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媛,韓江洪
(合肥工業(yè)大學(xué) 外國語學(xué)院,安徽 合肥 230009)
《中國文學(xué)》(1951~1966)作品中虛化動詞“搞”的英譯研究
李詩媛,韓江洪
(合肥工業(yè)大學(xué) 外國語學(xué)院,安徽 合肥 230009)
1951年創(chuàng)刊的《中國文學(xué)》是國內(nèi)唯一一份向英語世界譯介中國文學(xué)的綜合性刊物,引起海內(nèi)外學(xué)者的深入研究,但很少有學(xué)者關(guān)注《中國文學(xué)》中高頻虛化動詞的英譯特點。本研究基于《中國文學(xué)》(1951~1966)小說散文漢英平行語料庫,以頗具特色的虛化動詞“搞”為切入點,從翻譯方法層面,分析了其英譯特點及成因。本文認為,《中國文學(xué)》中“搞”的英譯靈活運用了動詞對譯和變通補償相結(jié)合的方法,呈現(xiàn)出直譯為主、意譯為輔的翻譯特征,形成了忠實于原文而又可讀性強的譯文。本文結(jié)合《中國文學(xué)》(1951~1966)所處的時代背景,從翻譯政策和譯者受眾意識等角度進行了原因剖析。
《中國文學(xué)》;搞;動詞對譯;變通補償
虛化動詞是指本身的詞匯意義明顯弱化,在句法上又可以替代許多具體動詞的一類詞,其后可接名詞或名詞性結(jié)構(gòu),形容詞或形容詞結(jié)構(gòu),動詞或動詞結(jié)構(gòu),還能重疊、單用,它能隨著不同語境表達一種寬泛而不十分確定的意義。因此,“在某些句子里把它們?nèi)サ舨⒉挥绊懺涞囊馑肌盵1]。
“搞”是一個非常獨特的虛化動詞,它從西南區(qū)方言里吸收而來,具有口語化、高頻率、泛義性特征。有的學(xué)者甚至稱其為“萬能動詞”[2]。“搞”的發(fā)展史就是整個現(xiàn)代漢語發(fā)展史的一個縮影[3]。追溯“搞”字的發(fā)端,“搞”由方言詞被吸收進入全民通用語是在建國前后。上至中央文件,下至街頭書報,迅猛發(fā)展,普遍使用。
作為一種常見的語言現(xiàn)象,在中國文化對外傳播過程中,虛化動詞“搞”的英譯引起了學(xué)界的關(guān)注。然而相對于其它動詞小類的研究,虛化動詞研究的廣度和深度都有所欠缺,在這個領(lǐng)域的論文著作也很少。朱宏清的《小議“搞”的英譯》[4]、楊全紅的《“搞”字英譯補遺》[5]以及龍友元、萬麗的《語境決定語義——從翻譯“搞名堂”說起》[6],通過舉例,運用規(guī)定性研究方法,討論了“搞”在英語文本中的常見表達;劉瑾的《談英譯中“搞”字的詞匯意義》[7]、《從句法功能談“搞”字的英譯》[8]分別從詞匯和句法層面分析“搞”的翻譯技巧,并進行了較為細致的分類。迄今為止,學(xué)界對“搞”的英譯的研究主要為搭配研究、意義研究,較少涉及特定歷史時期(1951~1966)文學(xué)文本中“搞”的翻譯特點及其動因的研究。
本文以合肥工業(yè)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所建的《中國文學(xué)》(1951~1966)小說散文漢英平行語料庫為研究平臺,運用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相結(jié)合的方法,探討庫內(nèi)431篇小說散文的英譯本中虛化動詞“搞”的英譯特征及其內(nèi)在動因,揭示“十七年”特殊時期的文學(xué)翻譯政策和受眾對翻譯活動的影響,為中國當代文學(xué)作品的對外譯介提供借鑒。
筆者基于《中國文學(xué)》(1951~1966)小說散文漢英平行語料庫(見表1),對分詞后的源語文本利用WordSmith 和Paraconc并輔之以人工處理,統(tǒng)計出了《中國文學(xué)》中出現(xiàn)的高頻詞匯。發(fā)現(xiàn)虛化動詞“搞”在《中國文學(xué)》文本中有著相當高的使用頻率。這與“搞”字在建國前后迅速崛起的這一語言現(xiàn)象達到吻合。
表1 《中國文學(xué)》(1951~1966)小說散文 漢英平行語料庫概況
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中國文學(xué)》中“搞”字出現(xiàn)了510次,位于766位。對510條相關(guān)語料進行篩選、整理,通過剔除漢英語料無對應(yīng)(73例)、帶有口頭習語性質(zhì)的“怎么搞的(咋搞的)”(42例)、重疊詞“搞搞”重復(fù)計算(12例)等情況共計127例,最終確定了383條有效漢英對照語料。本文將探討建國后到文革前這一段時期,在《中國文學(xué)》這一文學(xué)作品中“搞”字的英譯。
