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李亞新

在快樂中享受氣排球
——穆秀敏和她的寶雞氣排球團隊

◎文·圖/李亞新

聽說過排球，沒聽說過氣排球，氣排球是個什么東西？

據(jù)說寶雞的氣排球活動開展得如火如荼，派我去采訪時，我腦子里第一個出現(xiàn)的就是上述問題。

百聞不如一見，親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月里一個飄雪的早晨，我在寶雞市體育館見到了寶雞市氣排球的領(lǐng)軍人物、寶雞市氣排球協(xié)會秘書長穆秀敏。她笑瞇瞇的，50多歲了，依然很秀氣，說話柔聲細語。挺拔的身材，矯健的步伐，顯示出經(jīng)常運動的氣質(zhì)。

我說出了我的疑問，她說，走，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就明白了。

龍騰虎躍的大媽球隊

走進寶雞石油社區(qū)體育館，一股熱浪迎面撲來。室外飄著雪花，館里并未開暖氣，那熱浪來自一群大媽的喧笑、喊叫和跳躍。10位大媽分成兩撥，正在球網(wǎng)的兩邊對抗。跑動、托球、攔網(wǎng)、躍起、重重地扣球，贏了！大媽們無比興奮，互相擊掌，慶賀得分。

趁她們休息的空當，我拿起了氣排球。這個球的確與眾不同，它比排球大一圈，卻比排球輕很多。穆秀敏告訴我，氣排球只有120克（二兩多），它又軟又輕又大，手感舒適，在空中飄游緩慢，容易控制，不會傷人,最適合中老年人玩。氣排球?qū)龅氐囊笠膊桓?，一般的羽毛球場地即可開練，打法和計分方法與競技排球基本相同。

眼前的這支隊伍，隊員以退休大媽為主，年輕的50多歲，年齡最大的是隊長林淑惠。她的年齡讓我頗為吃驚，年屆70，還能在球場上奔跑跳躍，這需要一副怎樣的心態(tài)和好身體呢？

林淑惠穿著短袖從場上跑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她個子不高，不到1米6，卻精神矍鑠，是這支球隊的支柱人物。她告訴我，她原來是石油學校的體育老師，雖然個子矮，卻喜歡打籃球。2008年退休后，在籃球場上奔跑，越來越力不從心。偶然的機會，她隨穆秀敏接觸了氣排球，從此，愛上了氣排球，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她的隊伍有15人。每天上午8點到10點，隊員們準時來到球場開練，風雨無阻。開始不會打，她們就到寶雞鐵路社區(qū)去學，專業(yè)排球背景的穆秀敏擔任他們的教練和主攻手。這一練，就練了10年。如今，這支球隊已成為寶雞市氣排球隊中排名靠前的準專業(yè)隊伍，多次代表寶雞前往各地打比賽。在全省氣排球比賽中，連續(xù)兩次獲得第一名。

穆秀敏以欣賞的目光注視著這支隊伍。中間休息時，她招呼大家圍過來，講一講技戰(zhàn)術(shù)要領(lǐng)和需要改進的地方。我想，這種每天都在重復的場景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十年。十年磨一劍。這把劍必然鋒芒四射，“揚眉劍出鞘”了。

讓穆秀敏感到欣慰的是，在她和一批熱心同道的推廣和訓練下，寶雞市的氣排球運動開展得頗具規(guī)模，人數(shù)眾多，名列前茅。那么，這項運動是如何在寶雞鋪排開來的呢？

從B到遍地開花

1985年，全國鐵路氣排球賽在寶雞舉辦，穆秀敏擔任裁判長，那是她第一次接觸和了解氣排球。她感覺這個球像個大皮球，不傷手，不傷人，太適合中老年人玩了。作為一名專業(yè)排球運動員，她暗下決心，要將這項運動推廣開來。

穆秀敏少年時在寶雞業(yè)余體校學習排球，1977年考入西安體育學院體教系，專業(yè)學習排球。畢業(yè)后，在寶雞鐵路一中擔任體育老師。后來分別擔任鐵一中副校長和鐵二中黨委書記及寶雞經(jīng)濟技術(shù)開發(fā)區(qū)青少年活動中心主任。如今，年過55歲的她已退居二線。數(shù)十年來，無論職務怎樣變動，她都沒有放棄排球。2013年，她考上了國家級氣排球裁判，2016年，她考上了國家級氣排球教練員，成為名副其實的氣排球權(quán)威。

“我熱愛排球氣排球，我就是想讓大家享受這項運動的快樂！”憑著這份執(zhí)著，穆秀敏挑頭，組織起寶雞鐵路第一只氣排球隊，她親自訓練。

隨后，她在寶雞各大型企業(yè)及事業(yè)單位和學校四處游說，推廣氣排球。她先找到單位的工會，對那些不了解氣排球的人述說氣排球的打法和好處。人們問她，這么專業(yè)的運動，對人的要求一定很高吧？她說，沒什么要求，只要身體健康，愛好運動，都可以參加。有次在7107廠推廣時，工會找來幾個人，穆秀敏當即給他們講了氣排球的基本常識，隨后教他們墊球、托球、扣球的技巧。那些第一次接觸氣排球的人們，在她的指導下，很快愛上了氣排球，成為氣排球運動的積極參與者。

