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學(xué)冬

新興職業(yè)“踩點人”

周末這天中午，孫小寶正吃著午飯，手機突然“嘀嘀嘀”催命似地叫喚了起來。他剛按下接聽鍵，手機中便傳來一個嗓音沙啞男人關(guān)切的問候：“今天小寶兄弟的身體好些了吧？不知那單生意是否還有興趣？”

孫小寶剛想問對方是誰，靈光一閃，忽然想起這位嗓音沙啞的男人正是給自己提供情報的神秘人物老吳。

前段時間，孫小寶接到一個陌生男人的來電，對方自稱老吳，專做“踩點”生意。一聽到此處，孫小寶心里不禁暗呼：“老吳真是個人才??！”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盜賊猖獗的同時，北方的某些小城里誕生了一個新興職業(yè)——“踩點人”。

所謂的踩點人，就是指“不下水、不犯險”的小偷聯(lián)絡(luò)員。他們的工作內(nèi)容很簡單，就是把目標(biāo)住戶的作息時間、家庭成員以及收入情況告知專業(yè)小偷，待得手后，與小偷進(jìn)行四六分成。如此一來有兩個好處：一，踩點人不作案，風(fēng)險不高卻可得到不錯的收入；二，小偷只需按照情報“搬家”即可，省去不少踩點時間，收入也有增無減。早就聽聞有同行跟職業(yè)踩點人合作了，沒想到也有這號人跟自己聯(lián)系，孫小寶還真有些驚奇。

偷盜行業(yè)也算是高危行業(yè)，容不得半點差錯，如果這老吳是個“條子”，那自己還不得徹底玩完？孫小寶不敢大意，畢竟是第一次和踩點人合作，為了試探老吳情報的可靠性，他悄悄對目標(biāo)做了實地考察，經(jīng)過摸查，獲得的情況和老吳的情報完全一致。那次出手，孫小寶輕松得手兩萬后也履行諾言，給老吳賬戶打入勞務(wù)費。后面又經(jīng)過了試探，老吳消息很是可靠，也不是“條子”，從那時起，兩人便達(dá)成了合作共識。

前天，老吳給孫小寶發(fā)來了情報：目標(biāo)星光小區(qū)4棟302室，單身女性，白天沒人晚上有人，已落實。那天孫小寶發(fā)高燒，頭痛欲裂，就把“搬家工作”擱置了。今天他已康復(fù)，如果再不辦了此事，老吳怕是要把這塊到嘴的肥肉給別人了。想到此，孫小寶連忙說：“我今天正打算去做那單生意呢，吳哥您放心，得到的好處絕對一分不少打到您賬戶?！?/p>

孫小寶和老吳從未見過面，他提議見一面，卻被老吳斷然拒絕道：“咱們只用手機聯(lián)絡(luò)就好?！甭犃诉@話，孫小寶瞬間明白了老吳話中之意——如果哪天有一方被警方抓了，另一方因與其不識，也不會有太多危險。這招地道！

英雄聯(lián)盟出岔子

孫小寶按圖索驥來到星光小區(qū)。他雖左腳有疾，可自小身體靈活，加上這兩年勤苦鍛煉，爬到三樓陽臺可謂小菜一碟。見四下無人，孫小寶左攀右爬，沒兩分鐘就爬進(jìn)了302室的廚房。

孫小寶來到臥室，便開始搜羅財物。可把瓶瓶罐罐都尋遍了，竟一分錢都沒找到，好不容易翻到一部手機，還是那種老式的翻蓋手機。

孫小寶想起來，老吳曾在電話中說這戶主人是一位花樣年華的單身女子，收入不菲?？煞块g里怎么就沒值錢的東西呢？正當(dāng)孫小寶疑惑之際，房門外突然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孫小寶暗叫一聲不好，抓過背包就想奪窗而逃，可臥室安裝的是防盜窗，跑回廚房又來不及，總不能和女主人來個“狹路相逢勇者勝”吧？緊急關(guān)頭，孫小寶瞥見身旁有個近兩米高的衣櫥，他來不及多想，拉開衣櫥門便閃身鉆了進(jìn)去。孫小寶屏住呼吸，暗自慶幸翻完東西后把房間整理好了。

