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利平
幸福生活往高處走
劉利平
夏雨是一名漂亮的女子,往臺上一站,未扮相呢,臺下的觀眾就會不由自主地鼓掌叫好。她在老巷是名人。此時,夏雨正在親賢閣上唱戲,一幫樂隊隊員,正有力地演奏著。戲是老戲,金水橋,北都的戲迷并不陌生,她一張口,詞從口中一出,咿呀聲一起,便迷倒了臺下的一片人。
臺下圍觀的觀眾不時地叫好。在圍觀的眾人中,田國柱也在拼命地拍手,他是一家大公司的老總,偏偏不務(wù)正業(yè),工作不做,來聽?wèi)?,拍完了手,他大聲地喊道,我捐助劇團(tuán)五萬塊錢,作為活動經(jīng)費(fèi)。這一喊,底氣十足,聲震寰宇,頓時,便令唱的,演奏的人員立即呆住,不約而同地看向田國柱。
夏雨紅了臉,一時啞了聲,她一直在看著田國柱,即便在唱戲的時候,也要拿眼去看田國柱,就怕他弄出是非來,但,她的目光未能阻止住田國柱,反而鼓舞了他,讓他奮不顧身地進(jìn)行捐助。對于田國柱的捐助,夏雨是不愿接受的,拿人手軟,吃人嘴短,何況,自己也不差錢,就是出來唱唱戲,吼兩嗓子,釋放一下心情。
可這個田國柱,實在有些不識相,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為難自己,這令夏雨有些不爽,很想破口大罵,又擔(dān)心毀壞了自己的形象,便只在原地干愣著。站片刻,她急步走下臺,走向田國柱,對他說道,你錢多的沒處花不是,我們只是一個業(yè)余劇團(tuán),大家出來,只是娛樂一下,你捐什么款,我們唱戲,又不是圖錢。
田國柱卻微微一笑,說道,我愿意,我有錢,心甘情愿地支持文化事業(yè)。田國柱說得理直氣壯,心安理得,似乎他是一個大英雄,他這樣做,只是英雄救美??上挠瓴辉敢?,她的感受,像是在接受施舍。戲是藝術(shù),而藝術(shù)是不容玷污的,作為唱戲的藝術(shù)家,更不容這種行為玷污了自己的靈魂。五萬塊錢多嗎,就了不起嗎。夏雨十分反感這種行為,有錢,那也不能是這樣一種行為,她從心里感到十分氣憤。
田國柱這是打自己的臉,打藝術(shù)的臉,夏雨就徹底地惱了。想聯(lián)系自己,但自己已經(jīng)名花有主,田國柱難道不知道嗎,還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來胡攪蠻纏,簡直是忍無可忍。夏雨便講,你可以拿你的錢,在你的文化公司投資項目,不必要在這里裝闊,我早對你說過,咱倆不合適?,F(xiàn)在,我還是這句話,咱倆不合適,
田國柱并不理會夏雨的態(tài)度,他任性慣了,因為他有錢,有錢的人,往往就任性,以為錢可以買來一切,包括愛情,包括感情,現(xiàn)在,他的心里就是這想法。田國柱走上臺,很豪爽地把錢拍在了親賢閣的木椅上,他對眾人說,你們的演出,我將不時地資助。這是第一筆捐助,以后還會有,只要你們演出,我就會捐助。
劇團(tuán)副團(tuán)長王玲,是一個和夏雨年齡相差無幾的女子,她是北都晉劇團(tuán)的演員,多次獲獎,師從某位著名梅花獎獲得者,是一個很有實力,且唱戲唱得十分出色的女子,王玲就接著說,田總,你看,我們是屬于民間非盈利組織,我們平時也不收錢,大家出來活動,只是一種休閑,你這給錢,就讓我們活動的性質(zhì)變了,我們心里一下接受不了。
田國柱一愣,他說,你們不接受贊助嗎?這又不違法,我個人心甘情愿地出資贊助,這錢一不是偷來的,二不是搶來的,你們?yōu)楹尾灰?/p>
王玲就講,我們是有原則的,如果我們想有錢,捐助我們的,也非你一個人,比你捐助數(shù)目大的多的人,大有人在。但我們不圖這個,我們只是唱一唱,與附近的居民一同享受一下藝術(shù)。
田國柱微微一笑,說道,這錢作為你們的茶水錢,飲料錢,這總可以吧。
王玲一時啞口無言。
王玲并不介意有人大筆地捐錢,有人捐錢,她們就能夠更好地唱戲,添置一些道具,做一些演出服,這還是很有必要的,但她只是一名副團(tuán)長,更多的決定,得由夏雨來決定??聪挠甑臉幼?,她是不打算接受這筆捐助的,那么,自己也只能推卻,說到底,自己和夏雨的關(guān)系,不能因了這五萬塊錢而搞僵。
夏雨默默地走上臺,臨走,冷冰冰地對田國柱講,你把你的錢拿走,有話,你可以到單位來找我。
田國柱頓時就手足無措了,他未料到,柔弱的夏雨,也會有這樣強(qiáng)硬的一面,她拒絕自己可以,但不應(yīng)該拒絕自己的贊助啊,這錢又不咬手,她如何就能不要呢。這樣的一筆錢,說是送給個人所有,也能說得過去,又不違法??聪挠赀@模樣,田國柱一時十分無奈,他猛地拿起錢,對夏雨講,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追求不會變,我愛你。
田國柱強(qiáng)烈的態(tài)度,不僅令夏雨一時吃驚,也讓王玲感到驚訝,王玲錯愕之際,對劇團(tuán)的團(tuán)員們講,大家演奏起來,繼續(xù),繼續(xù)。
臺下的人,有許多一直都在看夏雨的戲,他們一直聽夏雨唱,有時會聽到入神,癡迷,認(rèn)為夏雨,是北都少有的,十分難得的戲劇界天才。來的人,大多會唱兩句戲,也是十足的戲迷,對戲的熟稔程度,甚至不亞于專業(yè)的研究者,或者,其中,就有一批研究者,戲是音樂的一種,而戲現(xiàn)在卻不再流行,被影視劇充斥了舞臺。主要是沒有創(chuàng)新,一直沿襲著幾部經(jīng)典劇,與現(xiàn)代生活有些脫節(jié),如果,有人贊助,寫一些新戲,排一些新戲,干嗎又不接受這樣的贊助呢。人們詫異之際,一時便騷亂起來,紛紛議論起了田國柱和夏雨。
臺子也就兩尺左右高,臺上臺下的人,離得并不遠(yuǎn),他們之間的話語,是可以聲聲入耳的。夏雨便聽一位教授在講,唐詩宋詞元曲,一直是中國的國粹,現(xiàn)在,很多人不會寫,不懂得怎么寫了,很簡單的事情,怎么就成了難事。這些東西,原本就是唱的,可現(xiàn)在,誰還唱啊,王菲一首明月幾時有,成了名唱,許多人都可以唱的。有人贊助好啊,拿這錢寫一些新戲,很有必要啊?,F(xiàn)在,曲都成非物質(zhì)遺產(chǎn)了,什么意思,就是說明,這個東西是前人的,他們已經(jīng)死了,傳給我們,我們可以要,也可以不要,可以繼續(xù)讓它存在,也可以丟棄一旁。如果讓它存活,就得采取保護(hù)手段。這話聽在夏雨的耳朵之中,她就感到很刺耳,于是,夏雨氣急敗壞地對田國柱講,你走,趕緊走,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她轉(zhuǎn)身對王玲講,讓別的老師唱吧,我今天先走了。
然后,夏雨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下臺,急匆匆離去,走兩步,腳踩在了臺階的邊沿上,一歪,差點(diǎn)摔倒。她正了正自己的身子,慌慌張張隱在了老巷之中。
看著夏雨離去,田國柱一時有些失落,他未料到,自己捐個錢,還能捐出事兒來,這樣好的事情,對于別人而言,也許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美事,對于夏雨來說,就是一件令她感到難堪的事情,一件令她忍無可忍的事情。田國柱一時有些想不通,有些郁悶,有些不知所措,感覺自己似乎挺無聊的,干一些蠢事,干一些讓人覺得荒唐,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尷尬地沖王玲笑了笑,說,你看,你看,捐個錢,倒把你們的演出干擾了,不好意思啊,真是太抱歉。
王玲冷冰冰的,她并不想落個自己取悅一位大款的印象,或者說,她不想落個自己取悅于田國柱的印象,這樣,會讓人說閑話,甚至?xí)钕挠陳琅?,她是一個聰明人。于是,王玲只是嗯的一聲,算是對田國柱的回應(yīng),同時,也用這一聲嗯,支派開了田國柱。
