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靜,王菲,侯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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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藥并用對腹瀉型腸易激綜合征患者血清5-羥色胺、降鈣素基因相關(guān)肽以及內(nèi)皮素的影響
婁靜,王菲,侯留法
(河南省中醫(yī)藥研究院,鄭州 450004)
目的 觀察針藥并用治療腹瀉型腸易激綜合征(diarrhea-irritable bowel syndrome,IBS-D)肝郁脾虛證的臨床療效以及對患者血清5-羥色胺(5-hydroxytryptamine,5-HT)、降鈣素基因相關(guān)肽(calcitonin gene related peptide,CGRP)以及內(nèi)皮素(endothelin,ET)的影響。方法 選擇60例IBS-D(肝郁脾虛證)患者作為研究對象,將患者隨機分為觀察組和對照組,每組30例。觀察組患者采用針刺配合白術(shù)芍藥散加減進行治療,對照組僅采用針刺治療。觀察記錄兩組患者治療總有效率、治療前后中醫(yī)臨床癥狀積分差異以及IBS-D治療前后專用生活質(zhì)量量表(diarrhea-irritable bowel syndrome quality of life scale,IBS-QOL)評分差異以及兩組患者治療前后血清中5-HT、CGRP以及ET水平差異。結(jié)果 觀察組總有效率為83.3%,顯著高于對照組的63.3%(<0.05);治療前兩組患者中醫(yī)臨床癥狀總積分、各臨床癥狀癥狀積分及IBS-QOL評分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0.05);兩組患者治療后中醫(yī)臨床癥狀總積分、各臨床癥狀癥候積分及IBS-QOL評分與同組治療前比較均顯著降低(<0.05);治療后觀察組中醫(yī)臨床癥狀總積分、IBS-QOL評分及治療后3個月隨訪中醫(yī)臨床癥狀總積分、IBS-QOL評分與對照組比較均顯著降低(<0.05);治療后觀察組各種臨床癥狀癥狀積分與對照組比較,均顯著降低(<0.05);治療前兩組患者血清中5-HT、CGRP以及ET水平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0.05);兩組患者治療后5-HT、CGRP以及ET水平與同組治療前比較均顯著降低(<0.05);治療后觀察組5-HT、CGRP以及ET水平與對照組比較,顯著降低(<0.05)。結(jié)論 針藥并用治療IBS-D(肝郁脾虛證)能夠有效緩解患者臨床癥狀,提高其生活質(zhì)量,其作用機制可能是通過降低患者血清中的5-HT、CGRP以及ET水平來達到治療的作用。
結(jié)腸疾病,功能性;腸易激綜合征,腹瀉型;肝郁脾虛證;白術(shù)芍藥散;針刺;5-羥色胺;降鈣素基因相關(guān)肽;內(nèi)皮素;針藥并用
腸易激綜合征(irritable bowel syndrome,IBS)是一種常見的功能性腸道疾病,臨床多以腹痛、腹瀉、腹脹及排便習慣、性狀改變?yōu)橹饕Y狀,臨床上將IBS分為3種,即腹瀉型(diarrhea-predominant IBS, IBS-D)、便秘型(constipation-predominant IBS, IBS-C)以及腹瀉便秘交替型(mixed-predominant IBS, IBS-M),其中以腹瀉型(IBS-D)最為常見,現(xiàn)代醫(yī)學對這一疾病的治療多采取對癥治療,尚無完全有效的藥物,且各種藥物均存在著不同程度的副反應(yīng),停藥之后極易復發(fā)[1]。中醫(yī)學認為IBS-D屬于“泄瀉”“痛瀉”范疇,其病機主要為情志失調(diào)、飲食不節(jié)等導致的氣滯血瘀,肝具有調(diào)暢情志,脾具有運化水濕的作用,脾胃的升降與肝的疏泄功能密切相關(guān),肝受累則會影響到脾,導致脾的運化功能失常,發(fā)為泄瀉,因此其發(fā)病多責于肝,肝郁脾虛是主要病機,治療過程中從肝脾胃入手多能取得較好的療效[2]。
中醫(yī)對本病的主要治療手段包括藥物治療與非藥物治療兩種,藥物治療包括辨證施治、專方驗方等;非藥物治療則包括針灸、推拿、耳穴貼壓以及飲食調(diào)整等,這些方法均能有效調(diào)節(jié)IBS-D的臨床癥狀,提高患者的生存質(zhì)量[3]。藥物通過內(nèi)服經(jīng)人體組織吸收、氣血的輸布來達到改善陰陽平衡及臟腑氣血功能的作用;針灸則通過刺激體表穴位,通過經(jīng)氣的感應(yīng)來調(diào)整人體陰陽,改善臟腑功能,調(diào)整氣血運行方式。雖然治療方式不同,但是其最終的治療作用一致,針藥合用能夠起到同效相須、異效互補的作用,進而有效提高臨床治療效果[4]。5-羥色胺(5-hydroxytryptamine, 5-HT)、降鈣素基因相關(guān)肽(calcitonin gene related peptide,CGRP)以及內(nèi)皮素(endothelin,ET)在IBS-D的發(fā)病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5-6]。
