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怡 嚴建強

基于社會符碼理論的科學中心展品及其科技敘事結構分析

王思怡 嚴建強①

目前，學術界對于科學中心展示的探討多集中在觀眾的滿意度及其學習成效上，但對展示的概念以及如何進行科技闡釋作為一種既定的程式卻少有研究。因此，本文從伯恩斯坦的社會符碼理論出發(fā)，對科學中心內展品以及貫穿其中的科技敘事結構進行探討，形成科學展品的深奧、隱喻、公共及神秘(反思)的符碼框架和包括技術、歷史、社會文化及哲學四大層面的科技敘事結構，以期從展示本身的角度給科學中心提供可行的理論框架。

科學中心；展品；科技敘事；社會符號；傳播

作為博物館的重要類型，科學中心以向觀眾傳遞科學原理及現象為其主要任務；而在歷史博物館中，展品本身往往是展覽的重心所在；而科學中心即使有科學展品，觀眾也未必能單憑展品、標簽及一段簡要的說明文字便能理解其中的技術與原理等。同時，大多數科學展品本身并不包含信息，而是通過這些展品的組合來反映、模擬或可視化背后的現象，如明尼阿波利斯科學中心通過設計多個可視化的展品來呈現空氣的流動，從而揭示空氣動力學的原理(見圖1)。并且科學中心展覽中大部分的內容、原理是相對抽象的，如明尼阿波利斯科學中心展示的美國龍卷風形成(見圖2)。

與歷史博物館，尤其是地方歷史博物館強調“個性”不同，科學中心展覽的題材多為普適性的，強調“共性”。更為深入人心的是，科學中心主要通過操作與互動來獲得學習經驗，互動體驗裝置遍布整個展館。

因此，博物館與科學中心的主要區(qū)別如表1：

圖1 空氣動力學原理揭示裝置

圖2 美國龍卷風形成裝置

表1 博物館與科學中心的區(qū)別

值得注意的是，科學中心中的多媒體互動單元越來越常見，但部分展項實則“為互動而動”，其中的內涵與意義仍無體現；同時，學術界也不乏根據多媒體及互動設施進行觀眾調查來研究觀眾的滿意度、感受及學習成效等；而科技展覽的展示本身卻成為一種既定的模式，學術界對于科學展品的詮釋、科技展覽的敘事結構研究少之又少。因此，本文便從展示本身出發(fā)，主要根據伯恩斯坦的社會符碼理論對科學展品的闡釋框架和與之對應的敘事結構進行理論上的思考。

一、運用于科學展品的符碼框架

社會教育符碼理論是伯恩斯坦(Bernstein)的重要思想，主要探討教育行動代理人在教育實踐的過程中，如何形塑社會空間與合法的溝通形式。伯恩斯坦將符碼定義為一種深藏的原則，代表著選擇與統(tǒng)合調控功能。在他看來，符碼本身也是一種意義、體現方式、背景以及原則。[1]

社會符碼理論為理解科技展覽提供了描述性的工具。源于該理論的社會認知議題與博物館學研究相關，尤其是在結合社會符號學概念框架和方法論創(chuàng)新時。本文所提出的科學展品教育分析框架以伯恩斯坦的分類、架構和韓禮德(Halliday)的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概念為理論基礎。

(一) 科學展品的本質

在博物館學研究框架內，科學展品已被視為向非專家觀眾傳遞各種日?，F象概念，或與科技概念、對象、事件、系統(tǒng)及過程的相關科學模型媒介。[2]此外，科學展品還被視為觸發(fā)觀眾在參觀過程中進行學習的一種方式。

科學展品是科學知識的載體，并或多或少地映射著整個自然界和人類社會；而博物館中展現的科學是與科學展品相關的科學知識的簡化形式。所以，需要盡可能以最佳方式挑選“傳遞信息”的合適展品。依據布德(Bud)的觀點，“人們正為讓博物館更加有效地傳達信息而努力，卻很少重新審視要傳達的信息本身。”[3]我們將集中精力使科學展品從中性、“無形而忠實的工具”中跳出來。[4]因此，便需要將作為人類活動產物的科學展品概念化，強調它在社會符號學支持下的表現特點和語篇(Text)功能。