夏雨著急忙慌的回到家,路上,看人不停地瞅她,夏雨心里就更為急,只是,她也懶得理會別人的目光了,不知為什么,她心里就是急著想回家,似乎,回到家之后,她的心里才會有一種踏實感,有一種安全感,真是太奇怪了,連她自己在心里都覺出了自己的怪異,但又說不清楚原因?;氐郊液蟮南挠辏活^扎在了自己的臥室,一個人沉默著,父親回來,在外面問她,小雨,今天怎么了,路上有人和你打招呼,你也不理人家,害的人家一直問我。說時,父親走過來,看著她,問她,心情不好,還是遇到什么難事了,剛才的演出,有人和你鬧別扭了,我說了,那就是個群眾活動,別較真,你看你,就是不聽我的話,老大不小個人了,連一點(diǎn)做人處事的道理都不明白,你就不能遷就著他們點(diǎn)。
夏雨的心里就特?zé)珶?,又不好對父親說,也不便對父親發(fā)火,于是,她說,爸,你不懂的,你看那個田國柱,賤兮兮的,錢多的燒的,非要捐錢,今天唱戲,就是讓田國柱攪和了,他要捐五萬塊錢。夏天明一時就樂了,他說,這孩子,說你糊涂唄,你還不承認(rèn),他愿意捐,那就讓他捐,他捐給劇團(tuán)呢,又不是捐給你,他想捐,那就捐唄,想捐多少就捐多少,你們呢,來者不拒,看他到底能捐多少。
夏雨就急,她說,爸,這怎么能和我沒關(guān)系,只和劇團(tuán)有關(guān)系呢,你這是什么邏輯,他明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你都看不出來。
夏天明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兩人的事情,也該有個了結(jié)了,我個人覺得,小田,這人,也不錯,起碼,在你身上,舍得花錢,這是個什么情況,說明他重視你,心里有你,對你心甘情愿,愿意付出一切,這樣的事情,正好說明他的內(nèi)心世界,好事兒啊。
夏雨未料到,父親居然是這么個想法,但父親這樣想,并不代表,她也會這樣想,她是堅決反對接受這筆款的,即便這款是捐給劇團(tuán)的,她也不能接受。很多時候,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一旦吃了拿了人東西,到時,可就不由自己了,時時,處處,都得看人的臉色。而夏雨并不想有這樣一種結(jié)果。
買菜回到家的夏母,恰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一直在廚房忙碌著,此時,終于說話了。
夏母極不滿意地講,老夏,你這人,怎么這樣糊涂,田國柱三十七八的人了,比小雨大十來歲,又是離異,還帶個孩子,你就能接受了,我想,我是接受不了,小雨一定也接受不了。
夏天明嘆一口氣,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書房。他的心里也很郁悶,但從內(nèi)心而言,他覺得田國柱還是很不錯的,大是大點(diǎn),可人好,對夏雨,日后,也一定差不到哪里去。兩個人之間,最要緊的,是看一方對另一方的態(tài)度,而非年齡。只要合適,就成了。
夏陽一直在自己的房間寫作業(yè),瞧夏雨一臉的不開心,就知道姐姐又遇到難事了,他是那種熱心的孩子,和誰好,那就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和誰不好,甚至可以撥出刀來,上去捅人家一刀?,F(xiàn)在,瞅自己的姐姐不開心,便走過來,對夏雨講,姐,我覺得田國柱這人,還行,大老板,人也長得帥,就是離過婚,但這是問題嗎,很多男人,倒是沒有離過婚,可外面的情人一大堆,離婚和不離婚,又有什么區(qū)別,我看,老田這人,還行,你就嫁他算了。
聽弟弟如此講,夏雨就特生氣,明知道自己不喜歡一個人,還要盡說這個人的好話,這不是氣自己,又是干嗎,何況,一個小毛孩,又懂得什么,非要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也來指手劃腳,于是,夏雨內(nèi)心就不高興了,她沒好氣地對夏陽講,好,那你嫁他得了。
夏陽未料到自己的姐姐會這樣說,一愣,隨即呵呵一笑,說道,姐,我要是女的,我就嫁給他。
雙休一過,就上班,夏雨感覺休息的時間,總是那么短,一眨眼間,就過去了,而她希望,自己休息的日子,能夠再長,再長,一直長下去,上班,對于夏雨來說,總是很緊張,代課老師,和搞行政的老師,那是有很大區(qū)別的,用行內(nèi)話來說,她們這是屬于一線基層員工。雖然感覺難熬,但夏雨還是去上班,但令夏雨意外的是,她一去了單位,同事們都笑瞇瞇地瞅著她,并對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這令她感到不解,一時間拿眼瞅別人,想從對方的臉色,讀出一些信息來,看看,對自己有利,還是無利。
同事小謝瞅她心事重重,就笑了,她說,夏雨,有人送你花了,一百朵玫瑰。
夏雨緊張的一顆心,算是放松下來,白讓自己擔(dān)心了,以為是什么呢,原來,是有人送自己一百朵玫瑰,不用動腦,拿屁股想,都能想得出是誰送的。夏雨在心里已經(jīng)認(rèn)準(zhǔn)了,是田國柱送自己花了,他送自己花,這事,簡直是糟糕透頂,公園捐錢的事情還沒完,這花就送到學(xué)校里來了,夏雨的內(nèi)心便有些不快,這人,有幾個錢,難道就這般任性嗎,就這般隨心所欲嗎。
夏雨陰沉著臉,說道,你喜歡,送給你。
小謝未想到,自己好心告訴夏雨一下,卻換來夏雨這樣的態(tài)度,她在心里是弄不明白的,也有些不解,搞不清楚,夏雨干嗎要這樣,簡直是豈有此理。
夏雨一時也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對于小謝的好心好意,她還是心存感激,卻一時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猛然間,就這樣爆發(fā)了??粗涯樎抢聛淼男≈x,夏雨就笑了,她說,小謝,我不是針對你,我也只是隨口說說,我是生這人的氣。
小謝依然沉著自己的一張臉,她說,知道你的心情。
在單位,小謝和夏雨的關(guān)系,算是不錯的,兩人可以交心,也可以談?wù)搯挝恢g的一些人和事,她知夏雨煩心著,就講,夏雨,你呀,該有個了斷了,總這樣下去,你能撐得住嗎。
夏雨也在想,自己能撐得住嗎,她是不知道的,未來的事情,誰又可以預(yù)料得到呢,能預(yù)料到的,那是神,或者,傳說中先知一類的人,而自己不行。
夏雨想,聽天由命吧,誰讓自己攤上了事兒呢。
田國柱又是什么時候注意上了自己,這是夏雨一直在想的事情,她和田國柱并沒有多少交集的地方。田國柱的生意很大,似乎有一家文化公司,經(jīng)常選演員,來過自己的學(xué)校幾次,但每一次,都是自己的師父接待。師父是國家梅花獎獲得者,非物質(zhì)文化傳承人,又是校領(lǐng)導(dǎo),很多時候,一些事情,自己接觸不到,人家找的,一般都是老師,或者,直接對學(xué)校。即便是上級有演出任務(wù),首先傳達(dá)到的,也是學(xué)校。
但田國柱就注意上了自己,還追到了公園,這就令人感到有些奇怪了,對于田國柱的死纏爛打,夏雨有些反感,一個大老板,怎么就不能有素質(zhì)點(diǎn),文明一點(diǎn)。在夏雨的心目中,那些成功的男人,就應(yīng)該溫文爾雅一些才對,但田國柱沒有,他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就像個街頭小混混一般,怎么就當(dāng)了大公司老板呢,就這素質(zhì)。這是夏雨對田國柱產(chǎn)生質(zhì)疑的地方。
