標體系，加強地方政府債務限額管理，從總量上控制債務金額，從而有效地降低債務總體違約風險。另一方面，就如何設定債務限額的總量，李永友、馬孝紅（2018）提出不同地方政府的債務限額總量應是具有異質性的，地方政府的舉債規(guī)模會顯著受到地方政府償債能力的影響，且不同地區(qū)舉債行為有較大差異，應針對性地對地方政府的舉債規(guī)模和償債能力進行甄別才能有效防范風險。進一步地，在討論債務限額的基礎上，劉尚希（2014）認為政府的債務風險并不是來源于債務規(guī)模本身，意味著僅僅是對債務限額進行討論，難以有效地防范債務違約風險。在其基礎上，我們更應關注的是債務資金使用的情況，正如防控債務風險要側重于提高政府的償債能力，而政府的償債能力又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債務使用的績效，因此，完善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估體系對于加強債務管理至關重要。

近年來，有學者開始著重研究如何合理構建地方政府的債務評價體系，在防范風險的最低要求上如何對這一體系的評價績效進行合理測度?？娦×趾头鼭櫭瘢?014）提出目前各地方政府采用不同標準的債務評價體系難以橫向對比各地方政府這一體系的實際績效狀況，因此只有建立單一主體地方政府債務可持續(xù)性測度體系取代以前各地地方不同的測度體系，使用統(tǒng)一評價標準來對各個地方政府債務規(guī)模進行評價，從而使得各個地方政府的債務績效管理得到橫向對比結果。同時，基于同一指標衡量體系的建立，降低了中央政府對地方政府的監(jiān)督成本，地方政府有更強的動機加強債務資金使用效率，提高債務邊際報酬，增強債務可持續(xù)性。另一方面，在政府債務績效體系構建的研究中，現有文獻主要是從政府債務績效評價方法方面以及評價實證方面入手。國內學者對于地方政府債務績效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宓燕（2006）在遵循系統(tǒng)性、科學性、可比性、簡明性和導向性原則的基礎上，采用層次分析法構建了包含經濟水平與產業(yè)結構水平，科技進步與人口素質提高以及居民生活水平提高三大類的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但是這種從宏觀角度來測度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的做法，難以剔除選擇性偏誤，從而難以準確衡量實際的效果。而考燕鳴等（2009）運用投入產出理論和4E理論建立了投入、過程、結果及外部效應的四維考核指標體系，并在此基礎上運用主成分分析法，構建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進一步地，基于主成分分析法，伊淑彪（2011）從政府的收入、支出及負債情況三方面，建立了政府債務指標評價體系，并進一步得出地方政府財力指數，對地方政府的財力和債務情況進行合理的評價。

另一方面，在主成分分析法之外，還有學者利用不同的實證方法。洪源等（2014）運用三階段DEA模型測評了湖南省地方政府債務使用效率，并進一步通過空間計量分析方法分析了地方政府債務使用效率的空間外溢效應。趙愛玲和李順鳳（2015）運用層次分析法和專家評分法構建了地方政府債務績效審計質量控制評價體系。洪源等（2015）設計債務需求偏好匹配指數對地方政府債務規(guī)?？冃нM行評估，并通過多元Logit模型驗證了地方政府債務規(guī)?？冃У挠绊憴C制，從制度環(huán)境、舉債激勵及約束機制三方面為優(yōu)化地方政府債務規(guī)?？冃岢龊侠砘ㄗh。金榮學和毛瓊枝（2017）運用主成分分析法和數據包絡分析法對我國各省（直轄市）的地方政府債務績效進行評價，實證結果表明我國過半數省份的政府債務使用效率處于規(guī)模報酬遞減或不變的階段，并對地方政府債務管理提出相應的政策建議。值得注意的是，除了例如截面或是面板數據進行回歸的方法之外，考慮到數據獲取的難度和廣泛性，仲凡（2017）利用綜合指標體系和數據包絡模型從債務風險和債務績效兩方面對我國地方政府債務進行評價，發(fā)現我國不同地區(qū)的地方政府債務風險具有顯著差異，但是債務績效區(qū)域性不明顯，且整體績效存在下降趨勢。而陳業(yè)華和鄧君（2015）等則是將網絡層次分析法和模糊數學法相結合，構建網絡層次模糊綜合評價方法，根據地方政府融資債務運作流程，從投入、過程、產出、影響四方面對地方政府融資債務績效進行評價。

