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華 吳寶民 杜奎林 口述 張迪 郭慧 李智 整理
在那激情燃燒的年代,一群熱血青年,他們奔赴荒原,艱苦創(chuàng)業(yè),始終與祖國共命運、同呼吸、共奮進,用理想的光芒照亮人生之路,用青春的激情唱響奉獻之歌。
我叫尹華,山東臨邑人,1947年1月參加革命,1949年6月加入中國共產黨。歷任戰(zhàn)士、排長、隊長、場長、副團長等職,1988年7月離休。
1950年10月我隨西北野戰(zhàn)軍第一縱隊步兵六師17團進疆,當時住在哈爾毛敦。汽車送我們到鄯善縣就無路可走。我們下車休整了兩天之后開始步行,一天走30多公里,晚上好多人擠在蒙古包里,吃的鍋盔是從張掖酒泉運來的,時間長了都干了,根本咬不動,許多人的嘴唇都咬破了,喝的水是裝在汽油桶里的,一股汽油味道,只能用來做飯,不能用來洗漱。我們就這樣走到目的地,腳上都起了泡。第二年部隊整建制,脫掉軍裝,放下手中槍,拿起勞動工具,投入大生產。當時,新中國剛成立,一切都要靠自己艱苦奮斗,自給自足,沒有地方住,就自己動手挖地窩子;沒有吃的,只能吃草籽、啃樹皮,在托克遜縣吃的是發(fā)霉的高粱;沒有穿的,6月份還穿的棉衣,大家都脫了衣服光著背干活,許多人身上都脫了皮。當時大家認為,一切困難都是暫時的,戰(zhàn)爭年代那么艱苦我們都過來了,這算什么,我們一定要積極響應國家號召,繼承發(fā)揚“南泥灣精神”,以苦為樂,以苦為榮,爭取更大的勝利。
作為第一批進疆的兵團人,我已接近百歲,我經歷過舊中國內憂外患、連年內戰(zhàn),人民處于水深火熱的年代,到今天中華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我明白:沒有中國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就沒有我們今天的一切,我們一定要備加珍惜。
我叫吳寶民,今年68歲,1965年來到新疆,當時17歲,是第二批上海支邊青年。
我家有兄弟姐妹六人,條件比較困難,為了響應毛主席“知識青年到農村去”的號召,懷著對新疆的無限憧憬,我踏上了開往新疆的列車,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到了二十五團吃在大食堂,住的是地窩子。
很快我們就投入到了生產中,開荒種地、挖渠修橋,什么活都干,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當時沒有機械,所有的活全都是靠人力。
我印象最深的是在塔什店挖大河,河寬20多米,深也有20米,全是靠人一鍬一鍬挖出來的,規(guī)定每個人每天要挖三立方米土,挖出的土用扁擔挑上河岸。這是最累的活,每天天不亮就下工地,天黑了才收工,夏天頭頂烈日,太陽把石頭沙子曬得滾燙,每天干得汗流浹背,手腳磨出泡都是家常便飯。
到了80年代上海支青大返城,全團有80%的支青都回去了,我因太思念家里的親人也跟著回去了。在家里待了一陣,政府又來人動員,我思想上斗爭了好幾天,最終還是決定回到兵團,當時心情很矛盾,一邊是家里的親人,一邊是未完成的事業(yè),邊疆的建設很需要我們這樣的人,我不能待在大城市里享受安樂,我的事業(yè)在兵團,我要改變兵團的面貌,在這里實現(xiàn)自我價值。
我叫杜奎林,今年72歲,60年前,我離開故土—河北,毅然登上西馳的列車來到祖國的西北邊陲——新疆,在天山南麓孔雀四場今天的三十團。
那是1966年4月,師里搞集訓半年,我是第一批參加的,其實集訓沒有多長時間,主要是干活,太辛苦了,也吃不飽,當時每人每月的定量是45斤,比其它地方都高,這樣也吃不飽。
師里教導隊的房子都是我們蓋的,土坯是在十幾公里外的基建隊打,每天的定額是一個人一天800塊,天不亮就開始和泥巴,一個模子打三塊,一直打到天黑。打好了再用小推車從十幾公里外運回教導隊,一次運五六十塊,最多100塊,還是上坡路,兩個人合作,一天運四五趟。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天晚上,下大雨了,住的窯洞到處漏雨,我們抱著被子跑到其它窯洞,也漏雨,被子都淋濕了,一晚上沒睡好覺,第二天還要打土坯,任務還得完成。
時代在變,青年志愿者的使命感和責任感不變。舉目神州,越來越多的有志青年正在投入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加快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時代洪流,正在唱響新時代與祖國共奮進的青春之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