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雁羽

摘要：中國古典小說《紅樓夢》中塑造的鮮活人物形象之眾，在中外人物形象畫廊中都可謂難得一見。其中賈母更是獨樹一幟的人物形象，雖然書中對賈母的外貌、性格描寫鮮有筆墨，但這絲毫不影響賈母是文中形象最立體、鮮活的代表之一。這得益于曹雪芹對賈母為數(shù)不多卻精彩萬分的語言描寫，通過語言描寫塑造了一個慈祥而威嚴，機智而寬厚的封建貴族老人形象。運用文本細讀的方法，通過賈母巧拒“金玉良緣”的妙語分析，可見賈母高妙的語言藝術(shù)和語言的魅力。

關(guān)鍵詞：賈母；金玉良緣；木石姻緣；語言藝術(shù)

一、問題提出

在《紅樓夢》中，“木石”之間是“情”，而“金玉”之間是“姻”。于是書中“金玉良緣”始終與“木石前盟”相伴相生，此起彼伏，是《紅樓夢》中一條潛伏的主線。此時的賈府內(nèi)部，“金玉良緣”與“木石前盟”之爭暗流涌動?！敖鹩窳季墶辈粌H得到了王夫人和薛姨媽的支持，還得到賈妃的默許。賈妃在頒賜端午節(jié)禮時已有所暗示，馬瑞芳教授認為，這是賈妃對“金玉良緣”帶有指婚性質(zhì)的試探，目的是探測賈母的態(tài)度。然而，由于前八十回中，賈母對寶玉婚姻似乎未有明顯表態(tài)，加之《紅樓夢》后四十回原本遺失，賈母的態(tài)度顯得尤為撲朔迷離，引得數(shù)百年來的紅學專家眾說紛紜。

諸多觀點之中，賈母棄黛擇釵的觀點長期占據(jù)主流地位。如清人徐瀛道：“寶玉于黛玉，其生生死死之情見之數(shù)矣，賈母即不為黛玉計，獨不為寶玉計乎？殺黛玉者賈母也?！雹購堊谇僭凇墩撡Z母》中提到：“作為賈府最高統(tǒng)治者，賈母已深感江河日下的威脅，迫切需要一棵強有力的支柱，支撐那即將傾倒的大廈。所以，她決不允許兩個叛逆者在叛逆的道路上繼續(xù)走下去?！蓖趵鲈凇蹲诜彝サ膶毸狻Z母》中認為：“賈母對孫兒孫女等年輕人也都很愛惜，可是若發(fā)現(xiàn)了年輕人有違反綱常禮教的危險時，她就立刻板起封建正統(tǒng)的臉來?！彼€指出：“賈母在賈府的最后任務(wù)不是別的，而是以自己的名義，破壞了寶黛的婚姻?！敝袊鐣茖W院文學研究所編輯的《中國文學史》指出：最使黛玉感到給愛情帶來沉重壓迫的，還是以賈母為首的一群封建家長組成的封建勢力。季學原在《賈母與鳳姐——紅樓脂粉英雄談之十一》中評價說：“作為老祖母，她也不能不為寶玉的后嗣問題而權(quán)衡黛釵的健康狀況?！边€有的學者更是直接斷言，“制造寶黛愛情悲劇的不是別人，正是最愛他們的祖母——賈母”。②

也有學者認為賈母是支持 “木石姻緣”的，馬瑞芳教授認為：賈母是”木石姻緣“忠實的守護者。曾揚華在《賈母的煩惱》中說：“只要稍加留心，就會發(fā)現(xiàn)，賈母在寶玉的擇偶問題上，取黛棄釵的態(tài)度是明確的?！薄百Z母對寶黛二人的婚事，不但她自己早已拿定，而且上下盡人皆知?！雹邸百Z母不是寶黛愛情的破壞者，而恰恰是守護神?！雹?/p>

