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建武 Han jianwu
西安何家村唐代窖藏金銀器上的墨書題記(上)
□ 韓建武 Han jianwu
1970年10月西安市南郊何家村窖藏出土金銀器、玉器、錢幣、銅器、藥物等1000余件,這些精美的實物被稱為20世紀唐代考古的一次劃時代的重要發(fā)現(xiàn)。唐代是中國古代最強盛的時期,而金銀器又是唐代工藝美術的代表,所以絕大多數(shù)器物屬盛唐時期的何家村窖藏可稱得上“皇冠上的明珠”。何家村出土金銀器270件,其中帶有墨書題記者,共計90件,還有兩件金盆傳原有墨書,另有7件殘存有當時包裝紙印上的墨書。這些墨書題記對于揭示器物名稱、唐代衡制、賦稅制度,反映埋葬情況、器物來源、檢校藏品等具有重要意義,同時其書法價值也不容低估。
東市和西市是隋唐長安城中設立的集中商業(yè)區(qū),市內以井字形街道分割為九區(qū),每區(qū)開設臨街的各行店鋪,據(jù)宋敏求《長安志》:“市內貨財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積集”。可見“東市庫”銀餅(圖1)是經營邸店、店鋪的商人上交國家的稅銀①。因為許多有勢力的貴族大臣在市內經營邸舍、店鋪,以取厚利。以至于開元二十九年(751年)正月下詔:“禁九品以上清資官置客舍、邸店、車坊”?!八沃?圖2)、“趙忠”(圖3)等當是商人名。根據(jù)《舊唐書》卷44《職官三》:“兩京都市署”,“京師有東西兩市”,東市庫可能就是京師都市署屬下之庫。②
何家村出土有14塊有墨書題記的銀餅、銀鋌:
圖1 “東市庫卌五兩半”銀餅
圖2 “宋之”銀餅
“五兩朝”銀鋌(圖4)之“朝”,據(jù)《唐六典》卷20:“左藏有東庫、西庫、朝堂庫”,可見刻有“朝”字的銀鋌,是中央鑄造,國家?guī)觳亍蟛厮鶎俪脦熘铫邸F渖夏珪呛髞碇匦路Q量時所記,“卌八兩半”不是這枚的重量,而是多枚合稱,最后將重量記在此銀鋌上的。
左藏是戶部管轄的國庫,專門負責國家賦稅所得,國庫銀鋌主要來自地方賦稅和供奉,從“十兩太北朝”銀鋌清晰的剜削及補釘痕跡分析,國庫銀鋌的管理有統(tǒng)一的重量要求,稱量也非常嚴格。因唐代庫藏日常業(yè)務由太府寺管轄,有人認為太北之“太”應是“太府寺”④。該銀鋌上墨書已不清,應是第二次重新校對重量時所寫,內容應為重量。
“五兩一分半”銀鋌(圖5),墨書與何家村絕大多數(shù)金銀器上墨書字體相同,應為埋藏前稱重所寫。
重量等何家村窖藏墨書涉及存放物品名稱、數(shù)量、重量的有11件:
圖3 趙忠 銀餅
圖4 五兩朝銀鋌
圖5 五兩一分半銀鋌
圖6.1 蓮瓣紋提梁銀罐
圖6.2 蓮瓣紋提梁銀罐蓋內墨書
圖7 部分寶石
圖7 部分寶石