片刻之后，一男一女摟摟抱抱地進(jìn)了房間。女人一回眸，孫小寶的小心臟頓時一陣小鹿亂撞。她太美了，和掛在墻上的性感寫真照相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僧?dāng)看清那個一臉橫肉的男人時，孫小寶的心情頓時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男人正是害他淪落成小偷且左腳落下殘疾的工頭陳萬三。

孫小寶原是綠園建筑公司的建筑工人。那天，他正干著活，空中忽然刮來一陣狂風(fēng)，漫天黃沙直打得人睜不開眼睛。孫小寶要回到地面躲一下，卻被陳萬三大聲喝止。沒過多久，腳手架突然“咔嚓”一聲巨響攔腰折斷了，孫小寶撤離已來不及，隨著腳手架傾倒，他瞬間從10多米高的腳手架上跌落下來。恰在此時，一輛拉滿水泥的卡車緩緩而來，命懸一線之際，他落在了卡車上，可由于強大的沖勁，孫小寶的左腳落在水泥上，摔得粉碎性骨折了。

陳萬三和其他老板沒啥兩樣，為求得工人給他干活時，他恨不能管工人叫爺爺，可事故一出，他立馬搖身變成比總統(tǒng)還難以接近的角色，不但醫(yī)藥費賴著不付，還玩起了躲貓貓。雖然最終討得1萬元的賠償，可這點錢在高消費的醫(yī)院里只能混個紗布錢。由于治療不徹底，孫小寶落下了病根。他除了砌墻和搬磚啥都不會，找了幾個單位都沒應(yīng)聘成功。就在孫小寶無比失落之時，他老爸突然得重病住院了，家里生活本就困難，他和老爸相依為命長大，怎能見老爸因無錢治病而死？為了保住老爸的命，孫小寶有生以來第一次做了賊，可也就從此一發(fā)而不可收拾，成了連他自己都鄙視的小偷。

孫小寶清楚，如果陳萬三當(dāng)初讓自己暫避一下狂風(fēng)，或者不貪便宜買質(zhì)量差的腳手架，自己就不會變成殘疾，更不會淪落為遭世人白眼的小偷。因此，他恨死了陳萬三。

非常時刻現(xiàn)轉(zhuǎn)機

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在這樣的場合見到了陳萬三。孫小寶呼吸急促，雙目充血，把拳頭握得嘎巴響，真想跳出衣櫥，掏出匕首捅了這個混蛋?？勺罱K孫小寶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他清楚，自己一旦這么做了，鬧不好就會變成殺人犯，然后被判死刑。

陳萬三壞笑幾聲，拉上窗簾后脫下外套，抱起女人就扔到床上……女人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眼睛瞟向門口說：“好像有聲音，你看看門口是不是有人？”

陳萬三嘀嘀咕咕地走出臥室后，女人下了床，從包里拿出一臺攝像機按了幾下就放到窗臺上，將鏡頭對準(zhǔn)床上后還用窗簾擋了擋。女人這是做什么？正奇怪，陳萬三走回來說：“戴倩小寶貝，門外啥都沒有，咱們還是趕快行樂吧！”說完就兩眼放著綠光撲了上去。

原來這個戴倩是陳萬三包養(yǎng)的情人！這回有好戲看了！

陳萬三的岳父就是綠園建筑公司的老總，聽說老頭前不久去世了，把幾千萬的家產(chǎn)都給了女兒柳眉。柳眉本就是個母夜叉，如今搖身變成公司老總、陳萬三的頂頭上司，更是脾氣瘋長。陳萬三真是活膩了，居然敢背著她包養(yǎng)小三！

床上的戴倩嘴上雖然說著陳萬三討厭啊壞的，可情緒比陳萬三還猴急，赤裸著身體主動做著各種妖嬈嫵媚的動作，把陳萬三勾引得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上了……