筆者認為，賈母是寶黛愛情的支持者和守護者。賈母對黛玉的憐愛有目共睹：黛玉一見賈母時，“早被他外祖母一把摟入懷中，心肝兒肉叫著大哭起來?！卑才抛√帟r，“將寶玉挪出來，同我在套間暖閣里，把你林姑娘暫安置碧紗櫥里?！蓖ㄗx前八十回，被賈母喚作“心肝兒肉”，住在賈母房中的唯寶黛而已；賈母將寶黛并稱為“兩個玉兒”，可見賈母對于黛玉的疼愛已經(jīng)超過親孫女，媲美寶玉。甚至賈母當眾直言不諱：“我這些兒女，所疼者獨有你母親?！贝送猓诩易謇婵紤]，賈母有意阻擾王氏集團全盤控制賈府的企圖。賈府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中，王夫人和王熙鳳是賈府中大權(quán)在握的兩代管家，作為王夫人外甥女的寶釵如果繼續(xù)當上賈府的管家，勢必導(dǎo)致王家勢力龐大，威脅賈母的權(quán)威。再者，此時的薛家空有皇商之名，實際早已走向衰敗，況且薛家的繼承人薛蟠游手好閑，不學無術(shù)，甚至草菅人命。與此相反，黛玉出身書香門第，清貴之家。從長媳李紈出身金陵名宦之家可知賈府更愿與書香門第官宦之家結(jié)姻。

那么，在這樣復(fù)雜的局勢下，賈母該如何用語言表達自己拒絕“金玉良緣”，支持“木石姻緣”，而又不激起驚濤駭浪，堪稱一門語言藝術(shù)。

二、賈母巧拒“金玉良緣”過程

（一）清虛觀打醮，巧拒提親

頒賜端午節(jié)禮后不久，賈府眾人去清虛觀打醮。清虛觀中的張道士憑借八面玲瓏的外交辭令以及和賈府的淵源為寶玉提親：“前日在一個人家看見一位小姐，今年十五歲了，生的倒也好個模樣兒。我想著哥兒也該尋親事了。若論這個小姐的模樣、聰明智慧、根基家當，倒也配的過。但不知老太太怎么樣，小道也不敢造次?！?/p>

張道士的提親頗為蹊蹺，僅輕描淡寫地提及這位小姐的年齡、家世，卻未交代芳名或人家。似乎曹雪芹只是借張道士之口將寶玉的婚事提上議事日程，令賈母表態(tài)。特別是這位小姐的情況與寶釵極為相似，十五歲，且才貌、家世相仿，與其說讓賈母對這位小姐表態(tài)，不如說是對“金玉良緣”表態(tài)。對此賈母說了一段意味深長的話?！吧匣赜泻蜕姓f了，這孩子命里不該早娶，等再大一大再定罷?！辟Z母的話一箭雙雕，既直接拒絕了張道士的提親，又間接地拒絕了“金玉良緣”。賈妃“指婚”事件發(fā)生不久，賈母不便與賈妃公開爭執(zhí)，于是賈母采取了最明智的手段，即暫不考慮寶玉的親事。寶玉不會早娶，自然不會娶比自己大的姑娘，而寶釵自然也被排除在外。

接著賈母提出了自己的標準：“你可如今打聽著，不管他根基富貴，只要模樣配得上就來告訴我，便是那窮家子，不過給他幾兩銀子罷了。只是性格難得好的?！边@段話不但挽回了張道士的面子，又對他表示了極大的信任。更重要的是賈母向眾人傳遞了自己棄釵擇黛的態(tài)度。賈母不重根基富貴，那么皇商之家的寶釵對寄人籬下的黛玉而言沒有絲毫優(yōu)勢。性格上賈母也傾向黛玉。一則黛玉在長輩面前是個“步步留心，時時在意，不肯多說一句話”的大家閨秀。二則賈母視裊娜纖巧的秦可卿為“重孫媳婦中第一個得意之人”；把風流靈巧，有幾分像黛玉的晴雯留給寶玉使喚；而當賈母看到蘅蕪苑 “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無，案上只有一個土定瓶里供著幾只菊花，并兩部書，茶奩茶杯而以”搖頭說：“使不得，雖然他省事，倘或來一個親戚，看著不像，二則年輕的姑娘們，房間這樣素凈也忌諱。”并親自布置了房間，這足以說明，賈母是個有生活情趣的人，愛的是像黛玉這樣婉轉(zhuǎn)風流的人，而非寶釵那樣藏愚守拙的人。于是，賈母巧妙地拒絕了張道士的提親，拒絕了“金玉良緣”，表明了自己的擇偶標準，也暗示了寶玉婚事的主動權(quán)在于自己，并且沒有公然頂撞賈妃，沒有傷害張道士的面子，可謂匠心獨運，口吐蓮花。

