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娣, 賈振毅,,*, 吳勝軍, 童笑笑, 周文佐, 陳若漪,張超林

1 中國科學院重慶綠色智能技術研究院, 重慶 400714 2 西南大學地理科學學院, 重慶 400715 3 北京林業(yè)大學國際交流與合作處, 北京 100083 4 重慶市規(guī)劃研究中心, 重慶 4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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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文獻計量法的中國景觀連接度應用研究進展

陳春娣1, 賈振毅1,2,*, 吳勝軍1, 童笑笑1, 周文佐2, 陳若漪3,張超林4

1 中國科學院重慶綠色智能技術研究院, 重慶 400714 2 西南大學地理科學學院, 重慶 400715 3 北京林業(yè)大學國際交流與合作處, 北京 100083 4 重慶市規(guī)劃研究中心, 重慶 401121

景觀連接度反映了景觀對物種或某種生態(tài)過程在生境斑塊之間運動的促進或阻礙作用,對維持景觀格局及生態(tài)過程的完整性和連續(xù)性具有重要指示意義。在當前全球環(huán)境變化,自然生境喪失和破碎化不可避免的情況下,景觀連接度的評價、模擬與應用已成為景觀生態(tài)學、保護生物學等相關學科的研究熱點。基于CNKI和Web of Science數(shù)據(jù)庫,檢索1999—2015年間國內發(fā)表的景觀連接度期刊論文,通過文獻計量法,分別從年發(fā)文量、來源期刊、研究機構、研究區(qū)域、研究目的、景觀類型、景觀尺度以及研究方法等多個視角分析國內該領域應用研究進展以及發(fā)展趨勢。經(jīng)檢索共得到文獻240篇,其中英文43篇。分析發(fā)現(xiàn),近20年國內該領域年發(fā)文量總體呈顯著增長趨勢；《生態(tài)學報》、《生態(tài)學雜志》和Urban and Landscape Planning為主要刊載期刊；研究力量集中分布在北京、南京等東部18所科研機構,文獻量占到43.75%；研究目標區(qū)域也以東部為主(52.2%),而對中西部生態(tài)敏感脆弱區(qū)研究較少；研究目的以景觀規(guī)劃為主,但針對物種保護的研究較弱,僅占11.25%,且主要關注大熊貓等被公眾熟知的珍稀瀕危物種；城市、城鄉(xiāng)等人工景觀是常見的景觀研究類型,相比之下,自然景觀所占比例較低；研究的空間尺度集中在<5000 km2的中小尺度域,占72.5%,景觀粒度以30 m的中等分辨率居多。識別出14種具體度量方法,常用的包括最小費用模型、基于圖論原理的功能連接度指數(shù)和網(wǎng)絡結構指數(shù),以及景觀格局指數(shù)等；關注功能性連接和多方法的綜合應用已成為當前研究的趨勢；度量方法的一些參數(shù),如最小費用模型阻力賦值或距離閾值選擇主要依據(jù)專家經(jīng)驗或已有文獻,而針對目標物種采用實證研究的則較少。最后,對國內當前該領域的研究現(xiàn)狀和不足展開討論并展望了未來發(fā)展,以促進我國景觀連接度后續(xù)研究。

圖論；功能連接度；最小費用模型；生態(tài)網(wǎng)絡；距離閾值

連接度理論于1984年由Merriam首次引用到景觀生態(tài)學中[1],之后國內外學者從生態(tài)學、生物行為學、數(shù)學等角度對其理論與研究方法進行探索與擴展[2- 5]。雖然他們的具體表述存在差異,但核心思想基本一致,即景觀連接度描述了景觀要素在空間格局或生態(tài)過程上的有機聯(lián)系。這種聯(lián)系可能是生物群體間的物種或基因流,也可能是景觀要素間物質與能量交換,它為探索景觀空間異質性和揭示空間格局與生態(tài)過程之間的關系提供了理論基礎和技術方法[5-6]。由于受全球環(huán)境變化和人類活動的影響,景觀破碎化和島嶼化現(xiàn)象日益嚴重,恢復或重建景觀之間的連接,促進斑塊間物質、能量等生態(tài)流成為維持景觀完整性和連續(xù)性,提高區(qū)域生態(tài)系統(tǒng)服務功能的重要手段之一[7],對區(qū)域生物多樣性保護[8-9]、棲息地重建[10]、自然保護區(qū)[11]和城市規(guī)劃[12]等具有重要指導意義。

景觀連接度研究通常包括結構性連接和功能性連接[13]。結構性連接主要測定景觀的結構特征,如生境斑塊的大小、形狀和位置,而不考慮生態(tài)過程,反映的是景觀斑塊在空間格局上的物理聯(lián)系,多用各種指數(shù)來描述[14]。而功能性連接則基于目標媒介(動物、植物、物質或能量)在斑塊間的遷移、流動等生物或生態(tài)過程,通常借助觀測、實驗或模型預測等手段實現(xiàn)[6,15]。例如城市環(huán)境下,兩個源斑塊間無法形成結構性連接,但一塊綠地中的鄉(xiāng)土樹種子通過風媒傳播到達另一塊落種生根,或小型哺乳動物能夠借助其中轉遷徙,這兩個斑塊即構成功能性連接。功能性連接整合復雜的過程分析,更加關注于景觀作為一個整體所發(fā)揮的功能,在生境破碎已成趨勢,恢復結構性連接越發(fā)困難的情況下,其操作性更強,意義更加顯著。

