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飛 宋伊靖 王 曦［山西大學文學院， 太原 030006］

《文選》，即《昭明文選》，是由南朝梁武帝之子昭明太子蕭統(tǒng)組織文人共同編選的一部漢族詩文總集。所選作家上起齊梁，下至梁初，涉及賦、詩、騷等近四十種文體?！段倪x》的內容豐富精美，對后世的文學創(chuàng)作，尤其是唐代文學產生了非常深刻的影響。

對《文選》的研究源起蕭該。隋末唐初曹憲開辟出純粹以《文選》為研究對象的“文選學”，唐代李善為《文選》作注，“文選學”發(fā)展成為一門獨立的學問。近代以來，對《文選》及其相關問題的研究著作頗豐，學者尤為關注《文選》與科舉的關系?！段倪x》中的齊梁詩對唐代科舉產生的影響尤為重要，厘清二者之間的復雜關系有助于推進唐代教育、科舉和文學的研究。本文以《文選》與唐代科舉的關系為切入點，進一步從《文選》對唐代科舉的影響淺探齊梁詩風在唐代的接受。

一、《文選》與唐代科舉和齊梁詩風

《文選》在唐代的影響極為深廣，它與唐代科舉的因緣最深。唐代科舉考試制度經(jīng)歷了一個逐步發(fā)展完善的過程，起初并不試詩賦，《唐會要》載調露二年（680），考功員外郎劉思立奏議加試雜文兩首：“先時，進士但試策而已。思立以其庸淺，奏請?zhí)?jīng)及試雜文。”①清代趙翼《陔馀叢考》卷二八《進士》中亦云：“以劉思立言進士惟誦舊策，皆無實材，乃詔進士試雜文二篇，通文律者然后試策。此進士試詩、賦之始?！雹谟缆《辏?81）唐高宗采納了劉思立的建議，將考試內容制度化，進士除帖經(jīng)、試時務策外，試文、詩賦各一篇。此后進士考試考詩賦基本成為定制。隨著科舉考試制度的改革和發(fā)展，由于與考試內容的漸相吻合以及為適應科舉之需的“五臣注”的出現(xiàn)，《文選》在唐代受到極大重視并逐漸成為科舉考試的教科書，在習駢儷、看文體、檢事、用典、命題③等方面對舉子具有重要的指導與借鑒意義。

一方面是《文選》的豐富精美，另一方面是科舉教科書的功利導向，唐人對《文選》是極為追慕的。段成式《酉陽雜俎·語資》中提到李白“先后三擬詞選，不如意，悉焚之”④,杜甫《水閣朝霽奉簡嚴云安》說：“呼婢取酒壺，續(xù)兒誦《文選》?！雹荨蹲谖渖铡穭t有詩句：“熟精《文選》理，休覓彩衣輕。”⑥白居易更是將《文選》與《詩經(jīng)》并舉⑦，可見《文選》地位之高。這種對《文選》的酷愛之風一直延續(xù)到宋初，據(jù)宋人《雪浪齋日記》記載：“昔人有言‘《文選》爛，秀才半’，正為《文選》中事多，可作本領爾。”⑧

齊梁文學以其高度的藝術性深刻影響了后世詩文的創(chuàng)作，杜甫便主張對包括齊梁體在內的“清詞麗句”采取兼收并蓄、“轉益多師”的態(tài)度，認為庾信詩風“清新老成”，稱贊其“凌云健筆意縱橫”“暮年詩賦動江關”⑨；李白則尤其標舉謝，“一生低首謝宣城”⑩,從中可以看出，齊梁文學對唐代詩人創(chuàng)作的影響非常之大。不過，唐人對齊梁文學的態(tài)度是自相矛盾的，“齊梁”“齊梁格”“齊梁體”“齊梁之風”往往毀譽參半地出現(xiàn)在唐人的筆下。既有對六朝美文的肯定，又有對麗而不經(jīng)的嚴厲批判。在這里，很有必要來分辨一下《文選》所選齊梁文學作品是唐人所說的種種“齊梁”中的哪一種。《文選》中的齊梁體詩與宮體詩是不同的，它們大多是清綺的，個別是宏麗的，內容也不涉及色情，格調還是雅正的。不難發(fā)現(xiàn)，《文選》中的這種齊梁詩是唐人酷愛的，是學習的榜樣。而唐人在批判齊梁詩風的麗而不經(jīng)時其實是以梁陳宮體為榜樣的。本文中的“齊梁詩風”所指的正是《文選》標準的那種齊梁詩風。

