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歌劇是比較少有的一種娛樂。
我仍然清楚地記得第一次看戲的情景。那是12年前的事情,萊斯莉正在波士頓,莎莉文小姐帶我去看她演出的《王子與貧兒》。我無法忘記劇場所充滿的喜怒哀樂,隨著劇情的發(fā)展,觀眾一會兒喜,一會兒悲,這位小演員也演得惟妙惟肖。
散場后,我被允許到后臺去見這位穿著華麗戲裝的演員。她站在那里向我微笑,一頭金發(fā)披散在肩上。雖然剛剛結(jié)束演出,她一點兒也沒有疲憊和不愿見人的樣子。
那時,我才會開始說話,之前我反復練習說出她的名字,直到我可以清楚地說出來。
當她聽懂了我說出的幾個字時,高興地伸出手來歡迎我,表示很高興能與我相識,我也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雖然生命中有很多缺陷,但我可以有如此多的方式觸摸到這個多姿多彩的世界。
世界是美好的,甚至黑暗和沉寂也是如此。無論處于什么樣環(huán)境,都要不斷努力,都要學會滿足。
有時候,當我孤獨地坐著等待生命大門關(guān)閉時,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就會像冷霧一樣籠罩著我。遠處有光明、音樂和友誼,但我進不去,命運之神無情地擋住了大門。我真想義正詞嚴地提出抗議,因為我的心仍然充滿了熱情。但是那些酸楚而無益的話語流溢在唇邊,欲言又止,猶如淚水往肚里流,沉默浸透了我的靈魂。然后,希望之神微笑著走來對我輕輕耳語說:“忘我就是快樂?!币蚨乙褎e人眼睛所看見的光明當作我的太陽,別人耳朵所聽見的音樂當作我的樂曲,別人嘴角的微笑當作我的快樂。
(節(jié)選自海倫·凱勒《假如給我三天光明》,題目為編者加)
賞讀
選文中,作者處處用視聽健全的人和自己作對比,表明了她樂觀的生活態(tài)度:人對生活要有強烈的緊迫感。如果缺乏這種態(tài)度,即使視聽健全,也有可能什么都看不見;只有具備這一態(tài)度,你才會發(fā)現(xiàn)面前敞開了一個美麗的新世界。
尤其是結(jié)尾處,作者充分發(fā)揮自己的想象,用生動形象的語言將“命運之神”和“希望之神”對“我”的態(tài)度進行對比,直言內(nèi)心的悲哀,表明了她敢于面對現(xiàn)實的人生態(tài)度;更值得贊賞的是,她在忍受寂寞和痛苦時,依然能想到把天下人的幸福當作自己的幸福,顯現(xiàn)出其積極的人生觀和博大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