綜上可知，我國學者對于地方政府債務績效問題的研究方法呈現多樣化趨勢，但有的研究方法未能把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較好地結合在一起，在可行性和合理性方面也各有利弊。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fā)展階段，建立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加強地方政府債務管理是高質量發(fā)展的內在要求。本文在遵循績效評價相關原則的前提下，根據系統(tǒng)論相關知識，建立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四階段結構模型，采用層次分析法（AHP）和“4E”評價法選取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指標，并結合專家打分法和模糊綜合評價法（FCE）確定各具體指標權重，運用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相結合的研究方法多層次地構建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并以湖北省為例，進一步驗證了該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的可行性和合理性。在進一步討論中，我們認為在高質量發(fā)展階段時期，我們需要對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進行創(chuàng)新。因此，在進一步討論部分，結合地方政府債務評價體系的特點，提出地方政府債務評價體系的新框架。

二、評價流程說明

全面實施地方政府債務績效管理是高質量發(fā)展的客觀要求，高質量發(fā)展的內容之一就是要加強供給側改革，從地方政府舉債的源頭、使用的過程和結果等環(huán)節(jié)開展績效評價，有利于提高債務的效率和降低杠桿率，也是防控系統(tǒng)性金融風險的重要舉措。地方政府債務是公共支出的重要內容，與財政經濟性支出有相似性，因此，本文結合高質量發(fā)展的要求和地方政府債務運作的基本特點，參考公共支出的主流評價方法，并借鑒叢樹海等（2005）提出的公共支出績效評價的基本流程，采用層次分析法（AHP）層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簡稱AHP），該方法由美國運籌學家匹茨堡大學教授薩蒂于20世紀70年代初提出的，是將與決策總是有關的元素分解成目標、準則、方案等層次，在此基礎之上進行定性和定量分析的決策方法。層次分析法既不單純追求高深數學，又不片面地注重行為、邏輯、推理，而是把定性方法與定量方法有機地結合起來，從評價者對評價問題的本質、要素的理解出發(fā)，比一般的定量方法更講求定性的分析和判斷。 ，構建包括輸入、對象、處理和輸出四階段的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流程。值得注意的是，這一套分階段的評價流程相比目前針對地方政府債務評價體系的其他方法，在評價這一體系的質量更具優(yōu)勢。原因在于，將評價體系拆分成四個維度進行評價，可以具體掌握該體系在實際運轉過程中各個階段的質量，同時基于不同的階段可以給出具體的改進建議，從而保證該體系的構建方法和手段是有效率的（如圖1所示）。

1.輸入階段

輸入階段是地方政府高質量運行和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的前提，在此階段需要明確地方政府所需舉借債務的戰(zhàn)略目標、所借債務期望達到的經濟、社會以及環(huán)境等方面的效果，具體體現在地方政府債務績效目標是否制定，制定得是否清晰、明確、合理，績效目標是否符合本地區(qū)經濟發(fā)展情況、產業(yè)發(fā)展情況、人民生活情況、資源環(huán)境情況等。經濟效果主要是指地方政府債務用于市政建設、投資環(huán)境改善、基礎設施建設所應帶來的直接經濟效應，社會效果主要是指地方政府債務用于醫(yī)療、衛(wèi)生、教育和就業(yè)等民生方面所帶來社會福利的增加，環(huán)境效果主要是指地方政府債務用于節(jié)能環(huán)保等公益性項目方面所帶來環(huán)境的改善。

2.對象階段

對象階段是整個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的基礎，在此階段需要確定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實施的主體和客體。主體是指專門開展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的組織機構，通常在績效評價開始前確定?？腕w是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實施的目標對象，主要是明確地方政府債務規(guī)模結構和債務資金投向等方面的基本信息。其中地方政府債務規(guī)模結構可以用負償還責任債務率、總債務率、負擔保責任債務率等指標衡量;地方政府債務資金投入方向可以用債務對基礎設施項目投入比率、債務對農業(yè)的投入比率、債務對科技的投入比率、債務對教育的投入比率、債務對環(huán)保的投入比率等指標來評價。

3.處理階段

處理階段是整個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的核心，在此階段需要客觀、科學、確定的地方政府債務運營信息，用以評價地方政府債務的配置效率、管理效率和使用效率。對于配置效率，可通過債務資金到位情況、專款專用情況來衡量;針對管理效率，從債務管理制度完善情況、債務資金運作監(jiān)管情況、債務信息披露情況及債務糾紛發(fā)生情況等角度考察;而使用效率可通過債務投入項目竣工或結項情況、債務項目的投入收益情況等指標考察。處理階段是對輸入階段和對象階段的信息進行整合，并結合地方政府債務管理情況、運營情況、資金的使用情況等評估出地方政府債務效率方面的信息。