根據吉爾伯特(Gilbert)和斯托克邁爾(Stocklmayer)的類型學觀點，互動性展品主要分為兩大類：“現象樣本”和“基于類比的展品”(或稱“教學模型”)。[5]第一類是“現實世界現象的理想化例子”“目的旨在提供該現象的直觀體驗”。[6]這種類型的展品“以最有效和最高效的方式”展示有生命體和無生命體的特征。這一類型的展品，如展示偏振光，正如吉爾伯特和斯托克邁爾解釋的“觀眾受邀將一個偏光器放置在一束白光前，然后觀察半透明物體的色彩效果——例如通過它觀察塑料勺和尺子等”。[7]

互動性展品的第二個類型是“現實世界現象、科學界認可的現象的共識模型或技術產品的”類比表征。[8]類比表征是“依據類似于(源)實體或事物的結構進行(目標)事物的類比表征”，例如展品“蝙蝠(Bat)”(用于展示蝙蝠聲波定位能力的模型)。類比表征中，兩大域(源和目標)“也許存在形式或相關結構類似，或兩者都相似”。[9]

將科學展品理解為一種社會產品、一種社會行為形式，意味著展品是選擇的結果，體現了眾多選項，包括展覽的主題、教學目的、結構設置、材料、互動類型、預期用途、觀眾層面、講解環(huán)境等?？茖W展品有意或無意地發(fā)揮著符號功能，遵守關于信息構建、編碼和解碼的隱式(或非隱式)規(guī)范。概念化的科技展覽具有：

1.表達維度，指的是物質元素、符號規(guī)則和交流規(guī)范，這些方面以系統(tǒng)的方式被組織，以此來獲得意義。

2.內容維度，指的是展品代表的對象。展品的意義功能被視為表達潛能和語義/話語維度的相互作用(見圖3)。

在博物館實踐中，科學展品從眾多符號模式(印刷文本、視覺表現、聲音、動畫等)和表達手法(標簽、建筑結構、信息資料或其它具有講解功能的物品、行為或活動)中獲取表達潛勢。

科學展品的概念化作為一種符號結構，理論基礎來自結合邁克爾·韓禮德的系統(tǒng)功能語法*該理論視語言為一種社會行為模式。的批判語言學傳統(tǒng)。韓禮德認為，“語篇”(Text)是“……使用語境中的口頭或書寫形式，與字典詞匯的引用語境不同?！盵10]這一理論在后來經整合演變?yōu)樯鐣枌W，而“語篇”后來被指任何被使用的符號(視覺表現、視覺藝術、雕塑、聲音和音樂等)。

展品和其它語篇一樣，都是依據其構建、社會機構、解讀方式以及對社會體驗思考、構建和變化的處理方式來獲得表達潛勢。[11]展品不僅僅是承載預期和非預期意義的載體，而且還是各話語相互競爭的場所。如果我們將展品視作構建觀眾、閱讀、教學關系的語篇，那么公開強調與社會的關系，實現博物館環(huán)境中的實踐和資源的關系就是有意義的，這意味著向博物館研究加入更具社會認知導向的內容。

科學中心話語通過將科學話語*科學界產生，并被視為有效和值得推廣的概念、慣例和實踐。與日常話語相結合，使得普遍知識的交流成為可能；這涉及三個認知框架：科學知識框架、日常生活框架、社會知識和學校知識。因此，科學展品并非預先包裝好，并一股腦地傳遞給觀眾的科學知識包；相反，科學展品具有不同的結構，需要觀眾進行主動解讀。此外，它建構著主體位置、角色、身份、社會關系和博物館實踐。

(二) 科學展品的分析框架

分析科學展品將運用到三個概念：分類、架構和形式性。

分類*分類是指知識被組織、分類的方式。分類又可以分為兩種類型，即強分類與弱分類。強分類意味著符碼內容的聚合有許多的限制，屬于強分類的符碼之間的界線清晰、區(qū)分程度高，具有差異性與獨立性的特點，符碼之間的相互替代性較低。弱分類則是指聚合關系的限制較小，開放性較大，彼此間界線模糊。：科學展品所傳遞的科技知識的專業(yè)化程度，對應非專業(yè)的日常經驗等其它知識體系。該維度反映了觀眾對科技知識體系的定位。[12]