（二）“不是冤家不聚頭”，明確立場

清虛觀的提親事件以及突發(fā)的金麒麟事件，讓原本就被“金玉良緣”陰云籠罩的黛玉對寶玉心生懷疑。于是兩人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吵。賈母不顧暑熱天氣，趕到瀟湘館給兩人勸架：“我這個老冤家是那世里的孽障，偏生遇見這么兩個不省事的小冤家。沒有一天不叫我操心。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幾時我閉了這眼，斷了這口氣，憑著這兩個冤家鬧上天去。我眼不見，心不煩，也就罷了。偏又咽不下這口氣?！辟Z母有意將寶黛不被封建禮教認可的私情說成是“不省事”的小孩子吵架以保護二人名節(jié)。隨后賈母又將兩人的關(guān)系表述成“不是冤家不聚頭”，“冤家”是夫妻的代稱，她在向?qū)汍?、向賈府眾人傳遞在自己的心目中早已認可“木石前盟”的信息。賈母還表示，等將來自己死了，憑兩個冤家鬧上天，這等于在說，寶黛二人以后還會繼續(xù)吵下去。而賈母自身又是一個身體健康，對生活充滿樂觀的老人，也就是說，賈母表示自己會一直支持“木石前盟”。正是這段話，賈母向眾人明確表露了自己屬意“木石前盟”，給寶黛二人吃了定心丸，也給了“金玉良緣”一派有力的打擊。書中寫道：“雖不曾會面，然一個在瀟湘館臨風灑淚，一個在怡紅院對月長吁。卻不是人居兩地，情發(fā)一心？”可見兩人都領(lǐng)悟了賈母話中的玄機，拋除誤會，感情加深。而寶釵一反大家閨秀穩(wěn)重的作風，“借扇機帶雙敲”。

（三）為寶釵過生日，安撫黛玉

寶釵十五歲生日前，王熙鳳對賈璉說：“昨兒聽老太太說，問起大家的年紀生日，聽見薛大妹妹今年15歲，雖不是整生日，也算的將笄之年，老太太說要替他作生日?！笨梢娰Z母并非原本就有心要給寶釵作生日，只是“聽見”了才臨時起意，更多是出于親戚間的禮數(shù)與客套。就如同對王夫人家“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劉姥姥，賈母也會熱情招待。另外，女子到及笄之年意味著即將許配人家，賈母暗示寶釵應(yīng)當盡快許配他人，而非“命中不該早娶”的寶玉。寶釵的生日比之前黛玉的生日更為隆重，敏感的黛玉難免心情不暢。于是疼愛黛玉的賈母借點戲安撫了黛玉。席間輪到黛玉點戲，黛玉十分禮貌，讓薛姨媽、王夫人先點。賈母卻道：“今日原是我?guī)銈內(nèi)⌒?，咱們只管咱們，別理他們，我巴巴的唱戲擺酒，為他們不成？他們在這里白吃白看，已經(jīng)便宜他們了，還讓他們點呢？”這段話看似玩笑，卻也流露出給寶釵作生日的實際意圖：并非因看重寶釵，只是想借機讓大家熱鬧一下。婉轉(zhuǎn)含蓄，又幽默風趣，不漏痕跡。黛玉點完戲后才輪到寶玉、湘云、迎春姐妹。既照應(yīng)了賈母帶眾姐妹玩笑的話，又體現(xiàn)了黛玉在眾姐妹之中的地位。

