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 澎，施建農(nóng)，張 真

·論著·

·社會·行為·心理·

面孔吸引力對學齡前兒童分配情境下公平行為的影響研究

靳 澎1,2，施建農(nóng)1,3，張 真1*

目的 考察面孔吸引力對學齡前兒童分配情境下公平行為的影響。方法 于2013年6—7月在北京市某幼兒園隨機選擇4歲、6歲兒童各40名，進行第三方分配任務。被試在每個試次中看到不同的一組照片，一張為面孔吸引力程度高，一張為面孔吸引力程度低。被試要對每組中兩名接受者分配代幣，分配數(shù)量分別為1、2、3顆，每個數(shù)量分配兩次，共6個試次。采用重復測量方差分析兒童對不同面孔吸引力程度的接受者分配代幣的數(shù)量。結果 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顯示，面孔吸引力程度與年齡交互作用顯著〔F(1,76)=15.55，P<0.05〕；簡單效應分析發(fā)現(xiàn)，4歲兒童分配給面孔吸引力程度高和面孔吸引力程度低的接受者的代幣數(shù)量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1.93，P=0.43)；6歲兒童偏好分配給面孔吸引力程度高的接受者(F=27.84，P<0.01)。分配1顆代幣時，面孔吸引力程度主效應顯著〔F(1,76)=5.85，P<0.05〕。分配2顆代幣時，面孔吸引力與年齡交互作用顯著〔F(1,76)=11.63，P<0.05〕；簡單效應分析發(fā)現(xiàn)，4歲兒童分配給面孔吸引力程度高和面孔吸引力程度低的接受者的代幣數(shù)量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0.27，P=0.60)；6歲兒童偏好分配給面孔吸引力程度高的接受者(F=28.56，P<0.01)。分配3顆代幣時，面孔吸引力程度與年齡交互作用顯著〔F(1,76)=7.04，P<0.05〕；簡單效應分析發(fā)現(xiàn)，4歲兒童分配給面孔吸引力程度高和面孔吸引力程度低的接受者的代幣數(shù)量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0.03，P=0.86)；6歲兒童偏好分配給面孔吸引力程度高的接受者(F=15.41，P<0.01)。結論 接受者的面孔吸引力會影響學齡前兒童的公平分配行為。隨著年齡增長，兒童越來越偏愛分給面孔吸引力程度高的接受者更多資源。

資源分配；兒童，學齡前；面孔吸引力；公平

靳澎，施建農(nóng)，張真.面孔吸引力對學齡前兒童分配情境下公平行為的影響研究[J].中國全科醫(yī)學，2017，20(14)：1754-1758.[www.chinagp.net]

JIN P,SHI J N,ZHANG Z.Influence of facial attractiveness on the fair distribution in preschool children[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7，20(14)：1754-1758.

公平是道德的核心，是社會學、經(jīng)濟學、生物學和心理學等多學科共同關注的話題。近年來，心理學研究者對兒童公平行為的關注增多，兒童在分配情境下的公平行為愈加受到重視。研究發(fā)現(xiàn)兒童對公平的偏好，早在嬰兒期就表現(xiàn)出來，12～18個月的嬰兒表現(xiàn)出對公平分配行為的敏感性，并對公平分配行為的注視長于不公平分配行為[1]。19個月的嬰兒已經(jīng)希望分配者在兩個相似的接受者間公平分配[2]。在第三方任務情境下，2～3歲兒童表現(xiàn)出公平敏感性隨著年齡增長而上升[3]。

已有研究除關注兒童在分配情境下公平行為的發(fā)展特點外，還發(fā)現(xiàn)一些影響兒童公平分配的因素，比如，分配者與接受者的社會關系，如親屬與非親屬、朋友還是陌生人等[4-6]；接受者的性別、種族特征[7]，以及分配資源的數(shù)量等[8-10]。除了以上影響兒童公平分配的因素外，對成年人的研究還發(fā)現(xiàn)，對方的面孔吸引力程度會影響成年人的公平行為。在最后通牒博弈中，當面對不同面孔吸引力程度的分配者和接受者時，作為分配者，成年人被試分給面孔吸引力程度高者的資源數(shù)量高于分給面孔吸引力程度低者；當作為接受者時，被試更多地接受高面孔吸引力者提出的不公平分配方案，而拒絕低面孔吸引力者的不公平分配方案[11]。