國內對景觀連接度研究起步較晚,但伴隨著中國大規(guī)模城市化進程和自然生境地喪失,近些年來備受關注,在景觀規(guī)劃、物種保護等領域涌現(xiàn)出大量應用研究案例。如俞孔堅[16]基于景觀連接度原理構建了北京市景觀安全格局；孔繁花[17]、Chang[18]等分別利用最小費用模型確定了濟南和常州城市生態(tài)網(wǎng)絡的關鍵斑塊和連接,為城市建設和規(guī)劃提供了科學依據(jù)；焦勝[19]等將景觀連接度理論引入城市土地適宜性模型,彌補了傳統(tǒng)土地適宜性評價忽略景觀水平生態(tài)過程的缺陷；Ren[20]等基于圖論和地理探測模型定量分析廈門城市森林景觀連接度與生態(tài)因子、人類活動的空間相關性；陳杰[21]等應用功能連接度重要性指數(shù)分析了鞏義市欲恢復為森林景觀的農業(yè)用地斑塊的重要值大小,從而確定斑塊恢復的優(yōu)先順序；陳利頂[22]將連接度評價引入物種生境破碎化研究,分析了臥龍自然保護區(qū)大熊貓生存的適宜生境類型；Liu[23]等應用景觀連接度評價了云南地區(qū)道路建設對動物遷移的影響,發(fā)現(xiàn)道路通過區(qū)的連接度明顯降低；Wang[24]等應用景觀連接度分析了浙江稻田病害蟲入侵格局與區(qū)域景觀結構之間的關系,發(fā)現(xiàn)稻田斑塊的連接度是造成病蟲害擴散格局的主導因素,為病蟲害防治提供了依據(jù)。

鑒于國內近20年景觀連接度理論在應用領域所取得的一系列成果,本文通過文獻計量法對該內容進行系統(tǒng)性分析和總結,以期為我國學者把握國內研究熱點、發(fā)展趨勢、存在問題和應用前景提供參考。

1 研究方法

基于CNKI和Web of Science兩大數(shù)據(jù)庫為檢索源,選擇同行審議的期刊論文作為研究對象。其中,中文以“景觀”+“連通性、連接度、距離閾值、最小費用模型(類似概念包括最小累積阻力模型、最小耗費距離模型、耗費表面模型、累積耗費距離模型、有效費用距離模型、最小費用路徑等[25])、生態(tài)網(wǎng)絡和生態(tài)廊道”為檢索主題詞,運用計算機檢索語言“或”將各個檢索詞進行“并”聯(lián)結；英文以“graph theory”O(jiān)R“distance threshold”O(jiān)R“l(fā)east-cost path”O(jiān)R“ecological network”AND“l(fā)andscape connectivity”為檢索主題詞,國家或地區(qū)設置為中國*僅指中國大陸地區(qū),港澳臺除外。；檢索時間范圍都設為1999年至2015年。根據(jù)設定的檢索條件,初步得到中文文獻856篇，英文532篇。然后通過生態(tài)學、景觀學、地理學、生物學、植物學、動物學、農學、環(huán)境科學、資源學、城市生態(tài)學等學科對結果進行篩選,分別得到795篇和102篇。由于本文旨在探索景觀連接度理論在國內的應用現(xiàn)狀和不足,為今后的城市規(guī)劃、自然保護區(qū)管理和物種保護等領域實踐提供科學依據(jù)和方向性指引,而不是對該學科的理論發(fā)展進行描述和討論,因此將文獻中的理論研究、綜述和不涉及具體研究案例的單純方法論探索忽略,最終獲得文獻中文197篇，英文43篇,并通過以下內容展開統(tǒng)計分析(表1)。

2 文獻統(tǒng)計分析

2.1 按文獻發(fā)表年份統(tǒng)計

國內第一篇景觀連接度應用研究出現(xiàn)于1999年,由陳利頂?shù)劝l(fā)表在《生態(tài)學報》的“臥龍自然保護區(qū)大熊貓生境破碎化研究”。期間2002年發(fā)表3篇,之后直到2004年才陸續(xù)有相關研究見刊。英文文獻總體偏少,但整體保持較快增長趨勢。從文獻發(fā)表年份的數(shù)量趨勢來看(圖1),可將我國景觀連接度研究大致分為3個階段：2003年以前為萌芽階段,僅有零星論文刊發(fā)；2004—2007年為初步發(fā)展階段,發(fā)文量總體較少,且呈現(xiàn)波動性增長；從2008年開始進入快速增長階段,尤其是2014年,發(fā)表文獻44篇,達到了近15年來的高峰。其中,74.17%的文獻發(fā)表于2010—2015這6年間,年發(fā)文量30.3篇,比最初5年的發(fā)表數(shù)量翻了近30倍。

表1 文獻內容統(tǒng)計

圖1 1999—2015年景觀連接度研究發(fā)文量Fig.1 Number of published literatures on landscape connectivity between 1999 and 2015

