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云
閱讀分享:都說“血濃于水”,有什么仇怨是親情所不能化解的呢?像文中所述的住在“血仇河”旁邊的兩個部落的人,對他們來說,仇恨只能代表過去,美好而幸福的未來就在他們眼前,只是被舊有的仇恨蒙蔽了雙眼,誰都不肯向前一步。幸好有熱心而善良的埃利醫(yī)生的幫助,一場看似荒唐的“換孩子”的風波,卻逐漸化解了兩個部落的矛盾。我們在日常的生活中,也應該善于用發(fā)現(xiàn)美好和善意的目光看待一切。很多時候天堂與地獄只有一念之差,關鍵看你如何選擇。(特約教師:河北省邯鄲市建安中學 陳立芳)
非洲有兩個部落比鄰而居,分界線是一條十米寬的河。河東岸是卡斯部落,河西岸是古德部落。河上有一座簡陋的木橋供雙方往來,交換物品。這年大旱,兩個部落開始爭搶水,一個卡斯青年陰差陽錯地射死了古德部落的長老。最終場面失控,木橋變成了血腥的戰(zhàn)場。
就在雙方準備決一死戰(zhàn)時,百里之外的大酋長阻止了這場戰(zhàn)斗。大酋長要求雙方不攻打?qū)Ψ降念I地,否則他將站在被侵略的一方。雙方酋長點燃了木橋,同意停戰(zhàn),但約定如果對方敢踏過河中線,必然殺死。一個月后,大雨降臨,卻無法沖走兩個部落的仇恨,這條河從此被叫作血仇河。大酋長每年都來一次,希望能讓雙方和好,但每次都失望而歸。
卡斯部落中有個男子叫圖魯,這天,他要獨自打一只好獵物去女方家提親。他射中了一只山羊,追了很遠才撲倒。但當他站起來時,卻被三個古德男子擋住了去路。剛才他太專心了,無意間過了界。他立刻吹響了哨子。
卡斯人迅速跑過來,但圖魯已經(jīng)被古德人層層包圍了。如果他們越界去救圖魯,就是侵略,而大酋長言明會站在被侵犯的一方,卡斯部落必將滅亡。圖魯冷靜下來說:“你們別過來,我會勇敢地戰(zhàn)死,告訴我弟弟為我報仇!”古德人默默地舉起了長矛。突然,“砰”的一聲槍響,一個穿西裝的黑人青年帶著古德酋長趕到了,男青年大喊:“請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古德人望向酋長,酋長很不情愿地點點頭。于是,他們把圖魯放了。
酋長指著男青年告訴大家:“這位埃利先生是留學歸國的醫(yī)生,他要幫助非洲偏遠地區(qū)建立醫(yī)院。大酋長推薦他從血仇河開始?!毖鸷痈浇鼪]有醫(yī)院,人們生病要到大酋長那里才有醫(yī)生。一聽這話,古德人原諒了埃利,不過酋長告訴埃利,這是唯一的一次。
隨后,埃利來到了卡斯部落,說他要建一所醫(yī)院,醫(yī)院要蓋在河的正上方。確實,為了讓兩個部落的人看病而又不過界,只能跨河而建。
一個月后,醫(yī)院跨河建成了,六間屋子,河東邊三間,西邊三間,正中間是個涼棚。人多時可到?jīng)雠镄菹?,不能占用對方的房間。兩邊人不能打架,因為埃利醫(yī)生說,誰敢動手,那他和他的家人就永遠不許到醫(yī)院來。
醫(yī)院的建立使得部落的出生率提高,死亡率下降,到處呈現(xiàn)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轉(zhuǎn)眼又過去了兩年,這天暴雨傾盆,巨石從山上滾落,砸向了醫(yī)院,屋子坍塌。兩個部落的人拼命扒開雜物,救出了埃利醫(yī)生。埃利醫(yī)生傷得不輕,大家準備用馬車送醫(yī)生到大酋長那里,但埃利堅持要說完一番話再走。人們只得照做。
埃利欣慰地說:“其實我是大酋長最小的孫子?!比巳褐邪l(fā)出一陣驚呼?!霸谖液苄〉臅r候,就聽過血仇河的事,這是爺爺一輩子最遺憾的事。他在去世前,叮囑我父親一定要解決這件事。于是,我學醫(yī)歸來后,選擇把第一家醫(yī)院開在血仇河上。這么多年來,我隱藏了一個秘密,如果說出來,你們可能會殺了我,但我必須得說?!?/p>
人們震驚了。埃利咳出一口血說:“在我來之后的7年里,卡斯部落出生了71個孩子,古德部落出生了68個孩子,這些孩子里有35對生日相近的,被我偷偷調(diào)換了?!比藗兗娂姂嵟貑枺骸澳銥槭裁匆@么做?”
埃利說:“血緣是種很奇妙的東西,當你們知道對面的孩子可能就是自己的孩子時,還能舉起屠刀嗎?”卡斯酋長說:“可你知道哪些孩子是換過的嗎?”埃利點點頭:“我記在一個本子上,放在我父親那里。等時機到了,他會告訴你們的?!?/p>
現(xiàn)場一片安靜,想想老酋長的死不瞑目,想想埃利醫(yī)生這7年的付出,再想想因為血仇而無辜喪生的人們,大家都沉默了。
三個月后,痊愈的埃利醫(yī)生回到血仇河,跟在他身后的還有他的父親——新任大酋長。大酋長說:“如果你們能發(fā)誓化解血仇,我現(xiàn)在就把名單給你們。否則,我將隱瞞這件事一直到5年后?!彪p方同意和解。
大酋長拿出本子,宣布被更換孩子的名單,并宣布分界線取消,現(xiàn)場一片歡呼聲。眾人請埃利為這條河重新命名,埃利笑笑說,他早就想好了,這條河應該叫“血親河”。
張朝元摘自《故事會》endprint
意林繪閱讀2017年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