在《中國文學(xué)》(1951~1966)中,虛化動詞“搞”的383次英譯從形式上主要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搞”字在英文譯本中可以找到對應(yīng)的動詞形式,通過靈活運用英語中的常見動詞與其他詞匯的搭配來翻譯,即動詞對譯方法,有288次,其中動詞直接對譯233次,動詞間接對譯55次;另一種則是“搞”字在英文譯本中無對應(yīng)動詞,通過跨語際信息重組與轉(zhuǎn)換,采用符合英語規(guī)范的慣用表達來翻譯其意境,即變通補償法,有96次。下面我們將結(jié)合這兩種情況具體闡述《中國文學(xué)》(1951~1966)語料庫中“搞”字的英譯特征。
(一)采用動詞對譯的手段
“搞”的原意相當于做和弄,后來用法越來越擴大,可以代替很多動詞。根據(jù)統(tǒng)計,“搞”被譯成了119個對應(yīng)動詞,其中高頻動詞見表2。在表層形式對應(yīng)的動詞對譯語料中,根據(jù)深層涵義的不同,又分為動詞直接對譯和動詞間接對譯兩種情況。
表2 “搞”的英譯高頻動詞列表
1、動詞直接對譯
動詞直接對譯既保留原文的內(nèi)容又保留原文的形式,從而導(dǎo)致了形神兼?zhèn)?、具有原汁原味和中國情調(diào)的譯文。在動詞直接對譯的233條語料中,“搞”字在原文語境中均為典型的“動詞+賓語”或“動詞+補語”結(jié)構(gòu),且含義均具有明顯的泛義特征,其語言形式、意義、精神和風格都被再現(xiàn)了出來。
下面將依據(jù)具體釋義進行舉例說明。
(1)“搞”表示最基本的含義:做、弄、干、開展、進行,如:~生產(chǎn)、~工作、~建設(shè);
如:他們搞得很不錯!(林雨《紅色子弟》)——They’re doing quite well!(戴乃迭譯),譯文將“搞”譯為了動詞“do”,表達“做”的意義。又如:搞秋收運動(梁斌《紅旗譜》)——organize the harvest movement(戴乃迭譯)中“搞”是組織開展之意,用對應(yīng)的動詞“organize”翻譯恰如其分。
(2)“搞”的第二種基本含義“設(shè)法獲得”。
如:搞柴搞糧也有些麻煩(茹志娟《同志之間》)(It was harder, too, to get the fuel and grain we needed.)(戴乃迭譯)?!案悴窀慵Z”中的“搞”譯為“get”。諸如此類,還有譯為seize、collect、forage、bring等詞。
(3)“搞”的第三種基本含義“整治人,使吃苦頭”。
如:他想著鄭德明是不是打算怎么搞他,心里很懷疑。(李準《冰化雪消》)(He had begun to doubt whether he was right to suspect Cheng Teh-ming of trying to harm him)(唐笙譯),譯文將“搞”字翻譯成動詞“harm”,表達了原文里的整治、陷害之意。
以上三種基本語義是《現(xiàn)代漢語詞典》做出的釋義,然而“搞”的泛化語義還不止這三種。在類似上述“搞+賓語”結(jié)構(gòu)中,往往采用簡明易懂的動詞直譯法;對于“搞+補語”結(jié)構(gòu),如“搞清楚”、“搞好”等,動詞直接對譯同樣簡潔明了、忠實準確。
如:石得富是糧站的負責人,又是黨員,應(yīng)該親自去搞清楚那面的情況。(柳青《銅墻鐵壁》)(Shih Defu was in charge of the grain station. Besides, he was a Communist . He felt he should go personally to investigate the situation.)在譯文中,將“搞”字翻譯為動詞“investigate”以表達原文中“調(diào)查”的意思。
由此看出,在采用動詞直接對譯方法時,不僅完整的保留了原文的形式,同時還保留了原文的內(nèi)容,包括原文的修辭手段和基本結(jié)構(gòu)。這種動詞對譯方法體現(xiàn)了直譯的翻譯策略,占“搞”字英譯的60.84%,可見譯文忠實于原文程度相當高。
動詞間接對譯,即譯者選用的動詞是通過意譯或者解釋來傳譯的。由于“搞”字常隨不同的配價表示多種相異的意思,在具體語境中顯示出獨特的語義泛化特征。在翻譯過程中,雖然仍采用動詞對譯方法,但是直接套用某一動詞及其搭配與之直接對譯,會使得譯文佶屈聱牙,晦澀難懂,不能為譯語讀者所接受。在這樣的情況下,譯者不得不舍棄原文“搞”的搭配形式,運用目的語讀者習慣易懂的、切合原意的詞語和句式,來傳達原文“搞”字的涵義與意境。按具體情況可分為以下兩種:
(1)解釋法
有時翻譯“搞”所選取的動詞并不直接翻譯“搞”字詞組的意義,而是根據(jù)語境進行了文本信息的轉(zhuǎn)換。
