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船
席地談(三章)
老 船
有 病
不用緊張你的位置。背后是巨大的葵花,一瓣就能砸碎眼里的云馨;也不用擔(dān)心哭笑之間的表情被竊——他們被書籍困在祖先的殺伐聲里有千年之久;不用逗弄月光,蟲子自然會回到繭里。
你只要安靜,并席地而談,指桑罵槐;你需要像樹木一樣,沒有姿態(tài),也不畏懼天堂。
你試著把瞳孔里的夜幕洗刷干凈,但上帝說要有光,那里便也有了光。我也說要有病,但我至今安然無恙。總之,煩人的事太多,我研究過的古人善于在刀尖上起舞,如今每當(dāng)我想起舞,卻總能感到背后的刀尖。
昨晚我的女人告訴我啥是大無畏境界,結(jié)果我做了一夜的噩夢。
記憶之鳥
如果沒胃口,世界上就沒農(nóng)民,糧食就沒有好壞之分。但這樣的推斷會被歪曲……歪曲,這是一種美德。
世界上的教堂也有高低之分,也許只有高低之分。黑格爾黔驢技窮后就跑去廣場數(shù)鴿子,一只,兩只,三只……但他也搞不清楚,記憶是一只什么鳥。
若我是黑格爾我就找孔夫子幫忙,夫子一定會告訴我:這是一只鳥,就一只鳥。然后曖昧一笑。
我也必將報以曖昧的一笑。
混 亂
不能再混亂,也許填滿了葉子的秋天更貧乏。隨意挑一條路
萬物皆歸零,你不注意我,我也不喘息。某一天,我也會像你那樣高尚
吃飯吃出哲學(xué),放屁放出境界——這樣很好,你的佛如果一直獨身
我就把自己嫁給他。
你生前的時光越來越少。蠟燭就要親到桌面。這時天亮了
蘆薈邁出窗子,向著紅色云彩一陣狂笑。啊,你心跳得仿佛改革開放初期
我呢,堅決活在公元前
堅決不讓你明白我身上那些斑斑銹跡。
老船,70后詩人,山東諸城人,現(xiàn)居深圳。1992年在《青春詩歌》發(fā)表詩歌處女作《第一千零一夜》。2002年步入網(wǎng)絡(luò)詩壇,曾在天涯詩會、紅袖添香、且聽風(fēng)吟、搜狐現(xiàn)代詩歌、萬松浦書院等擔(dān)任現(xiàn)代詩歌版主、編輯。作品見諸于《人民文學(xué)》《詩林》等刊物。2009年出版第一部詩集《青春病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