蓮瓣紋提梁銀罐(圖6.1)內所存物件數(shù)量與墨書(圖6.2)所記相符,藍、紅寶石(有人認為是紅色藍寶石)等16塊與頗黎(玻璃)16段相契合(圖7)。由此可見,唐代玻璃是指寶石之類的天然礦物,《天竺記》:“大雪山中有寶山,諸七寶并生,取可得,惟頗黎寶生高峰,難得”?!缎绿茣ちY賓傳》:“武德三年,遣使貢寶帶、金鎖、水精盞,頗黎狀若酸棗?!边@里玻璃顯然指天然寶石。《本草綱目》引陳藏器:“玻璃,西國之寶也。玉石之類,生土中……主治驚悸心熱,能安心明目,去赤眼,熨熱腫,摩翳障?!焙渭掖宄鐾恋乃{寶石上有多處加工琢磨的條痕,并多有穿繩之系孔,綠玉髓已加工成底面平坦的戒面形式,可見這里的寶石是當作裝飾品用的,而非藥物。
珊瑚,《唐本草》認為,珊瑚“去目中翳,消宿血,為末吹鼻,止鼻衄”。唐代來自域外的珊瑚除醫(yī)用外,主要用來制作指環(huán)、手鐲和其它的珠寶飾物。何家村出土珊瑚(圖8)三段,和寶石等放在一起,應也是作為珠寶飾物之用。
“玉杯一”即白玉忍冬紋八曲長杯。凸紋琉璃碗、水晶八曲長杯(圖9)惟與“琉璃杯碗各一”相對應。琉璃,則指人工燒制物,《南洲異物志》:“琉璃本質是石,欲作器,以自然灰治之”。水晶,古稱“水精”、“千年冰”等,古人不了解水晶是天然礦物而誤為千年冰。有趣的是唐代玻璃也被認為是“千年冰所化”,可見唐代水晶可能有時也歸為玻璃之類。墨書上將水晶杯題為琉璃杯反映了當時有以琉璃冒充水晶的狀
圖8 珊瑚
圖9 水晶八曲長杯
圖8 珊瑚況,東晉葛洪《抱樸子》:“外國作水晶椀,實是合五種灰以作之,今交、廣多得其法而鑄作之者”。正因為有此現(xiàn)象,這里唐人將水晶杯誤記為琉璃杯,正所謂“假作真時真亦假”了。
銀罐內所裝的兩對鑲金玉鐲是迄今唐代遺物中僅見的,從墨書題記“玉臂環(huán)四”可知,這種可以開啟的臂飾在當時被稱作“玉臂環(huán)”,它是一種可以自由開啟的臂飾。“瑪瑙杯三”即瑪瑙長杯(圖10)、瑪瑙羽觴(圖11)、獸首瑪瑙杯。
圖10 瑪瑙長杯
圖11 瑪瑙羽觴
圖12 上上乳 銀盒
圖13 次上乳 銀盒
圖14 次乳 銀盒
圖15.1 鎏金鸚鵡紋提梁銀罐
圖15.2 白英
圖15.3 紫英
圖16 大粒光明砂 銀盒
圖17 “光明紫砂”銀盒
圖18 “紅光丹砂”銀盒
圖19.1 光明碎紅砂銀盒
圖19.2 光明碎紅砂銀盒 蓋面墨書
圖20 獅紋白玉帶
圖22 更白玉帶
三個大藥盒中存放有三種鐘乳。鐘乳又名虛中或鵝管石,為溶洞中自洞頂垂下之碳酸鈣積淀物,為古代強身健體和延年益壽的藥物,同時也是煉丹原料?!秴鞘媳静荨吩唬骸扮娙椤焦汝幪帲断戮哿镏?。如乳汁,黃白色,空中相通。”《本草綱目》:“時珍曰,石之津氣,鐘聚成乳,故名石鐘乳。蘆與鵝管,象其空中之狀也。”《神農本草經》載石鐘乳:“味甘,溫,主咳逆上氣。明目益精,安五藏,通百節(jié),利九竊,下乳汁?!薄侗静菥V目》引孫思邈語:“乳石必須土地清白光潤,羅紋、鳥翮、蟬翼一切皆成,白者可用。其非土地者,慎勿用之,殺人甚于鳩毒?!薄杜f唐書》記載高季輔為太子右庶長,上疏切陳得失,太宗特賜鐘乳一劑,并獎褒說:“卿進藥石之言。故以藥石相報。”《唐語林》也載玄宗賞賜宰相宋璟上好鐘乳去合煉“寒石散”,大臣也以得到皇帝賞賜的鐘乳為榮。宰相元載被抄家,有鐘乳500兩。