本次試驗通過采用針藥并用對IBS-D進行治療,觀察其臨床療效以及對患者血清中5-HT、CGRP以及ET水平的影響,探討這種治法可能的治療機制,為今后這種治療方式的臨床推廣提供一定的試驗依據(jù)。
1.1 一般資料
研究對象選用2015年9月至2016年9月收治的IBS-D(肝郁脾虛證)符合納入標準的患者60例,采用隨機平行的對照設(shè)計,應(yīng)用隨機數(shù)表隨機分為觀察組與對照組,每組30例。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0.05),具有可比性。詳見表1。
表1 兩組一般資料比較
1.2 診斷標準
1.2.1 中醫(yī)診斷標準
參照2010年中華中醫(yī)藥學會脾胃病分會制定的“腸易激綜合征中醫(yī)診療共識意見”[7],肝郁脾虛證的具體診斷標準如下。①腹痛、腹瀉,瀉后痛減,病情的發(fā)作往往與情緒有關(guān);②性情急躁易怒;③伴有脅肋脹痛脹滿;④泛惡納少;⑤舌淡胖伴有齒痕,脈弦細。前2項為主癥,后3項為次要癥狀,主癥具備,次要癥狀具備2項以上就可確診。
1.2.2 西醫(yī)診斷標準
參考羅馬Ⅲ分類體系[8-9]中IBS-D診斷標準以及中華醫(yī)學會消化病分會胃腸動力學組通過的IBS診斷和治療的共識意見[10]。
1.3 納入標準
①治療前經(jīng)檢查確診為IBS肝郁脾虛證患者,符合中西醫(yī)診斷標準;②年齡18~65歲,性別不限;③生命體征平穩(wěn),了解本次試驗的治療方式,自愿接受針灸與中藥的治療;④患者簽署知情同意書。
1.4 排除標準
①不符合納入標準的患者;②患有心肝腎以及造血系統(tǒng)等嚴重疾病的患者;③其他原因引起的腹瀉如痢疾、霍亂及中毒、寄生蟲感染等疾病;④患有其他消化系統(tǒng)疾病的患者;⑤妊娠期以及哺乳期的婦女;⑥對本次試驗所用藥物過敏的患者以及對針具恐懼的患者;⑦伴有影響療效判定合并癥的患者,如精神疾病;⑧接受本次試驗治療前2星期服用過其他治療腸易激綜合征的藥物;⑨依從性較差,治療前后資料不全的患者。
1.5 脫落標準
①患者在試驗過程中自行退出;②在治療過程中患者依從性較差,無法正常完成試驗;③試驗過程中出現(xiàn)其他夾雜癥由醫(yī)師進行判斷不適合繼續(xù)進行試驗的患者。
2.1 觀察組
2.1.1 針刺治療
試驗過程中所有患者的針刺治療均由同一醫(yī)師進行操作。參照《針灸治療學》中腸易激綜合征肝郁脾虛證的針灸治療方法[11]。取百會、天樞、大腸俞、關(guān)元、期門、上巨虛、足三里、太沖、大陵、公孫。選用0.25 mm×25 mm一次性針灸針進行針刺。針刺前囑咐患者排空膀胱,仰臥平躺,根據(jù)不同的患者進行揣穴定穴之后再依據(jù)不同的穴位選擇不同的針刺角度,進針得氣之后,天樞、足三里、公孫采用提插補法3~5次;大陵、期門采用提插瀉法3~5次,其余穴位采用平補平瀉法3~5次。留針30 min。治療10 d為1個療程,治療1個療程后休息3 d,共治療2個療程。
2.1.2 中藥治療
選用白術(shù)芍藥散加減進行治療。方藥組成為炒白術(shù)20 g,白芍20 g,陳皮12 g,防風10 g,甘草6 g,痛甚者白芍加至30 g;久瀉不愈伴有體倦乏力等脾虛證候者,加黨參20 g,炒升麻15 g;肝郁明顯者加柴胡15 g,香附15 g;脘痞而舌苔白膩者加厚樸15 g,蒼術(shù)10 g;舌苔黃膩者加黃連6 g,木香10 g;消化不良者加山楂15 g,神曲15 g;小便不利者加車前子10 g,滑石15 g;水濕下注者加茯苓15 g,車前子10 g;久瀉脾虛及腎者加山藥15 g,補骨脂15 g,肉豆蔻15 g;心神不寧者加合歡花15 g,夜交藤15 g。在臨床應(yīng)用中,腸胃濕熱所致泄瀉患者忌用本方。以上藥物均來自于我院中藥房,水煎服,每日1劑早晚分服,服用4星期。
2.2 對照組
單獨采用針刺治療,取穴、針刺方法、療程同觀察組針刺治療。
3.1 觀察指標
觀察記錄兩組患者治療總有效率、治療前后中醫(yī)證候積分、IBS-D患者治療前后專用生活質(zhì)量量表評分(IBS-QOL評分)[8]以及兩組患者治療前后血清5-HT、CGRP以及ET水平差異。中醫(yī)臨床癥狀積分參考2002年衛(wèi)生部頒布的《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12]中中醫(yī)證候量化分級標準,將腹痛、腹脹、大便次數(shù)、性狀以及排便不盡感根據(jù)不同的程度分為0級(正常)、1級(輕度)、2級(中度)、3級(重度),分別記為0分、1分、2分、3分;其中黏液便的積分僅按照有無記為0分及1分。