2.2 按文獻來源期刊統(tǒng)計

對刊載文獻的來源期刊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該類研究廣泛分布于國內外121種期刊,刊載量4篇以上的有13種(圖2),且集中于生態(tài)類和環(huán)境類期刊,約占文獻總量的42.92%。其中,《生態(tài)學報》刊載量位居首位,共載文30余篇,并和《生態(tài)學雜志》(16篇)、《應用生態(tài)學報》(7篇)、《自然資源學報》(6篇)等一起形成連接度研究的主要陣地。英文期刊中,Landscape and Urban Planning影響力最大,文獻刊載量9篇,其次是Ecological Modelling、Landscape Ecology和Ecological Engineering,分別排在英文前4位。

圖2 景觀連接度研究文獻主要刊載期刊 Fig.2 Journals with main published papers on landscape connectivity

2.3 按文獻所屬研究機構統(tǒng)計

分析研究機構的分布可以幫助了解學術界對該主題的支持和認同程度。本文發(fā)現(xiàn),目前國內景觀連接度的研究主要分布在北京師范大學、北京大學、華東師范大學、南京大學、北京林業(yè)大學和南京師范大學等18所研究機構,發(fā)文量占文獻總量的43.75%,其中北京師范大學英文發(fā)表量最多(表2)。研究機構具有明顯的地域分布特征,主要研究機構中有14所分布于東部經(jīng)濟發(fā)達區(qū),9所集中于北京和南京兩市,發(fā)文量達總量的27.08%,是景觀連接度應用研究的重要力量。另外,研究機構的農林類學科特色顯著,主要研究機構中有7所農林類研究院校,占主要研究機構的41.17%,與該領域所服務的學科和針對的研究目的緊密聯(lián)系。

2.4 按研究區(qū)域及研究目的統(tǒng)計

研究的目標區(qū)域主要分布于我國東部沿海地帶(圖3),相關文獻126篇,占52.5%,尤其集中在江蘇(25篇)、福建(21篇)、廣東(20篇)、北京(13篇)和上海(10篇)等省市(圖3)；研究西部地區(qū)的有51篇(21.25%),主要集中在四川(15篇)、云南(17篇)兩省,而對西藏、新疆和寧夏等生態(tài)敏感脆弱地區(qū)的研究則相對匱乏；針對中部地區(qū)的文獻量最少,僅45篇(18.75%),其中關于黑龍江省的研究較多(9篇),山西省目前還處于研究的空白區(qū)。

表2 文獻所屬的主要研究機構

根據(jù)研究目的不同,將文獻劃分為景觀規(guī)劃、景觀評價和物種保護3種目標進行分類統(tǒng)計。結果表明,我國景觀生態(tài)學者更加傾向于景觀規(guī)劃研究,如城市規(guī)劃、綠地規(guī)劃、土地資源管理和自然保護區(qū)規(guī)劃等,共發(fā)表文獻123篇,占文獻總量的51.25%；其次是景觀評價研究(90篇),占37.5%,主要包括景觀格局評價、生態(tài)網(wǎng)絡評價和土地適宜性評價等；而針對物種保護的研究相對較少,僅27篇,所占比例最低(11.25%),且保護的對象主要針對于被公眾所熟知的物種,如大熊貓、金絲猴、丹頂鶴和白鷺等。另外,由圖3可以看出連接度理論應用的目的在區(qū)域之間存在著較明顯的差異性。其中,景觀規(guī)劃研究主要分布在東部地區(qū),景觀評價分布較為均衡,而四川、云南和陜西等西部地區(qū)物種保護研究的相對比例較高,這與地域特色顯著相關。

圖3 景觀連接度研究目標區(qū)域和研究目的空間分布Fig.3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study areas and research objectives of landscape connectivity

2.5 按景觀類型統(tǒng)計

圖4 連接度研究的主要景觀類型Fig.4 The main types of landscape on connectivity studies

本文借鑒Forman和Godron的景觀分類原則[2],根據(jù)人類對自然景觀的干擾程度,把景觀大致分為7類。據(jù)圖4表明,目前國內對城市景觀(城市建成區(qū)或核心區(qū))的研究最為突出,該類文獻共發(fā)表104篇,占總量的43.33%；其中,圍繞小城鎮(zhèn)景觀類型的有18篇；其次為城鄉(xiāng)景觀(城市建成區(qū)及其周圍自然環(huán)境)43篇,占文獻總量的17.92%；而森林、流域、濕地和農田等自然、半自然景觀文獻量較少,分別為33篇、17篇、12篇和5篇,共占研究的27.92%?？傮w來講,國內研究者更多的把目光投向了人類活動影響劇烈的城市、城鄉(xiāng)等人工景觀。

2.6 按研究區(qū)空間尺度統(tǒng)計

在景觀生態(tài)學研究中,空間尺度(Scale)通常以粒度(Grain)和幅度(Extent)來表達?？臻g粒度指景觀中最小可辨識單元所代表的特征長度、面積或體積；而空間幅度往往由研究區(qū)域的總面積來決定[7]。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圖5),以市域范圍內某個地區(qū)(如區(qū)縣域,市內跨區(qū)縣域)進行研究的較多(93篇),其次是市域整體范圍(58篇),而市域之間(9篇)、省域整體范圍(2篇)和省域之間等大尺度研究(8篇)則較少。區(qū)域范圍多由政治界線(78.75%)和自然地理界線來劃定(21.25%),其中,自然地理界線以流域(20篇)、山脈(19篇)、自然保護區(qū)(12篇)居多。研究的空間幅度主要集中在<1000 km2和1000—5000 km2的中小尺度,共占研究的72.5%,多分布于東部城市密集區(qū)；5000—10000 km2占11.67%,10000—50000 km2占12.5%,而以50000—100000 km2為代表的超大尺度域僅占研究的3.33%,主要分布在西部地區(qū)。景觀粒度選取如表3所示,主要集中在6—90 m的中等分辨率范圍(71.51%),其中尤以30 m像元居多,占了49.16%；而選擇≤5 m高分辨率(20.11%)和≥100 m低分辨率(8.38%)的則較少。另外,25%的文章沒有明確指出景觀粒度大小。

