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尚紀 許桂靈
黃道婆對棉紡織業(yè)的貢獻與我國海上絲綢之路
司徒尚紀 許桂靈
宋末元初棉紡織革新家黃道婆,流落海南黎區(qū)學習先進棉紡織技術,后回到故鄉(xiāng)松江烏泥涇,傳播并創(chuàng)新發(fā)展了棉紡織技術,使長三角崛起為我國最大一個棉紡織業(yè)基地。黃道婆以自己棉紡技術成就和貢獻,以棉紡織品形式,通過商業(yè)貿易,參與當時海上絲綢之路,并對后世產生深刻影響。其在海南時,以黎族棉織品輸入大陸,假道閩廣商人參與海上絲路;其在上海,則通過大規(guī)模紡織品的商品性生產和貿易,遠銷國內外,對海上絲路發(fā)展作出積極貢獻。海南和上海的海上絲路,都離不開黃道婆棉紡織技術的作用和貢獻。
黃道婆;棉紡織技術貢獻;海上絲綢之路
黃道婆作為宋末元初著名棉紡織業(yè)革新家,無論在物質文化還是精神文化層面對我國古代這一行業(yè)發(fā)展作出的貢獻,是享譽中外、彪炳人類文化史冊的。這已有國內外許多科學論著、歌謠、奉祀她的廟宇、紀念碑刻等為證,毋庸置疑。但這些有形或無形的評論似缺少另一個方面,即黃道婆的成就和貢獻,直接或間接地對我國海上絲綢之路發(fā)生積極影響,且歷久不衰。這無論對海南還是上海,都有某種聯(lián)系,都是一筆珍貴的歷史文化遺產,應予傳承和弘揚,尤其在當今建設“一帶一路”背景下,黃道婆文化仍能發(fā)揮它應有作用,為實現(xiàn)這一宏偉戰(zhàn)略目標服務。
海南島位處南海海上交通中樞,是我國海上絲路必經之地,尤其島南部崖州即今三亞一帶,是海上絲路中途補給港或中繼港所在海岸,歷史上向來就與海外發(fā)生海上交通和貿易,宋元時期尤為興盛。黃道婆從上海烏泥涇乘海船逃亡到崖州,其事帶有偶然因素,但不無歷史的和地理的根源。
崖州為黎族聚居地,上古時代,黎族先人即以善于制作樹皮布著稱。考古發(fā)掘、民族學田野調查和歷史文獻記載,海南島在遠古時代早已出現(xiàn)樹皮布及其制造工具石柏。后經多方面研究發(fā)現(xiàn),海南石柏距今約4000多年,而珠江三角洲石柏距今6000年,中國石柏從珠三角到海南島到越南再傳播到東南亞一帶,海南島正是傳承樹皮布文化的中轉站,也是一個過渡階段[1]。這種石柏及其制作樹皮布至今仍在島上多處可見。樂史《太平寰宇記》載:“瓊州生黎巢居深山,織木皮為布?!?011年,筆者在深圳文博會上,親見海南館出售見血封喉樹皮制作一件樹皮布上衣,標價人民幣1萬元。
海南四周多港口,崖州一帶港口也不在少數(shù)。司馬遷《史記·貨殖列傳》提到全國19個城市,番禺(廣州)為其中一大都會,是“珠璣、犀、玳瑁、果布之湊?!边@些珍異之物,主要產于南海及其周邊地區(qū)。著名史學家呂思勉先生指出:《史記·貨殖列傳》以上所言,“此語非指漢時,可見陸梁(嶺南)之地未開,蠻夷賈船已有至交廣矣”[2]。其中“果布”一詞,全稱是“果布婆律”,是馬來語對龍腦香的音譯。近年,廣州等地漢墓出土眾多熏爐,是用來燒香料器具,說明東南亞也可能包括海南島香料已從海南輸入廣州,再轉運全國其他地區(qū),故后世海上絲路,亦稱香料之路。