看著女人白嫩的大腿和高聳的胸脯，身為光棍的孫小寶眼珠子瞪得溜圓，不停地吞著口水，心臟“咚咚”狂跳，手指亂抓。他真想飛起一腳把陳萬三踢到樓下，自己享受戴倩這美好的身體！

正看得入神，房間突然響起鳥叔的“江南style”的手機鈴聲。陳萬三嚇得一哆嗦，抓起手機看了眼號碼，就從戴倩身上滾了下來。

戴倩厭煩地說：“誰的電話呀？這么討厭！”陳萬三“噓”了一聲，按下接聽鍵剛說了聲“喂”，手機里就傳來了柳眉?xì)⒇i般的尖叫聲：“陳萬三！你這只肥豬不在工地上監(jiān)工，又跑哪里鬼混了？”

“沒……沒去哪里鬼混，我在五金城采購呢……”不等陳萬三說完，殺豬似的叫聲再次傳來：“胡說！又在騙老娘！在五金城采購怎么沒半點聲音？”

陳萬三忙打開電視，拿手機在電視機前晃了一晃說：“你聽現(xiàn)在有聲音了吧？我剛才在洗手間呢，這不剛出來嘛……”聽那頭掛了電話，陳萬三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回戴倩身邊。

喘了口氣兒，陳萬三說：“寶貝，我明天再來，今天得回去了！”見戴倩嬌嗔地抓著自己不肯放手，陳萬三從包里拿出一沓錢說讓她自己去逛街，然后穿好衣服就走了。看著陳萬三一步三回頭那戀戀不舍的樣子，戴倩咯咯一笑，罵了聲：“老色狼！”從窗臺上拿過攝像機扔到床上，穿好衣服就去逛街了。

半路殺出程咬金

兩人一走，空當(dāng)?shù)姆块g便成了孫小寶肆意而為的天堂。他鉆出衣櫥繼續(xù)翻找值錢的東西，可連床底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出一件值錢的物件。孫小寶氣得要發(fā)瘋，可看到床頭上的攝像機，他好奇地打開一看，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戴倩把陳萬三和她在一起纏綿的經(jīng)過都錄了下來，現(xiàn)在陳萬三包養(yǎng)情人的證據(jù)在這里，一旦把攝像機給柳眉，陳萬三就死定了！如果他不打算死，訛他30萬不算多吧？嘿嘿，就這么辦了。

孫小寶在街邊買了張手機卡，回到家就捏著嗓子給陳萬三打去了勒索電話。陳萬三一聽，嚇得舌頭都直了，可為了試探話的真?zhèn)?，他還是故作鎮(zhèn)定地說：“你是誰？我根本不認(rèn)識叫什么戴倩的女人，更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孫小寶笑了：“陳老板您盡管不承認(rèn)，但我把丑話說在前頭，擺在您面前有兩條路：一是給我30萬，我把攝像機還你；二是我把攝像機交給柳眉，后果會如何，您自己掂量著辦！”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孫小寶一邊喝著茶一邊瞅著時間，果不出所料，掛斷電話不到半小時，陳萬三就把電話打了回來：“兄弟，你的要求我答應(yīng)，不過你得把視頻先給我發(fā)來看一下。另外，兄弟可否告知視頻是怎么搞到手的？是不是……”聽到此，孫小寶明白了陳萬三的意思，他一定是懷疑戴倩出賣了他，陳萬三這混蛋什么都干得出來，可別讓他把美麗的戴倩怎么著了！

孫小寶急中生智：“不要胡思亂想了！實話告訴你，其實我們是專業(yè)敲詐集團(tuán)，有不少老板都在我們的監(jiān)視之下。至于視頻我們用了什么方法弄到手的，這是我們的職業(yè)秘密?！睂O小寶編了個理由就把陳萬三搪塞過去，至于陳萬三信不信，那就看他的智商高不高了。孫小寶捂著嘴一陣偷樂，就把視頻給陳萬三傳了過去。

再說陳萬三，當(dāng)看到視頻后，腸子都悔青了。說什么都晚了，陳萬三只好認(rèn)栽，打去電話說，把錢籌集好后就給孫小寶帶過去，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孫小寶沒那么傻，只留給他一個銀行賬號，說把錢打過來后，就把攝像機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讓他自己去拿。