田國柱呢,作為一家公司的老板,在單位是很忙碌的,他的身份,注定他的工作不會輕松下來,一旦身在公司,待在辦公室,找的人就很多,一般性的事務(wù),秘書就處理了,但往往很多事情并不是一般性事務(wù),秘書就安排他與人家會面,于是,就不時有人來辦公室向他匯報工作,做請示,面對著繁忙的公務(wù),他只能徒然嘆氣。其實,他的心里無時不在想夏雨,想著如何接近夏雨,如何請她吃飯,如何能讓夏雨與自己出去逛街。但工作還得一一去做,處理完了工作,心里卻要想夏雨對自己的態(tài)度,而一想到夏雨對自己的態(tài)度,他就有些傷感,田國柱是一個內(nèi)心豐富的人,而他的豐富,會在瞬間之間表現(xiàn)出來,那就是情感之上的失落,和內(nèi)心的憋屈,每想到此,他的眼角便會噙滿了淚水,像個受委屈的孩子一樣。
事實上,田國柱這樣的傷感,更多的,是來自于前妻對她的傷害。前妻,前妻,一想到自己的前妻,田國柱就會莫名有一種心煩,這個女人,怎么就這樣呢。
他的前妻,是母親介紹的,是個高學(xué)歷的女人,父親是一個政府部門的領(lǐng)導(dǎo),由于業(yè)務(wù)上的往來,父親和自己的岳丈建立起了良好的友誼,接著是自己的母親和岳母。兩個女人聊天之際,就聊到了兩個孩子身上,于是,便牽線搭橋,硬把兩人搓和到了一起。開始,田國柱對于前妻還是很滿意的,性格好,樣子也端莊大方,更重要的是,知情達(dá)理,但就是個性有些太強(qiáng)。
田國柱自己的個性也很強(qiáng),作為一家公司的老總,他的個性若不強(qiáng),那么,他在公司就無法展開工作,一個搞管理的男人,任何時候,都要很強(qiáng)勢,只有強(qiáng)勢,才會管理得住一幫子人。在他的手下,工作的下屬,個個都是精兵強(qiáng)將,他挑選人,也大多選擇那些能力強(qiáng)的人,一旦下屬能力稍弱,工作之上老出現(xiàn)失誤,他就會想方設(shè)法的把對方開掉。他在管理上有自己的原則,那就是只養(yǎng)強(qiáng)人,不養(yǎng)閑人。
這樣的結(jié)果,就是他自己的壓力便會變大,因為,他會不時地受到挑戰(zhàn),能人,自然都有幾下子,他們會隨時隨地地向他施加自己的壓力,若非這樣,又怎么能顯示出自己的才能來。一些建議,一些措施,總會向田國柱提出,讓他拿決定。這樣的結(jié)果,就是令田國柱隨時都有一個清醒的頭腦,隨時都能果斷地決策,稍有閃失,一旦工作上出現(xiàn)失誤,極有可能,就會把屎盆子扣在他自己的頭上。
下屬強(qiáng),他就得更強(qiáng)。更多的時候,田國柱總是處在學(xué)習(xí)和思考之中,他得不時提高自己,歷練自己。讓自己每天都有一種提升和進(jìn)步。
前妻,在未嫁她之前,是有一份很好的工作的,在一家事業(yè)單位任部門負(fù)責(zé)人。但嫁了她之后,卻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公司之中,似乎,她也想在公司一顯身手。后來,她就調(diào)動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從一個重要的崗位,換到了一個非重要崗位,時間一時就輕閑下來。生了孩子之后,就完全不去上班了,待在家中,成了一位專職太太,專門相夫教子。
如果完全這樣,田國柱也會接受自己的妻子,但在孩子漸漸長大之后,她的時間就更多了,不由自主的,就要插手家族內(nèi)的企業(yè)。
父親和母親看到自己的兒媳這樣,也不阻止,反而一味支持。他們是有想法的,自己的兒媳婦也是高學(xué)歷,讓她參與一下家族企業(yè)的管理,或許對自己的兒子,也是一種助力。田國柱是獨(dú)苗,所有的企業(yè),都將由他來打理。媳婦分擔(dān)一下,也是極好的,他們就是這樣的一種想法。而他們不知,這樣一來,反給田國柱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以前,自己一個人決斷的事情,現(xiàn)在,又多出了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老婆。
田國柱想,女人是無論如何不可以參與管理的,但現(xiàn)在呢,自己的老婆,卻忽然之間,悄無聲息地參與了進(jìn)來。這種狀況,于田國柱而言,實在是有些苦不堪言。
田國柱對于前妻的感情,現(xiàn)在,更多的是由于自己女兒田丫的原因。愛女及妻,由于對女兒的深愛,才不忍對前妻過分的決絕。
一個男人,一旦成為父親,單純的感情,也就變得復(fù)雜起來。一想到女兒,田國柱的內(nèi)心便生出了一些柔弱,女兒是自己的小棉襖?,F(xiàn)在的前妻,田國柱專門給她成立了一家企業(yè),由她獨(dú)立去掌控,也算是對女兒深愛的一種結(jié)果。
想到女兒的時候,田國柱的一顆心,又開始煩亂起來,自己追夏雨,女兒會不會同意,她反不反對呢,如果反對,自己又將如何辦。
而這時,田丫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看著女兒的號碼,田國柱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起來。
田丫很快活的在電話中說了一聲,老爸。只這一聲,田國柱就感到了一種溫暖。然后,女兒就講,老爸,朕下午開家長會,你放下繁忙的工作,務(wù)必來一趟,我們牛主任說了,每一個家長,必須來,不得請假。田國柱就感到自己的眼睛又一次濕潤起來,他擦把眼淚,說道,好的,爸爸下午趕過去。
掛斷電話,田國柱開始想下午該如何應(yīng)對牛主任,實在是有些亂,他為自己生活的雜亂一時感到無可奈何。牛主任,現(xiàn)在稱得上是大齡未婚女青年了,三十多了,卻未成家。田國柱想,大多是她眼高,低不成高不就,把自己耽擱了。牛主任人很漂亮,又是中文專業(yè)的研究生,這樣的女人,對于田國柱來說,也是一種誘惑。
和牛主任接觸并熟稔,也是前妻的原因,田丫學(xué)習(xí)成績有些差,前妻多次和牛主任溝通,一不留神,牛主任就做起了田丫的家教。
這樣,田國柱和牛主任的關(guān)系就慢慢好起來,在田國柱而言,他們這種關(guān)系,是一種友情,而非感情。
田國柱有時在單位開會,他有一家公司,專門是做混凝土業(yè)務(wù)的,中職們大多活躍在各個工地,只有晚上的時候,才會輕閑下來,這樣,他的會,每次都在晚上八點(diǎn)開。等會開完了,有時就到了晚上十二點(diǎn)左右。牛主任有時補(bǔ)課晚了,自己的女兒就會把老師留在家里。也不知牛主任怎么想的,有時,也就懶得回家,第二天,田國柱會便安排公司的車輛,送田丫和牛主任去學(xué)校。
想想要去見牛主任,田國柱忽然想起,有幾個月了,還未給牛主任錢呢,說好一個月一千,但每次給,牛主任總不要,一節(jié)課一百塊錢,算下來,核計為一個小時一百塊,每天只補(bǔ)一個小時,但牛主任每一次來,補(bǔ)起課來,總會在兩個小時以上,一千塊錢就有點(diǎn)少。牛主任并不要錢,說是,幫助自己的學(xué)生,應(yīng)該的。但田國柱并不這樣想,哪有免費(fèi)的午餐?,F(xiàn)在,有些學(xué)校的老師,明的讓學(xué)生去補(bǔ)課,課上不講,課下講,一個月一個學(xué)生交三百,去自己家補(bǔ)。牛老師的態(tài)度就算好的了,可和明著吵著嚷著補(bǔ)課的老師比,這點(diǎn)錢就有些少,一對一,行情是,一節(jié)課,兩個小時,收二百多塊。這樣的收費(fèi),田國柱并不知是怎么定下來的,以老師現(xiàn)在的工資算,平均下來,也不該收這么多,還是天價。
牛主任卻不一樣,給多少都不覺得多,給多少,都覺得少,好像虧欠人家似的。田國柱就讓秘書從財務(wù)那里拿了一萬塊錢,準(zhǔn)備給牛主任。
田國柱想,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就不是事情,因為他有錢,對于有錢人而言,用錢解決不了的事情,那才叫事情。
一時又想起夏雨來,怎么就油鹽不進(jìn)呢,這個女人,表現(xiàn)得也有些太過剛烈了一些。
