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文

五絕派被昆侖三鷹所滅，五絕派派主五絕手──沙擎天留下一封密信后不知所蹤。沙擎天的女兒沙秀秀在逃亡中打開密信，沙擎天在信中囑咐她，一旦自己身有不測，叫沙秀秀到“鬼牙山莊”去尋求庇護，躲過窮兇極惡的昆侖三鷹的追殺，沙秀秀于十天之后，終于找到了燕山腳下的鬼牙山莊。

鬼牙山莊早在幾十年前便享譽武林，可在最近十年間卻沒落了。有人傳說那是山莊的鎮(zhèn)莊之寶──“鬼牙”神秘丟失所致。

沙秀秀站在鬼牙山莊的門外，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忽然，背后伸過一只手來，在沙秀秀的肩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她回頭一看，竟是一個黑臉的青年。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神秘地問道：“姑娘，你找誰？”

黑臉青年說：“我叫凌小天，是山莊的男主人。”

這時，山莊門外響起了一陣兵器的交鳴之聲，隨即打斗的聲音向這邊移了過來。

沙秀秀看見一名蒙面人逃過來，后面追殺的正是將五絕派趕盡殺絕的昆侖三鷹。

凌小天一把將沙秀秀的手腕拉住，騰身閃到了泥胎的背后。

一路打斗的四人先后沖進了草堂，那受傷的蒙面人一見再無退路，索性一把撕下蒙面巾，怒吼道：“昆侖三鷹，你們休想在沙擎天這里知道那筆餉銀的下落！”

原來五絕派和昆侖三鷹狼狽為奸，合伙劫了北宋朝廷運往邊關(guān)的軍餉，沙擎天一見餉銀到手，暗中用迷藥將昆侖三鷹迷倒，竟將餉銀據(jù)為己有。領(lǐng)頭的血鷹冷笑道：“八十萬兩，沙派主的胃口也太大了，今天你不把軍餉吐出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昆侖三鷹各揮兵刃，將沙擎天圍在了中間，沙擎天單論武功，不在任何一鷹之下，但是以一敵三，他卻不是對手。未出十招，沙擎天前胸后背分別中刀，聽到父親的慘叫，沙秀秀正要現(xiàn)身相救.沒想到她身后的凌小天卻出手如風(fēng)，正點在她的麻穴上。

沙秀秀動彈不得，兩只眼睛里噴出的都是怒火。凌小天在她的耳垂邊輕聲說：“就憑你的武功……還是看著吧！”

這時，沙擎天大叫一聲：“住手！”

領(lǐng)頭的血鷹叫道：“不講出埋藏官銀的地方，今天就殺了你，最多大家誰也得不到！”

沙擎天嘆息一聲，說：“那筆八十萬兩的官銀，就埋在鬼牙山莊的院子里?！?/p>

昆侖三鷹面面相覷，血鷹不停地搖頭。沙擎天指著堂中鬼像泥胎道：“開啟秘洞的機關(guān)就在鬼像的身上，現(xiàn)在我就給你們打開！”

昆侖三鷹交換了一下眼色，讓開了一條通路。沙擎天躍上供桌，伸出左手，將泥胎口中尖利的鬼牙全部拔到了手中。當(dāng)最后一枚鬼牙被拔下時，只聽鬼像的腹中一陣大響，從鬼像的肚臍中噴射出許多鋼針，沙擎天猛地閃到了一邊，昆侖三鷹的身體都被插上了藍色的毒針，他們幾乎成了刺猬！

沙擎天看著昆侖三鷹仰身倒地，臉上露出得意的冷笑。凌小天從鬼像的后面扶著沙秀秀走了出來。沙擎天一見凌小天挾持著沙秀秀，聲音顫抖地問：“你們怎么在這里？！”

凌小天冷笑道：“不把你們這幫盜賊們殺光，我這個朝廷的三品捕頭死也不會瞑目！”