圖5 景觀連接度研究的空間幅度分布Fig.5 The distribution of spatial extent on landscape connectivity studies

2.7 按研究方法統(tǒng)計

根據(jù)景觀連接度類型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針對功能性連接的研究(153篇,63.75%)遠多于結構性連接(87篇,36.25%)。進一步,共識別出14種度量連接的方法(圖6)。其中,最小費用模型(Least-cost model)和基于圖論的功能連接度指數(shù)(如Integral Index of Connectivity, IIC和Probability index of connectivity,PC)是功能性連接的主要度量方法,分別占文獻的46.67%和15.83%。另外,還有5.25%的文獻選擇生態(tài)連接度指數(shù)(ECI)[26],生境適宜性模型(HSI)[27],空間句法反規(guī)劃模型[28],CLUE-S模型和情景預測[29]等方法。結構性連接常用的度量方法包括空間格局指數(shù)(42.08%)和網(wǎng)絡結構指數(shù)(α、β和γ) (10%)等方法。

表3 景觀空間粒度分布

圖6 景觀連接度主要度量方法 Fig.6 The main measurement methods of landscape connectivity studies PX: Proximity index; ECI: Ecological connectivity index; Sj: Landscape connectivity model; HSI: Habitat suitability index; MSPA: Morphological spatial pattern analysis; Li: Landscape connectivity index; ID: Insulation degree; PEF: Potential ecological flow

圖7 景觀連接度研究主要軟件工具 Fig.7 The main software tools for landscape connectivity analysis

近年來國內研究已不再完全依賴某一種度量方法,而是將功能性和結構性連接多種方法相結合綜合應用,實現(xiàn)對景觀結構,生態(tài)過程和系統(tǒng)功能的全面評價以及進一步的格局優(yōu)化。經(jīng)統(tǒng)計,72篇文獻綜合使用了多種連接度量方法,占文獻總量的30%。其中,最常用的是兩種度量方法取長補短結合應用,如最小費用模型和基于圖論的功能性連接度指數(shù)(15篇),最小費用模型和景觀格局指數(shù)(13篇),景觀格局指數(shù)和網(wǎng)絡結構指數(shù)(8篇),景觀格局指數(shù)和基于圖論的功能性連接度指數(shù)(8篇)等。但綜合使用3種方法的較少(6篇),如許峰等[30]結合MSPA、功能連接度指數(shù)和最小費用模型3種方法對巴中市構建城市生態(tài)網(wǎng)絡；郭宏斌等[31]應用最小費用模型,景觀格局指數(shù)和功能連接度指數(shù)對廈門城市生態(tài)網(wǎng)絡進行評價和優(yōu)化；潘竟虎等[32]利用最小費用模型,景觀格局指數(shù)和網(wǎng)絡結構指數(shù)完成了蘭州城市生態(tài)功能評價和景觀格局優(yōu)化。

對于景觀連接度的量化分析工具,國內常用的軟件包括ArcGIS空間分析模塊“cost distance(31.67%)”,Fragstats(35.83%)和Conefor Sensinode(14.17%)等(圖7)。其中,ArcGIS“cost distance”主要用于阻力面構建,識別和模擬物種擴散或某種空間運動過程的最小費用路徑或潛在廊道,Fragstats軟件是景觀格局指數(shù)計算的主要工具,而Conefor Sensinode則專門用于圖論功能連接度指數(shù)的計算。另外,還有學者應用IDRIS、Pathmatrix、Linkage mapper、Patch Analyst等軟件對連接度進行量化分析和評價。

3 景觀連接度量方法

3.1 最小費用模型

景觀連接度常使用歐氏距離(Euclidean distance)作為連接依據(jù)[14],通過測量斑塊邊緣(質心)到邊緣(質心)之間的空間直線距離獲得,即斑塊間的最小距離。該方法通常不考慮生境斑塊的屬性,也忽略了景觀基質的異質性對連接的影響。相比之下,基于最小費用模型模擬的方法可以彌補以上不足。該模型計算物種或生態(tài)過程從源斑塊經(jīng)過不同阻力的景觀基質類型所消耗的費用或克服阻力所作的功,并進一步模擬最小費用路徑[33],進而定量反映斑塊之間的連接。最小費用模型因其簡潔的數(shù)據(jù)結構和快速的運算法則,現(xiàn)已成為在大尺度背景下評價景觀連接度的最好方法[34]。雖然該模型最早由Knaapen于1992年提出,后經(jīng)學者俞孔堅在1999年引用并應用到國內[16],但直到近期才受到國內廣泛關注。112篇文獻中有84篇發(fā)表于2010—2015年間(圖8),主要刊載于《生態(tài)學報》、《生態(tài)學雜志》和《應用生態(tài)學報》,共占該研究的42.08%。

