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華 車國衛(wèi)
·專家論壇·
肺癌患者術前肺功能評定的現(xiàn)狀與進展*
蘇建華①車國衛(wèi)②
車國衛(wèi)教授,主任醫(yī)師,博士生導師,現(xiàn)任四川大學華西醫(yī)院胸外科副主任。中國醫(yī)師協(xié)會胸外科醫(yī)師分會微創(chuàng)專家委員會常務委員,四川省醫(yī)學會胸心外科分會常委,四川省醫(yī)學會胸心外科分會青年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中國肺癌雜志》、《中國胸心血管外科臨床》期刊常務編委。作為項目負責人共獲得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4項,省部級獎5項。研究方向為肺癌與其腫瘤微環(huán)境共演進和分子機制、快速康復流程優(yōu)化的進展。參編專著9部,以第一作者和通信作者發(fā)表論文151篇,其中SCI論文74篇。
隨著肺外科治療人群的變化和外科技術的進步,目前臨床應用的術前肺功能評估方法已不能準確評估患者能否手術及手術風險。結合國內外關于肺功能評價的研究進展及臨床實踐,本文重點總結常用肺功能評估方法的優(yōu)勢與不足,肺功能臨床應用價值及運動試驗的臨床應用現(xiàn)狀與進展,旨在為臨床合理評價術前心肺功能,降低手術風險和并發(fā)癥提供參考。
術前肺功能 肺手術 肺癌
外科治療是肺癌患者獲得根治的主要方法,但術后并發(fā)癥(肺部相關并發(fā)癥)是影響患者圍手術期快速康復及術后生存質量的主要因素,甚至威脅患者生命[1]?;颊咝g前肺功能狀態(tài)直接與術后并發(fā)癥相關,因此,肺功能測試是肺癌患者術前必備檢查之一。肺功能檢測(pulmonary function test,PFT)目前仍延用1992年美國麻醉協(xié)會推薦的檢測方法及評價標準,主要適用于肺葉切除術及全肺切除術的術前評估,臨床上以其簡單、易用和良好的預測效能得到世界范圍內的廣泛認可。但隨著肺癌外科治療人群的變化及手術方式的發(fā)展,肺功能檢查的局限性日漸顯露。肺癌外科治療人群的變化[2-3]:1)早期肺癌(如小結節(jié)等),新輔助化療和二次手術(轉移瘤、肺重復癌)患者比例均增加;2)高齡(>65歲)和具有伴隨疾?。ㄈ纾禾悄虿?、高血壓和慢性阻塞性肺疾?。┑幕颊唢@著增加。手術方式的變化:胸腔鏡手術已成為主流術式(80%以上),開放手術已成為腔鏡手術的補充[4-5]。肺段切除比例增加,肺葉切除有所降低,全肺切除顯著減少[6]。準確的術前肺功能評估及肺康復訓練是預防術后并發(fā)癥的主要措施,同時也是加速肺康復的主要內容。本文結合國內外術前肺功能評估應用的現(xiàn)狀及研究進展進行綜述。
當前肺功能測試的主要優(yōu)勢為簡單、醫(yī)療成本低、重復性好。研究表明一秒用力呼氣容積(forcedexpiratory volume in one second,F(xiàn)EV1)和用力肺活量(forced vital capacity,F(xiàn)VC)是術前評估肺功能的主要指標。術前肺功能測試在上世紀50年代被認為是評估胸外科術后并發(fā)癥發(fā)生率和死亡率最有效的方法。直到70年代仍提示FEV1<1.2 L,殘氣量>3.3 L和肺總量(total lung ca?pacity,TLC)>7.9 L與術后并發(fā)癥發(fā)生率呈正相關。近年來人們對肺功能的認識不斷加深,對肺術后并發(fā)癥發(fā)生原因的分析顯示,術前肺功能指標FEV1和FVC等已不能準確評估肺功能狀況和預測肺切除術后的風險,需增加一氧化碳彌散量(DLCO)等指標。
1.1 FEV1
1971年,有學者,研究發(fā)現(xiàn)針對支氣管肺癌行肺葉切除術后,發(fā)生肺部相關并發(fā)癥的患者術前肺功能評估FEV1均<2 L,認為術前FEV1絕對值大小與術后并發(fā)癥發(fā)生與否密切相關。研究術前FEV1大小與術后并發(fā)癥發(fā)生的關系發(fā)現(xiàn),肺切除術需FEV1>2 L,肺葉切除術需FEV1>1 L,肺段切除術需FEV1>0.6 L[7],這個標準以其臨床應用的可靠性和簡便性一直被沿用至今。根據(jù)上世紀70年代3個研究中心超過2 000份病例的研究顯示,當肺葉切除FEV1>1.5 L和全肺切除FEV1>2 L時患者的死亡率<5%,英國胸科協(xié)會(British Thoracic Society,BTS)指南要求肺葉切除術需FEV1>1.5 L和全肺切除術需FEV1>2 L[8]。但單純用FEV1絕對值預測肺功能數(shù)值較低(如老年、身材瘦小和女性)的肺癌手術患者術后并發(fā)癥,其預測變異性較大[9]。尤其是近年來肺外科技術和管理的進步對肺功能的要求呈下降趨勢,使FEV1絕對值在臨床應用中的不足更加突出。