這一結果說明面孔吸引力程度的高低對成年人的公平行為有顯著的影響，那么在兒童當中是否也存在類似的情況呢？雖然尚未見研究直接考察面孔吸引力程度對兒童分配行為的影響，但研究發(fā)現(xiàn)，面孔吸引力程度在兒童的社會互動中起著重要作用。研究發(fā)現(xiàn)6個月嬰兒就表現(xiàn)出對面孔吸引力程度高的人臉的喜愛[12]。以3～6歲兒童為被試的一項研究發(fā)現(xiàn)，被試更愿意與面孔吸引力程度高的兒童交朋友，認為面孔吸引力程度高的小朋友可能表現(xiàn)出親社會行為，而面孔吸引力程度低的兒童則有可能會做出反社會行為[13]，也即是“美的即是好的”的面孔刻板印象[14]。3～10歲兒童更喜歡面孔吸引力程度高的同齡者，并且認為其有更多的積極特征(如友愛、助人、分享以及更易合作等)和更少的消極特征(如不受歡迎、不溫和、有攻擊性等)[15-17]。對8～12歲兒童研究發(fā)現(xiàn)，兒童對面孔吸引力程度高者的信任評分明顯高于面孔吸引力程度低者[18]?？梢?，面孔吸引力程度對學齡、甚至學齡前兒童諸多方面的社會行為均有影響。本研究采取兒童資源分配研究中常用的第三方任務，探討面孔吸引力程度是否對學齡前兒童分配情境下的公平行為產(chǎn)生影響。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于2013年6—7月在北京市某幼兒園隨機選擇4歲、6歲兒童各40名，男女均各半。4歲組年齡為4.0～4.7歲，平均年齡(4.4±0.2)歲；6歲組年齡為6.0～6.8歲，平均年齡(6.5±0.2)歲。

1.2 試驗材料 正式試驗前，在北京市另一所幼兒園隨機選擇4～6歲兒童200名，其中男108名，女92名。用同一相機，在相同參數(shù)條件下對兒童面孔進行拍攝，兒童均為中性表情。請52名成年人(男27名，女25名)，對兒童照片的面孔吸引力程度從相貌和表情兩個方面進行5點評分，相貌評定的1～5分分別對應“一點都不漂亮”“不漂亮”“一般”“比較漂亮”“很漂亮”，表情評定的1～5分分別對應“不高興”“有點不高興”“中性”“有點高興”“高興”。分別從女孩和男孩照片中選出得分最高的6名和得分最低的6名，共24張，沖印為3寸大小照片作為呈現(xiàn)材料。

正式試驗材料包括：(1)紐扣若干，當作代幣；(2)小貼畫，通過給被試用代幣交換貼畫，演示代幣的作用；(3)信封，用來放置分給每個接受者的代幣；(4)空杯子一個，正式試驗時放在兩個信封中間，用來盛放被試不想分給任何一個接受者的代幣。

1.3 試驗程序 在幼兒園一間安靜房間內(nèi)，每名被試和主試一對一完成代幣分配游戲。游戲中，被試在每個試次中將看到一對和自己同性別的陌生兒童照片：一張面孔吸引力程度高、一張面孔吸引力程度低。對每個被試來說，每個試次中均需要在一對照片間，對特定數(shù)量的代幣進行分配。

游戲的程序如下：(1)熟悉紐扣作為代幣。首先主試送給被試2顆紐扣，并告知“在我們的游戲中紐扣是用來換小貼畫的”，然后換兩張小貼畫給被試，收回紐扣?！凹~扣越多能換到的小貼畫就越多。下面由你來決定照片中的小朋友，每人能得到幾顆紐扣，在游戲中紐扣不可留給自己”。(2)代幣分配游戲。練習試次：主試先用小動物的照片講解游戲規(guī)則。先從一顆代幣開始，在被試面前擺放小豬和小羊的照片，照片下方分別擺放一個信封，兩個信封中間放置一個空杯子。取一顆代幣放在被試面前，向被試講解“這里有一顆紐扣，如果你想把這顆紐扣給小豬，就把紐扣放在小豬照片下方的信封里；如果你想把這顆紐扣給小羊，就放在小羊照片下面的信封里；如果你誰都不想給就放在小杯子里，放進小杯子里的紐扣我是要收回的，誰都得不到”。隨后，讓被試演示不同分配情形下，紐扣可以如何擺放，以保證被試明白分配規(guī)則。用類似方法講解分配2顆、3顆時都可以如何擺放，并通過提問確認被試理解游戲規(guī)則。