在樹皮布的基礎上,歷史時期海南島棉紡業(yè)至為發(fā)達。至遲在漢代原產印度的棉花經越南傳入海南,黎族先人將其紡織成著名“廣幅布”,輸入中原,結果為朱崖太守孫幸濫征,激起民變,孫幸被殺,西漢一度放棄海南。此后東漢馬援平定交趾動亂,恢復海南建置,但不久又罷廢,直到蕭梁時期,在冼夫人努力下,才重置崖州,自此在中央政權治理之下,海南才走上常態(tài)發(fā)展道路。唐代,完成環(huán)島建置,形成不少港口,瓊州太守韋公干,貪酷無已;家中“有織花縑文紗者,有伸角為器者,有熔鍛金銀者,有攻珍木為什具者,其家如市”[3]卷369。并將這些金銀器皿、家俱和紡織品舶運至中外商人云集的廣州市場銷售[3]卷369。唐代廣州為世界性大港,“廣州通海夷道”起點,海南紡織品在廣州銷售,也就有可能輸往海外,特別是中東即阿拉伯地區(qū),參與海上絲綢之路。海南一些港口成為中外商船船藪。唐玄宗天寶七年(748),鑒真和尚東渡日本未成,船被風吹至寧遠河口上岸,此河口就是當時振州港。當鑒真從島南部振州取道東部沿海返回大陸,沿途但見:“十月作田,正月收粟,收蠶八次,收稻再度,男著木笠,女著布絮。”[4]蠶絲生產有一定產量,聯(lián)系到瓊州太守韋公干上述行為,這些蠶絲可能加入海上絲路之列。
宋代以海立國,海洋經濟興盛一時,海南也深深地卷入海上絲路,為黃道婆到來,奠定了堅實棉植和加工基礎。宋代海南大量輸出經濟作物,“惟檳榔、吉貝獨盛,泉商興販,大率仰此”[5]。棉花作為原料如此,其加工成各類棉紡織品,更稱盛一時。趙汝適《諸蕃志》海南條稱,海南“婦女不事蠶桑,惟織吉貝、花被、幔布、黎單”。南宋方勺《泊宅編》中記述木棉稱:“海南蠻人織為巾,上作細字,雜花卉,尤巧工,即在所謂疊巾也?!倍纤沃苋シ恰稁X外代答》尤為詳細介紹海南棉紡織生產,海南“所織則多品矣,幅極闊,不成端匹。聯(lián)二幅可為臥單,名曰黎單,間以五彩,異紋炳然。聯(lián)四幅可以為幕者,名曰黎飾,五彩鮮明。可以蓋文書幾案者,名曰鞍搭。其長者,黎人用以繚腰?!保?]卷6同一時代范成大《桂海虞衡志》,也多次提到黎族服飾:“女工紡織,得中國(原)彩帛,拆取色絲,和吉貝織花,所謂黎錦、黎單及鞍搭之類,精粗有差?!保?]170這些棉織品同樣享有很高聲譽。
宋代黎族這些棉織品,引起漢商極大興趣,紛紛前來采購,投入海上絲路市場。因宋代受海南商品經濟刺激而來商人,為追逐“倍蓗之息”,而大批渡海入瓊,以致商人在當?shù)亟洕钪刑幣e足輕重地位。史稱海南瀕海州縣財政收入“恃商人耳”[8]。有些“閩商值風水蕩去其資,多入黎地,耕種不歸?!保?]171這些閩商有些變?yōu)槭炖瑁哼@些閩商把黎區(qū)大批土特輸往大陸?!吨T蕃志》卷下海南條載,“故俗以貿香為業(yè)。土產沉香、蓬萊香、鷓鴣斑香、箋香、生香、丁香、檳榔、椰子、吉貝、苧麻、楮皮、赤白藤、花縵、黎?!湄浂喑隼栳?。省民以鹽、鐵、魚、米轉博,與商賈貿易。泉舶以酒、米、面粉、紗絹、漆器、瓷器等為貨。歲杪或正月發(fā)舟,五六月間回舶。若載鮮檳榔搶先,則四月至?!镓浐D贤廉a,諸蕃皆有之,顧有優(yōu)劣耳。箋、沉等香,味清且長,夐出諸番之右,雖占城,真臘亦居其次?!壚啤⒓惇毷?,泉商興販,大率仰此。”[6]卷6這樣,黎區(qū)大量香料、棉花、黎縵、黎幙等商品運往福州泉州等地。泉州是宋元時期海上絲路最大港口,外舶云集,黎區(qū)棉紡品、香料等自然由此散布沿線國家和地區(qū)。宋末黃道婆在這種商品生產背景下進入崖州,為她向黎族學習棉紡技術提供了非常優(yōu)越條件。