（四）贊譽寶釵，明確親疏

寶釵善于抓住有利時機討好對自己有利的人，更何況時對寶玉婚姻有決定權(quán)的賈母。王熙鳳素來以心思縝密口齒伶俐而出名，寶釵卻能抓住時機恭維賈母：“我來了這么幾年，留神看起來，鳳丫頭憑他怎么巧，再巧不過老太太去?！甭犃T這番話賈母也贊揚起寶釵來：“提起姊妹，不是我當著姨太太的面奉承，千真萬真，從我們家的四個女孩算起，都不如寶丫頭?！睔v來紅學家們認為，“我們家的四個女孩”指的是元迎探惜，但細想來，此時的元春已經(jīng)高居貴妃之尊，自然不屬于“賈府的女孩”，因而這個女孩實指黛玉，可見賈母在心中已把黛玉當作親孫女，而寶釵卻仍是客人，正所謂“疏不間親”，故賈母夸獎薛寶釵只是出于親戚之間的禮貌。通讀前八十回，從未有過黛玉恭維賈母或賈母公開贊譽黛玉的描寫，這固然是絳珠仙子的品行使然，然而更重要的就是賈母早把黛玉當成親孫女，無需太多言辭上的贊譽，而對于寶釵卻始終保持親戚之間的距離。在賈母心中，黛玉甚至已超越其他三個女孩，與寶玉并列。攜劉姥姥游大觀園之時，賈母曾說：“我這個三丫頭可是好的，只有兩個玉兒可惡。”賈母所說的“可惡”比“可愛”更能顯示出他對于黛玉的喜愛之情。

（五）冷釵親琴，表明態(tài)度

寶琴一入賈府，賈母便表現(xiàn)出極大的熱情，先是將一件珍藏已久的鳧靨裘給了寶琴，元宵宴會上，又讓寶琴、黛玉、湘云三個人挨著自己坐，而寶釵則和迎春三姐妹另坐在一邊。更是讓琥珀來大觀園中傳話：“叫寶姑娘別管緊了琴姑娘，她還小呢，讓他愛怎么樣就怎么樣?！本瓦B一向端莊穩(wěn)重的寶釵此時也不免說出一些失態(tài)的話：“你也不知哪里來的福氣，你倒去吧，仔細我們委屈了你。我就不信我哪兒不如你?！鼻懊孢€是“我們”，但是隨后話鋒直指“我”，明顯透露出賈母對寶琴的偏愛以及對自己的冷淡。隨后，賈母又向薛姨媽詢問寶琴的生辰八字，讓薛姨媽以為要將寶琴配給寶玉。但實際上，從黛玉在清虛觀僅聽到有人給寶玉提親就會動怒，而主動與寶琴交好可知，黛玉知寶琴已許配了人家，那么作為管理者的賈母又怎會不知？況且，賈母讓王夫人認寶琴作干女兒，因此賈母并未打算真的將寶琴許配給寶玉。但賈母前后的言語行為很好地達到了兩個效果：第一，表明立場，不論是黛玉還是寶琴，總之從未中意寶釵；第二，賈母借寶琴再次重申自己的標準，“不管他根基富貴，只要模樣配得上就好”，“只是性格難得好的”。寶琴與黛玉情況相近，寄人籬下，但容貌出眾，知書達理，卻又不似寶釵那般為封建禮法所束縛，風流靈巧，性格爽朗，可見賈母始終傾向黛玉。

（六）掰謊記，震懾眾人

元宵夜宴賈母批判了一個才子佳人自由戀愛的故事，許多人認為這是賈母對“木石姻緣”的旁敲側(cè)擊。然而，細細分析賈母可以發(fā)現(xiàn)，這段精妙的話語，不但不是批判“木石姻緣”，相反正是震懾那些有意破壞“木石姻緣”的人。賈母道：“既說是仕宦書香大家小姐都知禮讀書，連夫人都知書識禮，便是告老還鄉(xiāng)，自然這樣大家人口不少，奶母丫鬟服侍小姐的人也不少，怎么這些書里，凡有這樣的事，就只小姐和緊跟的一個丫鬟？可是前言不搭后語？”賈母一陣見血地指出這些故事漏洞百出，都是有人出于惡意虛構(gòu)敗壞人家名聲的。賈母的分析邏輯清晰，有條不紊，令眾人不得不信服。她進而以賈府為例 “拿我們這中等人家說起，也沒有那樣的事，可知是謅掉了下巴的話?！辟Z母明確指出賈府之中絕不可能出現(xiàn)這類茍且之事，除非是有人惡意誹謗。這番話有力地威懾了破壞、誹謗“木石姻緣”的人，保護了寶黛的清白。