3.2 療效標準
參照“腸易激綜合征中醫(yī)診療共識意見”[7]及《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12]中證候療效評定標準來判定本次治療的療效。
痊愈:療效指數(shù)為100%,無腹痛或者腹部不適,大便的次數(shù)性狀恢復正常,且半年內(nèi)未復發(fā)。
顯效:療效指數(shù)為75%~99%,主要臨床癥狀基本消失,病情得到顯著改善。
有效:療效指數(shù)為30%~74%,腹痛或者腹部不適癥狀有所改善,大便的次數(shù)性狀有所好轉(zhuǎn)。
無效:療效指數(shù)<30%且臨床癥狀并無改善甚至加重。
療效指數(shù)=[(治療前癥狀總分數(shù)-治療后癥狀總分數(shù))/治療前癥狀總分數(shù)]×100%[10]。
3.3 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SPSS17.0統(tǒng)計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的統(tǒng)計分析,計量資料用均數(shù)±標準差來表示,組間比較選用獨立樣本檢驗;計數(shù)資料組間比較采用卡方檢驗。以<0.05表示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
3.4 治療結(jié)果
3.4.1 兩組臨床療效比較
觀察組總有效率為83.3%,顯著高于對照組的63.3%,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0.05)。詳見表2。
表2 兩組臨床療效比較 [例(%)]
注:與對照組比較1)<0.05
3.4.2 兩組治療前后中醫(yī)臨床癥狀總積分比較
兩組患者治療前中醫(yī)臨床癥狀總積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0.05)。兩組患者治療后中醫(yī)臨床癥狀總積分均顯著降低(<0.05);觀察組治療后中醫(yī)臨床癥狀總積分較對照組降低更顯著(<0.05);治療后3個月隨訪發(fā)現(xiàn)觀察組中醫(yī)臨床癥狀總積分與對照組比較顯著降低(<0.05)。詳見表3。
表3 兩組治療前后中醫(yī)臨床癥狀總積分比較(±s,分)
表3 兩組治療前后中醫(yī)臨床癥狀總積分比較(±s,分)
組別例數(shù)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后3個月隨訪 觀察組3019.41±2.464.32±2.571)2)4.55±1.432) 對照組3020.13±2.699.27±3.911)9.06±2.37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1)<0.05;與對照組比較2)<0.05
3.4.3 兩組治療前后各臨床癥狀積分比較
兩組患者治療前各臨床癥狀積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0.05)。兩組患者治療前后各臨床癥狀積分除睡眠質(zhì)量差這一項之外均顯著降低(<0.05);觀察組治療后各臨床癥狀積分除睡眠質(zhì)量差這一項之外均顯著降低(<0.05)。詳見表4。
表4 兩組治療前后各臨床癥狀積分比較 (±s,分)
表4 兩組治療前后各臨床癥狀積分比較 (±s,分)
各種癥狀觀察組(30例)對照組(30例) 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前治療后 腹痛、腹部不適(脘腹痞滿)3.95±0.511.29±1.261)2)3.93±0.492.09±1.021) 腹瀉大便頻率4.21±1.030.93±1.011)2)4.37±0.811.95±1.511) 大便性狀(溏稀)4.67±0.751.42±0.951)2)4.62±0.712.73±1.711) 胸脅脹滿(胸悶)2.64±0.551.46±0.611)2)2.88±0.571.59±0.571) 情緒緊張、抑郁或煩躁時腹瀉加重1.65±0.870.38±0.631)2)1.71±0.750.85±0.491) 食少食欲不振1.57±0.760.61±0.391)2)1.58±0.630.97±0.521) 睡眠質(zhì)量差1.03±0.750.67±0.560.99±0.710.72±0.49 噯氣善太息2.84±0.361.77±0.351)2)2.79±0.291.88±0.281) 體倦乏力3.38±0.852.09±0.671)2)3.47±0.582.46±0.751)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1)<0.05;與對照組比較2)<0.05
3.4.4 兩組治療前后IBS-QOL評分比較