如:農(nóng)閑期,互助組在這里搞副業(yè)哩。(柳青《創(chuàng)業(yè)史》)(It also had a somewhat larger room where the mutual-aid team made soybean curd during the slack months of the year.)在翻譯過程“搞副業(yè)”并未通過相應(yīng)的動詞及其搭配直接對譯,而是翻譯為“made soybean curd”。而下一句是“現(xiàn)在,十幾個莊稼人,已經(jīng)蹭滿這豆腐坊的潮濕土地?!睆南挛恼Z境可以看出,“搞副業(yè)”在原文中指的就是生產(chǎn)豆腐,因此將之翻譯為“made soybean curd”,直接解釋了“搞副業(yè)”內(nèi)在含義,更有助于讀者的理解。
(2)借譯法
譯者改變了原文的形式或修辭,而借用英語中的一些習慣表達方式,使英語讀者能夠產(chǎn)生和原文讀者同樣的共鳴。
如:他決心在這次作戰(zhàn)搞點名堂出來,立功入黨。(林雨《紅色子弟》)(He swore he’d distinguish himself in this battle. He’d win an award and join the Party.(戴乃迭譯)。通?!案忝谩笔峭婊拥囊馑?,此外“名堂”還有結(jié)果或道理的意思。在本文中“搞點名堂”表達了“要做出點成績”的意義。此處套用英文中的“distinguish oneself”短語與之對譯,有“引人注目,脫穎而出,大顯身手”之意,恰到好處地傳遞了語意。
由此看出,動詞間接對譯具有動詞對譯的形式,但是在實際翻譯過程中或借用英語中的習慣表達,或通過解釋說明以達到準確表達原文含義的作用。動詞間接對譯共有55例,屬于意譯的翻譯策略,占比14.36%。
(二)采取變通補償?shù)氖侄?/p>
翻譯是一種創(chuàng)造性的語際轉(zhuǎn)換活動。為使譯文更好地忠實于原作,使言內(nèi)意義和語用功能更好地再現(xiàn),譯者往往運用變通和補償?shù)氖侄?。在《中國文學(xué)》中“搞”字的英譯有96例采用了變通補償手段,其措施主要有詞性轉(zhuǎn)化、釋義加注、視點切換、意象轉(zhuǎn)換等。
1、詞性轉(zhuǎn)化
如:這兩人從山東搞游擊隊起就在一道。(林雨《紅色子弟》)譯文:Their friendship began when they were guerillas together in Shantung province. (戴乃迭譯)“搞游擊隊”是指“搞游擊隊的人、游擊隊員”,將動詞用名詞形式譯出,譯為“guerillas”。
又如:“搞氣象一定要準確?!?馬烽《太陽剛剛出山》)譯文:“A meteorologist must be accurate.”(戴乃迭譯)“搞氣象”此處指的是“搞氣象工作的人”,譯為“meteorologist”。
2、釋義說明
如:“好姑娘,不愿意,以后再說吧,眼前要給你母親背一背,不要搞個‘抓屎糊臉’?!?/p>
譯文:“If you don’t want to, we don’t have to settle that right away anyhow. The thing to do now is take the blame from your mother’s shoulders. No one must know that she had a lover. That’s a disgrace for a widow.”(沙博里譯 石果《風波》)“抓屎糊臉”是一句四川方言,意思是“將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丑事往自己頭上攬,使自己顏面盡失?!蓖ǔJ怯脕硗诳嗄切┌崾^砸自己腳的蠢人。根據(jù)語境,“搞抓屎糊臉”在此處指“(女性)做出的不光彩的事、違背婦道的事、有婚外情”等,在這里分譯為兩個句子進行解釋:沒人知道她有情人,那對寡婦來說是個恥辱。運用釋義說明法,可以將原文意思更加清楚明白地傳遞給譯語讀者,增強文章的可讀性和理解力。
3、視點切換
視點是人們觀察和描述事物的角度。視點轉(zhuǎn)換指的是轉(zhuǎn)換原語信息的表層形式,從與原語不同、甚至相反的角度來傳達同樣信息[9](P115)。
如:解放后,單人獨戶搞不成。
譯文:Right after liberation it was too much trouble for any single peasant.(沙博里譯 徐紹武《夜宿落鳳寨》)“搞不成”譯為“it was too much trouble for”(很大困難去做某事),通過切換視點,重組原句信息、變換語序,傳達出語義的同時兼顧了英語國家讀者的閱讀習慣。
4、意象變換
意象是客觀事物在人們腦海中留下的映像,是人的認知領(lǐng)域?qū)陀^事物的主觀表征。意象在美化語言的多種修辭手法中具有突出的作用[10]。
如:要沒有他,賬會搞得一片糊涂。(丁玲《太陽照在桑干河上》)