唐代鐘乳產地較多,《新唐書》載河南道河南郡穎陽倚箔山有鐘乳,山南道房州房陵郡土貢鐘乳。《唐六典》載嶺南道出鐘乳,《通典》載韶州始興郡貢鐘乳24斤12兩。
何家村出土三種鐘乳,分別盛放于三個銀盒中,其一,盒蓋上有墨書題記“上上乳一十八兩”,出土時盒內原盛有管狀鐘乳石678克,透明度好,部分碎裂成指甲狀小塊。鐘乳以透明度高者為上品,唐蕭炳《四聲本草》載,鐘乳石“如蟬翼者上,爪甲者次,鵝管者下,明白而薄者可服?!贝算y盒內鐘乳晶明透亮,管壁薄而均勻,品質極佳,故稱識“上上乳”(圖12)。其二,銀盒內有唐人墨書“次上乳十四兩三分堪服”,蓋外有“次上乳一十四兩三分”。出土時盒內原盛有管狀鐘乳石606克,大多已碎裂為小塊,顏色灰白半透明,比“上上乳”顏色略暗,等級略差,故名“次上乳”(圖13)。其三,盒蓋面書“次乳廿四兩”,盒蓋內書“次乳廿四兩須簡擇,有堪服者”。出土時盒內原盛有管狀鐘乳石947克,顏色灰暗略泛黃,透明度不好,粗細厚薄也不均勻,符合蕭炳提到的最后一等 (圖14)。
鎏金鸚鵡紋提梁銀罐內所裝的白石英、紫石英(圖15),即蓋內墨書提到的“紫英五十兩,白英十二兩”,也就是水晶。無色透明者,古人稱為白英。紫水晶稱紫英,紫色是因為“鐵”的氫氧化物在晶體中形成“呈色中心”的緣故。這是天然水晶作為藥物的明確發(fā)現(xiàn)。
圖21 伎樂紋白玉帶
圖23 鎏金石榴花紋銀盒
李時珍《本草綱目》引徐鍇語:“英,亦作瑛,玉光也。今五種石英,皆石之似玉而有光瑩者?!蓖瑫睹t(yī)別錄》曰:“白石英生華陰山谷及太山,大如指,長二三寸,六面如削,白澈有光,長五六寸者彌佳?!睍x葛洪《抱樸子》卷11《仙藥》中將石英與丹砂、黃金同列上品。《神農本草經》卷1《上經》認為白石英“味甘,微濕,主消渴,陰痿不足,咳逆,胸膈間久寒,益氣,除風濕痹。久服,輕身,長生?!碧K頌謂:“古人服食,惟白石英為重?!卑资⑦€是古代煉丹的主要藥物,《云笈七簽》卷71《金丹部》中“太一玉粉丹法”的配方為“紫石英(五兩)、白石英(五兩)、銀粉(五兩)、空青(十兩)、流艮雪(一斤,用銀雪)?!?/p>
唐代產白石英的地方較多,《新唐書》載睦川新寶郡、梧州蒼梧郡土貢白石英。《通典》載澤州高平郡貢白石英50小兩?!短屏洹份d河東道澤州、嶺南道都出白石英。
紫石英在唐代也被視為珍貴的服食藥物和煉丹藥物?!稁X表錄異》曰:“隴州山中多紫石英,其稍蘊紫,其質瑩徹,隨其大小,皆五棱,兩頭如箭鏃,煮水飲之,暖而無毒,比北中白石英,其力倍矣。”《神農本草經》載:“紫石英,味甘,溫。主心腹咳逆,邪氣,補不足,女子風寒在子宮,絕孕十年無子。久服,溫中、輕身、延年。”《本草綱目》引《日華本草》有用其治癰腫毒氣之方:“紫石英火燒醋淬,為末,生姜、米醋煎傅之,摩亦得。”《云笈七簽》有“靈寶還魂丹法”的配方,其中需要光明砂和紫石英,。《抱樸子》載不寒之道是服“紫石英朱漆散”。