唐代科舉詩是以《文選》的齊梁格為標準的。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學子自然爭相學習模仿《文選》中的齊梁詩。從而在一定程度上造就了齊梁詩風在唐代的延續(xù)。

二、《文選》影響科舉之下的唐人對齊梁詩風的接受

（一）格律

齊梁體在格律上的特點是非常明顯的，以至于“齊梁體”在很多時候成為有聲病的律詩的代稱。清人馮班《鈍吟雜錄》卷三曰：“沈約、謝、王融創(chuàng)為聲病，于時文體不可增減，謂之‘齊梁體’，異乎漢魏晉宋之古體也。雖略避雙聲疊韻，然文不粘綴，取韻不論雙只，首句不破題，平側亦不相儷?！?這是說齊梁體具有失粘失對和本句平仄不調的特點，王運熙《唐人的詩體分類》分析了白居易、李商隱、陸龜蒙和皮日休等人的詩作，同樣認為齊梁體：“以上下聯(lián)失粘、上下句失對為主要特征，也有若干聯(lián)本句平仄也不調的?！?這都是從聲律角度鑒定齊梁體：根據(jù)上述材料，我們可以說齊梁體在格律上的特征即失粘失對或有本句平仄不調。

文宗開成二年（837）詔中有“試詩則依齊梁體格”一句，傅璇琮據(jù)此斷言省試詩的衡量標準即是齊梁體格?，但學界始終對此存有爭議。根據(jù)史料可知，省試詩對格律的要求是日趨嚴格的，這顯然與失粘、失對的齊梁體特征有所違背，沈艷在《唐代試律詩研究》中就此問題對現(xiàn)存189首試律詩作了數(shù)據(jù)分析，分析結果顯示：現(xiàn)存17首盛唐試律詩中存在失粘失對現(xiàn)象的有4首，中唐158首中有22首失粘失對，到了晚唐，14首中僅1首存在該問題，比例由0.235到0.139最后降至0.071?，對此基本可以得出結論：在格律方面，隨著唐代科舉制度的發(fā)展完善，齊梁體的影響在逐步降低。