俗話說：狗急跳墻。勒索陳萬三這么多錢，他一心疼啥事干不出來？他雖然答應(yīng)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可他如果派人跟著，半路上把孫小寶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陳萬三沉吟片刻，答應(yīng)了下來。

兩天后，陳萬三打來電話說，他已將錢打到了孫小寶的賬號上。孫小寶到附近銀行一查，20分鐘前果然有30萬到賬。孫小寶也不食言，將攝像機藏在立交橋旁的一個花壇里，就給陳萬三打去了電話。孫小寶躲在不遠(yuǎn)處的大樹后觀望著，時過不久，陳萬三便驅(qū)車趕來了。就在他翻出攝像機準(zhǔn)備離開時，一輛寶馬車接踵而至，只見一個胖女人走下車，孫小寶和陳萬三都驚呆了，來人正是柳眉！柳眉?xì)夂艉舻爻惾f三沖過去，二話不說就將攝像機奪到了手中，陳萬三伸手去搶，卻被柳眉飛來的一巴掌給打懵了。柳眉看了視頻兩眼，尖著嗓子吼了聲“離婚”，就坐上車揚塵而去了。

見此情景，孫小寶不禁疑惑萬分。他只把勒索電話打給了陳萬三，柳眉是如何知道的呢？俗話說：盜亦有道?？涩F(xiàn)在自己拿到錢了，攝像機卻落到柳眉手中，別人會不會說自己不講信用啊？緊接著，孫小寶就搖起頭來，罵道：“這一切都是天意，陳萬三這個混蛋壞事做盡，弄成這下場純屬罪有應(yīng)得，怨不得別人！”

神秘人粉墨登場

孫小寶本以為陳萬三被柳眉胖揍一頓，再關(guān)兩個月的禁閉此事就算過去了?？闪钏f萬想不到的是，柳眉竟跑去法院起訴要和陳萬三離婚，并強烈提出讓陳萬三凈身出戶！之所以提出如此苛刻的要求，不僅因為她手中握著陳萬三包養(yǎng)情人的證據(jù)，更因她還握著一份陳萬三曾親自書寫且簽下大名的“悔過書”。

陳萬三早有出軌的前科，一次被柳眉發(fā)現(xiàn)后，陳萬三迫不得已寫了張悔過書?；谶^書內(nèi)容很簡單，卻很有力度：如果我陳萬三再次背叛柳眉，我愿意接受柳眉的離婚要求，并且凈身出戶。因為有這一點，陳萬三在以后出軌時都很小心，可這次偏偏出了差錯，碰到一個喜歡偷拍“行為藝術(shù)”的戴倩，更糟糕的是攝像機還落到了孫小寶的手中。陳萬三不肯離婚，求柳眉再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折騰來折騰去，柳眉就是鐵了心要和他離婚。

自從看到戴倩后，孫小寶的魂兒就丟了。睜著眼睛，眼前是她；閉上眼睛，腦海是她；睡著了，夢中也是她。那美麗的容貌和白皙光滑的身體，如同美艷的幽靈，既讓他無比享受又令他十分痛苦。孫小寶知道解決內(nèi)心煎熬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得到戴倩。從陳萬三那里弄到30萬，再加上之前偷盜得來的錢，足有50多萬，這些錢雖不是很多，可用來討好戴倩足夠了吧？打定主意，他打電話給老吳，向他打聽戴倩更詳細(xì)的情況，方便制造機會接觸?？蓳苓^去，卻傳來對方關(guān)機的消息。孫小寶不甘心，一連打了好幾天，到后來居然停機了。老吳一個月都沒給孫小寶提供情報了，難道他被抓了？

這天，孫小寶喝得酩酊大醉，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戴倩所居住的星光小區(qū)。戴倩家門緊鎖，孫小寶蹲在門口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人，冬夜寒氣逼人，孫小寶跺腳搓手還是冷得不行。這時，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見四下無人，再次攀進(jìn)了戴倩的房間。孫小寶躺到床上，扯過被子就蓋在了身上，他一邊回憶著戴倩的嬌容，一邊在被子中嗅她的味道。