兩組患者治療前IBS-QOL評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0.05)。兩組患者治療后IBS-QOL評分均顯著降低(<0.05);觀察組治療后IBS-QOL評分較對照組更低(<0.05);治療后3個月隨訪觀察組IBS-QOL評分比對照組顯著降低(<0.05)。詳見表5。
表5 兩組治療前后IBS-QOL評分比較 (±s,分)
表5 兩組治療前后IBS-QOL評分比較 (±s,分)
組別例數(shù)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后3個月隨訪 觀察組30420.65±88.93684.77±70.981)2)636.71±67.992) 對照組30435.76±92.11611.36±66.871)517.66±73.79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1)<0.05;與對照組比較2)<0.05
3.4.5 兩組治療前后血清5-HT、CGRP及ET水平比較
兩組患者治療前血清5-HT、CGRP以及ET水平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0.05)。兩組患者治療后5-HT、CGRP以及ET水平均顯著降低(<0.05);觀察組治療后5-HT、CGRP以及ET水平較對照組更低(<0.05)。詳見表6。
3.4.6 兩組患者治療后安全性及不良反應(yīng)
兩組患者治療過程中肝腎功能、尿糞常規(guī)以及心電圖均未出現(xiàn)異常,均未出現(xiàn)影響治療進程的嚴重不良反應(yīng)。
表6 兩組治療前后血清5-HT、CGRP及ET水平比較 (±s)
表6 兩組治療前后血清5-HT、CGRP及ET水平比較 (±s)
各項指標觀察組(30例)對照組(30例) 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前治療后 5-HT(nmol/L)43.87±12.8119.63±9.961)2)42.98±12.3528.66±10.181) CGRP(pmol/L)88.66±8.6550.77±6.811)2)87.94±8.9169.33±7.911) ET(pmol/L)79.96±10.0144.67±7.221)2)80.03±8.0951.33±10.861)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1)<0.05;與對照組比較2)<0.05
腹瀉型腸易激綜合征是一種臨床的常見病與多發(fā)病,其病變部位在大腸與小腸,與脾胃肝腎等多個臟腑功能失調(diào)密切相關(guān),其具體發(fā)病機制至今尚不明確,西醫(yī)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其產(chǎn)生的原因可能與胃腸動力的異常、內(nèi)臟的高敏感性以及精神心理方面的因素密切相關(guān),調(diào)節(jié)胃腸的動力,降低內(nèi)臟敏感性以及一些精神心理干預(yù)是其主要的治療方式,這些治療方式存在著治療手段相對單一、療效也一般的問題[13-14]。中醫(yī)學認為本病屬于“腹痛”“腹瀉”范疇,其發(fā)病機制與肝脾腎關(guān)系密切,《素問·臟氣法時論》:“脾虛者……虛則腹?jié)M腸鳴,飧泄食不化?!薄夺t(yī)方考》:“瀉責之于脾,痛責之肝,肝責之實,脾責之虛,脾虛肝實,故令痛泄。”《血證論》:“木之性主疏泄,食氣入味,全賴肝木之氣以疏泄之,而水谷乃化;設(shè)肝之清陽不升,則不能疏泄水谷,滲泄中滿之癥,在所不免。”現(xiàn)代研究也顯示本病的產(chǎn)生與心理、精神因素密切相關(guān),有學者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超過90%IBS-D患者伴有情志抑郁方面的改變,心理以及精神方面因素會導致腹痛腹瀉等軀體癥狀的產(chǎn)生,與此同時軀體癥狀的產(chǎn)生又會導致患者情緒方面的改變,兩者相互作用使得本病變成一種心身綜合疾病[15]。本病的產(chǎn)生多由于肝脾失調(diào)、胃腸的升降失常所致,在治療過程中多以健脾利濕、調(diào)理肝脾為主[16]。
針灸在治療IBS-D方面臨床療效優(yōu)于常規(guī)西藥治療[17]。本次試驗所選針灸處方以任脈、足陽明胃經(jīng)以及足厥陰肝經(jīng)穴位為主,起到調(diào)肝理脾、通腑止痛、理氣調(diào)腸的作用。關(guān)元為任脈穴,主治腸腑病變;上巨虛穴調(diào)和腸胃通經(jīng);天樞能夠治療腹痛腹瀉、腹脹便秘等胃腸疾患;太沖能夠清瀉肝火,瀉太沖補足三里能夠起到調(diào)理肝脾、理氣調(diào)腸止痛的功效。諸穴合用能夠起到調(diào)理腸腑氣機、扶正補虛、溫脾助運的作用。本次研究表明對照組治療后中醫(yī)臨床癥狀總積分、各種臨床癥狀積分以及IBS-QOL評分均顯著降低,這一結(jié)果表明針刺治療IBS-D具有一定的療效,能夠有效緩解患者的臨床癥狀,是治療該種疾病的有效治療方式。