最小費用模型需考慮3個核心步驟與參數(shù)：評估并提取擴散源斑塊；評價基質對擴散的阻礙性,構建阻力面；提取源斑塊之間的最小成本路徑所形成的連接。其中最關鍵的步驟則是源斑塊確定和阻力面構建。

3.1.1 源選取

源是促進物種運動或生態(tài)過程發(fā)展的景觀類型。國內常用的“源”識別方法可分為兩類：第一類為結合研究區(qū)實際狀況直接識別(67篇),如選取自然保護區(qū)、水體、森林等生態(tài)服務功能較高的景觀斑塊；第二類為構建指標體系評估斑塊重要性(24篇),如孫賢斌、吳榛等分別用生態(tài)系統(tǒng)服務價值系數(shù)和功能連接度指數(shù)對斑塊進行評估并提取重要值高的斑塊為源[35-36]。另外,39.29%的文獻考慮了斑塊的面積屬性,認為生境斑塊大小對維持區(qū)域生態(tài)過程和生物物種多樣性具有重要意義[37]。對于城市擴張用地研究,9.91%的文獻同時選擇生態(tài)和建設用地兩種類型為源,并分別構建擴展阻力面來確定城市建設適宜區(qū)[38-39]。

3.1.2 阻力面構建

阻力面的構建首先需要確定影響目標物種擴散的阻力因子。統(tǒng)計分析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研究都將土地利用/覆被類型作為主要影響因子。其中,57.66%的文獻除了考慮了這一單因子外,還對高程、坡度、地質災害、土壤侵蝕、徑流、交通、人口密度等因子進行分析。另外,不同學者確定因子權重的方法也不盡相同,63篇多阻力影響因子的文獻,16篇采用專家打分來確定各因子權重,15篇通過模型、公式等計量法對各因子的影響力進行評估,如熵值法,層次分析法(AHP)和變異系數(shù)法等；還有18篇(30.61%)對多因子賦予了同等權重。

在實踐中,獲取目標物種穿越不同景觀要素的絕對阻力值比較困難,故大多研究則依據(jù)景觀要素的(生態(tài))適宜性來設定擴散的相對阻力值。具體包括生態(tài)系統(tǒng)服務價值系數(shù)評估(19.64%),參考相關文獻(17.86%),專家經(jīng)驗打分(16.07%)和模型公式法等[40-41](15.23%)。還有研究依據(jù)情景分析法廣泛設置阻力系數(shù),建立多個景觀阻力面進行分析,以減小單一賦值帶來的主觀不確定性[37,42]。而通過觀測物種遷移擴散行為來獲取阻力系數(shù)的研究則很少,目前僅統(tǒng)計到1篇[43]。

3.2 景觀連接度指數(shù)

3.2.1 基于圖論的連接度指數(shù)

景觀圖論采用拓撲學方法把景觀鑲嵌體中的斑塊、廊道、基質等抽象為節(jié)點、連接以及他們之間的生態(tài)流關系[44],通過簡單、直觀的圖形方式反映生態(tài)系統(tǒng)中復雜的網(wǎng)絡結構關系。該方法的引入極大豐富了景觀連接的度量方法。其中,包括早期頗受關注的基于圖論的網(wǎng)絡結構指數(shù)(α、β和γ)(24篇)和近幾年發(fā)展起來的基于圖論的功能連接度指數(shù)(IIC/PC)(38篇)。

基于圖論的網(wǎng)絡結構指數(shù)(α、β和γ)將景觀完全簡化為抽象的“點—線”圖形,進而評價圖的閉合和連接水平。其單獨使用的情況較少,通常與其他模型或指數(shù)方法綜合使用。如孔繁花[17]、張蕾[45]等采用最小費用模型模擬了濟南和鞍山城市潛在生態(tài)廊道,然后通過重力模型和網(wǎng)絡結構指數(shù),對斑塊間相互作用強度與生態(tài)網(wǎng)絡結構進行了定量分析與優(yōu)化。

Pascual-Hortal等于2006年提出了基于圖論的功能連接度指數(shù)(IIC/PC)法并隨后研發(fā)出相應的Conefor軟件工具。該指數(shù)不僅考慮圖的結構特征,還將圖所代表的斑塊屬性特征(如面積、保有物種豐富度等信息)、目標物種的分布概率或遷移擴散行為納入分析當中[46-47]；同時可以分析景觀各要素對于維持整體景觀連接度的貢獻程度。國內對該指數(shù)的應用始于2008年,即熊春妮[48]等將其應用于重慶都市區(qū)綠地景觀連接度的評價研究,近兩年文獻量激增,共發(fā)表23篇,占到該方法的60.52%(圖8),多應用于森林[21]、城市綠地[36]、物種生境[49]整體連接度和單個斑塊的連接貢獻值評估等方面。

圖論功能連接度指數(shù)的應用關鍵在于參數(shù)的確定,即斑塊連接的距離閾值(Distance threshold)；當斑塊間的距離小于或等于閾值,則認為連接。相比國外研究多選定目標物種并把該物種最大擴散距離作為距離閾值[50-51],國內主要基于已有文獻記載的距離梯度法(29篇),即針對不同物種的擴散距離選取多個閾值,然后依據(jù)統(tǒng)計學的原理,計算不同距離閾值下對應的景觀連接度指數(shù)值,確立指數(shù)變化突變點處值作為最終分析的連接閾值。如劉常富[52]等基于生境可利用性和鳥類、兩棲類和哺乳類等動植物的擴散能力,選取了8個距離閾值,利用5個功能連接度指數(shù)計算沈陽城市森林景觀連接度變化情況,最終確定200 m為適宜距離。另外,有6篇采用單一距離值,但對該值的選取依據(jù)沒有詳細說明。