當展品內容在科技知識和實踐經驗知識之間的界限明確，則為強分類；如果這兩者之間的界限模糊，則為弱分類。一種常見情況是科學機構運用實踐經驗知識元素來引導觀眾對特定活動的關注；隨后，為了解釋一種現象，或向非專業(yè)人士展示其科學基礎時，內容就會變得專業(yè)化。

架構*架構規(guī)定和制約了不同符碼間或同一種符碼內部的互動關系；同時決定了教育知識的傳遞方式與途徑，以及不同符碼之間溝通與轉換的速度和強度。當架構變強時，信息流通方式呈現單向與快速的形式，變弱時則呈現雙向與緩慢的形式。架構類型不但決定了互動關系與形態(tài)，并直接影響信息傳輸的速度與學習成效。：控制規(guī)范調節(jié)，調節(jié)知識溝通原則，關注人與展品關系中的社會定位。分類和架構越強，教育關系的階層和儀式性就越明顯。分類和架構越弱，當前的權威結構和指導者的管轄權就越為削弱。學習者的權力增加，學習者和指導者之間的學習關系就越會傾向于合作關系，教學重點從特定知識的獲取轉變?yōu)閷W習的方式。

在科學中心背景下，架構與調節(jié)博物館/展覽及與展品互動的觀眾之間關系的控制規(guī)范相關。[13]因此，強架構意味著觀眾受限于調節(jié)自己與展品關系、展品環(huán)境和其他相關條件的規(guī)范。而弱架構意味著觀眾被視為擁有平等地位的對話者，在與展品的互動中具有寬松的選擇權，可接觸科技博物館的不同方面。

形式性：符碼的精致程度(例如科學語言或日常語言)。形式化與用于構建展覽信息的表達代碼的抽象度、精致度和專業(yè)化相關。低形式性指的是類似日常生活表達方式的符碼，對實際事物的寫實表達。高形式性指的是專業(yè)符碼，以高抽象化的方式進行闡釋，關注規(guī)律和普遍形態(tài)特征，而非外觀細節(jié)。這些維度被用于配置不同的領域，用來劃分通過科學展品進行的教育實踐的類型。

分類和形式化的組合向觀眾介紹科學界的規(guī)范、符號和實踐的程度，這些方面通過專業(yè)精致的表達符碼決定知識的構建、有效性和表達力。這樣的組合產生了教學實踐的四個不同領域：深奧、隱喻、公共、神秘(反思)(見表2)。

表2 教學實踐的領域*改自Koulaidis,V.andTsatsaroni,A.A Pedagogical Analysis of Science Textbooks:How can we proceed? Research in Science Education 26,1996,63.

展品，或多或少地使相關實踐與上述四個領域(見表3)中的一個聯(lián)系在一起；而這種聯(lián)系并非持續(xù)不變。展品是符號元素的結合體，符號元素與特定符號系統(tǒng)相關，但并非一定與意義建構緊密相關。相反，特定的展品元素可能會在意義建構過程中彼此競爭。

1.深奧領域

展品的深奧領域指的是通過高精致表達形式(高形式性)的方式和專業(yè)科學知識(強分類)話語類型來實現。例如“家族照片(Family photos)”(見圖4)，該展品是尤金尼德斯基金會(Eugenides Foundation)中的“生物技術(Biotechnology)”主題展覽的一部分。

盡管該展品的應用與日常生活經驗緊密相關，三維形式表現的知識卻仍然在本質上區(qū)別于日常經驗，這一點加強了分類。系譜樹視覺表現在展覽信息構建中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該系譜樹是具有分類功能的視覺表現形式，與行動相比要更為概念化。因此，這種視覺表現與高精致符碼相關，并通過豐富的科技術語(DNA、細胞、染色體、隱性、顯性、亨廷頓舞蹈癥、色盲、β型地中海貧血癥等)的使用得到加強。

因此，由于高度的科學專業(yè)化(特征和遺傳性疾病的基因傳遞)，該展品與深奧領域相關聯(lián)。而低色彩對比和缺乏醒目標題增強了架構，因為它們并不鼓勵互動，實際上排除了與觀眾的溝通討論。