孫小寶正憧憬擁有戴倩是何等美好，廚房方向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難道戴倩在家？孫小寶一怔，急忙跳下床把被子歸置好。他想和戴倩直接見面，可沒兩秒，他便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戴倩看到陌生男人在房間，她就算不被嚇?biāo)?，也會誤會自己是小偷！孫小寶眼珠滴溜一轉(zhuǎn)，又鉆進(jìn)了衣櫥里。

臥室的門被推開了，卻無人進(jìn)來。孫小寶正疑惑間，防盜門外突然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緊接著有人走進(jìn)了房間。讓孫小寶不敢相信的是，戴倩又帶回一個男人?？瓷聿?，男人很挺拔，可當(dāng)看清他的面孔，孫小寶差點驚叫出聲，男人竟是周鵬。

周鵬是柳眉的司機，后來不知什么原因，去給陳萬三做了司機。此人相貌俊朗，可謂帥哥一枚，可他卻是個狗仗人勢的家伙。只因是柳眉和陳萬三的紅人，就經(jīng)常狐假虎威地對孫小寶和工人指手畫腳。孫小寶不吃那一套，有一次周鵬把他惹毛了，他一發(fā)狠，抄起一塊板磚就拍在了周鵬的面門上，若不是周鵬躲閃及時，他的小命就玩完了。孫小寶上次從腳手架上摔下來，周鵬在陳萬三耳旁吹了不少陰風(fēng)，孫小寶一直想收拾他，還沒逮到時機呢，今天可真是冤家路窄??！

操縱者道破天機

戴倩怎么會和周鵬混在一起？孫小寶正疑惑間，就見周鵬“嘿嘿”一笑，便開始對戴倩動手動腳。戴倩卻一臉?gòu)尚叩卣f：“先別猴急，你快說說陳萬三和柳眉離婚了嗎？”

“還沒，不過陳萬三已被柳眉趕出家門了！陳萬三雖說懼怕柳眉，卻好色成性，柳眉傷透了心。在一次陳萬三出軌被她發(fā)現(xiàn)后，她逼迫陳萬三寫下了悔過書來制約他，可陳萬三依舊改不了好色的本性，柳眉自知陳萬三無可救藥，就痛下決心和他離婚。但她又覺得如果把財產(chǎn)分給陳萬三就太便宜他了，于是派我這個情夫去給陳萬三做司機，以尋找他出軌的證據(jù)，以便適時將他凈身踢出家門。寶貝，為了得到陳萬三出軌的證據(jù)，我出了讓你勾引他這么個餿主意，真是委屈你了?，F(xiàn)在柳眉對我一刻也離不開，我已經(jīng)跟她提出給我買車買房的要求，她也爽快答應(yīng)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她的錢就會源源不斷地進(jìn)入我們的口袋，到時我就擺脫這個蠢女人，回來和你過咱們的幸福生活。”

公司早有柳眉曖昧周鵬的傳聞，原來此事屬實！孫小寶正驚訝不已，戴倩突然問：“為了拿到陳萬三出軌的證據(jù)，咱們自己把攝像機給柳眉不就行了，你干嗎費盡心機假扮老吳把孫小寶給扯進(jìn)來，讓他白得30萬呢？”

“老吳是周鵬假扮的？難怪老吳的聲音雖然沙啞卻很熟悉。”孫小寶驚愕過后，想通了——當(dāng)初自己和老吳合作，輕而易舉偷到兩萬元錢，也一定是周鵬搞的鬼。就在這時，周鵬冷笑說：“孫小寶那一板磚，差點要了我的命，若不是他，我的鼻骨能斷嗎？他害得我一到陰雨天鼻子就痛得要死，對于一個仇人，我會把天大的好處給他？”周鵬“哼”了聲繼續(xù)說：“陳萬三心狠手辣，如果咱們把攝像機給柳眉，哪天被他得知，他還不跟咱們魚死網(wǎng)破？孫小寶和陳萬三仇恨匪淺，當(dāng)偷盜得不到半點錢財，他看到攝像機后能不去勒索陳萬三？我給陳萬三做司機，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jiān)視之下，當(dāng)?shù)弥獙O小寶跟他交易時，我便把此消息告知柳眉。陳萬三一旦凈身出戶，他怎肯善罷甘休，一定會揪著線索查找勒索他的人。孫小寶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雖然他打勒索電話時換了張手機卡，可后來打交易電話時他卻錯用了自己的手機號。寶貝你就等著看好戲吧，相信過不了多久，陳萬三就會找孫小寶算賬！”周鵬說完，兩人便糾纏在一起。