元代,黎區(qū)棉紡織業(yè)最為發(fā)達,其紡織業(yè)與紡織技術傳入內地,對促進我國棉紡織業(yè)和海上貿易作出特殊貢獻。黃道婆邊向黎族學習,邊參與生產,對這一項事業(yè)發(fā)展,功不可沒。元王楨《農書·農器圖譜》“纊絮門”載:“夫木棉產自海南,諸種藝作之法,骎骎北來,江淮川蜀,既獲其利。于南北混一之后,商販于北,服被漸廣,名曰吉布,又曰棉布。其幅匹之制,特為長闊,茸密輕暖,可抵繒帛,又為毳服毯段,足代本物。”[9]可見,元代海南所產吉布,已流行我國北方,并以“茸密輕暖”優(yōu)良性能為世人青睞。崖州附近有對外出口的大疍港(又稱崖州港),唐鑒真和尚在此登岸,今有鑒真及其弟子群雕像。大疍港也可能成為崖州棉布輸出港,元初黃道婆也是從遠里啟程回松江。不過,清中葉以后,大疍港已湮。
元至六十四年(1277),元政府在華亭縣上海鎮(zhèn)設立“市舶司”,管理番舶海商事務。商港開放,阿拉伯商船可以往返于上海和伊朗南部阿巴斯港之間。而這條航線船舶進入南海后,第一個避風港和補給站就是崖州港。海南香料、棉紡織品等,通過崖州港輸出島外,應在常理之中,也就參與元代海上絲綢之路。
有論者認為,黃道婆可能獲悉這條航線開通消息而萌發(fā)了要回故鄉(xiāng)松江府的念頭,后來“始遇海舶以歸”,“當然是一艘阿拉伯商船”[10]。如此,則黃道婆直接憑這條海上絲路回到故鄉(xiāng),并開辟她新的事業(yè),為上海地區(qū)海上絲路作出更大貢獻。
元朝元貞年間(1295—1297)黃道婆離開崖州,回到故鄉(xiāng)烏泥涇,把在崖州學到棉紡技術傳授給松江人民,并結合自己的實踐,創(chuàng)新發(fā)展了棉紡技術,極大地改變了農業(yè)土地利用方式,提高棉紡勞動生產率,深刻改變當?shù)厣鐣洕婷?,并使之深深地參與上海地區(qū)的海上絲路。
黃道婆回故鄉(xiāng),元人王逢《黃道婆祠詩序》曰:“黃道婆,松之烏泥涇人。少淪落崖州,元貞間始遇海舶以歸。躬紡木棉花,織崖州被自給。教他姓婦,不少倦。未幾,更被烏涇,名天下,仰食者千余家?!逼溆衷邳S母祠上題詞道:“前聞黃四娘,后稱宋五嫂。道婆異流輩,不肯崖州老。崖州布被五色繅,組霧紃云粲花草。片帆鯨海得風歸,千柚烏涇奪天造。”[11]而同一時代陶宗儀《南村輟耕錄》專設“黃道婆”條載:“閩廣多種木棉,紡織為布,名曰吉貝。松江府東去五十里,曰烏泥涇。其地土田磽瘠,民食不給,因謀樹藝,以資生業(yè),遂覓種于彼。初無踏車,椎弓之制,率用手剖去子,線弦竹弧置案間,振掉成劑,厥功甚艱。國初,時有一嫗名黃道婆者,自崖州來,乃教以做造捍彈紡織之具,至于錯紗,配色,綜線,絜花,各有其法。以故織成被、褥、帶、帨,其上折枝團鳳、棋局字樣,粲然若寫。人既受教,竟相作為,轉貨他郡,家既就殷。未幾,嫗卒,莫不感恩灑泣而共葬之。又為立祠,歲時享之?!边@兩段記載,表明黃道婆在崖州學到紡織技術基礎上,一是又對棉花去籽、彈花、紡線和織布的工具,加以改革和創(chuàng)新;二是運用和推廣崖州黎婦擅長的“錯紗,配色,綜線,絜花”等技術,以此織造成功被、褥、帶、悅(手中)等產品,其上還織上折枝、團鳳、棋局、云霧、花草、字樣等圖案,楚楚動人,贏得很高的聲譽。黃道婆這一技術傳播和創(chuàng)新,極大地推動了江南地區(qū)棉紡織業(yè)發(fā)展,產生巨大的社會經濟效應。自元代開始,到明代松江府“俗務紡織,他技不多,……百工眾技與蘇杭相等。要之,松郡所出,皆切于實用,如綾、布二物,衣被天下”[12]。城鄉(xiāng)居民,唯紡織是務?!