FEV1絕對值受年齡、身高、體重等因素的影響,不能完全滿足肺外科手術風險的評估,而FEV1%則是個體化的評價指標,對肺切除術可行性的預測價值受到了研究者的關注。術前FEV1%(實測值/預計值)<30%,患者術后呼吸相關并發(fā)癥發(fā)生率高達43%,而FEV1%>60%者并發(fā)癥發(fā)生率僅為12%[10]。研究表明FEV1%是肺切除術后肺部并發(fā)癥獨立預測因素且優(yōu)于FEV1絕對值。另一研究也得到了相似的結果:FEV1每下降10%,肺相關并發(fā)癥發(fā)生率增加1.1倍,而心血管并發(fā)癥發(fā)生率增加1.3倍[11]。也有建議把FEV1%和MVV%結合來預測左全肺切除術后心肺并發(fā)癥發(fā)生率[12]。因此,認為FEV1%=60%是預測術后肺部并發(fā)癥最佳臨界值,或FEV1%≥80%,則不需要進一步評估就能進行肺切除手術。2013年美國胸科醫(yī)師協(xié)會(American College of Chest Physicians,ACCP)肺切除術前評估指南中,初篩沒有FEV1絕對值和百分比的相關推薦,建議術前用預計術后肺功能作為預測指標[13]。
1.2 一氧化碳彌散量(capacity carbon mon oxide dif?fusing amount,DLCO)
20世紀80年代有研究發(fā)現(xiàn)若術前患者DLCO<60%,則術后肺部并發(fā)癥發(fā)生率約為40%,且死亡率高達20%,并認為DLCO可作為術前評估肺切除手術風險的重要指標[14]。DLCO的臨床價值在于可以預測術后并發(fā)癥發(fā)生率、死亡率、再入院率和術后生存質量。
肺葉切除術患者DLCO是否為術前必需和常規(guī)檢查項目存在爭議,爭議在于DLCO檢查是否應為術前常規(guī)檢查,還是針對術前FEV1低下的患者。僅57%的患者有術前彌散功能檢查結果,歐洲胸外科數(shù)據(jù)庫中只有23%的肺切除患者有彌散值[15]。研究提示FEV1>80%的患者中,約40%的患者DLCO<80%,7%的患者PPO DLCO<40%,因而ERS/ESTS指南建議DLCO檢查應為肺切除患者術前常規(guī)[16]。
2003年ACCP指南PPO FEV1計算公式如下:肺葉切除PPO FEV1=術前實測FEV1×(剩余肺段數(shù)/總肺段數(shù))
全肺切除PPO FEV1=術前實測FEV1×(1-切除的有灌注的肺)[17]。依據(jù)此公式提出肺葉切除術PPO FEV1的下限為0.8 L。有學者認為PPO FEV1值為0.7 L時也可耐受開胸肺癌肺葉切除術。因此,采用這個公式得出的PPO FEV1也可能存在和FEV1絕對值同樣的問題,會影響那些如老年患者,身材瘦小和女性患者等本來肺功能數(shù)值較低者的術前評估[16]。因此2007年ACCP指南建議用PPO FEV1百分比作為評估手術風險的指標[18]。2007年和2013年ACCP指南PPO FEV1%計算公式如下:
全肺切除PPO FEV1%=術前實測FEV1×(1-切除的有灌注的肺)
肺葉切除PPO FEV1%=術前實測FEV1×(1-y/ z),其中y為被切除的有功能的或者通暢的肺段,z為有功能的肺段總數(shù),術前實測FEV1值最好是使用支氣管擴張劑后測得[15,18]。
肺切除術前評估PPO FEV1的臨床作用是為進一步測試或者排除手術治療提供線索。有研究報道當PPO FEV1%<40%,術后并發(fā)癥發(fā)生率和死亡率會增加到16%~50%。也有發(fā)現(xiàn)PPO FEV1%<30%時,術后并發(fā)癥發(fā)生率增加至60%。兩項研究(一項研究6例患者,死亡3例;另一項研究10例,死亡5例)均顯示PPO FEV1%<40%,時死亡率達50%,但兩項研究存在樣本量太小的局限,因此需要進一步驗證。另有報道13例患者PPO FEV1%<40%,其中5例在手術后死亡;4例相似肺功能患者,其中2例在圍手術期死于呼吸衰竭。一項包含400例接受肺切除術患者的研究發(fā)現(xiàn),隨著PPO FEV1和PPO DLCO的下降,術后肺部并發(fā)癥發(fā)生風險增加(PPO肺功能每下降5%,并發(fā)癥風險增加10%)[19]。有學者認為PPO FEV1%是肺切除術后并發(fā)癥的最佳預測指標。