測試試次：每個試次中，將隨機結組的面孔吸引力程度高和低兩張照片擺放在被試面前，請被試先仔細看兩張照片，10 s后呈現(xiàn)代幣，請被試完成分配。對每名被試來說，面孔吸引力程度高、低照片隨機組合為6對(面孔吸引力程度高和低兩張照片的左右位置在被試內(nèi)平衡，第一組中面孔吸引力程度高/低照片的左右位置隨機)，每次呈現(xiàn)一對，共進行6個試次。需要分配的代幣數(shù)量分別為1、2、3顆，每個數(shù)量進行2個試次。不同數(shù)量的代幣呈現(xiàn)順序準隨機，盡量避免同一數(shù)量的代幣連續(xù)出現(xiàn)，同時，第一個試次的代幣數(shù)量在被試間平衡。主試把紐扣放在被試面前后，要求被試根據(jù)自己的意愿擺放紐扣，如果想分給照片中小朋友，要將紐扣放入他/她們各自的信封中。在被試分配的過程中主試回避，被試將紐扣放好后通知主試，主試將信封收走，放入不透明的袋子里，將小杯子里的紐扣收回(如果有的話)。然后重新放置新的照片組、信封和紐扣，開始下一個試次。

計分：被試離開實驗房間后，主試整理記錄被試的分配結果，對每個試次中不同面孔吸引力程度的兩名接受者得到的代幣數(shù)量分別進行計分，得到幾顆代幣計幾分，沒有得到計0分。

2 結果

面對不同面孔吸引力程度接受者時，4歲、6歲被試分別分配1、2、3顆代幣的結果見表1。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顯示，面孔吸引力程度主效應顯著〔F(1,76)=25.70，P<0.05〕，年齡主效應顯著〔F(1,76)=13.16，P<0.05〕，面孔吸引力程度與年齡交互作用顯著〔F(1,76)=15.55，P<0.05〕。其他變量的主效應及變量間的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0.05)。

以兒童對不同面孔吸引力程度接受者分配的代幣平均數(shù)量為因變量，分別對分配1、2、3顆代幣的試次，進行2(年齡：4歲，6歲)×2(性別：男，女)×2(面孔吸引力程度：高，低)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如下。

(1)分配1顆代幣時，只有面孔吸引力程度主效應顯著〔F(1,76)=5.85，P<0.05〕。其他變量的主效應及變量間的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0.05)。

(2)分配2顆代幣時，面孔吸引力主效應顯著〔F(1,76)=17.20，P<0.01〕，面孔吸引力與年齡交互作用顯著〔F(1,76)=11.63，P<0.05〕。其他變量的主效應及變量間的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0.05)。

(3)分配3顆代幣時，面孔吸引力程度主效應顯著〔F(1,76)=8.41，P<0.01〕；年齡主效應顯著〔F(1,76)=6.01，P<0.05〕；面孔吸引力程度與年齡交互作用顯著〔F(1,76)=7.04，P<0.05〕。

Table 1 Average number of tokens distributed to recipients with different levels of facial attractiveness,on the scenario of 1,2,3 tokens by 4- and 6-year-old children

顆數(shù)面孔吸引力程度高面孔吸引力程度低1顆 4歲0.53±0.310.43±0.33 6歲0.54±0.310.31±0.292顆 4歲0.98±0.250.93±0.27 6歲1.08±0.460.56±0.383顆 4歲1.35±0.541.32±0.50 6歲1.46±0.530.90±0.56

3 討論

本研究探討在第三方任務中，兒童面對不同面孔吸引力程度接受者時，其面孔吸引力程度的不同是否影響兒童的分配公平性。結果顯示，4歲和6歲兒童的分配行為受到接受者面孔吸引力程度的影響：當分配1顆代幣時，面孔吸引力程度的影響尤為明顯，4歲和6歲兩個年齡組的兒童均給面孔吸引力程度高接受者更多的代幣；當分配2顆和3顆代幣時，只有6歲兒童分給面孔吸引力程度高接受者更多的代幣，而4歲兒童分給兩名接受者的代幣數(shù)量無差異。