下午,田國柱開車準(zhǔn)時去了學(xué)校。到門口了,才發(fā)現(xiàn)校門口早人山人海,自行車、電動車停得四處是,汽車也占據(jù)了各個空隙。田國柱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來得有些晚了,沒有停車位。這個時候,再有錢,錢也派不上用場,還得靠自己搶占先機(jī)。原來,錢的力量,有時候,也會顯得很蒼白。
等他找好車位,從很遠(yuǎn)處走到學(xué)校時,已經(jīng)過了開家長會所定的時間。他進(jìn)了教室時,牛主任已經(jīng)講開了。他抱歉地沖牛主任笑笑,匆匆尋到自己女兒的位置,并坐了下來,抬頭看,發(fā)現(xiàn)牛主任有意無意沖他微微笑了笑,而這一笑,竟然令田國柱發(fā)現(xiàn),牛主任原來,也是那樣美,很陽光,很燦爛的那種美。
會間,有幾個電話,田國柱一直遵守著紀(jì)律,不去接。這樣持續(xù)一段時間后,一條短信就發(fā)了過來,田國柱打開看,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卻是夏雨學(xué)校發(fā)來的,是夏雨所演劇目的投資款項,問他多久打到賬上。這令田國柱有些猶豫了,幾次想回,又把回的沖動摁了下去。他投資,那是看夏雨的面子上,而非這部戲。有時候,投資人所看好的,并非是戲,而是戲中的人。俗話所說的潛規(guī)則,滿足我的欲望,我就投,否則,寧可不投。
他投資,只是圖了人,而非戲,一部戲,對他來說,吸引力還不是那么大。
不知不覺間,家長會開完了,女兒的電話卻也適時打了進(jìn)來,讓他請牛主任吃飯。對于女兒的要求,田國柱還是要滿足的,一頓飯,能花多少錢。只是,他怎么向牛主任開口,以什么樣的理由,女兒再一次適時地出現(xiàn)在了教室。而牛主任跟前,也只剩下幾個家長了。好不容易家長全部走完,女兒歡天喜地地沖牛主任講,老師,走,咱們吃飯去,和我爸。
牛主任心情也很好,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以至于令田國柱想,她們之間,那一定是早串通好了的,就等著讓他上鉤。
田國柱想,女兒人小鬼大,他一準(zhǔn)在想著撮合自己和牛老師。因為,前妻現(xiàn)在也處著一位男友,而且,女兒似乎對那位后爸爸并不反感,心里算是默認(rèn)了的。一旦默認(rèn)了另一個,那么,就要為他親生老爹張羅了,主意似乎不壞。
更出乎田國柱意料的是,女兒連飯店都定好了,只等著他們?nèi)コ燥垺?/p>
田國柱也不是忸怩的人,何況,他對牛主任,心里也不反感,能夠在一起吃一頓飯,也是一件樂事,那就去吧,好好的大快朵頤一次。
飯間,女兒頻頻向他敬酒,而酒是烈酒,他不想喝,耐不住女兒相勸。他說他開車,女兒卻說,可以讓牛老師送他們回家。當(dāng)他喝得迷迷糊糊之際,女兒卻突然溜走了。只把牛主任留給了他。而此時,他感覺自己完全是喝多了。牛主任說,田總,你多了,要不回家吧。他卻說,哪里,沒醉,和牛主任在一起,我高興,再喝。于是,這一喝,就又把半瓶酒喝了下去。而他還說,喝完酒,唱歌去,反正是周末。鬼使神差啊,田國柱當(dāng)時的想法便是這樣,這樣,一個醉鬼,便讓一位美女拉著,跑到了歌廳。
那一夜是怎么過來的,田國柱有些想不起來了,后來,唱完歌,他感覺自己并未回了家,而是去了一家酒店。
他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就躺在酒店之中,而身邊的人卻不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田國柱有些暈暈乎乎,并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短路。
車是停在酒店外的,停車卡也在,交了費(fèi),稀里糊涂回到家,卻發(fā)現(xiàn)牛主任正和女兒在家里做飯,兩人一副笑瞇瞇的樣子。
田國柱一時就感覺自己有些不自然了,牛主任,似乎已經(jīng)不是牛主任,而是成了這個家的家庭主婦。
田國柱問女兒,今天有什么安排。
女兒神秘一笑,她說,老爸,電影票都買好了,咱們一起去看電影。
田國柱一時有些犯暈,女兒又給自己布了一個局,把自己極輕松就裝了進(jìn)去。
剛決定去看電影,夏雨的老師卻打來電話,問他有空沒,讓他出去,大家一起坐坐。田國柱便明白,對方是要談錢的事兒。夏雨拍得這部劇,還差幾百萬,四處拉投資商,卻暫時無人肯投資。田國柱見劇目不錯,就口頭說了一下,可以考慮考慮,便成了意向,對方就一直追問。這令田國柱感覺自己有些像債主,被人追著喊著要錢。
田國柱想不去,但對方態(tài)度極誠懇,又令他無法一口回絕?,F(xiàn)在的文化人,也難,好不容易寫出個劇本來,卻又找不到錢。
田國柱就有些為難,和女兒和牛主任講,未成想,牛主任卻很通情達(dá)理。她說,既然說好了,那你不妨去談?wù)劇5畠簠s把臉拉得很長,極不高興的樣子。田國柱又有些心軟,不忍拂了女兒的盛情。
田國柱就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說,要不,你倆也和我一起去,咱們談完了正事,再去看電影。
女兒看時間,覺得這個提法還成,就同意,于是,三人便驅(qū)車直接去對方所訂的茶館。
這是一家知名茶館,不僅有茶水,也有小吃,還有中餐,西餐。談事吃飯兩不誤。
來到茶館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盛情迎接出來。田國柱先還有些緊張,擔(dān)心碰到夏雨,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夏雨居然沒來,一顆緊張的心才放松下來。
談判并沒有田國柱想得那么輕松,對方提了一系列的要求,有一些,是田國柱根本不想滿足的。比如這筆錢,算作贊助,對方只在劇中顯示田國柱的公司以及產(chǎn)品名。
田國柱就有些不大情愿了,自己做廣告,還用得著拿一部劇來做嗎。他的心里有些隱隱地不快,女兒則心直口快,她說,爸,快走吧,這哪里是讓你投資,這是讓你拿石塊,往河里丟呢,撲通撲通聽幾聲響,這樣的錢,花到這里有什么意義,你還不如捐助給希望工程,蓋幾所小學(xué)呢。
女兒的話,惹起了對方的反感,就拿冷眼來看田丫。這樣的眼神,令田國柱很不爽,于是,他說,咱們,以后,再談合作的事情吧,今天,就到此吧。
然后,田國柱就對牛主任講,去,把賬結(jié)了。
牛主任微微一愣神之間,又有些欣喜,她感覺,田國柱對自己的態(tài)度,算是有了轉(zhuǎn)變。
談判不歡而散,田國柱看電影的情緒也淡了下來。他的心里感覺有些糾結(jié),他未料到,文化人居然會這樣,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想一口吞下自己的幾百萬,憑什么呢。自己有錢,有錢也不能這樣亂扔。
女兒的心情卻一直很好,非要拉著他和牛老師去看電影。田國柱想,自己陪女兒的時候,也很少,既然答應(yīng)女兒了,那就去好了。
車到電影院的中途,工地上的主管打來電話,說是一批貨不合格,建筑商讓老板過去。田國柱和女兒說了事情,女兒說,那你去工地吧。田國柱不忍心讓女兒不開心,又無法推脫掉不去工地,只好把車丟給牛主任,他自己打車去工地。
田國柱不投資了,但夏雨的戲并未就此擱淺,夏雨的老師對夏雨講,說是她又找了一個投資商,對方以贊助商的身份出現(xiàn),算是廣告投入,但條件是,拿百分之五十的回扣。
老師這樣對待田國柱,其實是想拒絕田國柱。
夏雨雖然覺得老師做得有些不厚道,但想想,贊助方并不是田國柱,她的一顆心反而變得輕松下來。作為學(xué)校的臺柱子,又是非物質(zhì)文化的傳承人,夏雨的工作,一天天很忙,心情也很累,再加上田國柱心懷不軌,一旦田國柱不投資,她倒感覺自己像是落水之后,正要窒息,卻被人撈了上來,那種輕松感,是從未有過的。她從內(nèi)心十分感激自己的老師,而老師作為民歌繼承者,有民歌皇后之稱,夏雨則理所當(dāng)然的成為了民歌小皇后。她的名氣也正漸漸地變大,她自然不希望自己受到別人的威脅。