3.2.2 景觀格局指數(shù)

景觀格局指數(shù)高度濃縮格局信息,反映區(qū)域景觀結構組成及要素空間配置等特征[53],是景觀生態(tài)學領域廣泛使用的一種定量研究方法,也是景觀連接度的主要評價方法之一。國內自1999年以來利用該指數(shù)進行連接度研究的文獻共101篇(圖8)。在早期研究中,該指數(shù)單獨使用較為常見,多從斑塊、類型和景觀3個層次上選取具有連接意義的指標,如平均最小鄰接距離、連通性、蔓延度和聚集度等指數(shù)來揭示區(qū)域景觀連接度格局的變化特征[53-54]；而近些年來,景觀格局指數(shù)主要結合其他度量方法綜合應用于區(qū)域生態(tài)網(wǎng)絡或景觀安全格局評價等研究(31篇),占到該方法的30.39%。

圖8 景觀連接度4種常用度量方法研究趨勢Fig.8 The trend of the four common measurement methods on landscape connectivity

4 結論與討論

本文基于文獻計量法對我國近20年景觀連接度應用類文獻進行統(tǒng)計分析得出以下結論：

(1)通過檢索共獲得240篇文獻,其中英文43篇。文獻發(fā)表量總體上呈現(xiàn)明顯增長的趨勢,尤其在2008年之后,刊載量飛速增長,預計未來仍將大幅度增長；文獻分布于國內外121種期刊,刊載量4篇以上的共13種,占文獻總量的42.92%,其中《生態(tài)學報》載文量最多,達30篇,《生態(tài)學雜志》(16篇)和《應用生態(tài)學報》(7篇)也是景觀連接度應用研究的重要期刊；英文期刊中,Landscape and Urban Planning載文量居首位(9篇),其次是Ecological Modelling、Landscape Ecology和Ecological Engineering；研究機構主要分布在北京、南京等東部地區(qū),北京師范大學、北京大學、華東師范大學、南京大學、北京林業(yè)大學、南京師范大學是該領域的主要研究力量；研究目標區(qū)也以東部地區(qū)為主(52.5%),西部次之(21.25%),而中部最少(18.75%)；研究目的以景觀規(guī)劃(51.25%)和景觀評價(37.5%)居多,物種保護僅占11.25%,且多以珍稀物種為主；景觀類型以城市、城鄉(xiāng)等人工景觀占主導(61.25%),而自然景觀研究較少(27.92%)；中小尺度域(<5000 km2)是國內景觀連接度研究的常見尺度范圍,占72.5%,且多以行政區(qū)劃(市、區(qū)縣)作為研究區(qū)的界線,也有部分以山體、流域等自然界線來劃分；景觀粒度主要選擇6—90 m中等分辨率柵格數(shù)據(jù),其中尤以30 m居多,占了49.16%；而25%的文獻則沒有給出景觀粒度大小。

(2)連接的度量方法共識別出14種,其中,最小費用模型應用最為廣泛,占46.67%,其次是空間格局指數(shù)法(42.08%)、基于圖論的功能連接度指數(shù)(15.83%)和網(wǎng)絡結構指數(shù)法 (10%)；另外,72篇文獻綜合使用了多種度量方法,這已成為當前景觀連接度應用研究的趨勢；連接度分析的主要軟件包括ArcGIS “cost distance”(31.67%),Fragstats(35.83%)和Conefor Sensinode(14.17%)；依據(jù)專家經(jīng)驗和相關文獻,結合研究區(qū)實際情況來確定源斑塊、阻力因子權重、阻力系數(shù)以及連接閾值的方法比較常見,而選取目標物種并對其遷徙擴散等生活習性進行實證研究的則很少,普遍存在模型構建主觀性較強,與研究區(qū)或研究目標物種相匹配的生態(tài)過程研究難以實質性融入到實際應用(生態(tài)規(guī)劃/設計等領域)中等問題。

針對當前景觀連接度應用研究中存在一些問題,總結前人研究特點,在今后的研究中,應重點考慮以下幾個方面：

(1)研究目標區(qū)分布不平衡。由于區(qū)域間經(jīng)濟發(fā)展存在的巨大差距,東部地區(qū)城市化密集,城市生態(tài)環(huán)境問題突出,加之高等教育資源與研究機構的地區(qū)分布不均衡,導致了地區(qū)間生態(tài)環(huán)境研究投入的力度差異。因此,一半以上的研究集中在我國東部沿海經(jīng)濟發(fā)達地區(qū),而對中西部地區(qū),包括西北干旱荒漠綠洲區(qū)、西南巖溶地區(qū)、三峽庫區(qū)、黃土高原丘陵溝壑區(qū)以及青藏高寒區(qū)的研究相對薄弱,但這些地區(qū)正是我國生態(tài)敏感脆弱區(qū),也是生態(tài)紅線劃定的范圍區(qū)[55],對維持我國生物多樣性和區(qū)域生態(tài)安全及社會經(jīng)濟可持續(xù)發(fā)展具有深遠意義[56]。景觀生態(tài)學者應借此契機,重點加強這些區(qū)域以生態(tài)過程為核心的景觀連接研究,包括景觀格局與物質循環(huán)、能量流動、動植物遷移擴散之間的關系,以促進區(qū)域景觀功能的整體發(fā)揮。