4.輸出階段

輸出階段是整個績效評價體系的最后階段，也是最為關鍵的環(huán)節(jié)，在此階段需要準確評估債務的綜合效益，并進行反饋，顯示的是績效目標的實現程度或者成績，衡量的是地方政府債務所達到的經濟目標和社會目標的程度，它是債務經過管理和運營后所實現的績效產出綜合成績，成績的高低直接對應債務績效目標實現的好壞。輸出階段用于結果反饋，有助于了解債務資金的整體效益，對地方政府下一輪債務融資計劃有很大影響。

三、評價方法構建

高質量發(fā)展的內涵強調“質量第一、效益優(yōu)先”，對于地方政府債務而言，就是要確保政府債務投入有效率。因此，構建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的指標選取和指標權重的確定應充分考慮到質量和效率。本文在指標選取中堅持經濟、效率、效果和公平的原則，結合層次分析法（AHP）和 “4E”評價法“4E”法是Follin1997年在 Checkland提出的包括經濟（Economy）、效率（Efficiency）及效果（Effectiveness）維度的“3E”法的基礎上加入公平維度（Equality）形成的。確定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的一、二級指標，參照通用的指標權重設定方法，采用綜合運用專家打分法和模糊綜合評價法確定各個指標的權重，構建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該方法評價指標權重配比較得當，評價方法較程序化，能夠為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提供有益借鑒，為防范地方政府債務風險，實現高質量發(fā)展的金融環(huán)境提供新思路。

（一）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指標選取

借鑒薛菁（2014）的理論方法，遵循效果性、經濟性、效率性和公平性四個績效評估標準，對評價指標進行歸納和總結，并綜合考慮評價指標所需數據的可得性和相關性，運用“4E”評價法，分別對評價模型各階段選取一個維度，最終形成包含4個一級指標和23個二級指標的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1.輸入階段的效果性指標

效果性指標應當體現地方政府債務所需達到的目標，是在績效評價系統(tǒng)輸入階段確定的，地方政府債務績效目標主要表現為目標效果、經濟效果、社會效果和環(huán)境效果。目標效果比較容易評估，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債務績效目標已制定，且制定得越明確清晰，則越能指導債務資金的后續(xù)運營，債務的績效水平相對較高。而經濟效果、社會效果和環(huán)境效果較難度量，經濟效果主要選定地方人均負債額和債務增長率兩個指標，這與地區(qū)經濟發(fā)展情況和人民生活質量相關，社會效果則主要從財政赤字情況和債務逾期情況來考慮，因為地方政府的財力及償債能力很大程度上影響地區(qū)的可持續(xù)發(fā)展。而環(huán)境效果通常是經濟發(fā)展和社會進步的綜合反映，其相關指標不再直接列示。

2.對象階段的經濟性指標

經濟性指標反映地方政府債務靜態(tài)結構經濟和債務資金動態(tài)流向的方向經濟。結構經濟用負償還責任債務率和總債務率來衡量，其中負償還責任債務率是指債務中負償還責任債務余額與政府綜合財力的比率，其同債務績效水平呈正相關關系，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其值越高，債務的透明度越大，債務的績效水平越高;而總債務率指年末債務余額占當年政府綜合財力的比率，其同債務績效水平呈負相關關系，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其值越高，未來償債壓力越大，債務的績效水平越低。方向經濟指標用債務投向基礎設施建設的比率、債務投向生態(tài)環(huán)保的比率、債務投向民生建設的比率等具體指標來反映，三者同債務績效均呈正相關關系，但相關程度的大小是有差異的。

3.處理階段的效率性指標

效率性指標表現為債務資金的配置效率、管理效率和使用效率。其中，地方政府債務配置效率可以用債務資金到位比率、?？顚Ｓ帽嚷实染唧w指標反映，二者均與債務績效成正相關關系;地方政府債務管理效率可以用債務管理制度完善度、債務資金運作監(jiān)管情況、債務信息披露制度的完善度、債務糾紛案發(fā)比率等具體指標反映，前三個指標與債務績效成正相關關系，債務糾紛案發(fā)比率與債務績效成負相關關系;地方政府債務使用效率可以用債務投入項目竣工或結項比率、債務項目的投入收益率等具體指標反映，其中本文中債務投入項目竣工或結項比率用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交付使用率來側面反映，二者均與債務績效成正相關關系。