俺侵芯用?,專務紡織,中戶以下,日織一小布以供食,雖大家不自親,而督率女伴未嘗不勤。”[13]“至于鄉(xiāng)村,紡織尤尚精敏,農暇之時,所出布匹,日以萬計,以織助耕,女紅有力焉?!保?4]明代規(guī)定家家種棉,效果立竿見影:“地產木棉,行于浙西諸郡,紡織成衣,衣被天下,而民間賦稅公積之費亦賴以濟?!保?5]松江府以外長三角,亦興起棉紡高潮,明代“太倉,嘉定……比閭以紡織為業(yè),機聲軋軋,子夜不休,貿易惟棉花與布?!保?4]如此廣泛和大規(guī)模棉布織造,早已突破自然經濟范疇,而進入商品生產階段。為此,長三角成全國最大棉織品市場,一大批城鎮(zhèn)由此興起,形成南京、蘇州、杭州、湖州、揚州等棉紡織中心城市,吸引四方商賈到來。例如湖州“各省直客商云集貿販,里人賈鬻他方,四時外來不絕?!保?6]上海生產“標布”銷往秦晉京邊諸路,運棉的船舶成百上千,“皆裝布囊累累……每晨至午,小東門外為市,鄉(xiāng)農貿擔求售者,肩相摩,袂相接焉?!保?7]有人估計,1860年時,全國遠距離銷售的棉布,約為4500萬匹,其中松江府七縣一廳有3000萬匹,占全國的2/3[18]??梢?,松江布衣被天下,名富其實,一點也夸張。這種前所未有繁盛景象,都源于黃道婆從崖州帶來和她在烏泥涇創(chuàng)新棉織技術產生的社會經濟效果。
長三角棉紡織品商業(yè)性生產和銷售,國內是一個最大市場,也同時走向海外市場,是上海海上絲路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據載,有明一代,松江的棉布已遠銷國外,并像饒州的瓷器、漳州的絹紗,以及湖州的絲棉一樣,為日本人喜愛[19],獲得廣闊的海外市場。16世紀起,中國棉布就遠銷南洋群島、日本、俄國、西班牙、荷蘭、法國、丹麥、瑞典。19世紀中葉,美國是中國棉布的主要買主。1819年,銷往歐美的棉布達3395.9萬匹,價值170萬元[20],獲得廣闊的海外市場。據統(tǒng)計,“18世紀下半葉,松江布與江南一種紫花布以‘南京布’的名稱從廣州出口,在1819年曾經達到330萬匹之多?!保?1]這種南京紫花布屬名產,1883年出版的《中國博覽》曾介紹:“南京土布是棉布的一種,因最初生產帶紅色棉紗的南京而得名。這種分為‘公司布’和窄布兩種,前者最為昂貴?!袊椩斓哪暇┩敛荚陬伾唾|地方面,仍然保持其超過英國布匹的優(yōu)越地位?!保?2]
上海地區(qū)這些棉紡產品,顯然是在黃道婆歸來后,經過不斷技術進步,擴大植棉面積,開發(fā)出新產品,并形成大規(guī)模商品生產,才投放國內外市場,并以自己品牌,參與海上絲綢之路,為自己贏得很高聲譽。從這個意義上說,黃道婆沒有直接參與海上絲路,但她的巨大貢獻,卻是海上絲路不可或缺的基礎。只是關于黃道婆的資料實在太稀少,故本文僅能依據零星資料盡可能整合而成,無法提供這方面全貌。
海上絲路是一個整體,但在不同地區(qū)有自己發(fā)展歷史、特點和表現(xiàn)形式。黃道婆生活、工作在崖州、上海地區(qū)多年,她以自己對棉紡事業(yè)的成就,以棉紡產品形式,輸出海內外,參與海上絲綢之路。所以,黃道婆的研究,應與海上絲路歷史過程,在海南、上海兩地的具體表現(xiàn)相聯(lián)系,這樣,有助于更全面完整把握、評價黃道婆的業(yè)績,宣傳、弘揚她的文化精神,為地方文化建設服務。