PPO FEV1臨床應用中存在以下問題:術后實際肺功能被高估,一項前瞻性研究結果表明術后第1天實際FEV1比預計低30%[20]。所以,2009年ERS/ES?TS指南建議:對中、重度COPD合并肺癌患者,PPO FEV1不能單獨作為肺切除高危因素的唯一標準[16]。若FEV1>70%,則PPO FEV1%可顯著預測肺切除術后并發(fā)癥,而FEV1<70%時,二者相關性不明顯;(對這種現(xiàn)象的解釋可能是因為“肺減容效應”),在中度到重度COPD合并肺癌患者,切除肺實質后可能改善肺彈性回縮,改善氣道阻力和改進通氣/血流比[21]?!胺螠p容效應”在肺切除早期就發(fā)生,對161例肺切除術患者測試術后肺功能(中位數(shù)為8天),發(fā)現(xiàn)術前FEV1<70%者平均FEV1損失12.6%,而術前FEV1>70%者平均FEV1損失為30%;這一發(fā)現(xiàn)也被類似研究證實,肺葉切除后第一天肺功能損失和COPD指數(shù)成反比關系。
PPO FEV1的這種不足僅限于根據(jù)肺段和術前FEV1計算應用時,彌補方法有兩種。一是采用術后肺功能,通過回歸分析發(fā)現(xiàn)術后第一天實測FEV1比PPO FEV1有更好的預測作用;二是建議計算PPO FEV1時采用定量通氣/灌注顯像等影像學技術。在實際臨床工作中,這種影像技術不是常用技術,但是灌注顯像是用于預測肺切除術后肺功能最廣泛的方法。ERS2009年指南建議如果支氣管鏡檢查或CT檢查沒有發(fā)現(xiàn)有氣管阻塞,計算術后肺功能可以基于肺段計算[16]。
上世紀90年代有學者第一次提出PPO DLCO可以預測肺切除術后肺部并發(fā)癥發(fā)生率和死亡率,其計算方法和PPO FEV1相同。研究表明PPO DLCO低于40%的患者,術后死亡率高達23%,建議把PPO DLCO作為預測肺切除術后肺部并發(fā)癥獨立高危因素。有研究選取了PPO FEV1或PPO DLCO<40%的 65例患者,術后死亡4例,心肺并發(fā)癥34例[22]??紤]到圍手術期護理和手術技巧的進步,建議把PPO DL?CO極限值定為30%。有學者建議結合預測術后肺功能,把PPO FEV1×PPO DLCO<1650視為不能進行手術[23];也有建議把PPO DLCO值作為患者術后進入ICU的依據(jù),以減少手術風險。
手術方式的改進和VATS的成熟運用促進了患者術后恢復,接受VATS手術患者比接受開胸手術患者術后肺功能下降程度低[24]。應加強圍手術期管理和治療,根據(jù)情況選取局部切除等方法,制定個體化的治療方案,取得更好的臨床效果。因此,ACCP指南(2013版)建議PPO FEV1和PPO DLCO>60%則肺切除手術風險低危;當PPO FEV1或PPO DLCO介于30%和60%之間,則建議行簡易運動試驗;當PPO FEV1或PPO DLCO<30%時,則建議行心肺運動試驗以評估手術風險[13]。
目前,肺癌手術患者呈現(xiàn)高齡化和伴發(fā)疾病增多的趨勢,尤其是高血壓和糖尿病患者的增多使隱匿的心臟疾病增多,導致術后風險增加,而現(xiàn)有術前肺功能檢測只能發(fā)現(xiàn)肺通氣是否存在障礙,不能確定術前是否存在心肺功能障礙。但運動試驗可用于補充現(xiàn)今肺切除術前評估心肺功能的不足。開胸手術引起的氧耗量由靜息時的110 mL/(min·m2)增加到術后的170 mL/(min·m2),增加幅度為50%,與運動試驗中氧耗增加類似,同時高氧耗量持續(xù)時間長,因此需要足夠的心肺功能儲備才能滿足術后氧耗量的增加[25],從理論上證明術前足量心肺功能儲備的重要性。3.1 簡易運動測試
簡易運動測試可以粗略估計患者有氧運動能力,具有簡單易操作的優(yōu)點,缺點為有氧運動能力檢測方法比較粗略。常用方法有:6分鐘步行試驗;步行往返試驗(shuttle walk test,SWT);爬樓梯試驗SCT(stair climb test)。
3.1.1 6分鐘步行試驗(6-minutewalktest,6MWT) 6分鐘步行距離與COPD和肺移植患者的健康調查和最大耗氧量(maximal oxygen consumption,VO2max)密切相關,然而步行試驗測試結果和肺切除術后并發(fā)癥風險關系還需研究,一些研究者發(fā)現(xiàn)6分鐘步行測試和術后并發(fā)癥無相關性。因而ERS/ESTS指南建議不把6分鐘步行試驗作為術前評估方法[16]。