在成年人中的研究發(fā)現(xiàn)，在最后通牒博弈中，作為分配者時，成年人被試分給面孔吸引力程度高者更多資源；作為接受者時，更能夠接受面孔吸引力程度高者提出的不公平分配方案[11]。該研究結果表明，成年人在自己的收益直接卷入的第一方任務情境中，不僅對面孔吸引力程度高者更加慷慨，而且當其違反公平規(guī)范時也更加“寬容”。本研究采用第三方任務情境，從認知的層面揭示兒童的表現(xiàn)與成年人極其相似，兒童更加偏愛面孔吸引力程度高接受者，在分配過程中分給其更多的資源。提示，成年人更可能犧牲自我收益而讓面孔吸引力程度高者受益的行為，可能發(fā)展自兒童期對面孔吸引力程度高個體的分配偏愛。

本研究發(fā)現(xiàn)，盡管4歲和6歲兒童均表現(xiàn)出面孔刻板印象，但兩個年齡組的表現(xiàn)存在差異。4歲和6歲兒童均在分配1顆代幣時給面孔吸引力程度高接受者更多的代幣，而在分配2顆和3顆代幣的過程中，4歲兒童更傾向于公平分配；6歲兒童仍然表現(xiàn)出對面孔吸引力程度高接受者更加偏愛的面孔刻板印象。與RENNO等[7]研究結果一致，即當資源只有1個時，面孔吸引力偏見更加明顯。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原因可能為，當代幣數(shù)量只有1顆時，被試或者丟掉唯一的1顆代幣，誰都得不到，或者只給其中一人。因為資源稀少并且兒童又不愿意丟棄時，其需要依據(jù)一定的線索進行分配，而面孔吸引力程度的高低則是兒童偏好使用的一個線索，即把唯一的資源分配給面孔吸引力程度高接受者。當代幣的數(shù)量為2顆或3顆時，4歲兒童會遵循公平原則進行分配，6歲兒童則仍然受到接受者面孔吸引力程度的影響。表明，隨著年齡增長，面孔吸引力程度的影響越來越強烈，甚至強過公平原則。

本研究沒有發(fā)現(xiàn)男童和女童對不同面孔吸引力程度接受者的分配數(shù)量有差異，與已有相關研究的結果一致。有研究者以3～6歲學齡前兒童為被試，在假設情境“有新的小朋友來到你的學校，你愿意與誰做好朋友”中，請被試對6對照片中的小朋友進行選擇，并指出每對中哪個更漂亮。結果顯示男童和女童均選擇更愿意與漂亮的小朋友做好朋友，并且對哪個更漂亮也選擇一致[12]。另外一項研究中，研究者通過電腦記錄6個月嬰兒注視不同面孔吸引力程度的照片的時間，發(fā)現(xiàn)嬰兒更喜歡看漂亮的面孔，并且男嬰和女嬰間無性別差異[19]。還有研究發(fā)現(xiàn)，4～17歲兒童在喜愛平均化(averageness)、對稱(symmetry)和健康(health)的面孔上無性別差異[20]。這些研究結果在一定程度上和本研究中無性別差異的結果相互印證。Langlois分析社會期望理論(Social Expectancy Theories)、配偶選擇(Mate Selection)、優(yōu)勢基因(Good Genes)、父母關注差異(Differential Paraental Solicitude)等諸理論中面孔吸引力刻板印象產(chǎn)生的原因及發(fā)展過程，認為面孔吸引力程度對社會行為的影響不存在性別差異，是因為面孔吸引力程度對于男性和女性、兒童和成年人來說同樣重要[19]。

那么，為何兒童會表現(xiàn)出與成年人類似的面孔吸引力刻板印象，并且這種刻板印象在年長兒童中尤為明顯？群體內(nèi)發(fā)展理論(Developmental intergroup theory)提供了一種可能的解釋。該理論認為，社會群體內(nèi)的刻板印象和偏見會對各年齡階段人群尤其兒童的認知和行為均產(chǎn)生巨大影響，包括記住信息的方式、對同伴的偏好、行為的偏好等[21]。兒童成長過程中不斷被其所處的社會環(huán)境所影響，兒童從所處的環(huán)境中學習到哪些線索對評價他人更重要，從而逐漸形成認知。隨后，當兒童獨自應對類似的情境時，便會使用認知形成的標準去評價他人。兒童可能正是從成年人學習到對面孔吸引力程度高者的偏好，并表現(xiàn)在分配行為中。