老師再次找到夏雨,商量資金的事情,告訴她說,最近,有一個商人,主動來找,愿意投資。
夏雨很高興,她說,既然人家愿意投資,那就接納吧。夏雨以為,對方只拿回扣,也就答應(yīng)地很爽快。
老師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人家說了,這筆錢,是看著你的面子,是投資在你身上的。
夏雨一聽這話,就緊張起來,她想到的,便是潛規(guī)則,她以為,除了田國柱,不會再有人提出這樣的條件,但對方仍然如此,看來,天下烏鴉一樣黑,就沒有一個白的?,F(xiàn)在,除了這個商人,沒有人再肯給自己投資,她要回絕,但又礙于老師的面子,一時不好開口。但她對老師說,這筆錢,他要投,那就按正常的商業(yè)投資算,不應(yīng)該和我有絲毫的關(guān)系。
老師就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就會這樣講的,人家的先決條件,就是讓你去陪吃幾頓飯。夏雨斬釘截鐵地拒絕。
老師一時有些為難,她以為拒絕了田國柱,找另外一個商人,就能把事情辦妥,未料到,在自己的學(xué)生這里,再一次受挫,可這是唯一的選擇。
當(dāng)老師把情況和對方說了之后,對方也感到有些意外,自己雪中送炭,居然會被拒絕,不就吃幾頓飯,拍幾張照片,在公司做一些宣傳,怎么成這樣的結(jié)局,對方有些想不通。
老師對于這筆投資還是很在意的,專門在下班之后,來找夏雨,做她的思想工作。
夏雨對老師說,對方這種行為,完全是為了造勢,一旦我和他吃飯,那就說不清了。
老師想想,也是,只好作罷,但她說,小夏,你和趙玉亭的關(guān)系,該有進(jìn)展了。
趙玉亭是一所大學(xué)的講師,教文學(xué),和夏雨關(guān)系不咸不淡,夏家人也催著夏雨趕緊把事情辦了,要么選擇田國柱,要么選擇趙雨亭,但趙玉亭總是黏糊著,不肯表態(tài)。
夏陽是夏雨和趙玉亭婚事的堅決反對者,他傾力主張夏雨早點(diǎn)和趙玉亭斷掉,但夏雨卻一直下不了決心。
趙玉亭的內(nèi)心也在猶豫著,和夏雨拖的時間,也有些長了,無奈,他的家庭條件實在太糟糕,母親家務(wù),妹妹打零工,父親生病在床。面對高額的房款,他一時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也很想盡快把婚事辦了,可沒錢買房。以夏雨的想法,兩人出去租房也成,慢慢攢錢,可以按揭一套房子。但趙玉亭卻不愿意這樣,他知道,自己的家庭,那是一個無底洞,夏雨過來,不僅自己攢不下錢,夏雨的工資,也將投入到自己的家庭中去。
牛主任和田丫去看電影,卻未成想,發(fā)生了車禍,兩人被送到了醫(yī)院。經(jīng)檢查,田丫只是輕傷,而牛主任卻昏迷了過去。弄成這樣的結(jié)局,田國柱也感十分意外,不就一場電影,怎么會這樣,同時,他又感到有些自責(zé),如果,自己當(dāng)天開車去,也許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于是,他對那位主管,在心里生了氣,怪他工作不力,不僅令公司損失幾百萬外,更是令牛主任發(fā)生車禍的罪魁禍?zhǔn)住?/p>
他決定開除這位主管,下手之前,他請對方吃了一頓飯,并講,由于此次事故重大,給公司造成了嚴(yán)重的損失,同時,也給公司帶來了負(fù)面的影響,這個黑鍋必須有人來背。并告訴對方,他有一個同學(xué),也是做這一行的,他可以推薦主管去那里工作,臨走之前,再給對方預(yù)支三個月的工資,并承諾,等過一段時間,事情平息下來,想回來,再回公司,職位和工資照舊。
主管默然無語,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責(zé)任,一時滿口應(yīng)承,自己主動辭職。
田國柱是第一時間趕到醫(yī)院的,他首先做的,便是過問牛主任的病情,懇請醫(yī)院請出最好的大夫,努力醫(yī)治牛主任。田丫的傷勢并不重,只是輕傷,田國柱去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去到了牛主任的病床前,來的,還有一幫子牛主任的學(xué)生。他們?nèi)繃诹伺V魅蔚牟〈睬?,樣子十分的焦急。牛主任的父母和校領(lǐng)導(dǎo)也在,兩個老人看著病床上的女兒,一臉的憂傷。這令田國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對醫(yī)院領(lǐng)導(dǎo)講,要不惜一切代價,把牛主任的傷治好,再多錢都不怕,只有需要錢,只管說。同時,他給牛主任的父母放下二十萬,并對他們說,他一定全力以赴,來醫(yī)治牛主任的病。
令田國柱無法容忍的是,牛主任出車禍,是由于肇事者在馬路上逆行倒車。對方表示,愿意負(fù)一切責(zé)任,但田國柱很是生氣,人都被撞傷了,負(fù)什么責(zé),不過就是賠償牛主任的經(jīng)濟(jì)損失。這種責(zé)任,他寧愿不要,牛主任一傷,間接受損失的,還有田丫,她的功課,就沒人來輔導(dǎo)。但又能如何呢,路是越修越寬,但依舊在堵,開車的人,不按交通規(guī)則行使,亂停亂放,六個車道,有時,可以停滿四個車道。交警就像救火隊員,哪里堵了,過來貼貼罰款單,但違章的人,猶如雨后春筍一樣,一茬一茬的,收割不完。
開得起車的人,大多是社會精英,手里有錢,罰幾個錢,并不是事,但出了事兒的人呢,痛苦只有他們自己承受了。田國柱感到極不公平,但他對這個現(xiàn)實的社會,又無可奈何,一個經(jīng)商的老板,他的權(quán)力有限,想管也管不了。
一個和諧的社會,必須是有序發(fā)展的社會,但交通亂象,使這個社會良好的發(fā)展,大打折扣。
田國柱的心,無比的痛楚,卻又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除了出錢,他一時再無好的辦法。但肇事者是一個大方的人,手頭也有錢,該對方出的,一個字兒不差的,全部出了。即便是醫(yī)藥費(fèi),也提前預(yù)支了一大筆。
在牛主任住院期間,田國柱還要忙公司事務(wù),整個人忙得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對夏雨的心思也就淡下來,他想,自己平時想夏雨,或許就是心里沒個念想的過,一旦心里有念想了,這種心思就會淡下來。
田國柱想淡,但夏雨的老師似乎并不想令田國柱對夏雨的心思淡下來,她一再與田國柱打電話,商談對電視劇的投資事項。
田國柱有些不解,對方不是已經(jīng)有人贊助了嗎,怎么又想起了自己,現(xiàn)在的田國柱已經(jīng)不想投資這筆錢了。盡管他很有錢,但額外的支出,也是不愿掏的。
田國柱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很冷淡,說話也就很不客氣,他說,你們不是找下贊助商了。對方支支吾吾的,半天說道,對方臨時決定不再給予贊助。
田國柱并沒有拒絕對方,只是委婉地說道,我現(xiàn)在公司的資金有些緊張,過一段時間,等公司效益好一點(diǎn)了,再談。因為有夏雨,他的話不能說得太過絕對。
田國柱去看戲的次數(shù)明顯得少了下來,大部分時間,都在醫(yī)院,牛主任的傷,是自己間接造成的,她的事情,自己就得負(fù)責(zé)。
王玲對于田國柱不看夏雨唱戲,反而有些不大習(xí)慣了,她不時地對夏雨說,田總怎么不來了,你兩弄僵了。夏雨其實也不知道田國柱的情況,心里也有些忐忑,主要是她的戲未能如期開拍,這有些令她擔(dān)憂,一旦黃了,她一次很好的發(fā)展機(jī)會,就此停止,這是她所不甘心的,于是,夏雨就說,田總也許有事情,咱們不要太過想這事兒了,只要把演出進(jìn)行好,就成。