3.1.2 SWT SWT是指患者在10 m距離來回步行,步行跟隨已錄制的固定節(jié)律,速度逐漸增加,直到呼吸困難或者不能繼續(xù)步行為止,記錄步行距離、每30秒檢測一次血氧飽和度、Borg評分、恢復時間和運動停止原因。如果患者不能完成250米的步行距離,其VO2max<10 mL/(min·m2),則手術風險高危,而步行距離超過450 m,且VO2max>15 mL/(min·m2),則手術風險低危。研究發(fā)現(xiàn)SWT會低估VO2max,ERS/ESTS指南建議不能把SWT單獨作為評估術后風險的指標,可以作為一個篩選試驗[16]。完成250 m以上的患者有90%表現(xiàn)出VO2max>15 mL/(min·m2),因此建議COPD患者不能完成心肺功能運動試驗(cardio pul?monary exercise test,CPET)時,SWT可作為篩選試驗。
3.1.3 SCT 一項研究對640例肺切除患者進行癥狀限制性SCT,爬樓高度低于12 m的患者術后并發(fā)癥的發(fā)生率是能完成高度22米患者的2倍,死亡率高達13倍;能完成高度22 m以上的患者死亡率在1%以下,并且在能完成22 m的患者中,即使PPO FEV1和/或PPO DLCO<40%,死亡率也為0,而<12 m的患者死亡率為20%[26]。另一種標準化爬樓梯測試顯示,參考指標為爬樓梯的速度而不是高度。用爬樓階梯數(shù)代替高度來標準化運動測試,Brunelli發(fā)現(xiàn)這個標準值是老年患者肺切除術后心肺并發(fā)癥的重要預測指標。ERS/ESTS指南建議把標準化癥狀限制性SCT作為肺切除術前第一線篩選試驗[16]。
3.2 CPET
CPET得出的指標被認為是術前評價肺切除手術風險的金標準,與簡易運動測試相比,CPET具有以下優(yōu)點:1)在受控制的環(huán)境中連續(xù)監(jiān)測各種心源性和呼吸參數(shù);2)是一個標準化運動測試,具有良好的可重復性;3)可準確地識別氧轉運系統(tǒng)中的各種問題,從而在圍手術期中及時處理,以提高心肺整體功能狀態(tài)。峰值耗氧量(peak oxygen consumption,VO2peak)是可直接獲得且最重要的可反映運動能力的參數(shù)。
CPET被最早報道可用于全肺切除手術患者的術前評估[27],VO2max與肺切除術后死亡率密切相關。同時發(fā)現(xiàn)VO2max用于評價不同年齡和身高的患者,利用絕對值可能會過多排除那些適合肺切除手術的患者,建議VO2max應用體重進行校正,以最大公斤耗氧量評估手術風險更為科學,并發(fā)現(xiàn)如果VO2max<15 mL/(min·m2),肺切除術后并發(fā)癥發(fā)生率達100%,而VO2max>20 mL/(min·m2)時并發(fā)癥發(fā)生率為10%。Bolliger等運用大數(shù)據(jù)分析發(fā)現(xiàn)VO2max占預計值的百分比也是一個很好的預測術后并發(fā)癥的參數(shù),患者VO2max占預計值的75%以上,肺切除術后并發(fā)癥發(fā)生率為10%,而VO2max占預計值的43%以下,術后并發(fā)癥發(fā)生率為90%。2013年ACCP指南建議VO2max>20 mL/(min·m2)或預計值高于75%,肺切除術后并發(fā)癥風險低;而VO2max<10 mL/(min·m2)或預計值低于35%,則為手術禁忌[13]。
3.3 運動過程中血氧飽和度下降(exercise oxygen de? saturation,EOD)
特指在運動測試過程中,受試者動脈血氧飽和度下降>4%。早期研究表明運動過程中氧飽和度下降與肺切除術后早期并發(fā)癥的相關性并不確切[28],來自英國的文獻報道步行往返試驗中出現(xiàn)運動過程中氧飽和度下降與否和圍手術期是否發(fā)生并發(fā)癥沒有相關性[29]。但也有研究發(fā)現(xiàn)運動過程中氧飽和度下降可作為肺切除術前評估有價值的參數(shù)[8,18],運動過程中氧飽和度下降可用于判斷術后是否出現(xiàn)呼吸衰竭,是否需要進入重癥監(jiān)護室等;有學者用回歸分析后發(fā)現(xiàn)運動過程中發(fā)生氧飽和度下降現(xiàn)象與肺切除術后并發(fā)癥顯著相關[30]。并且SWT和6分鐘步行試驗比CPET能更有效地鑒別出哪些患者會出現(xiàn)運動過程中氧飽和度下降。ERS/ESTS指南建議出現(xiàn)EOD的患者需進一步完成CPET,以更好地評估心肺功能[16]。
