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
又是一個勤勤懇懇的工作日,我們奔走在設(shè)計部要求(折磨)美編反復修改廣告,堵在總編室邊上祈愿書號早點下來,時不時就去印務(wù)辦公室打個招呼……每天都想“哇”的一聲哭出來!就在剛剛,我們和營銷部的同事促膝長談之后,感覺頭上的白發(fā)又多了一根……驕傲的我們!也曾為了出一本好書這樣“卑微”——我們都很努力地在生活!這一期,我們特邀編輯部的大家來給讀者們回憶一下,他們努力過好生活的“卑微”時刻……
丐小亥(《成人禮晚點》作者):我時而富貴時而窮
可能承襲了舊風俗,養(yǎng)成了過年前都想買一套新衣服的習慣。
那年發(fā)了很多年終獎,就喊上了朵爺、小鍋等“時尚顧問”去買衣裳。走進平常不輕易逛的商場,好多看上去很漂亮的衣服呀!朵爺給我拿來一件,試穿了一下,不合身。小鍋又拿了一件,穿完后覺得不配我的氣質(zhì)。我自己看上了一件,穿了一下,穿不進……
商場有兩層賣男裝的,我們都逛完了,還是沒有找到一件稱心如意的衣服。因為逛的時間太久,腿都酸了,我們彼此攙扶著,在要離開商場的那一瞬間,回想起那些銷售人員期盼的眼神,我忽地覺得自己好卑微:原來有錢有什么用,還是買不到喜歡的東西。
小鍋在一旁悠悠地說,那你把錢給我。我搖著頭嘆氣說,這種卑微,我一個人擁有就可以了,不想再連累別人!
有一天下班回去,一路上就好想吃白菜苔……真的,坐在車上覺得所有乘客都是一顆顆白菜苔,饞得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下車后就直奔菜市場,興奮地買了三塊錢白菜苔,拿出錢包準備給錢時,才發(fā)現(xiàn)錢包里沒有錢!我的錢都放在了昨天穿的衣服口袋里,可是我等會兒就要吃到白菜苔!
我可憐巴巴地對老板說,我沒帶錢,你們可以微信支付嗎?老板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回頭望了一下整個菜市場,沒有看到任何相熟的人,那一刻感覺自己就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座孤島。
只要老板愿意給我這三塊錢的白菜苔,我什么都可以付出!我難過地掏出電話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一接通我就說,媽,我想吃白菜苔,但是我沒有錢……
可能是看到我快要哭出來了……老板善良地說,你先把菜拿走吧,有時間你再送錢來。
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老板,唱完了一首《感恩的心》……要不是我穿得太好……我擔心那個晚上我可以得到好多愛心捐贈。
啊,白菜苔真是世間少有的美食。
小鍋(《飛·言情》編輯):我還是做靈魂帶著香氣的girl吧
那天,我只不過是在坐電梯的時候掃了一眼某美容院的店慶廣告,文案寫得太精彩,讓我這種每天都在追求比昨天更美的小仙女回過神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坐在美容院的咨詢室里。
對面的咨詢師皮膚吹彈可破,讓我這種天天嚷著“我只是黑了一點,膚質(zhì)還是很細膩呀”的人,頓時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我雙手穩(wěn)穩(wěn)地疊放在膝蓋上,唯唯諾諾地聽著咨詢師痛心疾首地“挑剔”我——
“你每天是不是不洗臉?你知道你鼻子上的毛孔有多大嗎?里面都是臟東西?!?/p>
(我低下了羞愧的頭顱。)
“你是不是天天倒立走路啊?看看你的抬頭紋,你不笑的時候像十八歲,一笑就像三十八歲?!?/p>
(我的頭,漸漸低到了膝蓋……)
“你眼睛倒是挺大的……”開心的我才揚起一點點頭,咨詢師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但是你照鏡子的時候心不會痛嗎?眼下的小細紋都替你痛。”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我已經(jīng)跪下了。)
最后,咨詢師“唰唰”開了一系列的項目,我看了看最下端的金額,一臉堅毅地指著其中一項(價格最低的)產(chǎn)品:“我做個基礎(chǔ)的清潔就好?!?/p>
我的媽啊,要是做完這全套,可能會傾家蕩產(chǎn)。
做完后,我回去喜滋滋地跟朵爺炫耀:“我今天去了美容院哦?!笨?,夸我。
朵爺看著我的臉,問:“怎么?美容院今天沒開門嗎?”
朵爺(《花火》編輯):老板,我對不住你!
這件事說來話長,本來我是那種可以和老板稱兄道弟有好交情的人……畢竟連張美麗都可以摸老板的頭。(哪里不對?)
但也正是自從張美麗加入我組之后……我感覺老板看到我的時候有點害怕。(叉妹:哈?朵爺你在說什么??。?/p>
好的,我知道這次的話題是想說我很卑微,但老板有時候可能和我是差不多心情的?。ú婷茫憾錉斈氵@個互動內(nèi)容我不敢要?。?/p>
是這樣的,張美麗這個人啊,經(jīng)常給我惹事,她會隔三岔五地跟我匯報一些這樣的工作——
“朵爺,這個作者我必須提前打款!”
