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挪威的觀眾認為,《玩偶之家》(《傀儡家庭》)所要表達的不過是易卜生對一個女人的嘲諷和厭倦,其中不乏戲謔與鄙棄。后來,人們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該作品的經(jīng)典意義在于,它提出了一個有關(guān)女人的精神出路的問題。
落實到這個層面,小說《紙飛機》就有那么點意思了。
《玩偶之家》公演后,魯迅有一個回答:娜拉走后,要么做妓,要么回來。《紙飛機》也有分解,也有“要么”,并裹挾了當下。所以,盡管采用《紙飛機》是有成本的(砂礫多,行文也很慌亂),還是上版了。
因為它和名著撞了一次臉,具有話題意義,這就是小說的本金。
好小說都是有話題的,如《怎么辦?》,如《阿Q正傳》《喬廠子上任記》《蛙》《一地雞毛》以及王朔的“痞子文學(xué)”、衛(wèi)慧、綿綿等新女性寫作等。
是的,我們一直都在尋找有話題的小說。好的話題,是有爆炸力的,能引起社會的沖動和喧嘩,并以此飆高。
但是,這類小說門欄太高,是深井,需要針尖一樣的心,需要有前瞻的眼界和深挖的力氣。更需要新。
我們遲遲等不到。你看那站在路口的人,手搭涼棚,從年輕時就在眺望……
現(xiàn)在,《安徽文學(xué)》還沒有引發(fā)爭論的能力和資本,這是辦刊者的沮喪和尷尬。我們看到自己穿著一件土布衣服。有補丁。
生活不就是一片蘿卜地嗎?
撥不出蘿卜或因為土地沒力氣,或是因為拔蘿卜者失卻了主張。
我們說,這地里原是有蘿卜的。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