譯文: Without him they would be in the soup with their accounts.由于文化背景的不同,如若把漢語中“搞得一片糊涂”進行生硬的移植,無法忠實地傳達語義,也會使讀者莫名其妙。此時需要舍表逐里,信息解碼,運用譯語讀者所熟悉的固定短語“in the soup”(在困境中)進行意象轉(zhuǎn)換,讓異語讀者有和原文讀者共同的閱讀感受。
綜上,變通補償?shù)氖侄瓮瑯由釛壔蚋淖兞嗽牡男问交蛐揶o,保證了最重要信息的優(yōu)先準確傳譯,屬于意譯法,占25.06%。連同動詞間接對譯的意譯法14.36%,意譯法占比為39.42%。
通過歸類解讀和數(shù)據(jù)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虛化動詞“搞”在《中國文學(xué)》英譯中的直譯法占比60.84%,譯文忠實于原文;意譯法占比39.16%,譯文具有可讀性?!案恪弊肿g法靈活多樣,富于變化,靈活運用了動詞對譯和變通補償相結(jié)合的方法,呈現(xiàn)出直譯為主、意譯為輔的翻譯特征。一個民族的文學(xué)對外傳播是一個復(fù)雜的系統(tǒng)工程,受到政治、經(jīng)濟、歷史、文化等各種因素的影響和制約[11]。下面,將結(jié)合語料背景對此翻譯特征進行原因分析。
(一)翻譯政策影響下譯者的直譯法選擇
“搞”的動詞對譯中的直譯法是內(nèi)容和形式上的完美統(tǒng)一,忠實全面地傳達了《中國文學(xué)》原作的信息、意義、風貌和韻味。運用動詞直接對譯的直譯法,能夠忠實于原文的思想和意思,忠實于原文的結(jié)構(gòu)和形式,忠實于原文的語氣和風格,把《中國文學(xué)》的漢語原文信息以近乎保持其本來面目的方式貢獻給英語,盡可能多地傳達了原作的中國文化特色、原作特有的語言形式以及源語作者特有的寫作方法。這與當時外譯活動的翻譯目的、翻譯政策是緊密相關(guān)的。
《中國文學(xué)》(1951~1966)屬于典型的“十七年文學(xué)”。建國17年的文學(xué)翻譯目的,是展示新中國政權(quán),促進文化交流,啟迪英美讀者?!吨袊膶W(xué)》是官方組織的外譯刊物。國家機構(gòu)主導(dǎo)的對外譯介行為,多傾向于立足源語文化,為新時期建設(shè)服務(wù)[12]。對于《中國文學(xué)》具體的翻譯工作,外文出版社制定了明確的翻譯原則:“信、達、雅”,也就是忠實、通順、優(yōu)美。而忠實于原文是外文出版社所遵循的最重要原則[13]。根據(jù)統(tǒng)計,《中國文學(xué)》中共有87篇小說和散文涉及到 “搞”的使用,對應(yīng)的譯者有楊憲益、戴乃迭、沙博理、唐笙、喻璠琴等翻譯家,這其中有外國專家和國際友人,也有學(xué)貫中西的中國資深文學(xué)翻譯家。但在翻譯政策的影響下,翻譯家個人的文藝觀和興趣愛好也要服從政治標準,個人的文藝旨趣幾無存在的可能[14]。可見社內(nèi)的翻譯原則對譯者有很大的約束作用。
(二)譯者受眾意識指導(dǎo)下的意譯法選擇
如果說不同民族之間思想和表達方式的相同或可以相通之處是直譯的基礎(chǔ),那么他們之間的差異則是意譯法的依據(jù)。由于漢英兩種語言存在思維模式、文化背景、句法結(jié)構(gòu)以及表達習慣上明顯的特異性,“搞”字在譯成英語時,其“形”、“意”、“神”往往不能兼顧。而變通補償?shù)姆椒軌虮WC最重要信息的優(yōu)先準確傳譯,爭取最大限度的翻譯等值[15]。在《中國文學(xué)》“搞”的英譯過程中,譯者考慮到譯語讀者的接受能力,運用符合譯入語的表達規(guī)范,使用變通補償?shù)囊庾g法來彌補直譯之不足,使譯文具有可讀性和可接受性。
《中國文學(xué)》的海外讀者分布廣泛,社會地位、教育背景、對中國的態(tài)度都各不相同,以第三世界國家讀者為主。其中有商人和家庭主婦,有學(xué)者、教授、學(xué)生、華僑,還有各類社會活動家[16]。對于讀者而言,譯介的內(nèi)容遠遠重于所使用的語言形式[17]。
《中國文學(xué)》(1951~1966)中的“搞”具有時代性、口語化、泛義化特征,在不同的語境中有不同的涵義。根據(jù)讀者反應(yīng),對這一時期的譯語語言沒有評價,可見讀者并未受到閱讀障礙,譯文流暢可讀,使英語讀者和中國讀者一樣受到感染。這說明變通補償?shù)囊庾g法是必要的,要以譯出原文風格為最高標準,而不是一味地追求語言形式。
建國17年時期《中國文學(xué)》的翻譯策略較為統(tǒng)一,旨在傳遞源語文本信息的內(nèi)涵,同時也盡可能兼顧譯文的流暢性[13]?!吨袊膶W(xué)》中虛化動詞“搞”的英譯,直譯法是主要方法,意譯法是對直譯的補充,兩者不能等同視之。但后者雖然只是補充,卻也不能缺少。