“朵爺,這個項目沒辦法了我要解約了但是要賠XXXX錢!”
“朵爺我要預支一個月工資!”
“朵爺叉妹說要和老板借裝修款(主要是因為老板有借錢給員工應(yīng)急的習慣)!”(叉妹:我沒說!不過最好是要X萬!)
于是,作為一個愛護組員的好組長,我經(jīng)常在網(wǎng)上私Q秘書彭小姐,我們的對話一般如下——
“今天老板心情好嗎?”
“剛才是誰進了老板辦公室?(如果是財務(wù)和一些長得不太好看的員工我堅決不去!)”
“能跟我講講今天的股市行情嗎?”
“老板最近是不是買新衣服啦看著精神可好了……”
得到彭小姐的一些指示后,我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拿著單子進了老板辦公室……開始熱切地和老板交流了起來。從天文講到地理,從星星講到月亮,從我們組最近的加印項目講到……
老板:不要再說了……你又要錢是吧?要多少?拿來簽字吧。
我:好的!感謝老板!
老板:出去把門關(guān)上。
他應(yīng)該是想靜一靜吧。
叉妹(《花火》編輯):我催互動的時候很卑微
每個月到了雜志要出片的那幾天,夏皇后就嫌我煩。
那幾天,飛·言情組的小鍋不敢回我QQ,丐小亥在走廊上碰到我都會移開眼神,張美麗戴著耳機假裝聽不見,我只要走到朵爺背后她就很倉皇,只有夏皇后無處可躲,因為她和我住在一起……最后她把房門給鎖了。
但跟隔壁的大魔王丐小亥比起來,夏皇后真的溫和多了,還記得我第一次催丐小亥互動的時候,張美麗在我旁邊哆哆嗦嗦地慫恿我:“你去!你去催!他和你不熟,他不好意思拖你互動的!”
我(生硬):“丐小亥,您好,我想和您約一個互動……”
丐小亥:“我辭職了。”
我:“……”
然而后來我也不那么好騙了,我們經(jīng)常親密地進行表情包交流大戰(zhàn)(我單方面),緊鑼密鼓地告訴他雜志下廠的日期(“騙人,你們朵爺說了是星期四”),穿過大半個編輯部的辦公室去丐小亥身邊靜坐(“叉妹,你不要在我背后吃東西,好香的”),甚至去威脅朵爺(“不許告訴丐小亥你沒寫”),從朵爺?shù)难凵駚砜矗且豢炭隙ê芟氚盐议_除。
最近幾次,丐小亥交互動都特別勤快,我痛心疾首地用丐小亥做例子,發(fā)到所有群里艾特還沒交互動的人,然后就突然聽到背后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朵爺寫了嗎?”
我(被嚇得心臟病發(fā)作啞口無言):“……”
“哼。”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我背后的丐小亥傲嬌地別過頭,又飄到了小鍋邊上:“我就說她沒寫吧,給錢!”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縮在電腦前,感覺下次催互動的路又更加遙遠了……
張美麗《花火》編輯):仙女不容易!
我最卑微的時候,就是面對大長沙802路公交車司機的時候。
粗略地算一下,上個月我大概遲到了……也就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次吧(朵爺:你有臉說?。?。怎么說呢,我其實基本都是一個時間點出門,像等待戈多一般……哦,那還是比等待戈多好,至少我知道我等的是一趟八點四十五分的藍色小公交。有時候它來得早,于是剛走出小區(qū)門我就得追著它的屁股跑。我的頭發(fā)在風中凌亂,再也不能仗著美貌(……)做一個高傲的美少女。有時候它心情不好,八點四十五分就不來了,然后我就會變身成“魅麗摩的小飛俠”,依然在風里搖擺著我的頭發(fā)……所以我每天的頭發(fā)都是亂的。
噢,這么算,我面對前臺小姐姐也挺卑微的。有一天我到公司打卡的時候還是九點,打了三次還沒打上,急得我喲!第四次,破指紋打卡機終于將我認出來了,我松了一口氣抬腿準備走的時候,瞄到時間跳到了……九點零一……
我:??
一想到再遲到要扣巨款一百塊,我腿都軟了。沖到前臺小姐姐面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生活不容易??!你看我男朋友也沒有,都沒有人可以依靠;運氣也不好,天天買彩票也沒有發(fā)財!你我同為仙女,就放過我算了吧!”說完還舉起了我月欠債一萬多的信用卡。
而前臺小姐姐鐵面無私,并不為所動地記下了我的名字。她可是半個月之前才跟我說過“看到你心情就變好”的呢,這個負心人,呵呵!
其實我們所有的“卑微”時刻,都只是想要過好生活,對每一件事想要認真達成的誠懇和努力,希望看到這期的同學們也和我們一起努力哦!我們下期小美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