（二）篇法結構

我們不妨選取唐代科舉史上對齊梁體在唐代發(fā)展具有重要意義的文宗開成二年（837）進行分析，該年狀元李肱依齊梁體格作省試詩《霓裳羽衣曲詩》：

開元太平時,萬國賀豐歲。梨園獻舊曲,玉座流新制。

鳳管遞參差,霞衣競搖曳。燕罷水殿空,輦馀春草細。

蓬壺事已久,仙樂功無替。詎肯聽遺音,圣明知善繼。

這首省試詩被王世貞贊為“萬不得一”?，是按“齊梁體格”要求所作，考官稱其“詞韻既好”，大概是因為符合了齊梁詩藝術上的明顯特征，即語言的工穩(wěn)流美及結構的緊湊。?不同于八句的律詩，該詩結構為五言六韻十二句。首聯(lián)破題，開元之治時，萬國都祝賀大唐的太平盛世。緊扣題目，詩人在開頭兩句就表達出頌圣的價值傾向；次聯(lián)承題，梨園里有精彩的戲曲，經(jīng)?？梢钥吹叫碌淖髌?。前四句將詩人的頌圣態(tài)度書寫出來，并且引出了后邊對梨園的描寫。第三聯(lián)名頸比，管弦抑揚，霞衣?lián)u曳。第四聯(lián)名腹比，水亭上的宴會，草坪上的春草，賞心悅目，將梨園宴會的美妙繪聲繪色地表現(xiàn)了出來。第五聯(lián)名后比，即接腹比而寫，那樣長的時間，那樣的繁榮，雖然是已往的事，遺韻猶在，對前面進行補充發(fā)揮，并逐漸收束全篇。結尾是合題，起收題作用，誰肯聽這遺韻呢，誰能效仿呢，只有圣明的皇上。運用反問的修辭手法表達了強烈的思想感情，對皇上進行熱烈的謳歌稱頌，言有盡而意無窮。其結構同樣體現(xiàn)起承轉合：首聯(lián)為“起”，第二三四聯(lián)為“承”，第五聯(lián)為“轉”，尾聯(lián)為“合”。至于該詩格律上全押仄韻，首聯(lián)平仄不對，中間失粘，則又是上文所說齊梁體聲律上的獨特之處了。

（三）用典

唐代試律詩具有一定標準且要求舉子在規(guī)定時間內完成，這要求舉子除了要有較高的文學素養(yǎng)，還要具備較強的語言表達能力，考生若想在眾多的應試者中脫穎而出，選擇具有美感又能突顯學識廣博的用典自是情理之中，朱棟通過對《文苑英華》和《全唐詩》中收錄的300題491首唐代試律詩進行考證，發(fā)現(xiàn)正文用典的試律詩多達412首，占總數(shù)的84%?，《文選》由于與唐代科舉關聯(lián)密切，因而無形中成為舉子獲取典故的最佳選擇。蔣防的試律詩《藩臣戀魏闕》中“剖竹隨皇命，分憂鎮(zhèn)大藩”一句所選用的典故“剖竹”出典于謝靈運的《過始寧墅》：“剖竹守滄海，枉帆過舊山。山行窮登頓，水涉盡洄沿。”再如“澄鮮”出典于謝靈運《登江中孤嶼》，“萬年枝”出典于謝《直中書省詩》，“首夏猶清和”出自謝靈運《游赤石進帆海》，“春色滿皇州”和“天際識孤舟”出自謝的《和徐都曹》與《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橋》等。

（四）題材與風格

藝術上的繼承還可以從省試詩的命題上進行探討?！段倪x》是唐代試律詩詩題的重要來源，朱棟在《唐代試律詩詩題用典與唐代文學風尚》中統(tǒng)計了181例典故類唐代試律詩詩題，其中多達31例是來源于《文選》所收錄的六朝文學作品，而齊梁文學又在這些六朝詩人創(chuàng)作中占據(jù)相當大的比例：涉及謝詩歌的試律詩試題有十例，為數(shù)最多：“日華川上動”“玉繩低建章”“春色滿皇州”“風光草際浮”“天際識孤舟”“鳥散馀花落”“宣州試窗中列遠岫”“日暖萬年枝”和“風動萬年枝”；以謝靈運作品為典源文獻的試題也較多：“白日麗江皋”“新陽改故陰”“首夏猶清和”“空水共澄鮮”“飛鴻響遠音”“落日山照耀”和“原隰荑綠柳”，共7例；此外還有沈約“丹浦非樂戰(zhàn)”“秋風生桂枝”2例和王褒“巨魚縱大壑”1 例。?謝的詩歌多描寫自然景物，詩風清新秀麗、圓美流轉；謝靈運是山水詩派的開創(chuàng)者，語言富麗精工，描寫生動細膩，鐘嶸說謝詩“名章迥句，處處間起；典麗新聲，絡繹奔會”?，其詩歌創(chuàng)作中呈現(xiàn)出的“情必極貌以寫物，辭必窮力而追新”?和“性情漸隱，聲色大開”?的特征，深刻影響了南朝一代詩風。唐代詩題典源的選取，直接反映了唐代文學的審美取向和齊梁體在唐代的延續(xù)狀況。齊梁文學中清新流麗一派，正為命題者所青睞。唐代在風格題材上對齊梁體的繼承也體現(xiàn)在士子參考《文選》中所選詩歌來進行科舉應試。如長慶四年，主考官中書舍人李宗閡設立進士試詩題為“震為蒼蓑竹”，與《文選》卷一七王褒《洞簫賦》李善注有關，當時士子朱慶余的作品即為風格清綺的詠物寫景詩。大和三年（829）九月至大和七年二月，是牛黨首領李宗閡、牛僧孺掌權時期，李商隱所作應試詩《桃李無言》即與《文選》李善注相關，亦為淺近纖麗之寫景詩。開成四年（839）五月至開成五年五月，牛黨成員楊嗣復、李玨掌握朝政，開成五年（840）前后的進士試詩題為“春雨如膏”，與《文選》卷三六王融《永明十一年策秀才文五首》其五《賦膏雨而懷賓》有關。由此可見，進士應試之作主要是模仿南朝詩歌，詠物寫景，風格清綺。同時齊梁詩人的作品中大量描寫山水風景，清新秀麗、意境新穎、富于情致，唐人繼承齊梁文學的風格顯示出“唐詩主情，故多蘊藉”的特點。大歷詩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山水詩，這一方面是由于詩人理想失落，寄情山水，另一方面也與科舉命題有關。在元和初至大和末這三十年間，與《文選》相關試詩中，寫景詠物詩占絕大多數(shù)，舉子用輕綺的筆觸、精工的對仗，賦寫題中所涉之景或物，是唐代士子模仿齊梁體格的代表。