《中國文學(xué)》是國外讀者了解中國文學(xué)、中國的歷史與現(xiàn)狀的重要窗口,“是中國文學(xué)作品走向世界的唯一窗口”[18]。本文用語料庫方法研究《中國文學(xué)》(1951~1966)中虛化動詞“搞”的英譯特征和動因,揭示社會背景與文學(xué)刊物翻譯之間不可分割的聯(lián)系?!吨袊膶W(xué)》的譯者憑借多元文化背景和精湛的翻譯技巧,秉承忠實于原文的精神,考慮讀者的審美情趣與閱讀習慣,傳譯了文學(xué)原作的文學(xué)價值,保障了譯文的優(yōu)秀品質(zhì),代表了當時中國文學(xué)對外譯介的最高水平。
然而本文只重點考察了“搞”字在《中國文學(xué)》在1951~1966年這一時期的英譯情況,文中總結(jié)出的翻譯特點是否適用于《中國文學(xué)》其他時期的譯作,尚待作進一步實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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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Translation of Delexical Verb “Gao”inChineseLiterature(1951~1966)
LI Shiyuan, HAN Jianghong
(SchoolofForeignStudies,HefeiUniversityofTechnology,Hefei230009,China)
ChineseLiteraturelaunched in 1951 has attracted much attention since it is the only comprehensive journal in China aiming at translating Chinese literature to the English world. However, the transla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high-frequency delexical verbs in Chinese Literature have been rarely investigated till now. This paper conducts a corpus-based research on the transla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the corresponding contributing factors of the delexical verb “Gao” inChineseLiterature(1951~1966) by taking into account the translation methodology. The study shows that the translation of “Gao” uses the verb corresponding translation flexibly combined with the versatility and compensation. It also shows that the translation follows the basic methods with literal translation playing the dominant role and free translation the supplementary role, leading to the faithful to the original text and readable translation. In addition, the purpose of translation were taken into consideration from the aspects of historical background, translation policy, and translators’ audience awareness ofChineseLiterature(1951~1966).
ChineseLiterature; “Gao”; verb corresponding translation; versatility and compensation
2017-03-02
國家社會科學(xué)基金項目(13BYY038)。
李詩媛(1990-),女,湖北荊門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韓江洪(1967-),男,安徽霍邱人,博士,教授,碩士生導(dǎo)師,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
H059
A
1009-9735(2017)03-011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