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譚雅尹 欄目主持|大 衛(wèi)
萬物被你愛戀……
文|譚雅尹 欄目主持|大 衛(wèi)
太陽消失在西山之后—
風景聚合,山丘變暗
你蹣跚而來。
我發(fā)現(xiàn)你,黑夜走出來的星
燃燒的肉身在上空低低飛行
尋求黑暗的意義。
我探出頭
看暗處的色調被你擦亮
看時間變得緩慢而細膩,而你皮膚愈發(fā)光亮。
再沒有什么能觸動我
你所在的幽暗之處,仿佛是感動本身。
萬物被你愛戀
我所竭力逃離的一切—
不再抵抗。我們依次坐回身旁,彼此相認。
當白晝退潮的時候,星星與月亮的貝殼就會浮上來—這首詩的題目如果叫作“月亮”或者“星星”,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而這首詩寫的是夜以及夜空中的一切,星星和它微弱的光芒。我們甚至可以想象,星光浮動的夜晚,特別是春夜,世界何其溫馨,何其清澈,何其美好,星光與星光交織—“燃燒的肉身在上空低低飛行/尋求黑暗的意義”。
詩的最后一節(jié),觸及了人與世界的相遇與和解—誰說星星不是指引,北斗七星可是鍍銀的“指南針”—與身邊的萬物和解,與喜歡的人相依相偎相戀相愛,“你所在的幽暗之處/仿佛是感動本身”。
詩人濟慈有一首詩《燦爛的星》,結尾幾句極美:
—我只愿堅定不移地
以頭枕在愛人酥軟的胸脯上,
永遠感到它舒緩地降落、升起;
而醒來,心里充滿甜蜜的激蕩,
不斷,不斷聽著她細膩的呼吸,
就這樣活著—或昏迷地死去。
世界才是我們最初與最后的戀人,塵世之上是愛,是蒼穹,是比蒼穹還高一厘米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