目前術前肺功能檢查指標仍不能滿足臨床需要,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1)肺功能檢查主要以通氣指標為主,不能完全反映肺功能的真實狀態(tài)。2)靜態(tài)肺功能檢測不能檢測到患者的運動耐力和心臟功能儲備。3)肺切除術后肺部并發(fā)癥主要原因是痰潴留,而目前檢測方法不能預測患者術后的排痰能力。4)微創(chuàng)手術的大量運用,當前的肺功能檢測標準也不能真實反映術前的危險因素。從理論和實踐上,應該和手術方式同樣變化的術前評估體系和高危因素預防治療卻未發(fā)生變化。肺功能檢測已從單純的肺通氣和部分換氣功能檢測,延伸到亞極量(登樓試驗)和極量(心肺運動試驗)檢測,以及最近研究比較多的最大氧耗量和能量代謝,以期達到準確的心肺功能評價。當前的研究及標準方案的制訂仍存在臨床應用單一的問題,能否正確評估術前肺功能,以簡單、實用的術前臨床應用肺功能評估方法是目前的研究方向和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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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22收稿)
(2017-02-20修回)
(編輯:楊紅欣 校對:鄭莉)
Current status and progress of preoperative pulmonary function evaluation in patients with lung cancer
Jianhua SU,Guowei CHE
Guowei CHE;E-mail:guowei_che@yahoo.com
Department of Rehabilitation and Thoracic Surgery,West China Hospital,Sichuan University,Chengdu 610041,China This study was supported by th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Department of Sichuan Province(No.2015SZ0158)
With the diversification in surgical population and the progress of surgical techniques,the current clinical application of preoperative pulmonary function assessment methods can hardly be qualified for accurately assessing whether lung cancer patients can tolerate surgical treatment and surgery-related risk.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advantages and weaknesses of the commonly-used pulmonary function assessment methods,with the literature review of the clinical application status and progress of pulmonary function currently.We aim to achieve a reasonable evaluation of preoperative cardio-pulmonary function assessment,and sequentially reduce the risk and occurrence of surgical-related complications.
preoperative pulmonary function,lung surgery,lung cancer
10.3969/j.issn.1000-8179.2017.07.730
①四川大學華西醫(yī)院康復科(成都市610041);②胸外科
*本文課題受四川省科技廳基金項目(編號:2015SZ0158)資助
車國衛(wèi) guowei_che@yahoo.com
蘇建華 專業(yè)方向為普胸外科圍手術期肺康復和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肺康復。
E-mail:seansu@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