圖24.1 素面金盒
圖24.2 素面金盒內存放的麩金
《通典》載兗州魯郡貢紫石英22兩,沂州瑯琊郡貢紫石英22兩,《唐六典》也載兩州出紫石英。
銀盒內所裝藥物朱砂與墨書所記數(shù)量和重量基本符合,墨書標明名稱者有:“大粒光明砂”(圖16)、“次光明砂”、“光明碎紅砂”、“光明紫砂”、“紅光丹砂”、“井砂”六種,實物觀察可見確有色澤、顆粒大小等諸多的不同。《抱樸子》卷69《金丹部七》:“丹砂者,太陽之至精……丹砂是陽之正氣……只如丹砂之體數(shù)種,受氣不同,惟三種堪為至藥,上者光明砂,中者白馬牙砂,下者紫靈砂,余有溪砂、雜類之砂,不中入至藥服餌所用……光明砂者,受太陽精通澄朗正真之精氣,降結而紅光耀耀,名曰光明砂?!贝朔N砂開片解理處顏色鮮艷并有光澤,故稱光明砂。唐《新修本草》:“最上者名光明砂,大者如雞卵,小者如棗粟……光明照徹?!雹荨侗静菥V目》:“時珍曰:丹砂以辰、錦者為最,麻陽即古錦州也。佳者為箭鏃砂,結不實者為肺砂,細者為末砂。色紫不染紙者為舊坑砂,為上品;色鮮染紙者為新坑砂,次之。”《云笈七簽》:“上品光明砂,出于辰錦山石之中。”光明紫砂(圖17)應為光明砂中的舊坑砂。紅光丹砂(圖18),銀盒上注“紅光丹砂二大斤,大顆三枚絕上”,共重1415克,其中三塊較大,為光明砂中的箭鏃砂,但色鮮,可能為新坑砂,品質略次于光明紫砂。光明碎紅砂(圖19)852克左右,盒上墨書記為“一大斤四兩”,為黃豆大小的咖啡顆粒,色彩深淺略有差異。據(jù)《神農本草經》,丹砂因形態(tài)、色彩不同,有不同等次,最上者名光明砂,“大小如豆者謂之豆砂,細赤碎者謂之碎砂,又稱‘紅雪’”。唐《新修本草》謂:“最上者名光明砂,大者如雞卵,小者如棗粟……光明照徹?!贝喂饷魃?20克,比光明砂品質差。需要注意的是墨書中朱砂有兩種不同寫法,井砂、次光明砂,“砂”字均寫為“沙”,是否反映了產地的不同?產于山石之中寫作“砂”,產于溪水中用“沙”?井砂也是朱砂的一種,《歷代名畫錄》:“武陵水井之丹,磨嵯之砂”,可見唐代至少武陵和溪州是井砂的著名產地,《通典》載溪州靈郡年貢朱砂10斤。
《神農本草經》:“丹沙,味甘,微寒,主身體五藏百病,養(yǎng)精神,安魂魄,益氣,明目,殺精魅邪惡鬼。久服,通神明,不老。”我國是世界上最早發(fā)明煉丹術的國家之一,用丹砂、鉛、汞等礦物為原料,用爐火燒煉,制作“長生不老”之藥,稱煉外丹?!对企牌吆灐罚骸版?zhèn)魂固魄飛騰方靈丸”需“丹砂八兩,白石英二兩……”
丹砂本身無毒。但經焙燒后變成氧化汞時,則有劇毒,唐代多個皇帝就因服“仙丹”而亡。唐代產貢朱砂之郡甚多,《通典》、《新唐書》載容州普寧郡貢朱砂20斤,越州會稽郡貢朱砂10兩?!缎绿茣份d錦州盧陽郡土貢光明丹砂1斤,辰州盧溪郡貢朱砂10斤(即辰錦之地),因古代產于辰州(今湖南沅陵)者最優(yōu),故朱砂稱為辰砂。劍南道茂州通化郡“貢麩金、丹砂”,黔州黔中郡土貢光明丹砂,溱州溱溪郡土貢丹砂。