綜上所述，在分配情境下，兒童面對不同面孔吸引力程度的陌生接受者時，面孔吸引力刻板印象會影響其公平分配行為，4歲和6歲兒童均表現(xiàn)出對面孔吸引力程度高接受者的分配偏愛，并且在6歲兒童中更加強烈。今后研究中，可以進一步延伸被試年齡，以進一步探查這種偏好在多大程度上是天生的，又在多大程度上受到后天學習的影響。此外本研究只考察了為同性別兩位接受者分配代幣的情況，沒有考察為面孔吸引力程度不同的異性接受者進行分配的情況，這也是一個重要的研究問題。對這些問題的回答，將有助于揭示面孔吸引力程度對兒童分配行為產(chǎn)生影響的機制。

本文意義：

本研究結果說明，兒童在學齡前期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識別、區(qū)分不同面孔吸引力程度差異的能力，并且這種差異已經(jīng)顯著影響了其分配情境下的公平行為。因此，提醒兒童心理學研究者、教師、家長，在對兒童進行研究、教育的過程中要認識到兒童已有的發(fā)展水平，重視成年人世界的認知標準、刻板印象、行為規(guī)范對兒童發(fā)展的深遠影響，給予科學的引導和教育。

作者貢獻：靳澎、張真進行文章的構思與設計；靳澎、施建農(nóng)、張真進行研究的實施與可行性分析、論文修訂、負責文章的質量控制及審校；靳澎進行數(shù)據(jù)收集、數(shù)據(jù)整理、撰寫論文；靳澎、張真進行統(tǒng)計學處理、結果的分析與解釋；張真對文章整體負責，監(jiān)督管理。

本文無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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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賈萌萌)

Influence of Facial Attractiveness on the Fair Distribution in Preschool Children

JINPeng1,2,SHIJian-nong1,3,ZHANGZhen1*

1.KeyLaboratoryofBehavioralScience,InstituteofPsychology,CAS,Beijing100101,China2.UniversityofChineseAcademyofSciences,Beijing100191,China3.DepartmentofLearningandPhilosophy,AalborgUniversity,Aalborg9220,Denmark

*Correspondingauthor:ZHANGZhen,Assistantresearcher;E-mail：zhangzhen@psych.ac.cn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 of facial attractiveness on the fair distribution in preschool children.Methods From June to July 2013,40 4-year-old children and 40 6-year-old children were randomly selected from a kindergarten in Beijing for a third-party distribution task.Children saw different photograph pairs in each task,one was high facial attractiveness,the other was low facial attractiveness.Then the children were assigned to allocate 1,2,3 tokens to the high and low facial attractiveness recipients.Each number were allocated twice.Participants completed 6 test trials.Repeated measures ANOVA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number of tokens allocated to the high and low facial attractiveness recipients by the children.Results Repeated measures ANOVA found that facial attractiveness and age exerted significant interaction effect on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children〔F(1,76)=15.55，P<0.05〕.Simple effect analysis demonstrated that,both recipients with high and low facial attractiveness received similar amount of tokens distributed by 4-year-old children(F=1.93，P=0.43),while 6-year-old children preferred to allocate tokens to high facial attractiveness recipients(F=27.84，P<0.01).When allocating 1 token,facial attractiveness had significant main effect on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children〔F(1,76)=5.85,P<0.05〕.As for the allocation of 2 tokens,facial attractiveness and age produced obvious interaction effect on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children〔F(1，76)=11.63,P<0.05〕;simple effect analysis found that 4-year-old children distributed similar amount of tokens to both the recipients with high and low facial attractiveness(F=0.27,P=0.60),whereas 6-year-old children inclined to distribute tokens to the recipients with high facial attractiveness(F=28.56，P<0.01).With regard to distributing 3 tokens,facial attractiveness and age made significant interaction effect on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children〔F(1,76)=7.04，P<0.05〕;simple effect analysis showed that 4-year-old children distributed similar amount of tokens to both the recipients with high and low facial attractiveness(F=0.03，P=0.86),but 6-year-old children tended to distribute tokens to the recipients with high facial attractiveness(F=15.41，P<0.01).Conclusion The attractiveness of the recipient′s face may affect the fair distribution of preschool children.And with the increasing of the age,children have more preference for the high facial attractiveness recipients.

Resource allocation;Child,preschool;Facial attractiveness;Fairness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科學基金資助項目(31000469)

R-054

A

10.3969/j.issn.1007-9572.2017.14.020

2016-10-12；

2017-03-10)

1.100101北京市，中國科學院行為科學重點實驗室

2.100191北京市，中國科學院大學

3.9220奧爾堡，丹麥奧爾堡大學學習與哲學系

*通信作者：張真，助理研究員；E-mail：zhangzhen@psych.ac.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