(2)國外學者多將連接度應用在野生動植物保護相關領域,而國內學者更多應用于城市環(huán)境,這與中國當前社會經(jīng)濟的高速發(fā)展分不開。改革開放以來,快速的城市化進程導致大量生態(tài)用地不斷被擠占,自然生境地日漸消失,生態(tài)調控能力嚴重不足。在此背景下,以有限的土地資源,通過提高景觀連接度水平來重建景觀組分的生態(tài)聯(lián)系,強化網(wǎng)絡性景觀結構建設,進而達到優(yōu)化景觀整體服務功能,維持區(qū)域生態(tài)安全的目的就成為必然選擇。相比之下,國內針對特定物種的保護研究較少,且集中在大熊貓等珍稀物種的研究。而國外對目標種的選擇較為廣泛,如松鼠[57]、蝴蝶[58]、青蛙[59]等。研究表明,加強對一般鄉(xiāng)土物種的保護,能夠抵御外來物種入侵,促進本土生態(tài)系統(tǒng)種群的基因交流,有效維持生物多樣性。因此,國內研究者應加強生物多樣性保護方面的考慮,在目標種的選擇上,要增強對鄉(xiāng)土性、一般性物種的關注度,以構建其棲息地為切入點,實現(xiàn)區(qū)域整體景觀的改善。

(3)尺度問題一直是景觀生態(tài)學研究的核心問題之一。不同的尺度選擇,往往會影響到對景觀格局和生態(tài)過程及相互作用規(guī)律不同程度的把握,并最終影響到研究結果的科學性和實用性[7]。國內景觀度連接研究大多圍繞中小尺度研究區(qū)(如城市/鎮(zhèn))來展開,考慮到數(shù)據(jù)的獲取成本以及運算量大小,通常選擇與30 m遙感影像相匹配的柵格數(shù)據(jù),這可能造成一些對連接度起關鍵作用的斑塊(如跳腳石) 不能被有效識別。本文建議在今后的研究中,首先要考慮尺度選擇的合理性,選擇與目標物種的生態(tài)過程(如捕食、繁殖,遷徙等)相匹配的空間尺度；另外,可以設置多個尺度梯度,對比分析不同尺度條件下景觀連接度的變化敏感性來選取最佳研究尺度[60]。

(4)最小費用模型彌補了空間直線距離忽略下墊面屬性的不足,但模擬的最小費用路徑僅表示兩點間的線性連接,認為物種在兩個特定斑塊間沿固定路徑運動。事實上物種的擴散行為多具有不確定性,運動路徑很難有規(guī)律可循,因此該模擬路徑也無法真實反映物種遷移的生物特性。近年來,電路理論(Circuit theory)逐漸被應用到景觀連接度研究,通過物種的運動密度來識別出廊道和關鍵區(qū)域,將生境斑塊間所有可能路徑整合,模擬出多條具有一定寬度范圍的連接區(qū)域(Least-cost corridor)[61]。這種方法最大的優(yōu)勢是能夠識別出斑塊間所有替代性路徑,可能更符合物種運動的真實狀況。目前國外學者已在景觀電路應用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果,如以美洲獅[62]和美洲叉角羚羊[10]等為目標物種的景觀連接研究。但該理論在國內的應用還處于空白,建議國內學者借鑒國外相關研究,以國內環(huán)境為案例完善其理論和方法。

(5)應用最小費用模型的關鍵步驟之一是確定阻力值。綜述國內文獻,大多數(shù)研究通過土地適宜性評價結合文獻資料和專家經(jīng)驗為土地利用/覆被類型打分獲取,普遍存在阻力賦值主觀性較強的問題。理想狀態(tài)下賦值是根據(jù)研究目的,選擇合適的目標物種,基于觀察、實驗研究獲取。但是由于資金、技術、時間和數(shù)據(jù)可獲取性等限制,無法進行實證研究,所以有學者建議采用多個阻力賦值方案構建多條最小費用路徑,共同形成景觀連接[63],從而提高生態(tài)網(wǎng)絡空間結構的拓撲健壯性,降低經(jīng)驗賦值的不確定性。此外,還有研究發(fā)現(xiàn)不同景觀因格局特征的不同,對阻力賦值的響應也不盡相同,所以并不存在最佳的賦值方式,只有針對某種特定景觀類型與特定研究目的相對適宜的賦值方案[60]。因此,今后研究應結合研究目的對研究區(qū)景觀做阻力賦值對目標擴散模擬的敏感性分析,獲取相宜的阻力系數(shù),提高最小費用模型應用的科學性和客觀性。