表3 四大領域對應案例表

2.隱喻領域

隱喻領域指的是結合類似日常經驗符碼的低精致符碼(弱形式性)和專業(yè)內容(強分類)的展覽話語。在這種情況下，展品傳播的科學知識通常沒有高精細符號所帶來的理解障礙。例如“影子片段(Shadow Fractions)”(見圖5)，該展品是明尼阿波利斯科學中心展覽的一部分。

此三維表現的知識主題在本質上與日常經驗不同，這一點加強了分類。但在表達上，使用了觀眾親自實踐的方式。運用簡單具體的物品(樹、房屋等模型、線、尺等)，來促進對科學概念的理解。因此，表現形式又與日常生活經驗符碼相關。

高對比度的運用鼓勵觀眾進行互動，并因此削弱展品的架構。同時，邀請觀眾進行實驗這一點表現得很明顯，通過隨意放置的小模型來邀請觀眾進行親手實踐，展品同樣也提供多名觀眾同時進行互動體驗的可能，而這提高了社會互動體驗，賦予了觀眾權利，并進一步削弱了架構。

3.公共領域

公共領域指的是通過低精致表達方式(低形式性)和低專業(yè)化知識(弱分類)的展品話語。例如“攝影導演(Director of Photography)”(見圖6)，該展品是尤金尼德斯基金會(Eugenides Foundation)中的“溝通：圖像與聲音(Communication：Image and Sound)”主題展覽的一部分。

盡管展品建立在試驗和實驗的基礎上，但由于所展示的概念與日常實踐聯(lián)系在一起(街景、普通人物、相機、心情和氣氛等)，展品的主題為低專業(yè)度(弱分類)。而在表達形式上，互動建立在美學符碼的基礎上，這削弱了科技工具(監(jiān)控器、相機、多媒體界面等)的重要性，而是將其整合至日常使用中。

4.神秘(反思)領域

神秘領域(反思)指的是低專業(yè)化(弱分類)和精致表達符碼(高形式性)的實踐。例如“兩座大橋的啟示”(見圖7)，該區(qū)域是黑龍江工程學院工程文化博物館展覽的一部分。

該展覽說明的問題是日常領域的生活，是以社會、甚至是道德(而非科技問題)為導向(低分類)的。此內容的表達方式呈現簡約的表現風格，以此用強對比的風格來引發(fā)反思。此表達方式通常會喚起更多反思與情感的渲染，因而增強了形式性與架構。低分類和高形式性意味著神秘(反思)領域實踐。

二、科技敘事結構

科技展品所組成的四個領域中的最后一個神秘領域，與其說它是神秘的，本文更認為該領域是反思的，它用低分類與高形式性來引發(fā)觀眾的思考與情感表達?？茖W中心除了強調分類、架構的科學知識體系外，目前最應加強的便是在具體科學理論與現象背后抽象的人文情懷。

本文認為：科學中心的展覽也應有其獨特的敘事結構，并從四大層面來構成科技敘事結構——科學技術層面、歷史層面、社會文化層面及哲學層面。以下便以黑龍江工程學院工程文化博物館(個人認為這是一個依托于大學的科學中心性質的博物館)的展覽為例，來闡釋這四大層面的含義，供科學中心的展覽設計者借鑒。

(一) 科學技術層面

該層面是科技展覽最基礎的方面，將已有的科學知識、理論、現象、應用等具體問題進行闡釋與探討，根據展覽的主題有針對性地進行說明。如在黑龍江工程學院工程文化博物館展覽中的風車磨坊的原理展示。風車磨坊是完整機械的典型代表，該處選擇動力能源的變化來引出風車磨坊的動力原理(見圖8)，而此處對于該原理的解讀與闡釋便是屬于具體科學應用層面。

圖8 對風車磨坊動力原理的展示

(二) 歷史層面

該層面是以歷史演進的角度切入，探尋科技發(fā)展進化的歷史，以及不同時代科技對人類的影響。黑龍江工程學院工程文化博物館中，在展覽的第一部分便從工程的歷史切入。人類改變環(huán)境的工作便是工程，工程建設反映了人類生存方式最本質的特點。通過食腐的人類、打制石器的原始人、制作陶器這三組小彩塑(見圖9)勾勒出了完整機械形成前，人類從沒有工具到學會使用工具后對人類發(fā)展產生的巨大影響。