4.輸出階段的公平性指標

公平性指標反映地方政府債務支出的外部效應，主要表現為經濟公平和社會公平兩方面。地方政府債務的經濟公平可以用地方GDP變化率與債務變化率的比例、固定投資地方項目變化率與債務變化率的比例等具體指標反映，二者均與債務績效成正相關關系;地方政府債務的社會公平可以用失業(yè)率變化和CPI指數變化比率等具體指標反映，其中失業(yè)率變化同債務績效成正相關關系，CPI指數變化比率同債務績效成負相關關系。

（二）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指標權重確定

由于地方政府債務信息的不透明性以及地方政府這一特殊主體，使得地方政府債務的績效評價也具有模糊性和不確定性，因此，本文在現有的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框架的基礎上，運用模糊綜合評價法（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FCE）FCE法是運用模糊數學理論，將多種反映主觀或客觀因素的定性或定量指標進行有效綜合評價的方法。和專家打分法，確定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指標權重，并進行綜合評價。同時，我們將在進一步討論中運用程虹和許偉（2016）針對質量創(chuàng)新賦分的方法，進一步地根據實證分析得出各維度和指標的得分，重新對各個階段和具體指標進行賦分。

1.建立地方政府債務模糊綜合評價集

綜合考慮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模型及績效評價指標的要求，根據FCE法和AHP法的一般原則，建立模糊綜合評價集，將績效分為五個模糊評價等級，E={E1（優(yōu)），E2（良），E3（中），E4（次），E5（差）}。其中E1（優(yōu)）表示該指標的數值非常好，反映的績效最高，假定在該狀態(tài)下得分范圍為80～100分，均值90分;E2（良）表示該指標的數值較好，反映的績效較高，假定在該狀態(tài)下得分范圍為60～80分，均值70分;E3（中）表示該指標的數值中等，反映的績效一般，假定在該狀態(tài)下得分范圍為40～60分，均值50分;E4（次）表示該指標的數值較差，反映的績效較低，假定在該狀態(tài)下得分范圍為20～40分，均值30分;E5（差）表示該指標的數值非常差，反映的績效非常低，假定在該狀態(tài)下得分范圍為0～20分，均值10分。

四、實證檢驗

為進一步驗證所構建的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的可行性和合理性，本文以湖北省為例進行實證檢驗，評價其四個階段的政府債務績效。根據來源于EPS中國區(qū)域經濟數據庫（分省級）以及2014年1月24日《湖北省政府性債務審計結果》的數據，計算模型中的績效評價定量指標的數值，各專家評審根據數值的大小以及經驗判斷對各指標的績效情況進行打分，然后將整理處理的結果與各指標的權重相乘，得到各指標得分數值，最終整理結果分別如表6、表7、表8和表9所示。

從表6至表9來看，湖北省政府債務加總的最終績效值E為61.333，績效狀態(tài)是良，表明湖北省的政府債務資金使用效率較高。從一級指標來看，輸入階段、對象階段、處理階段以及輸出階段的得分率（實際值/目標值）分別是53.65%、65.23%、60.07%、62.94%，其中輸入階段的得分最低，由此可知，湖北省政府債務績效輸入階段的改善空間很大，其次是處理階段。具體到二級指標，得分低于50的指標有4個，分別是債務績效目標、績效目標明確性、債務投向生態(tài)環(huán)保的比率和債務管理制度完善度，說明拉低湖北省政府債務效率的主要因素是對債務不完善的管理和控制。要提高政府債務績效的首要任務就是加強地方政債務的預算硬約束和規(guī)?？刂疲鞔_債務舉借目標和資金投向任務，同時嚴控規(guī)模，有關部門做好債務數據的統(tǒng)計和處理，建立公開、透明的債務數據庫，以完善對政府債務的管控和監(jiān)督。

五、進一步討論

上文我們從地方政府債務輸入階段效果性指標、對象階段經濟性指標、處理階段效率性指標、輸出階段公平性指標，分析了地方政府債務不同階段的績效值，從而從各階段的績效值入手，分階段評估了地方政府性債務績效評價體系的執(zhí)行效率。但是值得注意的是，這四個階段指標的績效值僅能從較為宏觀的層面分析地方政府性債務績效評價體系的效果，并不能給出具體的政策改進措施來實質性地提升地方政府性債務評價體系的質量。因此，本部分根據上述實證部分對各個階段績效值的實際核算，結合專家咨詢意見進行對已有指標提出債務績效評價體系的賦分設計。值得注意的是，質量創(chuàng)新大都針對的是微觀產品質量，但是我們認為質量創(chuàng)新不僅僅存在于微觀產品服務質量維度，其框架設計以及科學性對宏觀經濟發(fā)展也具有指導意義，特別是對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的高質量構建具有重點意義。進一步地，地方政府有其主體的特殊性，并且政府對債務績效質量的定位與要求與企業(yè)家對企業(yè)發(fā)展質量的追求有一定差異。根據上述實證回歸結果，我們認為在實際評價體系中輸入階段和處理階段的實際績效表現較差，所以適當提高這兩個階段的所占權重，將有利于地方政府著重改善這兩個階段的績效質量。另一方面，在具體指標（二級指標）的表現上，適當提高了得分低于50分的指標，具體評分標準展示如下：