除了山水題材，頌圣題材也鮮明地體現(xiàn)了齊梁詩風對唐代士子的影響?！段倪x》選詩334首，分23類，其中就有不少頌圣詩，如謝的《始出尚書省詩》“惟昔逢休明，十載朝云陛”，南朝梁丘遲的《侍宴樂游苑送張徐州應詔》“詰旦閶闔開，馳道聞鳳吹。輕荑承玉輦，細草藉龍騎……參差別念舉，肅穆恩波被”，沈約的《侍宴樂游苑餞呂僧珍應詔詩》“我皇秉至德，忘己用堯心”等。《文選》作為唐代科舉考試的教科書，舉子在其影響下，同樣創(chuàng)作了很多歌功頌德的頌圣之作。如張嗣初的《賦得白云起封中》：“英英白云起，呈瑞出封中。表圣寧因地，逢時豈待風。浮輝彌皎潔，流影更沖融。自葉堯年美，誰言漢日同。金泥光乍掩，檢玉氣俄通。猶愿非煙瑞，亭亭不散空?！鳖}目已有歌功頌德的表示，詩歌內容又進一步通過描寫封中出白云的過程及場面，借助“堯年”“漢日”這種歷史上的盛世，歌頌了皇帝的圣德和盛世太平。又如張叔良的《長至日上公獻壽》：“鳳闕晴鐘度，雞人曉漏長。九重初啟鑰，三事正稱觴。日至龍顏近，天旋圣歷昌。休光連雪凈，瑞氣雜爐香?；痪记ⅲ髡词渴?。不因稽舊典，誰得紀朝章？”第三四聯(lián)寫皇帝駕臨，天地間充滿祥光瑞氣。第五聯(lián)贊美君王的治國功勞，在天子的教化下，臣民皆受其恩德。末聯(lián)用反問，寫出了對當時盛世的贊頌。

