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朝軍
我與《奔流》的相識,應該是機巧緣合。
1982年,我在登封五中讀高二,初冬的一日,同學的課桌抽屜里放了一本雜志,我好奇地問同學是什么書,他遞給了我,讓我看時不要被老師沒收了。這就是《奔流》,16開大小、60多頁的樣子。里面有小說、散文、詩歌和評論。上課期間我倒沒有看,卻利用課余時間將這本文學刊物通看了一遍。沒想到的是,就這樣我喜歡上了這本叫做《奔流》的雜志。
第二年,我征訂了三份刊物,一份是《奔流》,一份是《解放軍文藝》,訂《解放軍文藝》是因為李存葆的小說《高山下的花環(huán)》深深震撼了我,使我對軍事題材有了偏愛。一份是《小說選刊》,里面選登的肯定是小說中的精華。對于一個貧窮家庭出身的孩子來說,我訂這幾本雜志應該是有多么大的勇氣,這些訂雜志的費用,都是從我的飯菜里節(jié)省的。
從《奔流》里我汲取了文學的養(yǎng)分,我的寫作能力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老師布置的作文,我往往是草稿都不擬,一氣呵成,直接寫在作文本上。每次語文考試,我的作文得分最高,也先后幾次被語文任課老師叫到他的辦公室里幫忙批改試卷。以后的幾年里,先后寫了幾篇小文章刊登在了《洛陽日報》《鄭州晚報》的副刊上,詩歌《古棧道上》發(fā)表在《鄭州工人報》第一期上,也得到了作家、詩人、鄭州市文化局文化科原科長李正品老師的贊賞,他說這首詩如果譜上曲成為歌曲,能唱出來最好。
我記得《奔流》曾發(fā)表過一篇小說《蓮子河邊的笑聲》,沒有想到的是該篇的作者梅淑貞竟是我的老鄉(xiāng),老家還相距不遠。如今,我們是文學的摯友。她由于走上了文學之路,先后擔任登封縣文聯(lián)副主席、登封市旅游局黨委書記等職。還有郝煥斌,由于在《奔流》上發(fā)表了作品,一個農(nóng)民家的孩子被有關(guān)領(lǐng)導慧眼識珠,安排在鄉(xiāng)政府從事文字工作。正是《奔流》這本文學刊物搭建的平臺,使他們改變了人生的命運,逐漸成為了登封文化事業(yè)的中堅力量。通過《奔流》,我知道了張一弓老師,他的《黑娃照相》《犯人李銅鐘的故事》《流淚的紅蠟燭》等文學作品深深地感染了我。那個時候我就在心里想:我什么時候也能在《奔流》上發(fā)表一篇作品。
文學刊物我買的不少,自己寫出的文章也發(fā)表了不少。通過文學之路,我的人生命運也逐漸得到改變。從一個每日在井下舞鎬弄鍬的煤礦工人,到現(xiàn)在的集團公司辦公室副主任。職位不同,閱歷、見識也不同,寫出的作品層次也有了質(zhì)的飛躍。我的詩歌《麥穗黃時》也如愿刊登在《奔流》2016年7月號上。通過《奔流》,我結(jié)識了張可、柴靜雯等編輯老師。我的散文《岳母的逃荒往事》又發(fā)表在了《奔流》2016年10月號上。2017年9月份,我的短篇小說《鳳兒》又在奔流上發(fā)表,用《奔流》常務副主編鄭旺盛老師的話說:《奔流》每月收到來自全國各地的稿件有七八千篇,每期刊登的也就七八十篇,你的作品能夠接二連三刊登,證明你的作品寫得“中”。我寫的東西能在《奔流》上發(fā)表,不是我的水平有多高,只能說是得到了編輯老師們的認可。通過結(jié)識《奔流》,我又參加了第三期全國《奔流》作家研修班。通過田中禾、喬葉、李春雷等文學大家的授課,使自己對文學創(chuàng)作的認識和寫作技巧有了更進一步的提高。參加研修班不久,我的小小說《要命的體檢》發(fā)表在《河南科技報》文藝副刊上。隨即被河南省作家協(xié)會吸收為協(xié)會會員。
新聞紙媒的訂閱量急劇萎縮,文學刊物也度日如艱。怎樣把《奔流》堅持辦下去,怎樣讓《奔流》成為大眾喜愛的純文學刊物。做為《奔流》的忠實讀者,我曾和張富領(lǐng)、鄭旺盛、游磊等雜志社領(lǐng)導進行過交流,我提出文學應從年輕人抓起,讓《奔流》走進校園;評選《奔流》優(yōu)秀作品,提升《奔流》的知名品牌度。沒有想到的是,我的想法和建議得到了老師們的認同。現(xiàn)在,《奔流》已經(jīng)邁著堅實的腳步走進了大學校園,首屆奔流文學獎已經(jīng)評出,并舉行了頒獎典禮。
李白《將進酒》有詩云:“君不見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蔽蚁耄侗剂鳌纷鳛槲膶W豫軍的領(lǐng)路人,攜裹著大河之南的文學浪花,一定會在中國現(xiàn)代文學創(chuàng)作史上,激撞出無愧于這個新時代的最強音。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