本次試驗選用具有疏肝健脾功效的白術(shù)芍藥散加減用于治療IBS-D肝郁脾虛證?,F(xiàn)代藥理研究也顯示白術(shù)芍藥散治療IBS-D的機制主要是通過調(diào)節(jié)腦腸互動,抑制平滑肌收縮,調(diào)節(jié)胃腸激素水平以及腸道的高敏感性來實現(xiàn)的[18]。本研究結(jié)果表明白術(shù)芍藥散加減聯(lián)合針刺治療IBS-D總有效率顯著高于單純針刺治療;治療后觀察組中醫(yī)臨床癥狀總積分、各種臨床癥狀積分及IBS-QOL評分與對照組比較均顯著降低;治療后3個月隨訪發(fā)現(xiàn)觀察組中醫(yī)臨床癥狀總積分、各種臨床癥狀積分及IBS-QOL評分與對照組比較均顯著降低。
5-HT作為一種與胃腸活動密切相關(guān)的腦腸肽,在IBS-D的發(fā)病過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當腸腔內(nèi)的壓力升高或者受到各種化學刺激的時候,腸道內(nèi)嗜鉻細胞釋放出5-HT,5-HT與受體結(jié)合產(chǎn)生腸道神經(jīng)反射,最終導致腹瀉、腹部不適等癥狀的產(chǎn)生[19]。CGRP廣泛分布于中樞與外周神經(jīng)系統(tǒng)中,在胃腸道中也有分布,是一種強大的內(nèi)源性血管擴張物質(zhì),能夠抑制大部分的胃腸道運動,不僅能夠介導痛覺的產(chǎn)生及痛覺過敏,還能調(diào)節(jié)胃腸的運動功能[20],研究也顯示5-HT、CGRP與肝郁脾虛證密切相關(guān)[21]。ET廣泛存在于胃、空腸、結(jié)回腸中,對胃腸道中的平滑肌以及系膜血管有收縮的作用,并且能夠強烈的刺激小腸黏膜的分泌[21]。本次研究結(jié)果顯示治療前兩組患者血清中5-HT、CGRP以及ET水平均顯著升高,這一研究結(jié)果提示患者產(chǎn)生腹痛、腹瀉、腹脹等癥狀可能與5-HT、CGRP以及ET水平顯著升高有關(guān);經(jīng)過治療后兩組患者血清中5-HT、
CGRP以及ET水平均顯著降低,并且觀察組治療效果顯著優(yōu)于對照組,根據(jù)這一結(jié)果可以推測白術(shù)芍藥散加減結(jié)合針灸對IBS-D進行治療是通過降低5-HT、CGRP以及ET水平來減輕患者腸黏膜的炎癥反應(yīng),達到緩解患者腸動力紊亂的癥狀的目的,其具體的作用機制還需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治療疾病最根本的目的就是提高臨床療效,這是中醫(yī)學能夠存在并發(fā)展的根本所在,而提高臨床療效的方法之一就是進行綜合的治療?,F(xiàn)代臨床研究顯示綜合運用針灸與中藥治療能夠充分發(fā)揮中藥與針灸各自優(yōu)勢,達到提高臨床效果的治療目的[22-23]。本次試驗研究結(jié)果表明與單純的針灸治療比較,針藥并用能夠有效提高IBS-D臨床治療的總有效率,減輕患者的臨床癥狀,提高患者的生活質(zhì)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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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 of Acupuncture plus Medication on Serum 5-HT, CGRP and ET in IB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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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jective To observe the efficacy of acupuncture plus medication in treating diarrhea-irritable bowel syndrome (IBS-D) due to liver depression and spleen deficiency, and its effect on serum 5-hydroxytryptamine (5-HT), calcitonin gene-related peptide (CGRP) and endothelin (ET). Method Sixty IBS-D (liver depression and spleen deficiency) were recruited and randomized into an observation group and a control group, 30 cases each. Patients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intervened by acupuncture plus modifiedpowder, while the control group was intervened by acupuncture alone. 