三、結語

綜上，我們可以看出《文選》對唐代科舉的影響之深，同時反映出齊梁詩風在唐代的接受。在唐代，隨著近體律聲律的日趨謹嚴，“失粘失對，本句平仄不調”的齊梁體在試律詩格律上的表現(xiàn)逐步減少，但總體上仍憑借《文選》在唐代科舉中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始終影響著唐代士子與文人的創(chuàng)作。一方面，《文選》收錄的齊梁詩歌是唐代試律詩詩題的重要來源，直接反映出唐代文學的審美與價值取向。另一方面，士子參考《文選》進行創(chuàng)作，受齊梁詩風影響，在題材方面主要賦寫山水、歌功頌德，在風格上追求清綺，同時選取齊梁詩人作品以用典。中晚唐由于特殊時代背景下文人心態(tài)轉變、文學自身發(fā)展創(chuàng)新需要和統(tǒng)治者的推崇，齊梁體得到一定程度的復興，白居易、李商隱等詩人的創(chuàng)作都或多或少地體現(xiàn)出齊梁體格律上的特征。開成二年（837）省試詩以“依齊梁體格”為評判標準，李肱創(chuàng)作的《霓裳羽衣曲詩》得到統(tǒng)治者贊賞，其語言工穩(wěn)流美，結構緊湊，符合齊梁體藝術上的特征?？偟膩碚f，蕭統(tǒng)以“事出于沉思，義歸乎翰藻”為標準收錄的風格清綺的齊梁詩，對唐代文學的發(fā)展具有積極的意義?！段倪x》作為科舉考試的教科書對唐代的士子、唐代的科舉甚至唐代的文學均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齊梁體也在唐代一度得以延續(xù)并且繼續(xù)向前發(fā)展。

① 〔宋〕王溥：《唐會要·貢舉·進士》卷七十六，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1633頁

② 〔清〕趙翼：《陔余叢考》卷二十八《進士》，商務印書館1957年版，第583頁。

③ 姜維公：《唐代科舉與〈選〉學的興盛》，《長春師范學院學報》1999年第1期，第39頁。（進士科作為唐代科舉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一直受到世人的重視。進士科應試要考詩賦，場外又盛行行卷之風，而《文選》以其獨特的風格和魅力,成為應進士科舉子們人手一冊的范本。同時還因為它具備了舉子們所需要的“習駢儷”“看文體”“檢事”等功用，倍受青睞?！?/p>

④ 〔唐〕段成式：《酉陽雜俎》前集卷十二，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116頁。

⑤ 〔清〕彭定求等編：《全唐詩》卷二二一，中華書局1960年版，第2332頁。

⑥ 〔清〕彭定求等編：《全唐詩》卷三七○，中華書局1960年版，第2535頁。

⑦ 〔清〕彭定求等編：《全唐詩》卷三七○，中華書局1960年版，第5132頁。（白居易《偶以拙詩數(shù)首寄呈裴少尹侍郎蒙以盛制四篇一時酬和重投長句美而謝之》：“投君之文甚荒蕪，數(shù)篇價直一束芻。報我之章何璀璨，累累四貫驪龍珠?！睹姟啡倨蟮?，《文選》六十卷中無?！保?/p>

⑧ 〔宋〕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卷二，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版，第9頁。

⑨ 〔清〕彭定求等編：《全唐詩》卷二二七，中華書局1960年版，第2452頁。

⑩ 〔清〕王士禎：《漁洋精華錄集釋》卷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327頁。

? 〔清〕馮班著，何焯評：《鈍吟雜錄》，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38頁。

? 王運熙：《唐人的詩體分類》，《中國文化》1995年第2期，第157頁。

? 傅璇琮：《唐代科舉與文學》，陜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409頁。（唐代統(tǒng)治者衡量省題詩的標準是什么呢？說來很有意思，其標準乃是齊梁體格。）

? 沈艷：《唐代試律詩研究》，四川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2年。

? 丁福保：《歷代詩話續(xù)編》，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1015頁。

? 朱棟：《唐代試律詩用典研究》，武漢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3年版，第28頁。

? 朱棟：《唐代試律詩詩題用典與唐代文學風尚》，《理論界》2015年第7期，第108-112頁。

?〔梁〕鐘嶸，曹旭集注：《詩品集注》卷上，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第160頁。

? 周振甫：《文心雕龍今譯》，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6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