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坐火車,四個鋪位的軟臥包廂,除了我們?nèi)齻€人,還有一個空著。車開動不久,老人說,咱們早點(diǎn)兒休息吧。車過嘉興,上來一位女士,輕輕敲門,見包廂里黑著燈,她便借著走廊里的燈光,放妥行李,整理好床鋪,然后關(guān)好門,躡手躡腳上了自己的上鋪。直到躺下,她都沒有開燈,哪怕是自己的床頭燈。
一夜無話。早上列車員來換車票,通知她該下車了,她便窸窸窣窣地整理。起初,我以為她是在收拾自己的行囊,哪料,她是在疊被子。出了無數(shù)趟門,坐了無數(shù)次車,哪里見過這個被子還需要疊的。只見她把被子舒展開,換了好幾種方式,終于疊成昨晚展開之前的模樣。她還把兩個枕頭的每個角都抻平了,那“唰唰”的抻枕頭的聲音,聽著真悅耳。
(文/馬德)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