(6)景觀連接度距離閾值的確定也是關鍵且具有挑戰(zhàn)的一步。理想方法是依據(jù)目標物種生活習性[52],但該方法需要長期大量的觀測數(shù)據(jù),耗時久、投入大。相比國外生態(tài)學研究歷史久,各種類型的動植物長期監(jiān)測數(shù)據(jù)充分且連續(xù),國內大多只能依據(jù)國外相關文獻,或選取多個距離梯度,通過對比分析獲取最佳閾值。目前一個可能的契機是借助中國生態(tài)系統(tǒng)研究網(wǎng)絡(CERN)開展相應的多物種野外觀測或實驗,積累生物習性的長期數(shù)據(jù)。而針對缺少動物遷移觀測資料的城市環(huán)境,以鄉(xiāng)土樹種的風媒傳播作為連接媒介,傳播距離作為景觀連接的距離閾值,通過直接觀測或成熟的模型模擬其長距離傳播,也是一個比較可行的研究方法[33]。

(7)目前國內應用的連接度指數(shù)方法類型多樣,但各有利弊。如景觀格局指數(shù)和網(wǎng)絡結構指數(shù)可以反映景觀要素的空間物理連續(xù)性,但忽略了生態(tài)過程；基于圖論的功能連接度指數(shù)將斑塊的屬性特征整合到算法中,考慮了物種遷移等生態(tài)過程,并且可以分析各景觀要素的連接重要性,是連接度指數(shù)方法的一大進步。面對當前復雜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僅通過某一種指數(shù)或模型方法已經(jīng)不能滿足于景觀連接度研究的需要。因此,根據(jù)不同的研究目標以及區(qū)域的景觀異質性特征選取適當?shù)难芯糠椒?從多個角度綜合刻劃研究區(qū)的景觀連接狀況,增強研究結果的實踐指導意義已成為一大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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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bibliometric review of Chinese studies on the application of landscape connectivity

CHEN Chundi1, JIA Zhenyi1,2,*, WU Shengjun1,TONG Xiaoxiao1, ZHOU Wenzuo2, CHEN Ruoyi3, ZHANG Chaolin4

1ChongqingInstituteofGreenandIntelligentTechnology,ChineseAcademyofSciences,Chongqing400714,China2SchoolofGeographicalSciences,SouthwestUniversity,Chongqing400715,China3InternationalRelationsOffice,BeijingForestryUniversity,Beijing100083,China4ChongqingPlanningResearchCentre,Chongqing401121,China

Landscape connectivity has been defined as the degree to which landscapes facilitate or impede the movement of species between habitat patches. It is a critical concern for the maintenance of integrity and continuity of landscape structure and ecological processes. With global environmental degradation, habitats loss and natural area fragmentation is inevitable. As such, studies on landscape connectivity are the focus of applied landscape ecology. A well-connected ecological network is believed to facilitate energy and matter fluxes, species dispersal, genetic exchange, and many other ecological processes, and contribute to the overall maintenance of ecosystem stability and integrity. This paper presents a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 on the application of landscape connectivity based on 240 publications from 1999 to 2015, in which we evaluated Chinese state-of-the-art achievements and developments on this topic. The literature review and data analysis based on the CNKI and Web of Science databases, were organized into eight categories using bibliometrics: number of published papers per year, source journals, research institutions, study areas, research objectives, landscape types, landscape scales and study methods in connectivity studies. We found a exponential increase in the number of publications from 1999 to 2015, especially after 2008. The majority were published in the journals “Acta Ecologica Sinica,” “Chinese Journal of Ecology,” and “Urban and Landscape Planning.” Eighteen major research organizations from Beijing, Nanjing and other eastern areas of China, contributed 43.75% of the total papers. The main study areas were also concentrated in eastern region, then the far west, with the least in central region. Providing pragmatic solutions for landscape planning was the main research objective, and only 11.25% of papers targeted species conservation, usually regarding endangered or rare species that are well known to the public, such as the giant panda. Artificial landscapes, including urban or rural landscapes were the major target of research; whereas, 27.92% of papers were about natural landscapes. The spatial extent of the study area was less than 5000 km2in 72.5% of the studies. The spatial resolution almost varied between 6 m and 90 m pixel values, with the median being 30 m. The predominant analytic approach was functional connectivity(63.75%), followed by structural connectivity(36.25%). We identified 14 methods measuring connectivity. The four most utilized methods were least-cost analysis, graph-based functional connectivity indices, network structural indices, and landscape pattern metrics. In addition, applying a combination of various methods has become a trend in the recent connectivity application studies. Expert opinions and previous research results were typically used to evaluate the resistance values of the landscape matrix and the distance thresholds. However, different experts in isolation may assign different values and therefore affect the reliability of evaluation. Few analyses in China obtained these important parameters by means of field data or empirical study for a specific organism. We discuss problems and prospects of applying landscape connectivity in China to promote future research and application.

graph theory; functional connectivity; Least-cost model; ecological network; distance threshold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51408584,41571497);中國科學院西部之光博士資助項目(Y43A370N10);重慶科委應用開發(fā)資助項目(cstc2014yykfC20002,Y33A172N10)

2016- 02- 29; 網(wǎng)絡出版日期:2017- 02- 17

10.5846/stxb201602290341

*通訊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E-mail: zhenyijay@163.com

陳春娣, 賈振毅, 吳勝軍, 童笑笑, 周文佐, 陳若漪,張超林.基于文獻計量法的中國景觀連接度應用研究進展.生態(tài)學報,2017,37(10):3243- 3255.

Chen C D, Jia Z Y, Wu S J,Tong X X, Zhou W Z, Chen R Y, Zhang C L.A bibliometric review of Chinese studies on the application of landscape connectivity.Acta Ecologica Sinica,2017,37(10):3243- 32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