孫小寶驚呆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周鵬布的局?？伤D(zhuǎn)念一想，又不怕了，因為就在剛才，孫小寶已經(jīng)把手機調(diào)成了攝像狀態(tài)對準(zhǔn)了床上的這對狗男女，并且陳萬三不是傻子，他只要動動腦子，應(yīng)該會想到，他去戴倩房間第一時間就把窗簾拉上了，除了戴倩以外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偷拍到他尋歡的視頻，孫小寶也就拿不到帶有證據(jù)的攝像機。孫小寶只要將視頻發(fā)給陳萬三和柳眉，然后跟他們講清楚，自己不僅不會有危險，更能使周鵬自食其果。就在這時，周鵬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接聽，那頭傳來柳眉的聲音：“親愛的，你回家看望阿姨這么久了，怎么還沒回來呀？”周鵬連忙應(yīng)道：“已經(jīng)在路上了，我馬上就回去了?！敝荠i在戴倩額頭上親了一下，戀戀不舍地走了。衣櫥內(nèi)氧氣稀少，孫小寶正胸悶地呼吸困難，戴倩穿好衣服，突然喊著：“周鵬你的手機落下了！”追了出去。

利欲熏心的代價

時機千載難逢，孫小寶鉆出衣櫥便溜出了房間。周鵬的車仍停在空曠的小區(qū)里，戴倩找了幾圈也沒見到人，就把手機放進(jìn)了車?yán)?。孫小寶躲在居民樓的一角看著戴倩那溫柔迷人的面孔和身姿，心里五味雜陳。就在這時，一個手持鐵棍的男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戴倩的背后，那人悄悄地跟著，露出了冷峻的目光。孫小寶定睛一瞧，男人正是陳萬三。

陳萬三怎么在這里？難道他把所有的事情想通了要來殺戴倩？孫小寶想到此，頓時心驚肉跳起來。就在孫小寶猶豫不決要不要上前制止這場即將上演的悲劇時，一個頭破血流、腦漿都流到臉上的人漲紅了臉，用最后一絲力氣喊著：“戴倩……快……快跑……”說完，從小區(qū)花壇里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走了沒幾步就“轟”的一聲倒了下去。

孫小寶看清了，此人就是周鵬。到此，孫小寶恍然大悟，自己在戴倩床上聽到廚房傳來的聲音正是陳萬三發(fā)出的，周鵬和戴倩的話不僅自己聽見，陳萬三也聽得一清二楚。

陳萬三表情變得更加可怕，揮著鐵棍便向戴倩砸去。千鈞一發(fā)之際，孫小寶不知哪來的勇氣，大喊一聲：“住手！”便瘋狂地奔過去將陳萬三牢牢地抱住了。戴倩嚇傻了，尖叫一聲便嚇暈了過去。

戴倩的尖叫聲驚動了小區(qū)保安，陳萬三就要掙脫孫小寶時，幾名保安及時趕到，他們看到陳萬三手持鐵棍、目露兇光，忙一齊出手將陳萬三制服在地。有名保安發(fā)現(xiàn)了滿臉是血的周鵬，過去一摸周鵬的鼻息，然后嘆息著搖了搖頭。

保安撥出電話不久，警車和急救車便呼嘯趕來了。了解完情況后，警察將孫小寶和蘇醒過來的戴倩還有陳萬三帶上了警車?？粗骰位蔚氖咒D，孫小寶繃緊的神經(jīng)松弛了下來。與此同時，他也明白，利欲熏心、做過壞事的人都在劫難逃，并將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