原來，雁門關(guān)宋軍與遼軍戰(zhàn)事吃緊，喪心病狂的沙擎天和昆侖三鷹卻劫了宋軍前線急需的軍餉，一時間前線的守軍士氣低落，連吃敗仗，神捕凌小天被朝廷派到了邊關(guān)調(diào)查此案。沙擎天獨得軍餉，將八十萬兩白銀埋到鬼牙山莊的秘洞，最后他又將手下的三十多名弟子全部關(guān)到了地底下，成了這筆軍餉的殉葬品。

凌小天通過蛛絲馬跡找到鬼牙山莊，他雖然不知道秘洞的入口在哪里，但他知道這幫敗類早晚都會回來，他一直在等，今天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

沙秀秀叫道：“爹，那八十萬兩白銀可是軍餉啊，您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韙，為什么？”

沙擎天吼道：“秀秀，我告訴你真正的原因！”吼完，他右手一揚，手中的三四顆鬼牙陡地打了出去，凌小天猛地一閃，還是有兩顆鬼牙正中凌小天的胸口。

凌小天身中鬼牙，撒手將沙秀秀丟到了地上，沙秀秀的穴道自解，掙扎著站了起來，對自己的父親說：“那可是我們大宋的軍餉啊，難道五絕派的三十多名弟子也被您滅口了嗎？”

沙擎天點點頭，沙秀秀叫道：“我們五絕派雖非名門大派，可不能叛國?。　?/p>

沙擎天從懷中摸出一塊腰牌，那是一塊大遼國的狼頭腰牌，他冷笑道：“誰說沙某是宋人，我本來就是遼人。孩子，你母親雖是宋人，可你身上也有一半大遼國的血統(tǒng)?。　?/p>

凌小天倒在地上，嘴里流著鮮血，說：“鬼牙山莊三十年前開始沒落，而在十年前，五絕派開始崛起江湖，我懷疑你就是當(dāng)年鬼牙山莊的主人！”

早在幾十年前，遼太祖便覬覦中原，把沙擎天派到燕山，成立鬼牙山莊的目的就是為了收集大宋的情報，直到十年前，宋遼兩國正式開戰(zhàn)，沙擎天便放棄了被北宋朝廷懷疑的鬼牙山莊，成立了五絕派，繼續(xù)收集大宋的情報，這次劫了宋軍的軍餉，就是為了配合遼軍行動。

沙擎天說：“凌小天，你今天就認命吧！”他正要動手結(jié)果凌小天的性命，不想沙秀秀將刀一橫，阻攔道：“你殺人已經(jīng)夠多了，凌小天重傷倒地，宋軍的軍餉您還是交給他吧！”

沙擎天說：“秀秀，我們可是遼人啊，這些錢都是我們的！”

凌小天用手指著沙擎天罵道：“沙老魔，你明為遼國劫了那筆軍餉，實則想要獨吞。你真是太卑鄙了！”

沙擎天把鬼像泥胎一點點推開，左轉(zhuǎn)三圈，然后右轉(zhuǎn)三圈，終于移開了原位，最后露出它腳下的一塊鋼板。凌小天大叫一聲，躍身而起，猛地把沙秀秀撲倒在地。沒等沙擎天啟開洞門上的鋼板，只見鬼像泥胎身后冒起一股黃煙，“轟”的一聲巨響，鬼像泥胎竟被炸得粉碎。

原來，凌小天早就把火藥裝到了鬼像身后，他曾經(jīng)懷疑藏銀洞的入口就在這尊鬼像的底下，可鬼像之上機關(guān)密布，他不知道如何把這鬼像移開，就假裝重傷昏倒，鬼像身后的火藥引線被綁在地上，鬼像一移動，火藥就被點燃了，之后庭堂被炸得亂七八糟，沙石稻草，滿天亂飛，因為沙擎天距離鬼像太近，被活活炸死了。

最終，鬼牙山莊被凌小天一把大火點著，他和沙秀秀一起，把八十萬兩銀子裝到了二十幾輛馬車上，在州府官兵的協(xié)助下，直奔邊關(guān)而去。

選自《絕妙小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