（七）紫鵑試寶玉，下定決心

與黛玉情同姐妹的紫鵑深知，在“風刀霜劍嚴相逼”的賈府之中“木石姻緣”能否實現(xiàn)，除了依靠賈母之外，只能依靠寶玉對黛玉的感情。于是，她用黛玉回蘇州一事來試探寶玉。結(jié)果寶玉信以為真，“便如頭頂響了一個焦雷”，進而“兩個眼珠兒直直的起來，口角邊津液流出，皆不知覺?！比缋钅棠趟f的：“不中用了”，襲人也說“死了半個兒”。紫鵑試寶玉，實際上試醒了賈母，賈母清楚地認識到寶黛二人已經(jīng)性命相關(guān)的事實。于是當寶玉聽到“林之孝”的名字后，瘋瘋傻傻地說：“了不得了，林家的人接他們來了?！辟Z母安慰寶玉道：“那不是林家的人，林家的人都死絕了，沒人來接他的，你只放心罷?！睂氂窨薜溃骸皯{他是誰，除了林妹妹都不許姓林?！辟Z母道：“沒姓林的來，凡姓林的我都打走了?！辟Z母一味順著寶玉的所說出的話看似十分牽強可笑，但是實際上，賈母在暗示寶玉：黛玉不會離開，我會把黛玉永遠留在你的身邊。正是賈母的這一番看似沒有邏輯的話語，讓寶玉得以安心，讓薛姨媽認識到賈母已經(jīng)下定決心拒絕“金玉良緣”，進而發(fā)生了“愛語慰癡顰”的情節(jié)。

三、結(jié)論

通過上述分析可見，在“金玉良緣”和“木石前盟”的無形的斗爭中，從清虛觀拒絕提親，委婉拒絕“金玉良緣”，到“不是冤家不聚頭”，再表明自己屬意“木石前盟”，再到為寶釵過生日，贊譽寶釵，明確親疏遠近，冷釵親琴，掰謊記，試寶玉，層層推進，有條不紊，賈母從始至終都委婉含蓄而又有計劃地一步步表達了自己對待寶玉親事的態(tài)度，不動聲色而又堅定地支持保護著“木石前盟”，卻又沒有讓這場戰(zhàn)爭顯露端倪。賈母在進行語言交際的時候，往往能夠利用語境的各個要素，選擇恰當?shù)恼f話內(nèi)容和說話方式，巧妙的抓住時機、場合和對話人的心理，婉轉(zhuǎn)表達自己的豐富的意見和觀點。因此，賈母說的話往往有針對性，中肯、恰當而又委婉，堪稱語言藝術(shù)家。

注釋：

①馮其庸，八家評批紅樓夢[M]，北京：文化藝術(shù)出版社，1991.

②杜貴晨（主編），何紅梅（編著），紅樓人物百家言[M]，北京：中華書局，2006.

③周汝昌，紅樓夢新證[M]，北京：華藝出版社，1998.

④梁歸智，石頭記探佚[M]，太原：陜西人民出版社，1983.

參考文獻：

[1]曹雪芹.紅樓夢[M].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

[2]馮其庸.八家評批紅樓夢[M].北京：文化藝術(shù)出版社，1991.

[3]杜貴晨（主編），何紅梅（編著），紅樓人物百家言[M].北京：中華書局，2006.

[4]梁歸智.石頭記探佚[M].太原：陜西人民出版社，1983.

[5]馬瑞芳.馬瑞芳說紅樓夢[M].中國工人出版社，2006.

[6]王昆侖.紅樓夢人物論[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1985.

[7]張宗琴.論賈母[J].紅樓夢學刊，1985（3）.

[8]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編著.中國文學史[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

[9]周汝昌.紅樓夢新證[M]，北京：華藝出版社，1998.

（作者單位：信息工程大學洛陽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