為了讓縣區(qū)的中老年朋友也能享受氣排球帶來的快樂，2014年6月，穆秀敏帶領(lǐng)寶雞市氣排球協(xié)會的兩名教練，自行驅(qū)車90公里，到寶雞太白縣舉辦了為期3天的培訓班。太白縣是國家級貧困縣，全縣只有5萬多人口，從未見過氣排球。她們通過講解示范等形式，培訓了太白縣約40多名骨干。太白縣的中老年朋友從開始不會到慢慢參與，到組隊天天打，成為寶雞市氣排球的一支勁旅。

2003年，穆秀敏組織了寶雞市第一次氣排球賽，寶雞石油機械廠、寶雞橋梁廠、7107廠、寶雞電氣化男女共8支隊伍參加了比賽。

從2012年3月起，穆秀敏對寶雞鐵路供電段氣排球隊開始訓練，至今五年時間，從未間斷。這支隊伍的隊員都是普通的鐵路一線職工，大多數(shù)隊員沒有任何運動基礎(chǔ)，硬是靠著犧牲業(yè)余休息時間，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艱苦訓練，茁壯成長為一支水平高、作風硬、紀律嚴明的青年隊伍。他們囊括了西安鐵路局開展氣排球運動以來的所有冠軍，在省、市各類比賽中也頻繁獲獎，并代表西安鐵路局參加全國鐵路職工氣排球比賽，榮獲第七名，成為業(yè)余選手的專業(yè)隊。

通過20多年的培訓、擴展，如今，寶雞市有七八十支氣排球隊，參與人數(shù)達到數(shù)千人，在全省獨樹一幟。

不僅如此，穆秀敏還將氣排球向全省各地進行推廣。

2012年3月，在寶雞舉辦了西安鐵路局四十多個單位80多體育骨干參加的培訓班。此次培訓不僅推廣了氣排球在西安鐵路局的影響力，更奠定了日后他們在全路氣排球占有一席之地的基礎(chǔ)。

2014年6月，在漢中舉辦了全省氣排球培訓班，穆秀敏擔任主講，全省各地市100多人參加。穆秀敏自編氣排球教材宣傳折頁，在各級各類培訓班上義務發(fā)放。

從2012年到現(xiàn)在，穆秀敏主講的省、市、區(qū)、縣培訓班三十多次，培訓骨干1000余人。

在這些氣排球骨干的帶動下，穆秀敏熱愛的氣排球運動已經(jīng)遍地開花。

在比賽中磨礪隊伍

長期的訓練要靠比賽來檢驗隊伍的水平，通過比賽才能不斷提高隊伍的技戰(zhàn)術(shù)。深諳此道的穆秀敏從2003年開始，每年兩次舉辦寶雞市氣排球賽。上半年是交流賽，下半年是“金秋杯”大賽。

比賽需要費用，氣排球協(xié)會沒有錢，只能靠各參賽隊交點報名費維持，獎品就是不到30元一個的氣排球。

從2014年開始，穆秀敏開始到處“化緣”組織比賽。萬隆公司贊助萬元，就冠名“萬隆生態(tài)杯”。去年，穆秀敏來到寶雞市總工會，憑著臉熟，她笑瞇瞇地說：“這次比賽有許多職工參加，工會是咱職工的家，你們不該幫一把嗎？”工會的領(lǐng)導最終被穆秀敏說動，支持了一萬元。

就這樣，一年兩次的比賽，已經(jīng)堅持了14年。

14年的比賽，寶雞男子中鐵電氣化隊、中鐵寶橋隊、寶雞鐵路供電段隊，女子中鐵寶橋隊、石油儀器廠隊、7107廠隊脫穎而出，成為寶雞市氣排球的前三名。

不僅在寶雞市比賽，球隊還走出寶雞，參加全省及全國的氣排球比賽。

2012年、2014年，陜西省氣排球比賽分別在咸陽和漢中舉行，寶雞市分獲男女氣排球第一名。

2015年8月,寶雞市男女老年氣排球隊代表陜西省參加在廈門舉行的全國第二屆老年人健身大會。來自各省市的24支隊伍參賽，水平都非常高，尤其是南方省市氣排球開展得早、水平也高。其它省市都是全省選拔的隊員參賽，唯獨陜西是由寶雞市獨自組隊代表陜西參賽。身高不高、年齡偏大，又沒有專業(yè)隊員，技術(shù)水平都有一定的差距，不被看好。

但是這支從西部山城走出來的老年隊伍，在球場上積極主動、士氣高漲。尤其是男隊，在小組賽上先后戰(zhàn)勝了四川隊、深圳隊、山東隊，榮獲小組第一，并獲大會優(yōu)勝獎。

女隊在小組賽中，先后輸給安徽隊、廣東隊、廣西隊。56歲的女隊員李彬告訴我：“當時在比賽中屢戰(zhàn)屢敗，但是大家沒有互相埋怨計較，而是總結(jié)經(jīng)驗，團結(jié)一心，愈戰(zhàn)愈勇?！痹谧詈笠粓龊蜕钲陉牭谋荣愔校齻兎e極主動、團結(jié)協(xié)作，以二比一戰(zhàn)勝了水平非常高的深圳隊，榮獲優(yōu)秀獎。

在這次的二健會上，男隊被稱作西北五省區(qū)殺出的一匹黑馬。作風強、精神好、水平高，給大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輩子只干一件事，并將這件事干好干精干成專業(yè)，這是我采訪穆秀敏后對她的基本印象。我問她，“這么癡迷氣排球，你的老公和家人支持你嗎？”她笑笑說，“老公和我同行，也是氣排球教練，男隊就是他帶的。而且，他和我兒子都獲得了國家級氣排球裁判資格?！?/p>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

排球和氣排球，已成為穆秀敏生活的重要內(nèi)容，融入到她的血液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