候麗穎是夏雨的同學(xué),是一個公司的小老板,最近常常來觀看夏雨的演出,她是一個熱心人,很想幫夏雨一把,特別是聽說夏雨要投拍一部劇后,她很想給夏雨投資,但因自己公司盈利不大,資金并不是很充足,只能在態(tài)度上支持,一時間,卻愛莫能助。
候麗穎是認(rèn)識田國柱的,她認(rèn)識田國柱,是夏雨介紹的,以夏雨的想法,候麗穎也未成家,而且,人也長得漂亮,還能干,很適合田國柱,但兩人結(jié)識了,卻未能發(fā)展下去,這未免令夏雨有些糾結(jié),想不明白,兩人怎么就不能很好地走在一起。候麗穎如果找了田國柱,那么,自己也就得到了解脫,現(xiàn)在的夏雨,面對田國柱,在心里甚至有些害怕。這個男人的攻勢,徹底地令她產(chǎn)生了一種膽怯之心。
夏雨也不時地問同學(xué),說,我已經(jīng)把你介紹給田國柱了,怎么你們就沒有半點(diǎn)動靜呢。候麗穎微微一笑,她說,這種事情,講究的是一種緣分,緣分到了,自然而然地也就走到了一起,如若緣分未到,那么,再努力都是一種枉然,夏雨一時只能保持沉默。夏雨希望兩人能夠建立起良好友誼來的想法一時破滅。
田國柱是一根筋,他就瞅著夏雨不放。
田國柱的口號,和夏雨熟悉的人,都聽到過,那就是非夏雨不娶。
夏雨周圍也有一批優(yōu)秀的男同事,但看到田國柱氣勢洶洶的樣子,都不由自主地知難而退。即便是趙玉亭,聽說了田國柱的事情,心里也有些膽怯。
而田國柱的前妻,在牛主任出事以后,不時回到家里來,借口看自己的女兒,并不時地下廚做飯。這令田國柱很生氣,又無可奈何,人家是女兒的母親,來看自己的女兒,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自己又怎么可以阻止呢,不僅不阻止以外,還得支持,并創(chuàng)造她和女兒友好相處的氛圍。田國柱現(xiàn)在最迫切的想法,就是前妻趕緊嫁了,和她的小男友,把婚事辦了,省得老隔在自己和夏雨之間,她雖然不干涉,但無形之中的影響力,還是存在的,她就如一座山,無言地橫亙在了自己和夏雨之間,令自己產(chǎn)生一種巨大的心理壓力。
有時,田國柱想,兩人看似離了,但是好離好散,并未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仍然保持著朋友的關(guān)系,這種關(guān)系,是最令人感到尷尬和不安的,他甚至有些拒絕這種關(guān)系,但一時又難以改變。有時候,男女之間的關(guān)系,要么就是夫妻,要么就是敵人,千萬不能處成朋友的關(guān)系,扯不斷,理還亂,這是最令人感到揪心的事情。他就弄不明白,自己的前妻,為什么就一直不再改嫁,找了男朋友,還要一直單身,是想著和自己復(fù)婚嗎,每想到此,田國柱就出一身冷汗,這個結(jié)局,可是他所不愿看到的。
還有一點(diǎn),就是田國柱身邊有女孩子了,前妻準(zhǔn)是會發(fā)出善意的忠告,并以田國柱妻子的身份,去干涉對方。這樣的行為,不是一次兩次了,一旦出現(xiàn)一個女孩,她就要采取行動,這令田國柱很惱火,她要干嗎,這是自己的私生活,她干嗎要干涉。但前妻卻理直氣壯,她講,她是在給自己的女兒把關(guān),女兒得有一個好的后母。田國柱就氣憤不已,女兒的后母好不好,又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那是自己的事情。當(dāng)然,她的這種不講理的行為,也幫了田國柱一些大忙,在田國柱鐘情于夏雨后,也任由她胡作非為,這反而給田國柱解決了很多的麻煩。
但田國柱的前妻知道他喜歡夏雨之后,又不干了,她又采取了類似的手段,但這一次,卻有些不靈,被夏雨大罵一頓,說她閑得難受,沒事干,自尋煩惱,這令田國柱的前妻有些不解,甚至感到有些意外。
田國柱知道這事之后,和前妻大吵一頓,并發(fā)出警告,如果,她再要這樣做,那么,他就不客氣了,但他心里是十分痛的,每在人后,想到痛處,便會暗暗流淚。他想不通,自己找個喜歡的女人,因何如此難,自己難道連一點(diǎn)自由也沒了嗎。有時,他也會暗暗地怪自己的父母,嫌他們亂點(diǎn)鴛鴦譜,有些事情,他們是不能太多干涉的。如果,一開始,由他來自己擇偶,或許,也沒有現(xiàn)在這樣的麻煩事情。找老婆,找出了麻煩,這是令田國柱萬萬沒有想到的。這都什么事兒呢,自己怎么就這么背。
和前妻分手的原因,說起來,總是令田國柱感到耿耿于懷,前妻一直懷疑田國柱有外遇,卻又老是抓不住把柄,但她心里就是覺得田國柱行為不軌,由此,兩人產(chǎn)生了隔閡,并分手。這也成為分手的理由,這令田國柱有些感到哭笑不得,這事情說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但自己的前妻偏偏就是以這種理由,和他分手。一個高學(xué)歷的女人,竟然也有如此荒唐的舉動,這令田國柱感到有些難以接受。是她不開放,還是心里有病,以田國柱的判斷,那就是前妻的心理有些疾病。
田國柱是非常討厭自己前妻的,這種討厭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這樣一位女人,她差點(diǎn)就把自己給毀了。田國柱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作為一名商人,他最常做的事情,那就是和人打交道,和人接觸,客戶之間,上下級之間,和領(lǐng)導(dǎo)部門之間,各種各樣的關(guān)系,而商場是一個充斥精英的地方,走到哪里,都有出類拔萃的人。正是這樣的原因,他身邊的女人總是層出不窮,而且個個超凡脫俗。但這是他的過錯嗎,田國柱想,這無論如何,都不能歸結(jié)于自己的身上。但因前妻是女兒的母親,又不好太過分,只能一直忍著,但他在夏雨這件事情之上,卻并不想一直忍下去了,他要反抗。
一個男人遇到一個令自己中意的女人,也非一件容易之事。田國柱的內(nèi)心十分糾結(jié),現(xiàn)在的牛主任,正躺在醫(yī)院,自己是找夏雨,還是不找呢,看女兒的意思,似乎比較喜歡牛主任,如果女兒喜歡,那么,自己似乎也該找牛主任了,牛主任現(xiàn)在躺在了醫(yī)院,他也有些不忍,感覺感情太過冷冰似的。
田國柱試著又找了幾次夏雨,但夏雨對田國柱一直冷漠著,甚至不去理田國柱,這令田國柱郁悶萬分。田國柱的心里就有些不大服氣。男人是十分奇怪的一類人,如果一個女人過分喜歡他,也許,他倒要后退了,但一個女人若要對他一直冷淡著,倒激起了他的雄心,非要把這個女人拿下。
田國柱開始了他的攻關(guān)工作,他通過夏陽,先給夏雨的父母花錢,讓他們?nèi)ジ魈幝糜?,又給夏陽投資,讓他開起了自己的公司。他相信,只要把外圍工作做好,那么,夏雨就會把自己綁架上戰(zhàn)車,不怕她不理自己,只要她的父母,弟弟對自己好,替自己說起了好話,那么,他就有機(jī)會下手。
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趙玉亭,田國柱對自己的情敵,則采取了幫助的做法,對趙玉亭,他開始了援助,出錢幫助趙玉亭治療他父親的病,并讓他的妹妹到了自己的公司去打工,并安排了很好的職位。趙玉亭的妹妹趙小蘭,是一個聰明可愛的女孩子,一直沒有一個合適的工作,一直四處打零工,當(dāng)田國柱給她安排了一個工作時,她是十分開心的。
趙小蘭憑借著自己的聰明,很快就在崗位上脫穎而出,而她不僅做人處事能力強(qiáng),人也熱心,經(jīng)常幫助公司的一些員工,反而漸漸贏得到了田國柱的信任,并放手把一些重要的工作讓她去做,甚至一些社交場合,也會帶了趙小蘭去參加。