圖9 反映工程歷史演變的三組小彩塑

(三) 社會文化層面

該層面主要強調的是通過社會文化的現象、問題與熱點來展示科技的思想與體系的形成、改進與發(fā)展等。在黑龍江工程學院工程文化博物館展覽結尾，通過魁北克大橋倒塌后，加拿大七大工程學院買下鋼材用于制作“工程師之戒”的展示(見圖10)，強調了一個工程成功的關鍵不僅僅是技術，更是背后的工程文化。

圖10 展品“工程師之戒”

(四) 哲學層面

該層面用哲學的觀點來對科技的本質進行探討，了解科學、人與社會的關系，用具象來反映抽象的過程，是整個科技展覽的思想主線。黑龍江工程學院工程文化博物館的展覽分為機械工程、汽車工程、測繪工程與路橋工程四大單元，在邏輯上是循序漸進的，通過對這些工程技術細節(jié)上的闡釋，突出了工程文化這一抽象概念。同時從哲學層面上看，指明了工程技術實則是一種文化，是以人為中心的，是人“有意識地”“改變”(或“改造”)“原有”的自然物，使之變?yōu)椤拔幕铩?，成為“屬于人的”結果。正是這種以人為中心，從人的立場和視域出發(fā)，工程技術及其活動才有了意義和價值。工程技術的形成和發(fā)展實質上是人不斷地認識和改造世界，賦予世界新的圖景，使其文化化，適合于人的實踐活動過程。

在整個人類文明的歷史中，人們建造了無數工程，大部分的工程為人類帶來了福祉，成為偉大的存在；但也有一些導致了巨大的災難，成為社會記憶中的一道疤痕。造成這種區(qū)別的不僅是技術路線與方法，也與工程文化有關，包括建設者的態(tài)度、責任感與理想。而從哲學文化層次上來看，科學知識和技術一般屬于文化表層，科學信念和觀念屬于中層，而科學精神如進取、開拓和探求真理的精神屬于深層。因此，在整個展覽中始終貫穿著哲學層面的體現與探討。

三、結語

強調原理、現象及操作的科學中心不同于博物館的其他類型，因此科技展覽中的科學展品便有著不同的意義，它們轉化為符號，在社會符碼理論下根據分類、架構和形式性程度的不同，構成四個不同的領域：深奧、隱喻、公共、神秘(反思)領域。而反思領域強調觀眾的反思與情感渲染，這使科學中心在注重知識與認知的同時，更加關注科技展覽中的人文情懷。這也進一步完善了科技敘事結構，其中，科學技術層面與歷史層面相輔相成、互相穿插，構成了科技展覽的主要層面；而社會文化層面成為整個展覽的點睛之筆，在關注科技的同時，聯(lián)系社會現實，引發(fā)思考；最后的哲學層面是展覽背后的“靈魂”，展覽從它出發(fā)，以它結束并始終貫穿，探討科技的本質，以及科技、社會、人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1]謝小平.伯恩斯坦教育符碼理論的分析框架及討論[J].教育評論，2011(4)：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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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Halliday,M.A.K.Language as Social Semiotic[M].London:Edward Arnold,1978:108.

[11]Vannini,P.Social Semiotics and Fieldwork:Method and Analytics[J].Qualitative Inquiry volume 13,2007(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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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nalysis of Exhibitions in Science Center and its Narrative Structure Based on Socio-Semiotic Theory

Wang Siyi Yan Jianqiang

At present,the exploration on display of the science center mainly focused on the audience satisfaction as well as learning outcome.However,there are few researches focused on the display conception as well as how to interpret as an established program.Therefore,this paper started from Bernstein’s socio-semiotic theory to explore the exhibit as well as narrative structure throughout the display and form its esoteric,metaphorical,public and mythical(reflective) code framework and narrative structures including technology,history,socioculture and philosophy aiming to provide a feasible theoretical framework for the science cente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isplay it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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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王思怡：浙江大學文化遺產與博物館學研究所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博物館學研究；通訊地址：浙江省杭州市天目山路148號西四(歷史)教學樓500室；郵編：310028；Email：wsy3192@qq.com；嚴建強：浙江大學文化遺產與博物館學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博物館學研究、博物館陳列策劃；Email：yjq991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