六、研究結論

按照高質量發(fā)展的內在要求，本文以湖北省為例，構建了地方政府債務評價體系。進一步地，運用層次分析法，建立包含輸入、對象、處理和輸出四個階段的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框架，并從經濟性、效率性、效果性和公平性四個維度確定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體系的一、二級評價指標。由于目前地方政府采用不同的評價體系，實際操作中，該評價體系可根據高質量發(fā)展的內在要求和評價的具體目標，運用專家打分法和模糊綜合評價法確定各指標的權重，盡可能地在現有條件下規(guī)避不同評價體系帶來的選擇性偏誤。同時，對定性指標進行量化處理，全方面、多維度反映地方政府債務運作流程中各環(huán)節(jié)的績效情況。

處于中部地區(qū)的省份地方政府應注意債務績效評級體系中輸入階段與處理階段的評價設計，著重關注債務績效指標、債務目標的明確性、債務投向生態(tài)環(huán)保的比率、債務管理制度完善度這幾個指標的績效設計，并應給予其更多的權重。

值得注意的是，本文研究仍存在不足之處，僅采用湖北省的數據測算，該體系應適用于處于中部地區(qū)的地方政府的債務績效評價體系構建。未來研究方向將進一步選擇更多地處于東中西部的省份進行分析，并進行橫向比較進而提出基于全國性的債務績效評價體系，或是基于不同區(qū)域特征但是相對統(tǒng)一的債務績效評價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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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馬恩濤、孔振煥，2017：《我國地方政府債務限額管理研究》，《財政研究》第5期。[Ma Entao and Kong Zhenhuan，2017， Research on Local Debt Limit Management in China， Public Finance Research，5.]

[16] 宓燕，2006：《地方政府債務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研究》，《經濟與管理》第12期。[MiYan，2006， Research?? on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Debt Performance of the Local Government， Economy and Management，12.]

[17] 繆小林、伏潤民，2014：《我國地方政府債務可持續(xù)性測度研究——基于單一主體模型分析》，《當代財經》第8期。[Liao Xiaolin and Fu Runmin，2014， On the Measurement of Sustainability of Chinas Local Government Debt：Based on the Single Body Model Analysis， Contemporary Finance & Economics，8.]

[18] 薛菁，2014：《地方政府債務績效管理：評價機制與實施基礎》，《太原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第2期。[Xue Jing， 2014， Performance Management of Local Government Debt： Performance Evaluation Mechanism and Implementation Foundation， Journal of Taiyu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ocial Science Edition）， 2. ]

[19] 楊燦明、魯元平，2013：《地方政府債務風險的現狀、成因與防范對策研究》，《財政研究》第11期。[Yang Canming and Lu Yuanping，2013， Study on the Local Government Debt-Current Situation， Causes and Preventive Measures， Public Finance Research，11.]

[20] 伊淑彪，2011：《地方政府債務評價指標體系構建及實證分析》，《地方財政研究》第4期。[Yi Shubiao， 2011， Studies o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Local Government Debt and Empirical Analysis， Subnational Fiscal Research， 4.]

[21] 趙愛玲、李順鳳，2015：《地方政府債務績效審計質量控制評價指標體系研究》，《西安財經學院學報》第2期。[Zhao Ailing and Li Shunfeng，2015，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Research for the Audit Quality Control of Local Government Debt Performance， Journal of Xia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2.]

[22] 仲凡，2017：《基于風險與績效相關性的地方政府債務管理研究》，《財政研究》第3期。[Zhong Fan， 2017， A Study on Local Government Debt Management Based on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Risk and Performance， Public Finance Research， 3.]

[23] 莊佳強、陳志勇、解洪濤，2017：《我國地方政府債務的非線性增長效應研究》，《當代財經》第10期。[Zhuang Jiaqiang， Chen Zhiyong and Xie Hongtao，2017， A Study of the Nonlinear Growth Effect of Chinas Local Government Debts， Contemporary Finance & Economics，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