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瀚文
第六十四屆的澳門大賽車悄聲落幕,熟悉的杏香園少了港澳媒體朋友的光顧變得冷清異常;公雞葡國菜依舊一位難尋;梁記的牛雜雇了新的人手幾乎每天都開張;海富花園旁的警察局彎角在此之前“默默無聞”,卻在今年爆紅網(wǎng)絡(luò);費迪南德·哈布斯堡最后一彎輸?shù)袅税拈T,但是奧地利卻還是他家的……
每次去到澳門,面對的是一樣的風(fēng)景——外港碼頭前永遠是紅色的交通狀況和那些早早就裝好的黃黑色護欄,似乎已經(jīng)成為我對澳門揮之不去的印象;乃至有一次在非大賽車期間帶父母來澳門閑逛,甚至迷了路不知道該怎么走。
從第五十九屆澳門格蘭披治大賽車開始參與報道,到如今也不過是第六個年頭。在這六年間,我也不斷轉(zhuǎn)換著自己的口味,從最開始的熱切關(guān)注港澳房車路車賽,到沉迷GT賽事不可自拔,再到關(guān)心起F3的小年輕們在東望洋賽道上放飛自我……每年,每一屆這里都留下了足夠精彩的談資和回憶。然而,有一項賽事,是直到今年前為止我都不曾涉足的。沒錯,那就是在澳門大賽車期間每天早上擔(dān)任“叫醒服務(wù)”的格蘭披治電單車大賽。
回憶起來,我對摩托車賽最早的回憶大概和大多數(shù)80后一樣,來自小時候電視臺里不知什么時候播放的風(fēng)馳電掣的畫面。以致于小學(xué)老爸騎著摩托車送我去上學(xué)時,我老是把他叫做“羅西”。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開始自己搭公交車去上學(xué),老爸也不用再每天冒著風(fēng)雨送我去學(xué)校。我和摩托車之間的故事,到這里就是徹底的終結(jié)。不過,故事似乎沒有結(jié)束。雖然讀書的時候偶爾關(guān)心過MOTO GP,但是今年不知著了什么魔,開始認真研究起摩托車賽來了。除了大家耳熟能詳?shù)腗OTO GP外,還關(guān)心起了傳說中“亡命曼島TT”。
關(guān)于曼島TT,網(wǎng)上的資料并不多。在我剛開始看的時候,甚至不知道這是一個跑圈數(shù)的“Time Attack”計時賽。不過正是因為完全不了解,才有了深入研究的動力。于是我從賽季初開始, Cookstown 100、Olivers Mount、North West 200、Southern 100、Armoy Road Races、Ulster Grand Prix等等這些公路摩托車賽一個不落地去看,當然也沒有錯過年中的盛事曼島TT。同樣是在六月舉辦,今年的勒芒24小時我大概只看了3個小時,但是曼島TT全程的視頻除了TT ZERO電動車賽外一場沒落下。與汽車比賽不同,在摩托車賽中騎手給我們的印象更深刻。畢竟在這里,沒有汽車廠家,甚至是摩托車廠家投入巨額資金做宣傳。我們能夠記住的,真的就是那些簡單的英文字母組合成的名字,和登上領(lǐng)獎臺才能見到一面的臉龐。
在等待了一整年后,公路摩托車賽年底的嘉年華終于來臨。在澳門,我終于可以和在電視上看了一年的這些追風(fēng)騎士們見個面了。突然有了剛看賽車那幾年“追星”的感覺。不過在參賽名單出來之后,看到麥克吉尼斯、鄧祿普和哈欽森等曼島名將都缺席時,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但是既然來了,比賽總歸是要好好看。練習(xí)賽和排位賽我都沒有缺席,認認真真地看他們在東望洋賽道上刷圈速,看著許克曼和路達不斷地嘗試追近領(lǐng)先的埃爾文,卻依舊無法望其項背。當?shù)诙闻盼毁惓煽兂鰜硪院?,打破紀錄的埃爾文似乎就宣告了這場比賽將會是他統(tǒng)治性勝利的演出。果不其然,比賽開始后,雖然許克曼和路達一度有過挑戰(zhàn)他的機會,但是隨風(fēng)即逝。
變數(shù)在第六圈時發(fā)生……
接下來的一切,都好像是2012年我第一次來到澳門大賽車時的重演。其實在看了一年公路摩托車賽后,我已經(jīng)卸下了自己的戒備心。以往在澳門看著騎手風(fēng)馳電掣的擔(dān)心,變成了期待,期待他們能夠不斷地挑戰(zhàn)極限,做出更快的速度。誰又能想到,一個能夠抗過曼島TT,大西北200和Ulster GP的車手,居然倒在了澳門東望洋賽道上,和2012年的葡萄牙車手Luis Carreira一樣殞命漁翁彎。事后,網(wǎng)上的悼念無處不在。有人問,為什么澳門這么危險,還要執(zhí)拗地在這里辦摩托車賽。碰到這個問題,就連我自己心中都打鼓:在周三抵澳時,坐巴士路過漁翁彎的時候我還在問同事,你覺得今年這里會不會出致命事故。但是每當想起今年我采訪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摩托車手黃世釗時他給我的答案,我又釋懷了。
“我放不下右手控制生命的感覺?!?/p>
下一年的東望洋,我和你又會在哪里相遇?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