同時,田國柱的人格魅力,也慢慢地征服了趙小蘭,她在心里暗暗地喜歡上了田國柱,開始在生活上幫助他,有空,就到田國柱的家里,幫他洗洗衣服,做做飯。而且,她和田丫的關(guān)系,也漸漸處得融洽起來。這令田國柱未曾料到,自己這次的舉動,會有這樣的收獲,甚至,讓他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了。
夏雨和趙玉亭處著對象,卻一直不曾去過趙玉亭的家里,而趙玉亭也刻意對她隱瞞著一切,并不想讓夏雨知道他家里的情況。只是一次偶然的情況下,夏雨去趙玉亭的學(xué)校找趙玉亭,趙玉亭不在,她從趙玉亭同事的嘴里,得知趙玉亭去了醫(yī)院,她問,趙玉亭去醫(yī)院干什么,趙玉亭的同事就告訴了趙玉亭的父親正住著醫(yī)院,夏雨再進(jìn)一步打聽,才得知了趙玉亭家的情況,于是,她就想以自己的力量,幫助趙玉亭渡過難關(guān)。
夏雨本身并沒有多少錢,一個當(dāng)老師的人,除了有商業(yè)演出,她的工資并不高,而她想賺錢,那就得演出,于是,夏雨開始走穴,參加一些公司的慶典,去一些夜總會唱歌,一次夜總會演出,回家途中,幾個喝醉了酒的混混圍住了夏雨,非要讓她在街上唱歌。這令夏雨相當(dāng)惱火,她非常生氣,又不敢太過得罪這些人,她知道,這些混混不好招惹。而夏陽一直暗中保護(hù)著姐姐。看這情況,夏陽就挺身而出,他擋在了姐姐面前,質(zhì)問這些混混,在他出面之前,他打了110,他想,只要周旋一會兒,警察趕到了,事情就會結(jié)束。但還沒有等到警察趕到,混混們就動手了,對夏陽大打出手,夏陽表現(xiàn)地很勇敢,與混混們進(jìn)行了搏斗,只是,雙拳敵不過四手,他在搏斗之中受傷。
夏陽住了院,夏陽的父母心里急切之外,就對夏雨產(chǎn)生了意見,怪她不和趙玉亭分手,說她很明顯的與趙玉亭不合適,還要一直和他膩著,并一再告誡她,讓她和趙玉亭分手。夏雨的母親就把情況打電話告訴了田國柱,在心里,她已經(jīng)接受了田國柱,此時,她覺得,只要田國柱,才可以真正幫助得了夏雨。田國柱得知此事后,先是出錢幫助夏陽醫(yī)治,然后,暗地里,開始保護(hù)夏雨,常常只身出現(xiàn)在夜總會,當(dāng)有人騷擾夏雨的時候,他便救場。這樣幾次之后,夏雨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了,讓一個大老板經(jīng)常暗中保護(hù)自己,連她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她知道,田國柱是很忙的,生意上的事情很多。但他卻全身心地在暗中保護(hù)著自己,夏雨有了一些小小的感動。
但夏雨是一個有個性的人,也是一個任性的人,雖然她對田國柱的幫助很感動,卻在語言上總要表現(xiàn)出自己強(qiáng)勢的一面。于是,在田國柱又一次跟著她去演出的時候,夏雨在回家的路上,專門等上了田國柱,讓他以后,不允許再跟著自己,否則,她是要生氣的。對于夏雨的斥責(zé),怒罵,并讓他不要跟蹤自己,田國柱熟視無睹。他知道,女人的話,當(dāng)不得真,她們在說好的時候,往往所要表達(dá)的,可能是不好。于是,田國柱對于夏雨的出言不遜,并不計較,依舊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田國柱在保護(hù)夏雨的同時,也會抽空去醫(yī)院,看看牛主任,由于他出錢,醫(yī)院就不遺余力地治療,牛主任居然恢復(fù)地十分神速,很快可以下地行走了。當(dāng)她恢復(fù)得差不多時,就決定出院,她說,學(xué)校的課,她還得上,不能耽擱了孩子們。對于這樣一個女人,田國柱都不知該說什么了,但他從心里,是十分敬佩牛主任的。
田國柱在暗中保護(hù)夏雨,田國柱的前妻對他的這種行為,感到十分憤怒,她首先做的,便是從自己的女兒身上找突破口,不停地編派夏雨的壞話,把她說得劣跡斑斑,一無是處,田丫便從心里開始排斥起了夏雨,并一再讓父親遠(yuǎn)離夏雨,并威脅田國柱,如果,他一直和這個女人來住,她就不上學(xué)。
面對女兒的不理解,面對夏雨的冷漠,田國柱的心里其實十分苦,他在想,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呢,還是不對,難道,自己就找不下一個女人了嗎,偏偏非要抱定聯(lián)系夏雨不成,牛主任其實也是一個十分好的女人。只是,再想夏雨,再想自己的付出和努力,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追到夏雨。但田國柱每想到傷心之處,就會暗暗流淚,但流過淚后,還要做自己女兒的思想工作。
前妻的話,還是起了作用,首先出面的,便是田國柱的父親,他見自己兒子的狀態(tài)不好,就擔(dān)心把生意經(jīng)營不好,終于,他履行了自己董事長的權(quán)力,停止了田國柱管理家族產(chǎn)業(yè)的權(quán)力,并再度出馬,親自執(zhí)掌管理產(chǎn)業(yè)的大權(quán)。田國柱靠邊站了,他再不是那個呼風(fēng)喚雨的人了,他也成了一個閑人。
田國柱的母親有心幫助自己的兒子,又一時無力可為,見自己的丈夫似乎是鐵了心,想想,讓自己的兒子反思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她雖暗暗著急,但也不想過分地管自己的丈夫。但她一直在想辦法,來緩解這個狀況,她想到的第一個策略,那就是讓自己的前兒媳,和田國柱復(fù)婚,以此來拴住田國柱的心。
田國柱聽了母親的建議,堅決反對,他對母親說,自己和對方已經(jīng)沒有了共同的語言,也沒有了共同的追求,再生活在一起,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的意義。但母親則認(rèn)為,兒媳回來,孫女起碼會安心下來,從而好好地學(xué)習(xí),但田國柱堅決不同意。于是,母親也對田國柱產(chǎn)生了意見,自己苦口婆心地說他,兒子卻不聽,那就只能讓他閑一段時間了,好好反思吧。
相反的是,趙玉亭的生活慢慢有了改善,由于父親的病情得到了改善,甚至好了起來,他把伺候父親的大部分精力,空閑了出來,又開始了自己的學(xué)術(shù)研究,終于小有所成。但他并不感激夏雨,認(rèn)為,這是自己的努力,是妹妹參加工作之后,由于自己家經(jīng)濟(jì)的好轉(zhuǎn),使自己的家庭情況有了改善,并認(rèn)為,田國柱能夠幫助自己家,是由于妹妹的原因,是一個老板,對他下屬關(guān)心的結(jié)果。他甚至以為,妹妹,或許和田國柱,會有一個好的結(jié)果。
牛主任好了之后,她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去田國柱的家里,當(dāng)她去了之后,發(fā)現(xiàn)趙小蘭在,一時有些驚訝。問趙小蘭,你在田總家里干嗎。趙小蘭也未料到,田國柱家里,會來另外一個女人。于是,兩個女人的心里都產(chǎn)生了一些異樣。
趙玉亭一旦沒有了負(fù)擔(dān),很快就把生活重新縷了一遍,并慢慢步入正軌。而他周圍的一些女同事,也慢慢接近他,趙玉亭現(xiàn)在有些眼花了,居然有些飄飄然。
夏雨找趙玉亭的時候,趙玉亭也待理不理的,相當(dāng)?shù)陌谅?,在他的眼里,夏雨已?jīng)再沒有了往日那樣的漂亮,那樣的有吸引力。
夏雨的同學(xué),因為和夏雨的關(guān)系,和趙玉亭的關(guān)系,也就很好。她見自己與田國柱的關(guān)系不能進(jìn)一步有所發(fā)展,便把注意力轉(zhuǎn)向了趙玉亭,她接觸趙玉亭,是和夏雨一起去探望趙玉亭的父親開始的,一旦開始,她就有了借口,經(jīng)常去看望。而她看望趙玉亭的父親,居然就和趙玉亭熟識起來,并有了交往,幾次下來之后,竟然覺得趙玉亭是一個不錯的人,而她認(rèn)為,夏雨的最佳對象,是田國柱,而非趙玉亭,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和趙玉亭建立友誼,甚至,成為了她獵取的目標(biāo)。
