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娟

《城里的月光》把夢照亮

文/王娟

我的魯院同學賈新城，新出了一本短篇小說集《城里的月光》（群眾出版社），里面收錄了他15個短篇小說。

作為我們班難得的“鬼才”，賈同學身兼演小品、客串主持人、詩歌朗誦以及起碼趕超省級文藝匯演水平的模仿秀等多種才能于一身，又心系國家，擅長寫言論以及劇本和散文，小說也依然寫得風生水起。

賈同學的小說，最優(yōu)在語言上。我在東北讀過四年大學，所以，首先對他小說中俯拾皆是的東北話倍感親切，仿佛一下子被他拉回在寢室、課堂和班里絕大多數(shù)的東北同學嘮嗑的青春歲月。也許是東北冬天黑夜漫長、白晝暫短的緣故吧，東北人說話似乎有天然的幽默感。都是冬天夜長憋在屋里不出門，看二人轉、磨嘴皮子逗樂錘煉出來的吧？所以，賈同學的小說里，語言的幽默感十足，兩口子、領導部下的平常對話，地痞流氓的做派形象，場景細節(jié)的描繪，讀來無不跟眼前正演著小品一樣讓人噴飯?？梢钥闯?，賈同學對語言的錘煉并不是一日之功，這一點從他小說集最前面兩篇《無話可說》和《跟蹤》中可以看出。這兩篇分別發(fā)表于2007年和2012年，屬于早期作品，語言略顯稚嫩，存在長句子太多、語言不夠簡練、人物對話嘮叨等瑕疵。所幸的是，從第三篇《城里的月光》開始，到他最近發(fā)表的作品來看，賈同學的語言就顯出了一定火候的功底，尤其《城里的月光》和《查無此人》這兩篇，均是散文般的語言，講述充滿畫面感和詩意。一篇描寫了一個身患隱疾的大學生對初戀的辛酸追憶，勾起讀者對愛情“彩云易散”的唏噓；一篇描寫一只母蚊子對生命的執(zhí)著，散發(fā)著母性的光輝?？傮w來說，一篇小說，故事情節(jié)、人物性格塑造和語言，總得有一樣過硬才能達到發(fā)表水平；三樣都過硬，才能算好小說。新城這本書讀下來，可以定論，起碼語言方面，他已經“進門”了。

談到故事情節(jié)，以賈同學的“鬼才”腦洞，他想“?！彼坪跻膊⒉毁M力。以《隔岸煙火》為例，不過不到萬字的篇幅，卻把一個情節(jié)撲朔迷離、一波三折，人物眾多，還有些無厘頭的偵破故事寫得挑不出邏輯和情理上的毛病，別人服不服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服了。

當然，這一篇由于人物眾多，也有人物形象臉譜化的瑕疵。試想，這么短的篇幅，描寫了多達十來個人物，想把每個人物都寫得栩栩如生是困難的，主線和主要人物難免被沖淡。短篇小說，還是集中精力寫好一到兩個人物為好，集中火力，事半而功倍。好在在其他篇目里，賈同學沒有再自己絆自己，《城里的月光》《查無此人》《動聽的噪音》《青石板上釘銀釘》等幾篇，人物都刻畫得既有人性，又有個性；既豐滿，又感人；既好記，又好看。在整書中脫穎而出，讓讀者拍案叫絕。

也許是身為警察、尤其是鐵路警察的緣故吧，新城的十五篇作品里，大多和警察、和鐵路警察的工作生活有關。本來嘛，寫熟悉的生活就是作家的天職。新城筆下的這些警察角色，形象大多充滿正氣。可見，新城在弘揚隊伍正能量、樹立良好警察形象方面也是有所努力的。這一點從他之前發(fā)在公眾號和媒體上的言論稿中可以看出。新城比較正直，一個純粹的東北大老爺們，他這么寫，符合他的性格。

這其實也合理地解釋了為什么新城的小說大多是大團圓結局的原因。他這個人對生活有一腔熱血，對人生有滿腹興趣。他不是沒有遭遇過社會陰暗面，相反，作為懲惡揚善的警察，他所目睹的社會陰暗面比其他人更多。但他能說出“在我寫出他們之前，他們早就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能說出“我寫作的初衷，是反映社會的時代特征，揭露人性的光輝和丑惡，呼喚正義和良知，追求自由和光明”。這其實就是他對人生的感同身受，就是他作為一個公安作家，竭力在工作中懲惡、在寫作中揚善的初心。他是農村孩子出身，能靠自己的努力，成為光榮的人民鐵警，并有了一定的職位，可以想見，在他的內心，有一個夢想，希望邪不壓正，希望天下無賊，希望社會陰暗面被清除蕩滌。

他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但愿有更多的公安作家加入其中。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讓我們一起，把夢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