基于兩地對黃道婆文化研究的差異,特別是黃道婆在兩地生活,成就側重點不同,對海上絲路作用不一樣,故相關研究也應有所區(qū)別。
其一,無論在海南還是上海,黃道婆棉紡技術制作的產品,都或多或少與市場相聯(lián)系,都參與了海上絲綢之路,并為此作出一定貢獻。所以,應針對已有關于黃道婆這方面研究的缺失,開展相關補充研究。這可從當?shù)亟洕?、海上交通史、外貿史、人口史、華僑史、社會變遷史等鉤沉出相關資料,通過梳理、整合,達到相應目的。
其二,黃道婆在海南期間,她主要向黎族婦女學習棉紡技術,也不能排除她有所創(chuàng)新。黎族棉織技術和產品,有一部分是輸出廣州、泉州,再借助海上絲路,運往東南亞。這段歷史應予重視,作為海南海上絲路研究的一個內容。
其三,黃道婆回到上海地區(qū)以后,傳授和提高自己從海南學習棉紡技術,深刻改變當?shù)刂脖缓兔藁庸ぜ夹g,經過普及推廣,使長三角成為我國最大一個棉花生產和紡織品地區(qū),產品風靡全國大部分地區(qū),并出口海外,明顯而卓有成效參與海上絲綢之路,為這條絲路繁榮作出積極貢獻,這應無可置疑。但當下,這個研究仍很薄弱,只有個別論著從旁提及,未能全面深入,更談不上專論;基本上是個空白,還有極大研究空間。而且,與此相關材料比海南要豐富,故上海方面,應承擔更多任務。
其四,歷史海上絲路,在當代已發(fā)展為“一帶一路”,上升為國家層面一個戰(zhàn)略目標,現(xiàn)正在建設中,不斷取得進展?!耙粠б宦贰迸c歷史海上絲路有不可分割聯(lián)系,是后者在當代的傳承和發(fā)展。海南作為海上絲路一個樞紐,港口眾多,遺跡遺址不少,其中三亞多個港口就屬其列。黃道婆業(yè)績,主要在棉紡織品輸出方面與海上絲路有聯(lián)系,另外,黎區(qū)香料輸出不容忽視,都是海南海上絲路文化遺產?!耙粠б宦贰鄙婕皷|南亞很多國家和地區(qū),海南是在這一發(fā)展戰(zhàn)略充當一個重要角色,肩負著歷史使命。黃道婆文化在其中將發(fā)揮其應有價值,故黃道婆在三亞一切物質和非物質遺產,都有可開發(fā)利用價值,應予深度發(fā)掘、梳理、研究,生產成果,供“一帶一路”建設參考。
至黃道婆家鄉(xiāng)松江府烏泥涇,為誕生了這位偉大棉紡織業(yè)革新家,帶動了長三角棉紡織業(yè)崛起,由此產生巨大社會經濟效益。明清以來上海地區(qū)棉紡織品大量輸往海外,為海上絲路一項主要商品,黃道婆歷史作用不可磨滅。在“一帶一路”建設中,上海是全國最重要基地和輻射中心,黃道婆文化精神仍可提供強大文化軟實力支持,宜通過相關學科研究,打造黃道婆文化品牌,發(fā)展相關文化產業(yè),利用上海作為全國最大工業(yè)城市的經濟輻射力和文化輻射力,將黃道婆文化品牌融進“一帶一路”建設潮流中,以謀取最大經濟、文化等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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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司徒尚紀,中山大學地理科學與規(guī)劃學院;許桂靈,中共廣東省委黨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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