令人產生疑惑的還有裝井砂的銀盒(圖23),其上“十兩”,如謂盒重或井砂重,都合唐制,但若以“卅七兩”為井砂重量,則不合,因為出土井砂僅444克,“卅七兩”如指金屑,則簡報稱出土金屑787克,實測為912克,均不夠唐制37兩?!按喂饷魃啊便y盒內藥物也與記載差異較大,超過允許的誤差范圍。
金屑即黃粉,《本草綱目》引宗奭語:“不曰金而更加屑字者,是已經磨屑可用之義,必須烹煉鍛屑為箔,方可入藥,金箔亦同生金,有毒能殺人……若不經鍛,屑即不可用?!?/p>
麩金則是從沖積層中淘揀出來的金片,因其小如麩皮,故名麩金 (圖24)。
《名醫(yī)別錄》認為黃金“鎮(zhèn)精神,堅骨髓,通利五臟邪氣?!崩顣r珍認為可“療驚癇風熱肝膽之病?!薄侗阕印は伤帯罚骸跋伤幹险叩ど?,次則黃金,次則白銀?!薄短接[》卷669《南岳魏夫人內傳》載,晉成帝服金屑得道。黃金還是練丹的重要物品,《云笈七簽·方藥部》:“靈寶還魂丹制法”需“金簿二十四片,光明砂研如面……”
唐代產金屑、麩金之地很廣,《嶺表錄異》載廣州“彼中居人,忽有養(yǎng)鵝鴨,常于屎中見麩金片,遂多養(yǎng),收屎淘之,日得一兩或半兩,因而常致富矣。”《通典》、《新唐書》記載,日南郡州貢金箔黃屑,隴右道貢金屑,劍南道茂州通化郡土貢麩金,宕州懷道郡貢麩金10兩,嶺南道出金箔黃屑,饒州鄱陽郡貢麩金10兩,眉州通義郡貢麩金8兩,衡州衡陽郡貢麩金14兩,廓州寧塞郡貢麩金6兩,蒙州蒙山郡貢麩金10兩,巫州潘陽郡貢麩金8兩。
何家村窖藏出土琥珀10段,與次光明砂一起存放于一銀盒內 (圖25) 。陳藏器言,琥珀可止血生肌,合金瘡。沈約《宋書》載,武帝時,有人獻琥珀枕,時將北征,以琥珀治金瘡,上命搗啐分付諸將。《拾遺記》載孫和悅鄧夫人因水精傷面,太醫(yī)就用白獺髓和琥珀末涂之,遂好?!睹t(yī)別錄》認為,琥珀可“安五臟,定魂魄,消瘀血,通五淋?!泵骼社镀咝揞惛濉酚涊d,琥珀主療小兒驚嫻之疾。唐代琥珀主要從波斯輸入,日本、林邑等國也獻過琥珀。
唐代金銀器的計量單位有5個,即“斤”、“兩”、“分”、“錢”、“字”。一斤等于16兩,1兩等于4分,1兩等于10錢 。藥盒藥物標重時出現(xiàn)“大斤”概念,按唐代衡制有大制、小制之分,根據(jù)銀盒上墨書,則1大斤分別為660克、681.6克、707.5克、746克。則唐代1大斤平均為698.8克。
注釋:
①③秦波《西安近年來出土的唐代銀鋌、銀板和銀餅的初步研究》,《文物》1972年第7期。
②④李偉國《關于“東市”、“太北”、“法化”和“永安五男”》,上海博物館《周秦漢唐文明研究論文集》,2004年。
⑤耿鑒庭《西安南郊唐代窖藏里的醫(yī)藥文物》,《文物》1972年6期。
⑥劉云輝《北周隋唐京畿玉器》,重慶出版社,2000年。
(責任編輯:田紅玉)