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change of syndrome scor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and diarrhea-irritable bowel syndrome quality of life scale (IBS-QOL), as well as the levels of serum 5-HT, CGRP and ET, were observed. Result 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was 83.3%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63.3% in the control group (<0.05). There wer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comparing the global and component TCM symptoms scores and IBS-QOL between the two groups before the treatment (>0.05). The global and component TCM symptoms scores and IBS-QOL dropped significantly in both groups after the intervention (<0.05). The global TCM symptoms score and IBS-QOL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 after the intervention and 3 months after the intervention (<0.05); the component TCM symptoms scores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 after the intervention (<0.05). There wer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comparing the serum 5-HT, CGRP and ET level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0.05) before the treatment. The levels of 5-HT, CGRP and ET decreased significantly after the treatment in both groups (<0.05); after the intervention, the levels of 5-HT, CGRP and ET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 (<0.05). Conclusion Acupuncture plus medication can effectively mitigate the symptoms in IBS-D (liver depression and spleen deficiency) and enhance the quality of life, which is possibly achieved by down-regulating the serum 5-HT, CGRP and ET levels.
Colonic disease, Functional; IBS-D; Liver depression and spleen deficiency;powder; Acupuncture; 5-HT; CGRP; ET; Acupuncture medication combined
1005-0957(2017)08-0929-06
R246.1
A
10.13460/j.issn.1005-0957.2017.08.0929
2016-12-20
河南省中醫(yī)藥專項課題(2015ZY02013)
婁靜(1981—),女,主治醫(yī)師,碩士,Email:yujinxiang082@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