夏雨的戲,在她的團(tuán)隊多次聯(lián)系之后,終于找到了一家文化公司投資,而這家文化公司的老板,是一個十分帥氣的男孩子,他的父親是一名成功的商人,拿出一部分錢來,讓他進(jìn)行鍛煉,并給他注冊了一家公司,讓他運(yùn)作。這個年輕的老板雄心勃勃,一心想在影視行業(yè)上做出成績來,于是,對于這次的投資,他相當(dāng)?shù)目粗?,并把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這部戲中。他的目標(biāo),是,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田國柱由于失去了管理權(quán),此時,想要動用公司的資金,已經(jīng)變得十分困難。他現(xiàn)在,算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人了。
田國柱出現(xiàn)在了公園里,他開始,拿起了水筆,在地上寫地書,人們看到他,感到有些不解,不時拿他取笑,田國柱也不急,只是微微一笑,繼續(xù)寫自己的字。
而夏雨的戲,也依舊在親賢閣上唱,由于田國柱的失落,再無往日那般財大氣粗的樣子,也不來干擾她,于是,夏雨每次的演唱便十分順利。這令夏雨一時有些感到不習(xí)慣,覺得自己的演出,似乎沒有了往日那樣精彩。同時,她再在臺上唱的時候,心里也極失落,似乎找不到了以前的感覺。
又一個年輕人出來捧夏雨的場,這就是那位年輕的文化公司老總,每當(dāng)他出現(xiàn)的時候,田國柱的心便很痛,他總會停下自己的筆,默默地看著夏雨唱戲,心里卻一時翻江倒海,但表面上還要裝得若無其事,背地里,他卻一直流淚,嘴里念念叨叨,我要娶夏雨,我只想有一個正常的家,和諧的家,說得來的愛人。
趙小蘭在田國柱失落的日子里,并未疏遠(yuǎn)他,而是找著一切理由接近他,噓寒問暖,極其關(guān)心,但田國柱似乎心已死,不論誰關(guān)心他,已經(jīng)沒有反應(yīng),只一味默默地寫自己的大字。他整日待在公園里,夏雨喝戲時,他在,夏雨走了,他也在,她來不來唱戲,田國柱都在寫他的大字,現(xiàn)在,他的心里,似乎除了寫大字,就無可干的事情一樣,心中再沒有了往日的激情。
牛主任出現(xiàn)了,她聽說田國柱的事情之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趕到公園,來看田國柱,她并不想讓田國柱消沉下去,而是期望她能振作起來,對于她來說,夏家的家業(yè),遲早還是田國柱的,只有田國柱能夠從消沉的狀態(tài)之中走出來,那么,田老爺子一定還會把產(chǎn)業(yè)交給他來打理。
牛主任看著田國柱寫地書,田國柱寫,她看,看田國柱寫得不好了,還要指點(diǎn)一下,只要牛主任一出聲,田國柱心里就很緊張,又擔(dān)心自己的字寫錯了,可以看得出,牛主任在書法的造詣上,那不是一般的水平,而是極高,是個超一流的高手。田國柱就虛心下來,努力保持一種小學(xué)生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
牛主任說,田總,咱們談?wù)勌镅景?。此話一出口,田國柱就停下了手中的地書,對于自己的女兒,他不能不關(guān)心,只要牛主任話里稍提及一句田丫,他就特別地留意,生怕錯過一句兩句重要的信息。牛主任說,田丫說了,你喜歡一個女人,可對方不喜歡你。我認(rèn)為,這根本就不是件大事,就讓你這樣消沉。如果說,你喜歡她,而她不喜歡你,干嗎非往一塊湊呢,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天底下,好女人多下了,你干嗎非瞅著她不放,你換一種思維,或許,心情就會豁然開朗。就說咱們之間,若深究起來,你得對我負(fù)責(zé)。只這一句話,就把田國柱驚嚇了一跳。
田國柱忽然就明白了,那一天的事情,的確是真實的發(fā)生了。那么,面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自己該怎么辦呢。
牛主任又說,你消沉,是你沒有明明白白,真真實實地享受過一次愛情。那么,我可以讓你明白一下。說時,牛主任便拽起了田國柱,她說,走,你跟我走。
牛主任尋了一個旅館,她說,走,上去,我讓你知道什么叫明明白白的愛情。
田國柱卻要退縮,但牛主任死死拉住了他,不讓他逃離,并一直把他拉到了房間里去。
第一次,田國柱享受到了一種真實的愛情,明白的愛情。
田國柱從旅館出來之后,又一次坐在公園里發(fā)呆,他不知自己該做什么,就這樣一直坐下去。直到晚上,他才離去。他想,他應(yīng)該去上班了。
夏陽聽說田國柱的情況之后,十分生氣,他質(zhì)問自己的姐姐,干嗎要這樣對待田國柱。夏雨一笑,她說,這是他自找的,我又沒讓他這樣。
終于,幾天之后,田國柱大徹大悟,又開開心心地上班去了。
夏雨和趙玉亭的關(guān)系,終于斷裂,當(dāng)她得知趙玉亭與自己的同學(xué)發(fā)展成為男女朋友之時,一時肝腸寸斷,她未料到,結(jié)果會是這樣。
數(shù)年之戀,卻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夏雨備受打擊,一時消沉了下去,戲也不愿拍了,去到了一家廟里,要削發(fā)出家,住持規(guī)勸她幾次,一直未能規(guī)勸住,只好同意。
連夏雨自己,也未料到,自己居然想到了出家,當(dāng)住持準(zhǔn)備給她剃度的時候,卻看到了田國柱和牛主任。兩人攜手,一起來到了廟里,心里一時大為緊張,忽然之間,她的心里想到了田國柱對自己的好,淚水一時流出了眼角。
住持放下了刀,她說,居士請便吧,有紅塵之心,又豈能安然修行。住持搖了搖頭,對夏雨講,塵緣未盡,你還是回家吧。
田國柱和牛主任也瞅到了夏雨,他們未料到,夏雨居然會剃度,于是,驚訝地走過來,問她,你怎么了,有什么想不開的嗎。
夏雨說,沒有,頭一低,走出了廟門。
田國柱又回到了正常生活之中,夏雨也未出成家。但她的戲卻徹底黃了,因為她的違約,公司終止了和她的合作。
公司又找了一個合作者,是劇團(tuán)的副團(tuán)長王玲。
田國柱的前妻,對趙小蘭頻頻往自己家跑,感到十分的不滿,她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在自己的婆婆面前說了趙小蘭一些壞話,趙小蘭就被公司解雇。
趙小蘭離開了田國柱的公司,只好重新找工作,未來的嫂子瞅準(zhǔn)了這個機(jī)會,順勢就把趙小蘭挖到了自己的公司。
夏雨經(jīng)過此次的波折,在學(xué)校的地位,慢慢動搖,她的老師也無可奈何,一部戲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yùn),王玲從此好運(yùn)連連,而夏雨卻一落千丈。
夏雨病了,住進(jìn)了醫(yī)院,這時,牛主任主動去看她,并在醫(yī)院伺候她。牛主任建議她,再找一個男孩子,或許,就在不遠(yuǎn)處。
田國柱的父親,由于年齡太大,在公司積勞成疾,生了病,只好再次交出自己手中的權(quán)力,令田國柱執(zhí)掌公司的大權(quán)。
田國柱掌管公司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為牛主任買了一套高層,并計劃與她結(jié)婚,開始自己的美滿生活,他對牛主任講,幸福的生活,就是往高處走。
實習(xí)編輯 閆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